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 by作者:不周山桃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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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延就在身边,姜荻没法儿集中精神,但这话说出来,他又很快找到漏洞。
  “不对,不对。假如是时间循环的副本设定,时间上还是解释不通。起码,摄像机的系统时间不该出现二十五年这么大的bug。”
  “嗯。”顾延颔首,“以摄像机时间为基准,2047年11月,如果这是真实的时间,和医院废弃的现状也对得上。既然不是时间循环的套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外物随时间变迁,不变的是玩家,而时间真实地流逝了二十五年。”
  他的声音低沉,说的是让人性冷淡的推理,但一字一句仿若羽毛,簌簌磨蹭姜荻的耳膜。
  姜荻吁口气,热乎乎的水汽拂过眼睑。他低着头,用指甲去抠地上的消音棉。
  “喔。顾延,你不觉得被困在一个副本二十五年更可怕了吗?倘若这次没能出去,再来一个二十五年,岂不是要老死在这里?”
  顾延偏过头,深深看了眼姜荻。淡金发梢沾着墙灰,白皙的脸脏兮兮的,像只在火堆里扑棱翅膀护心毛蓬松的小凤凰。
  “不一定。”顾延思索片刻,问他,“姜荻,你有没有听过一则科学逸闻,曾有一批身患绝症的病人因为当时的医疗水平不能治愈病症,选择将自己的身体冷冻封存,期盼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被解冻,以此延续生命。”
  姜荻听懂了顾延的潜台词,猛地摇摇头:“这只是你的臆想。按你说的,我们被冰冻起来,在二十五年后重返人间,那为什么没遇到一群科学家排着队给我们做手术?这破医院,连个正常的医生都没有。”
  他指指破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墙皮都被人扒了!”
  顾延锋利浓郁的剑眉轻挑,不置可否。
  姜荻扁起嘴呼口气,撇下顾延走到门边,仔细研究那船舵一样的圆形门锁,企图寻摸出撬锁的办法,早些出去呼吸高贵单身人士的新鲜空气。
  “不用看了。”顾延叫住他,“这是气压装甲门,厚度十厘米以上,密码和锁头在外头,想着撬锁不如直接拆墙。”
  “哦?拆墙?你早说啊。”姜荻喜滋滋地拔出夜鹰。
  顾延按了按眉心,冷冷道:“这是地基承重墙,用烧灼弹强行破开,万一上层坍塌,我们会被一起埋在地下。”
  话音未落,姜荻扣动扳机。
  砰!
  烧灼弹裹挟着粉色火光和滚烫的热意窜出枪膛,擦着顾延的鬓角射入墙面。
  姜荻拎着枪,指尖套着扳机,枪托在他手心旋转,差一分一厘就会走火,动作危险至极。
  他抬起腿,毫不留情地踩在顾延肩上,顾延眉心紧拧,并没有躲开。
  “你求之不得是不是?情愿和我刨个坑死一块儿,也不乐意……”
  姜荻冷着脸,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糕,丝丝儿冒凉气,一股压抑多时的无名火在他体内乱窜。
  他咬住舌尖,轻声说:“也不乐意和我一起回去。”
  顾延手抚上姜荻小腿,虎口掐着纤长的跟腱往上。
  等姜荻受不住,气急败坏地蹬开他,踉跄着沾好,方才用冷静到冷酷的声音说:“不可能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姜荻强自维系的镇定如春日融冰,在刹那间迸裂。他死死抿紧唇,眼眶水汽氤氲,酸冲的泪意往上涌,被他尽数咽下。
  一道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声音再次浮上心头,萦绕耳畔——
  也许顾延没有他想的那么喜欢他。
  至少,在姜荻和《梦魇之牙》间,顾延选择了后者。
  是他的错,心里没数,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艹。”
  姜荻抹了把泪痕,手背贴着眼皮平复呼吸,还是觉得委屈。
  早知道就不谈恋爱了,每一步都在被顾延主导,交往也好,喜欢的程度也好,就算已经分手,他的心情晴雨表仍在被顾延影响。
  真的好不公平。
  可是要他就这么放弃,又好不甘心。
  姜荻把夜鹰塞回枪袋,蹲下身,膝行几步,半跪在顾延身前,束在大腿外侧的黑色皮质枪背带勒出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扶着顾延的小臂,紧紧攥住,落下几道红色指印,微微仰起头,直视顾延黑沉沉的双眸。
  “我之前,”姜荻顿了顿,忍下一声哽咽,“之前分手时跟你说的都是气话,我就没想过抛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顾延反手握住姜荻的手,拇指抚过他清瘦的腕骨,低低应了声:“我知道。”
  姜荻最擅长就坡下驴和顺杆爬,听出顾延的语气有所松动,索性半个人都趴到顾延怀里,湿热的吐息攀上顾延的颈窝。
  顾延松松搂着姜荻,面无表情低眸看他,喉头咽动,听到姜荻以一种天真又热切的语气说:“等把这一大堆烂摊子了结了,你就和我一起回家。我做梦的时候梦到过的,我回学校上课,你开车接我放学。等到周末,还能一起去郊外露营,去看电影……”
  姜荻舔舔嘴唇,眼睛发亮:“等时机合适,我带你去见我老爸老妈,他们俩都是很好很开明的人,平时糟心的学生见得多了,你这么靠谱,性格稳重,他们会喜欢你的。不过呢,这得过一两年吧?不然听说我刚成年就跟人同居,还是个男的,又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我爸得高血压厥过去。”
  他的目光炽热,似有一团金色的火焰在瞳仁正中曳动,稍不在意就会被这簇火光点燃。
  顾延不得已闭上双眼,聊胜于无地抵抗。有一瞬间,他真的能想象到姜荻的梦境。
  那一定是一个幸福美满的梦。
  看到顾延沉默以对的反应,姜荻的语气低落下去:“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也不知道你的顾虑里有没有我。……算了,没有我也没事。”
  他争取过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顾延,跟你谈恋爱还挺开心的。”姜荻笑了下,尝到眼泪咸咸涩涩的味道,“我那么任性,起先天天想着躺平抱大腿,很招人烦吧?你说要是当初你不招惹我,不跟我告白,让我安安心心当条咸鱼,做大佬的小弟,给你加油打call多好?”
  话说到这份上,姜荻已经不大笑得出来了。他不想分手后还在顾延面前露怯,于是猫咪洗脸似的用力揉了把脸,手按上顾延肩头,试着推开顾延好站起身。
  分都分了,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可他没想到,顾延没有放开他。
  一声闷响,姜荻又跌了回去,鼻子撞到顾延高挺的鼻梁。
  “艹,好痛。”
  作者有话说:
  明天肥章(胡言乱语


第138章 仁爱医院8
  姜荻立刻迸出眼泪。
  痛的。
  等姜荻缓过劲儿, 回想几秒钟前扣在手腕的力道,才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是被顾延强行拽倒的。
  “顾延, 你特么有病吧!”
  姜荻怒气冲冲地骂了句, 可是他手撑在顾延胸膛上,半趴半跪倒在那人怀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
  四目相对。
  姜荻难免心悸, 于是狠狠瞪向顾延, 可眨眼的工夫,脸颊已然熏蒸出生动的酡红。
  顾延没理会姜荻的恼羞成怒, 下颌绷出忍耐的线条,宽大的掌心探入衣摆,抚过仿佛刚上过松香的弓弦般紧绷的脊背, 触感光滑,偶有涩意。
  每一寸骨肉都恰如其分, 像是生来就属于他。
  “你……放手!听到没?”
  见顾延无动于衷, 姜荻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还要再挣动,但顾延紧紧掐住他的胯骨, 落下浅红的指印。
  他们额头相抵, 呼吸藕断丝连。顾延的鼻尖温凉,吐息却烫热, 似有若无地磨蹭姜荻耳后薄薄的皮肤,脖颈淡紫的筋脉。
  唇没碰到,却已然吻过。
  我日!顾延该不会是想……
  啊啊啊,他有毛病吧!
  姜荻气不打一处来, 又委屈又羞恼。他在这方面的一切回应和技巧都来自顾延, 懂得如何坦荡地表达欲求, 但潜在的观念仍承袭于教师父母的养育,保守而坚定。
  譬如说,要跟喜欢的人做,做了要对人负责,最好带回家给父母相看然后结婚。再比如……
  分手了不该吃回头草。
  更不该回头被.草。
  姜荻一拳砸向顾延眼眶,被一大一圈的手掌接住,干燥温热的掌心包住姜荻的手,反手一拧,扣住他的两只手腕。
  剧痛从腕骨刺来,姜荻闷哼,借势肘击顾延的腹部,趁他吃痛的瞬间解脱双手。
  电光石火间,两人交手数次,在昏暗的光线下交杂出残影。
  然而,姜荻一招一式都是顾延亲手调理出来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不过几个来回,就呼吸急促鼻翼蒙上一层汗腻,落了下风。
  “哥……”姜荻自知近身格斗打不过顾延,此时心乱如麻更无法匹敌,当即软下身段求饶,“你先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金色发梢磨蹭顾延的颈侧,暖烘烘的,像蛋烘糕。
  “这时候会叫哥了?”顾延轻哂,瞳孔深处有暗火燎原。
  禁闭室的四面墙、天花板和地面都铺着厚实的吸音棉,姜荻瞪圆了猫儿眼,惊恐地发觉他就是叫成破锣嗓也不会有人听见。更要命的是,负一楼只有神之齿的人,真闹出动静把张胖子他们招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要不拖延时间,等着神之齿的人察觉有异,从外头开密码锁救他出去?姜荻眼珠子滴溜溜打转,须臾,又在心里疯狂摇头。
  不行不行,且不提神之齿四人约等于无的义气,要是跟顾延衣衫不整地被抓包,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专心。”顾延声音低哑,轻轻吻住他。
  “唔……!”
  姜荻闭上眼,面带几分不甘和赧意。他报复似的咬了顾延一口,把嘴角啃出血,以缓解那股肆意生长、按捺不住的热意。
  玩家们约定的集合时间是欣慰五点,还有一小时左右,在那之前,神之齿的四人会来找他,到时即会发现禁闭室的门被反锁。
  灯光明灭,白炽灯管啪嚓炸响,仿佛新婚之夜彻夜不灭的红烛被挑动烛花。
  姜荻眼前蒙了一层水汽,眼皮往上翻,晕晕乎乎目眩神迷的,看什么都似隔雾看花,摇摇晃晃,像乘着小船,又像在驭驶烈马。看到天花板上顾延来时破开的大洞,他柔韧的腰腹肌肉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一阵痉挛。
  对噢,还有这里。如果一楼的药房密室被人从外边闯入,从此处无比显眼的破洞就能直接窥探到下方的景象。
  随时会有人来,会被人发现的紧迫感加剧了姜荻所受的刺激,他愈发抵不住,兵败如山倒。
  姜荻咬紧牙关,心想,比起拖延时间,他该做的是想办法让顾延快一点……
  *
  《梦魇之牙》评论区,热闹得仿佛在派喜糖。
  “救,前面几章是我哭得太大声。原以为小情侣分手后会沦为宿敌,立场相悖不死不休,这尼玛!分手完全是这俩人打情骂俏的方式吧!给婚后生活加亿点刺激。”
  “又又又锁?我愿称之荻公公为锁王。”
  “审核你没事吧!亲亲也锁?”
  “你们确实只是打啵吗?[捂嘴笑]以顾延的恶劣程度,天时地利人和,不把姜荻吃够本儿才不会松嘴。分手后更好磕了,嘻嘻。”
  “妈呀真会玩。看不清是糖是刀,随便吧。但顾延这锯嘴葫芦不跟小姜说他的真实想法,小姜又自闭不看评论区了,真的好心塞呜呜呜呜。小姜你别忙着哭了,快来看看麻麻,啊不,先救救你老公吧!”
  “姜荻让顾延跟他一起回家真的哭瞎我了。这种吵架主动求和的宝贝去哪里领?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好想让顾延也穿越啊,我第一个要签名!”
  “顾延穿来能干啥?去有关部门上班吗?hhhhh”
  *
  半小时后,禁闭室的装甲级大门被咚咚敲响。
  “姜荻?小姜!”张胖子在外头嚎,隔着大门声音断断续续的,“人呢?老柯,他不会出事了吧?”
  空气中弥散春雨拂过草坪的青涩腥气。
  “我在,咳,暂时还没死。嗯呃,禁闭室出了点小差错,问题不大,你们先上去……上去盯着调查组那帮人,我一会儿就来。”
  姜荻半跪着挨在门边,扯着嗓子才让门外的张胖子勉强听清。他声音沙哑,声带像是用砂纸打磨过,多说一个字都疼。
  视野右上方的倒计时闪烁,姜荻心算一下,居然已经要到五点了。
  张胖子在外头松口气,大声喊:“那行,我们先去二楼。天快黑了,你抓紧!被护士逮到谁也救不了你。”
  “嗯。”
  姜荻咬住下唇,听到张胖子的声音愈来愈远,直到消失不见,适才软下僵硬的脊背,放松下来。
  嘡啷嘡啷。
  姜荻晃动几下束在手腕上的生锈锁链,胸膛起伏不定,脑门青筋突突直跳。方才他在禁闭室搜集线索时哪里会想到,这些个扣在墙上的链子会用在他身上。
  都有黑雾荆棘了,还要用这个?
  顾延果然有毛病。
  “你跟神之齿的人相处得不错。”顾延道。
  “别磕碜我了。”
  姜荻身心俱疲,皮肤汗津津的像晕着暖釉。他有气无力地让顾延解开锁链,等腕间的桎梏一松,干脆躺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淤青的手腕,又勾起脚背去够丢在一边皱巴巴的竖条纹裤子。
  看在姜荻结结实实被折腾一顿的份上,顾延纡尊降贵帮他穿好裤子,又挨个给他系好病号服的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由下往上系扣子,最后抵到锁骨下方的情形,有几分禁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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