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暗癖—— by作者:绊倒铁盒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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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喻“啧”了一声:“那还真是害人不浅,卖又卖不掉,赔又赔不起,施工又施不下去。欢颜地产的老板会坐牢吗?”
  “经营不善导致破产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除非……”
  “除非什么?”任喻追问。
  方应理接过任喻眸中一闪而过的急迫,浅淡地勾起唇角:“除非有非法经营、挪用资金或者诈骗等情形。”
  这种无限接近真相的感受让任喻肾上腺素飙升,而他的胸袋里就有一根正在运作的录音笔,他在思考再往下刨根究底的可能性,转笔的手指倏地停下了。
  “说起来,欢颜地产的老板张响,好像还是我校友。”任喻还是岔开话题,不想显得刻意,太早暴露,“同是A大,比我高七届。还是希望他好,别犯法,给母校丢脸。”
  这话是任喻故意透的,他知道方应理也是A大毕业,比自己晚两届。他想攀一攀这层关系。
  可方应理没有接话,并未提及自己的学校,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任喻被看得有点悚然,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方应理移开目光:“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
  方应理指指自己的鼻梁右侧用来示意:“你把报纸的油墨抹到脸上了。”
  “……”
  统共没聊出几句话就走到了大楼外,高楼玻璃的墙体将日光反射地刺眼,方应理打开了自己奥迪车的车门。
  在告别之前,任喻手肘搭住他打开一半的车门门沿:“方先生,周日来我酒吧?请你喝酒。”
  方应理视线停留在任喻的鼻梁上,他刚刚蹭去油墨时太过用力,现在那里在泛红。
  “我对吃饭喝酒不感兴趣。”
  他直接拒绝,甚至吝啬多委婉一句。
  “但我生日哎。”任喻将身份证举到对方眼前,“看到了吗?如假包换。”
  身份证确实是真的,名字也是,但他毕业后、出国前改过一次名,现在几乎很难通过任喻这个新名字了解到他出国之前的前尘往事。
  被猛然放大的数字占据视线以至于瞳仁短暂失焦,方应理只敷衍地掠过一眼便毫不客气地开口:“任老板很缺朋友吗?我们并不熟。”
  换谁都会觉得很难接的一句话,好在任喻在跟他短暂的相处中已经有些摸到了门道。
  他压近一步,眼底的日色炽亮,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可是,有个问题只有方先生知道答案。”
  方应理扬眉:“什么?”
  “我内裤是什么颜色。”
  方应理短暂愣怔,脑子里骤然出现那天在搏击俱乐部他看到的那抹灰色布沿,和皮筋勒出淡淡红痕的白皙腰腹,眼神立刻变得暧昧不清。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掏出烟盒,敲烟的时候任喻观察到他指骨上的刀伤色泽变暗,呈现愈合的趋势,只余一道狭浅的暗红色线段。
  方应理低头点烟,第一遍打火机没有打燃,第二遍才擦出火焰将烟点着。
  吐出一口稀薄的烟圈后,他垂着眼睑和任喻对视:“灰色。”
  “这样还不熟吗?”任喻提起唇角,压低声音,好似在袅袅的烟雾中同他分享一个秘密,“可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内裤的颜色。”
  方应理的瞳仁颤了颤,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可以嗅到任喻身上很清淡的椰子的味道,就在这时,任喻向后拉出一步距离,仿若刚刚只是好友间的说笑。
  “来吧。”任喻挥了挥手,“晚上九点,千夜酒吧。”
  千夜酒吧的老板其实并不是他。
  而是他的好友,楚惟一。早期的时候他确实帮过点忙,取了个名字,搭了下台。但他不是个心定的,要他兢兢业业地经营这份实业实在太难,等楚惟一开张的时候,人已经跑到美国唐人街给一个老中医打下手去了。
  好在朋友多好办事,这次做人设之前,任喻就跟楚惟一打好了招呼,分他半个老板当当,拿到尾款他就完璧归赵。
  楚惟一擦着酒杯,看他支使小弟们挂生日快乐的彩色气球,有点忍俊不禁。
  “认识你八百年,头一次看你拉排场过生日。”他说,“你就编吧。我估摸着人家就不会来。”
  “不来就当我过生日呗,你自己都说难得一次了。”任喻在高脚凳上坐下,“我叫了一堆美女朋友,你就尽管上好酒招待着,不信方大律师清心寡欲、油盐不进,但凡要是看上一款,事情就好办。”
  其实他并不过身份证上的生日,早些年管得不严,为了让他早点上学,父母把他的出生日期往前报了半个月。不过他平常也不过生日,组这个局就是想摸一摸方应理的喜好罢了。
  八点五十的时候,陈薪到了,带着女朋友闵小玥一起来捧场。之前都见过面,场子热起来很快,闵小玥也是多少有点社牛在身上,眨着眼对任喻说:“我听陈薪说起这个方应理,感觉就是那种很装的律政精英吧,面上说着不要,心里不一定怎么骚……”
  陈薪用脚踢了一下她的脚侧。
  “……骚动呢。”闵小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回瞪了一眼陈薪。
  任喻直乐,想象一下方应理那副皮囊下面,倘若藏着颗骚气的心,那还真是挺有意思。
  九点整,蛋糕掀开盖子,酒水全启开,灯光已就位,人没来。
  九点一刻,任喻说不等了,站起来开了一瓶香槟,特意摇过后开的,爆开的酒浪洒了一身,胸前湿一大片。气氛一下嗨起来,喝酒的喝酒,摇骰子的摇骰子,舞池里调高了音量,碟打得飞起,任喻面上看不出沮丧,闷头干了一杯,跳到舞池里跟人比跳激光雨。
  他逆着光源,过分炽亮的背光从后面穿透他浅色的衣料,透出他身体的轮廓,勾勒出隐约的腹肌线条。实在是很漂亮的身形,因此跳起来不显得土,反而有点儿野,胳膊抬起时衣摆上扯,露出软而灵动的腰肢,摆得让人想掐一把。
  跳累了往卡座上一瘫,任喻喘着气又喝一杯,问还在座位上的几个人:“玩什么呢?”
  闵小玥答:“刺激的,来不来?”
  任喻勾起唇角,这世上还有什么刺激是他受不住的:“来啊。”
  然后几个人开始比点数,任喻掷了个2出来,就数他最小,必须要接受惩罚。
  “怎么罚?”任喻喝酒上脸,嘴唇是艳的,颊上像抛过光的粉色碧玺。
  下一刻眼罩给他戴上了,唇间戳进来一根细长的手指饼干。
  “就叼半截。”闵小玥说,“然后有人吃外面的半截,你一会儿猜是谁。”
  任喻抿着嘴唇笑,靠在椅背里,头向后仰,纤长的脖颈展露无遗。
  巨大的音浪撞击耳膜,在这宏大的背景音里,他隐约听到几个人细细碎碎商量的声音,但很快寂静下去,除了鼓点,再没有别的。
  “再不来,我要吃完了,这饼干都化嘴里……”
  话未说毕,忽然一只手凶猛地扣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掰向一侧。
  伴随着很松软的咔嚓声,饼干断开,分割点就紧贴着他的唇肉。
  他们挨上了。
  作者有话说:
  我跳跃,我旋转,我阴暗地爬行


第8章 试试
  任喻愣了一下,回忆一下在座的,好像没谁真能玩这么疯。
  可很快他意识到,这只手有些熟悉。裹着极鲜明的烟草味,指腹有单薄的粗粝感,指节的力度蛮横,像是遒劲的一笔金钩。
  但不能吧。
  他有点绷着劲儿,懈不下来,在一片浓稠的黑暗里,他感受到那个人没走,就在自己身边垂着视线审视自己,等一个答案。
  “猜吧。”是闵小玥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任喻的错觉,他觉得她的声音兴奋到有些发颤。
  他舔了舔嘴唇,舌苔有些发干:“陈……陈薪,你小子?”
  “那不能够。”陈薪拍着大腿否认。
  又一连猜了两个人,都不对。
  任喻呼吸发紧,他想猜又不敢,干脆一把扯下眼罩,在晃动斑斓的色彩里和方应理的视线撞击在一起,引发一场心脏深处的核爆。
  “抱歉,工作原因,来晚了。”话虽这么说,方应理的视线还是向下睨着,带着几分玩味和倨傲,看上去并没有多抱歉,而是有些漫不经心,不过他身上的着装印证他的说辞,还是一件没来得及换的白衬衣,只是多解开一颗纽扣好适应现下的环境,“恰好看到你们在玩游戏,半路加入一下,别介意。”
  嘴唇上刚刚接触过的那一点猛地灼烧起来,任喻撑住椅背站起来,这才发觉确实有些喝多了,身体禁不住晃动,笑意也变得和缓而粘稠:“当然不介意。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空荡无人。任喻洗了一把脸,酒意的热度稍褪,但下颌被对方指腹捏过的地方还是出奇得烫。
  好奇怪,像是被烙上了。怎么也去不掉。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任喻双臂撑在洗手台上抬起头,额发尖上的水珠滴落,砸在眼睫上,他在水晕中看到方应理走进来。
  狭窄的空间内,灯光是糜烂的番茄色,两个人呼吸都有些沉,有某种心照不宣的气氛在弥漫。
  “喝多了?”方应理问。
  “有点。”任喻的目光不可遏制地落在对方的那只手上,暴起的青筋和骨节本就轻而易举可以引发他脆弱的高|潮,而上面新添的疤痕,在破坏美感的同时,却又生发出一种隐秘而暴戾的张力。
  方应理意识到他的目不转睛,故意将手撑在任喻的手侧,掌腹压出的软肉贴在一起。
  “是32岁生日?”
  “嗯。”或许是喝了酒,任喻笑得有些轻狂,眼底潋滟,一开口就是不知轻重,“你是不是比我小两岁,得叫一声喻哥。”
  “呵。”方应理又从喉咙里发出很轻的气声表达不屑,但他的身体却压近一步,任喻随之后退,腰抵在洗手台的边沿。
  “你空着手来,还冷嘲热讽?”任喻挑起眉尾,鼻梁上泛起涟漪般的细微褶皱,方应理的视线落在那里,咬死那颗被牵动的小痣。
  “任老板,你皮肤很红。”
  喝了酒,又或是太热,还可能是……
  “你离得太近了。”
  能感受到对方紊乱的呼吸、酒气,刚刚手指饼干玫瑰味道的夹心,一点点椰子。
  方应理问:“不喜欢?”
  他说话带着一点气音,明明腔调冷漠,偏偏又蛊惑人心。
  任喻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愿违心:“那倒也没有。”
  “你喜欢男人。”
  尾音扬起一些,好像是问句,但更像是陈述。
  任喻的性取向是个秘密,他没和别人说过。他抿了抿唇,用眼神抵挡进一步的试探,沉默着不说话。
  “接过吻吗?和男人。”方应理步步紧逼。
  任喻怔了怔,喉结滚动,在酒精的麻痹下他开始缓慢地思考。
  “我时间不多。”方应理低头看一眼腕表,皱起眉催促。
  与此同时任喻急促地回答:“可以试试。”
  第二个试字没有完整地说出来,被方应理的嘴唇攫取了,碾碎了,吞咽了,变成暧昧不明的水声。
  两个人像狠命撕咬的兽类,带着醉意在对方的口腔和嘴唇肆虐、噬咬,试图相互征服。
  方应理摁压住他的后颈,像是狮子捕获猎物时的姿态,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攥紧头皮,皮肤的紧绷牵起伤口的薄痛。
  任喻剧烈地喘息着,他胸前的布料还是湿漉漉的,凸起的地方蹭着方应理的前胸,透过单薄的衬衣鲜明地感受到那种胸肌带来的挤压。
  突然洗手间外的第一道门砰得一声被推开,很快面前的这扇也会被打开。
  任喻猛地推开他。
  两个人粗喘着紧盯对方的双眼,接吻后的余韵久久难歇,像刚刚射出快箭的弓弦仍在猎猎弹响。
  在门弹开的一瞬间,方应理移开目光,低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任喻才从洗手间走出来,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方应理已经不见了。
  “人呢?”他心跳平复一些,瘫坐进座位里,问陈薪。
  “走了。”陈薪在给女朋友剥瓜子,分神出来回答他,“没看他和哪个美女搭话,酒也没怎么喝,感觉白忙活。”
  闵小玥吃了一口瓜子仁,用膝盖顶了顶任喻:“喻哥,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有点意思。”
  任喻刚端起杯子,一口辛辣的酒液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下意识舐了一下嘴唇,好在喝过酒本来就红艳,刚刚吮吻出来的痕迹就不太明显。
  “别瞎说。”陈薪跟听笑话似地直乐。
  “你们要相信女人的直觉。”闵小玥说,“刚刚那根饼干,可没人强迫他咬。”
  陈薪不笑了。他看任喻也沉默下来,坐在那不知道捉摸什么。
  闵小玥试探着问:“要不喻哥你以身饲虎?你看扮猪吃虎和以身饲虎,本质差不多。”
  差得太多了。一个是吃,一个是被吃。
  三个大冤种坐在那发愁,十分钟后,陈薪先开了口:“要不咱试试吧?”
  任喻“草”了一声,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剁,指着陈薪的鼻子:“跟你们邓总编说,这他妈是另外的价钱!”
  作者有话说:
  玩梗,没原型
  以及老样子,洗手间擦过,我还点了香薰,环境奈斯,xp如此,over


第9章 尾随
  这生日过得不伦不类,参加生日会的人里有三分之二自己不熟识或者仅仅几面相交,因此收到了一些与自己喜好毫不相干的礼物,还有一个也不过几面之交的男人的吻。相较而言,后者竟然才算是投己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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