[无限流派] 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 by作者:不周山桃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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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姓朱的真是凶手呢?反套路自爆的玩法,也不少见。”
  顾延微微挑起眉梢:“你觉得呢?”
  “……”姜荻撇嘴,“不是。还有两天,凶手不会自爆,太冒险了。”
  他掰着手指盘算:“唔,那么现在,真凶的范围就剩下莫问良和戚楚卫 ,莫问良的概率很低……换一种思路,魏千霜是凶手,和她的帮凶同伙确认过眼神,打着位次的幌子投票。”
  “嗯。”顾延点头,顺手把姜荻眼尾的碎发拨到耳后。
  姜荻回想戚楚卫的种种表现,记得他救过魏千霜,此外只留下沉默寡言的印象。
  戚楚卫和魏千霜,谁是凶手?
  说话间,他们走到姜荻的客房门前,顾延看一眼机械腕表,低声询问:“不早了。今晚你自己睡?”
  顾延的弦外之音,撩拨得姜荻膝盖一软险些栽倒,耳尖发烫,连连点头道:“对,对啊。那个鬼手印我会处理好的,哥,你别担心。真有什么事儿我一定扯嗓子大声叫你!”
  开什么玩笑?中午被壁咚,他可以不计较,晚上再睡一屋还得了?虽然说顾延跟他没什么,但他的身体会有反应啊,怎么着都尴尬。再者,顾延为了通关不择手段,万一剧本要求顾延来一发,再给他结结实实操一顿,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仿佛看出姜荻的所思所想,顾延扯扯嘴角:“也好,晚安。”话毕,转身打开走廊对面的客房门,一言不发地合上。
  姜荻吁一口气,肩膀一垮,垂头丧气回到房间,嘭的一声,就大字形瘫倒在床上,五官皱成包子,很是沮丧。
  在顾延面前没表现出来,其实他对猫啸天被票死十分自责,心里不住去想,如果侦探是顾延,或许会更早发现真相。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四十,姜荻从枕头下方摸出手机,深呼吸,打算来点刺激的转换心情。
  《梦魇之牙》如期更新,姜荻飞快掠过已知的剧情,径直去看顾延载入《鬼新娘》副本后,得知他俩打了一波分手炮的反应——
  “顾延怔愣,很快接受剧本设定。难怪他今早起来神清气爽,仿佛积蓄已久的压力一夜之间释放。上了个男人不曾让顾延的精神遭受冲击,实际上,他对男人女人都没什么兴趣。不过,如果是姜荻……他无声念叨这个名字,心想,那个人的反应一定很有趣。”
  姜荻:“……”
  不禁回想顾延今天一早找他时的举止。自然,太特么自然了!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只是剧本的恶趣味设定,只有他这种雏儿,才会为此辗转反侧。而顾延,只用看他的乐子,就能暗爽一天。
  姜荻气得要死,金发炸成蓬蓬的蒲公英,嘴唇抿成一条短促的线,接着往下看。
  “姜荻走路的姿势很怪,膝盖并拢,走一步缓两步,眉头皱着,下唇撅着,像一只翻车鱼。被弄了一晚上,有那么难受么?脸都红了……一会儿让他多喝热水好了。”
  像什么鱼?!姜荻怒不可遏,若非一丝理智尚存,他现在就想开门找顾延打一架。
  他怕自己没被鬼新娘搞死,先被顾延气死,于是关掉正文,去看读者评论。
  他的读者们一向都讨厌给顾延拉CP,有人硬磕,还会被组团狂喷。这回他被剧本安排,跟顾延成为前任,读者小天使们肯定会怒拆CP,把他和顾延拆得明明白白,八百辈子都不会是一家,男男授受不亲。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评论区的空气里充满欢乐的气息。
  “恭喜顾延首破处男之身,撒花撒花~”
  “前排摆摊,红鸡蛋、红豆饭!小手一挥,地雷一堆~红包随份子,嘻嘻~”
  “有个男嫂子也挺不错的,小姜,香香。”
  “姜荻你就从了他吧。你看,顾延他好爱你!!”
  姜荻一口老血哽住,猫眼圆睁:“不是,你们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心易变,人心不古!
  他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又从系统界面取出那枚黑金相间的骰子。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五,今天都没空看运势,不用就浪费了。
  这么想着,姜荻将“赌狗的十四面骰”往空中抛去,细碎的光点如同冷焰火,悠悠绽开,徐徐散落。金色的光芒和黑色的迷雾缭绕,在半空划出一颗滑稽的狗头表情包。
  姜荻噗嗤笑出声,接住骰子,低头一看——零。
  他的今日运势居然是零耶!可是今天只剩下五分钟了,不可能再出现灵异事件,顶多出现零溢事件……
  叮铃,叮当。窗边的风铃无风自动,姜荻僵硬地扭过头,木百叶窗紧紧闭合,如一张褐色帷幔,显现出一只又一只血手印。粘稠的污血自瓦楞似的百叶滑落,在窗台下聚成一滩黑血。
  “我靠。”姜荻脑子里哔的一声,愣了半晌,才三步并作两步往门边跑。
  门把手扭不开,姜荻脊背皮肤都绷成鼓面,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黑血从百叶窗上涌下,瀑布似的,越涌越多,很快没过姜荻脚背。他心里一惊,眼下无路可去,咬紧牙根,心说赌一把,转身进了浴室,嘭地砸上门,反锁。
  然而下一秒,姜荻就想起他惨淡的今日运势,他缓慢扭过头,颈关节发出没上油似的嘎吱声,看向拉上的浴帘。
  浴霸明亮到刺眼,炙热的温度烧灼姜荻的头皮,他不断淌下的汗仍然冰凉。浴帘上,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女人的身影。
  姜荻深呼吸,气沉丹田:“顾延——!”


第28章 鬼新娘8
  呼喊在浴室回荡, 姜荻上半身紧贴门板,两条长腿支出去死死抵住瓷砖。
  门外, 黑血浸润地毯, 积聚成一滩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源源不断自百叶窗喷涌而出,俄顷, 便淌成汹涌的血河, 血流冲击门板,门框发出刺耳的喀嚓声。
  “卧槽!顾延, 你特么人呢?!”姜荻面白如纸,瞳孔缩成可怖的一点,冷汗从鼻翼滑落。
  鞋底有些潮, 姜荻低头,但见腥臭的血液已然从门缝渗入。浴室的门快撑不住了, 再过一会儿他可能会被这些黑血淹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荻的脑子滞塞无法运转, 只能依靠野兽般的直觉做出最本能的判断。
  他左右张望, 右边是洗手台,左侧是拉起浴帘的浴缸。
  纤柔的黑影映在雪白的帘子上, 似乎比一分钟前清晰了些, 又好像只是走近了点。不祥感愈演愈烈,姜荻抹一把湿冷的手心, 咬咬牙,视死如归般朝浴帘扑去。
  嘭!咚!浴缸里没水,姜荻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他揉着额头, 披挂纯白的浴帘, 如头戴新娘的面纱。
  门板咯吱咯吱作响, 老式的黄铜门把手左右振动,仿佛有人在门外企图转开拧死的锁芯。姜荻趴伏在浴缸里,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周遭每一处细小动静都在放大,如砂纸打磨他的耳膜。
  轰!哗啦!血河冲开脆弱的门扉,姜荻卯足一口气,旋开浴缸下水口。下一秒,积蓄到一人多高的血河迸涌进浴室,一个浪头打来,把姜荻拍进浴缸底部,脑袋一歪昏厥过去。
  口鼻吸入腐臭难闻的甜腥血液,让姜荻难以屏息,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寻思着,要是淹死在这儿,他下辈子就做河童水鬼,趁顾延游泳时去挠他脚心。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温暖的水流有如羊水,抚平姜荻的惊惧和不安。
  “嗬——!”他倒吸冷气,豁然睁开眼睛,随即,又恨不得把这对招子挖掉。
  姜荻趴在一个赤.裸的女人身上,确切来说,是一具腐败的女尸。
  哗啦啦,黄铜水龙头大开,海藻似的长发在热水中飘荡,肌肤高度腐败,呈泡胀了的黄绿果冻状,五官因过度膨大而模糊,缸壁挂着波澜似的泛黄血渍,浴缸边有一杯长霉的红酒,蟑螂虫蚁爬过干瘪的石榴。
  “对不起啊姐们!”姜荻挪开僵硬的手,跪在女尸脚边,目光落在尸体手边一块生锈的刀片上。
  这似乎是一个自杀现场。姜荻立即想到副本的死者,新娘子涂燕燕,可尸体的腐败程度太过,就算有持续的热水冲刷,有浴霸高温照射,也不至于在短短一天内变成巨人观。
  他隔着浴帘,两指捻起刀片,正要爬出浴缸小心查看,忽然间,一缕水流抚过他的小腿肚。
  浴缸里明明注的是热水,姜荻却浑身发冷。他猛地转头,就见那具女尸双目圆睁,眼球因腐败而暴突,在眼眶上摇摇欲坠。
  “打扰了,打扰了,我马上走。”姜荻冷汗如注,喃喃自语,“小姜,遇到事情不要慌,《闪灵》你看过的,问题不大,啊——!”
  霎时间,脚踝一凉,似有凉凉滑滑的东西不由分说地掣住姜荻纤巧的脚踝,那玩意儿力道极大,几乎要把他的踝骨捏碎。
  姜荻嗷的一声,跟印度飞饼似的被甩了半圈,脑袋重新朝向浴缸和女尸四目相对。女尸扯开嘴角,下颌骨喀吧一声脱落,反手按住姜荻后脑勺,把他往浴缸里摁。
  “我操.你.mua的顾延,人哪儿去了?哥!救命啊!”姜荻都要哭了,两只手紧紧撑住浴缸边缘才没痛失初吻,他眼泪哗哗,对那具腐尸哀求,“姐,不要这样,我有男朋友了,虽说是前男友吧,但大小也是个gay,我俩不合适,咕噜咕噜……”
  再次醒来时,姜荻发现他身处一个陌生卧室,眼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墙、白色窗帘、白床单,白雾似的床幔环绕在白木四柱床上。
  姜荻踩在羊毛地毯上,如脚踩雪堆。纯然的白色刺痛他的视网膜,不多时,就感到眩晕。
  床头的白灯笼上,有个偌大的墨色“奠”字。不知何处吹来阴风,灯笼中白烛摇曳,姜荻心底毛毛的,见到光亮就忍不住靠近,他奓着胆子提起灯笼,脚步蹒跚四下察看。
  卧房的门没锁,姜荻推开虚掩的房门,刚进走廊就吓了一跳。目之所及皆为缟素,紧闭的窗子也贴着白纸窗花……这是一座纯白的房子,白到森冷,弥漫着哀恸和死亡的气息。
  姜荻的脑子想破窗逃跑,但他的身体犹如在做清明梦为人所制,一步一步向走廊尽头走去。他不由想起监控画面中,那个被无形的丝线操纵肢体的新郎靳怀启,或许,就像他现在这般吧?
  这幢白房子,房型结构和靳家大宅毫无二致,姜荻咬破舌尖以保持神智,隐约忆起,这儿是洋房的三楼。
  走廊尽头,本该是挂画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一扇银行金库大门,船舵似的把手用白麻绳缠绕。姜荻看到一左一右立着两个哼哈二将一样的纸扎人时,已经麻木。
  他伸出手握住门把,那双手十分熟悉,像是自己的却有种违和感,指尖苍白,指甲盖发青,他听到骨头咯啦咯啦的断裂声,如一把崩断的一次性筷子。
  姜荻忍住剧痛,转开大门,哗啦,小山一样的金银元宝,纸扎豪车喷涌而出,从兰博基尼到丰田阿尔法不一而足,纸钱如飞蛾,在空中飘散。
  姜荻愣住,捡起一辆纸车细看,却听到身后传来滴滴嗒嗒的水声。他汗毛直竖,余光瞥见走廊另一头,那具泡胀的尸体正趴在地毯上,肋骨刺破软化的皮肉,如蜈蚣百足般上翻,急速朝他爬来。
  “有完没完!”姜荻无路可逃,极度恐惧之下迸发出惊人的力量,短暂挣脱束缚,捏住鼻子一个猛子往纸钱堆里扎去。
  *
  “啪,啪,啪!姜荻,醒醒。”
  意识边缘传来熟悉的声音,明黄的光照得眼皮发红,姜荻抿抿嘴,别过脸,紧接着又听一声脆响,脸上被人打了个巴掌。
  “我靠,谁打我?”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捂住充血的脸颊,瞪向遮着下巴的顾延。
  顾延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脸色不大好看,厉声道:“洗个澡都能昏过去,你不要命了?”
  姜荻脖子一缩有些委屈,下意识辩解:“低血糖嘛。”
  “晚上吃那么多,低血糖?”顾延冷哧。
  “唉,不是,我……我去!我衣服呢?”姜荻低下头,惊恐地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只穿了条白色纯棉四角裤,也湿透了,勉勉强强裹住小姜荻。
  而他的身体被热水泡得泛起粉,柔光莹莹的,薄薄的腹肌也挂着水珠,红痕如散落的桃花,青紫的指印遍布手腕脚踝,有种凌虐的美感。
  顾延冷淡的目光扫过姜荻全身,见他嘴唇发白,脚趾蜷缩,适才沉下脸,问他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怪事。
  “也?”姜荻撑住顾延的手心站起身,滑了一跤险些栽进顾延怀里。
  一时间,羞耻心盖对鬼新娘的恐惧,姜荻双手抱臂挡住胸前莫名立起的两点,手足无措地问顾延:“哥,咱们去外面说成吗?容我换身衣服。”
  顾延唔了声,嗓子有些紧,他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此刻他再不配合姜荻,那个人耳朵里都要冒烟了。
  客房一切如常,血河消失殆尽,不见一滴血渍。不过,姜荻昨天穿的那身卫衣不知怎的,正湿嗒嗒的泡在洗手池里。他的剧本人设是个骚气冲天的小0,于是挑挑拣拣,找到最保守的衣服是一件胸前开了道口子的机能风白衬衫。
  三分钟后,姜荻换好干爽的衣物,顾延倚在墙边,一抬眸就瞥见胸口两抹粉,嘴唇微动,沉默移开视线。
  “哥,我可能见到了鬼新娘。”姜荻轻吸口气,把方才遭遇的一切和盘托出,说罢,又关心起顾延,“你呢?你那儿发生了什么?”
  他算不清,在层叠的幻象里究竟穿梭了几次,那些诡谲的画面又意味如何,但顾延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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