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差十八[年下]—— by作者:野猴娘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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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要我做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先是跑到偏远的城区,又是说出奇怪咒语,还藏着掖着不跟他说原因……看起来,就好像特工犯罪似的!
  他又紧加一句:岳先生,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那边半晌没吱声,不知是被戳破了昏过去,还是另有他想。
  娄子健忐忑地等待着,手机从裤兜来来去去地掏出,他估计手机都烦了。等到六点四十,他终于洗漱完毕,坐到书桌前时,那边才发来一句:娄老师,你真是太可爱了!
  什么也不用想,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放心,我和你一样,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民[微笑]
  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了你。
  就这么,娄子健捏着四年前淘汰下的手机,忐忑地站在门前。灰扑扑的墙面,艳俗的装饰都预示了这里的不同寻常。他第二十八次看向手机定位,确认自己没找错。
  这种地方……跟鬼屋似的。
  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成年男性了,不该被这种小小异样打倒。就迈开步子走进去,背脊僵得笔直。
  老实说,里面绿幽幽的,还是叫人有点怕……
  他咽下口水,强自镇定地穿过一条逼仄走廊,终于来到一米宽的小吧台前,望着上面的青年问:“您好?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那青年长得挺俊,眉目冷淡。听他问话,也不搭理他,兀自擦着杯子,好像那玻璃材质都比他高贵。
  他有些窝火,然地方陌生,不敢造次。耐着性子重复:“呃,小哥?请问这里的老板在……“
  “我是我是!“话音未落,一个模样年轻的男人跑下来,怀里还抱着咪咪叫的猫,”啊客人你好,请问要什么?“
  听到应有的问话,他松了口气,答:“8001……猫猫的低语。“
  无论听多少遍,他都觉得这暗号特别羞耻,说不上来……
  那擦杯子的青年和抱猫的店长听了号码,均是一愣。店长飞速瞄了青年一眼,莫名咬住下唇,颇为不甘的样子。青年则放下杯子,碰出“哐“的响声,冷声道:”这个号码,谁告诉你的。“
  他也愣了,下意识回道:“我的雇主。“
  “雇主?“青年笑声更冷,施施然走过来,绕到他身侧,”是不是一个有老婆有孩子、但是把你叫到房里、让你给他口jiao的老流氓?“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娄子健脸色霎红:“你、你别胡说!“
  “怎么?“青年观察他反应,嗤笑,”这一套,他还没用够吗?“
  总觉得眼前青年知道很多隐秘,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人扒光了,眼下只想回护脸面、避而不谈:“你别搬弄是非,我、我只是给他女儿辅导高中|功课,像你说的那种事,我、我们没有……“
  “没有?“青年盯着他,”那你来这干嘛?“
  他愣住,垂在腿侧的拳头紧握,小声嗫嚅道:“我……“
  “方行,你别吓跑客人了。“听了这么久,站在楼道始终不说话的店长忽然出声,打断这场单方向的讨伐,”我还要,做生意呢……“
  方行冷哼一声,回身继续擦他杯子去了。
  那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
  店长叹了口气,悲悯般看了娄子健一眼,招呼道:“客人,请到楼上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不像一般男人、尤其岳淳那样低沉沙哑,反而略显女气。
  像是,来自一个他从未踏足的圈子。
  他重新看了眼擦拭的青年,只觉他冷淡的眉眼里,笼着一层不甘的哀伤。
  是错觉吗。他想。
  又重新望着上方的店长,以及那扇小小的,仅供一人通过的木门,不禁问:“您要带我去哪里呢?“
  “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店长怜爱地逗着怀里的猫,娇娇笑道,”只是一次特殊体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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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昏
  “先生,您贵姓?”
  他答:“我姓娄。”
  “好的,娄先生。”年轻的店长站在门口,安抚一般揉揉怀里的猫咪,“岳先生跟您说过么?——我们这儿的规矩。”
  “规矩?”娄子健茫然,“他没说。”
  店长目光闪动一下,意味不明道:“咦,没说吗?”
  “接下来,我要开门了。你得保证不许惊惶,不许拍照,也不能录下任何无意义的画面。明白吗?”
  这么严肃。他点头:“明白。”
  门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深不见底的走廊,墙上每隔三米,挂着一盏幽暗小灯。
  沉默的灯光像眼睛一样,慢慢往这边望来。对于新来的客人,态度可不算友善。
  娄子健听力很好,隐约间,他能听到一墙之隔的包厢下面,有暧昧不清的欢闹声。
  “嗯、嗯……”
  “他醉了,让我、我来!”
  “别光折腾他,也来折腾折腾我……”
  一只腿,俩破灯,三双手臂四颗头,五个媚眼六嫩乳,七嘴八舌,九个人。
  九个人?!
  他定在原地,悚然一惊。
  “走啊,怎么不走了?”店长领在前面,不知何时抽起了烟,袅袅的白雾里,看不清脸,“别害怕,那些都是客人,只要服务到位,他们很乐意与人为善。”
  他两手揪在胸前,身体轻轻抖起来,像北方飘忽的败叶。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闯祸了,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现在夹在窟窿缝儿里,不敢进,出不去。
  他咽了咽口水,忽然说:“我想尿尿。”
  店长看着他:“自己尿还是别人帮你?”
  他呆住:“自、自己……”
  “那就忍一会儿,到了包间,里面有大把厕所。”
  包间……大把厕所……
  他心中坚定,颤声道:“我很急……我现在就要尿……”
  年轻男人看着他,森白烟雾袅袅升起,怀里的猫咪过分安静,宛如死去一般。
  他道:“那可由不得你。”
  娄子健猛地瞪大双眼,身后伸来两只鬼手,一左一右地捉住他手臂,拧到后面。
  他惊恐万分,忍不住张口大叫:“救命啊!来人啊!”
  身后的人跟拎鸡仔似的,轻轻松松把他扛到肩上。动作非常粗暴,钢板一样坚硬的肩膀顶着他胃部,惹得他差点呕吐。
  店长又抽出一根烟,叼着在前面走,烟屁|股随说话幅度一抖一抖:“同学,早在你不知所谓地跑来西城区,走进这栋房子,就已经被正常社会除名了。”
  他用力挣扎着,坚硬的鞋尖踢到那大汉屁|股上,人就跟没感觉似的,哼都不哼一声。只是反应可怕,拧着他手腕的力道更大,意图捏断似的。
  他从小生活在文明社会,哪里遭过这种罪?别说忍受腕骨断裂的剧痛,就连打针都够他难受。
  可是让他拉下脸冲人求饶,依他年年站在领奖台上俯瞰众生的高傲,又是万万不肯的,只好咬牙硬撑,忍得眼泪都快掉了。
  店长见他始终不出声,把叼着的烟放回口袋,略显讶异:“咦?骨头挺硬。”
  “看你一会儿,还硬不硬得起来。”
  木门被迫打开,包厢里放浪形骸的九个男男女女齐齐回头,目光迷离地盯着他们。
  其中一个女人率先招呼,哼笑道:“哟~是哪位老板带来的好货?”
  店长冲大汉示意,那大汉便把他从肩上甩下。没等他站稳,又跟押犯人似的一手缚住,一手从后面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
  “岳老板名下的。”店长走过来,戴着硅胶手套的手指不带任何感情地抚过他后脊,激起阵阵恐惧。
  摸过,又把两指放到口前,随意地吹了吹:“跟上次差不多——别玩坏了。”
  “知道,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过火过?”那热情洋溢的女人起身,“听说上次那个感觉很好,不知道这回……是不是一样?”
  女人带着汗腥味的香水扑过来,熏得娄子健几欲呕吐,他瞪直了眼,嫌恶大喊:“别碰我!”
  “真是倔强的孩子。”女人无奈收手,不赞成地摇摇头,“俞赫——他几岁了?”
  店长点燃兜里的那支烟,思索:“二十?”
  “也不算很小呀。”女人摸着那处,“肯定做过吧?”
  俞赫听了,低低笑起来,烟都不稳了:“恰恰相反,除了嘴给岳流氓糟蹋过,前面后面,都干净得很。”
  “哈,这么说,我可要兴奋了……”女人不加掩饰的目光肆意打量他,和他盯着实验室的小白鼠、评估它们的价值时的目光一模一样。
  纵使他再这么单纯,也知道眼下是被男人坑了。这帮丧心病狂的男女和男人是一伙的,不仅不会帮他,还可能玩了命地折腾他。
  他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感受着那处被一种陌生的气息包裹,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不由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身后桎梏。
  那叫俞赫的店长似乎不喜欢这种场景,叼着烟要走:“那就这样。你们慢慢玩吧。”
  “等等!”幸好嘴巴没被封,他大喊道,“先生!先生!求您……求您让我跟他通个电话!”
  “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还有更可怕的,你受得了吗?”俞赫淡淡瞥着他,怀里的黑猫似乎复苏了,轻轻喵叫起来。金灿灿的瞳孔望着这群两脚兽,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地聚在一起,酝酿什么图谋。
  俞赫听到喵叫,目光柔和下来,温柔地抚摸怀中猫咪。看向他时,眼神依旧淡漠,却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悲悯。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逃生的契机。
  他的眼睛亮起,手上蓄力,更猛烈地挣扎起来。
  钳制他的大汉猝不及防,大概没想到他这么瘦,也能有惊人力气,一时不慎叫他挣去。
  刚一脱手,他便踢了摸他的女人一脚,把人踹得四仰八叉、哎哟叫唤。
  却没敢生硬逃跑,而是滑到俞赫身前,拉着人胳膊恳切道:“俞哥,求您了,给我通个电话吧!如果他说不行,那我也死心了,随你们怎么折腾,行吧?”
  俞赫挑眉,扯着嘴皮一笑:“年轻人觉悟挺高啊,不过点拨几句,就这么灵泛了。”
  他勉力一笑,忍着自尊被践踏的苦楚,咬牙哀求道:“求您了……”
  俞赫看了慢慢爬起的女人一眼,嗤笑。
  他听着那刀子般嗬嗬的笑声,内心如坠冰窟。
  只见俞赫摇头,悲悯地望着他:“……你攻击我的客人,还想争夺我的话费,是在太可恨了。以为讲几句好话、卖几声惨就可以赎罪吗?”
  “我告诉你,在这里,你什么也不是,充其量只是个脸长得不错的玩物罢了。你知道什么是玩物吗?没有尊严,没有选择,供人践踏脚下,随意进出。”
  他听了这一锤定音的话语,脸色煞白。
  大概是知道希望被掐灭,求生的道路封锁,内心也就生出一种决绝的勇气来,叫他敢破罐子破摔,哪怕结果更惨。
  他再也不装孙子,猛地跃起,发狂般夺向男人身后的门,然而势单力薄、身体羸弱,轻易被更快的动作、更有力的手脚绊住,重重摔倒在地。
  “妈的,还敢踢老娘……”女人见他被绊倒,几步上前,恶狠狠把他踩在脚下,用力碾了碾。
  大概是先前玩嗨了,就脱去了高跟鞋,免得那尖尖压在脊背的感觉,还真是叫人难受。
  饶是身体没多大疼痛,可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珍贵无比的尊严被狠狠践踏的羞恶感,还是叫他头脑发昏,恨不得撞死过去。
  贱人踩了他,还不歇气,又从鼻子里哼一声,骂道:“狗娘养的臭婊!我看你是没吃到教训,不知处境!”
  他狠狠咬牙,反手抓住女人脚踝,把人敲到门板上。女人尖叫一声,玩多了这种体虚气浮,竟是一时受不住,疼昏过去。
  见此良机,他连忙从地上撑起,好不容易摸到门闩,又被那只更粗、更有力的手捏住腕骨。
  一阵透心凉的恐惧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腕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抱着手趴在地上,嘶嘶抽气。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俞赫抽完一根烟,感到手机振动,随意掏起,“只能感叹自己遇人不淑,倒霉至极……”
  真的要结束了吗?
  他才二十岁,美好的青春,大好的前程,真的要葬送在这帮不知人性的牲畜里,从此暗无天日?
  就因为他一时不慎,初尝禁果吗?
  还有岳淳。他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他没有伤害对方,还尽己所能地“取悦”人家,可人非但不领情,还把他送到这种地方,送到这帮人手里......
  他想不明白,内心深处,还非常委屈,整得他一个外表清瘦、内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都想落泪了。
  应和内心一般,嘴巴咸咸的,湿润的水渍淌下,他真的把眼泪轻弹了。
  在一帮不知所谓的牲畜前,为一只更加可恶的狗。
  折断他手腕的大汉看着他,愣道:“赫,他哭了。”
  “小孩子家家的,这点疼都受不了。”俞赫鄙夷地看他一眼,皱眉道,“别说话,我看看这b玩意儿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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