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男人走在前面，静道，”和小姚吃饭去吧，我看她挺喜欢你的。“
　　小姚是刚才“被侵犯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全名姚琴。居然和他一样，也是b大的，而且同属物理系，同样有点名气。
　　不过与他不同的是，姚琴的名气不在学业，而在私生活。
　　名气之大，连他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都略闻一二。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相识。
　　男人话音刚落，姚琴就乐呵呵凑到他身边，点着他肩膀说：“走吧走吧？老板都发话了！”
　　他看了少女一眼，道：“你先走吧。”
　　姚琴一愣，很快露出个平常的笑来：“好吧。”
　　他往前看，只见男人走到窗台边，把窗台打开，静静点了一支烟。
　　略有些刺鼻的味道缭绕在屋子里，把两人的心弦都拨得乱糟糟的。
　　远处的声音还轻轻传过来。
　　“要关门吗？“
　　“关了吧关了吧。“是姚琴的声音，”饭也不用留了。“
　　他走过去，把扯碎的头花戴上。
　　男人掐着烟，看他一眼，轻笑：“还挺好看的。“
　　“你喜欢这种吗？”他靠在男人身侧，手放在身前，略显忐忑。
　　“嗯。”
　　今天的男人有点沉默，一点儿也不“活泼”。
　　他瞄着男人静默的侧颜，酝酿一点言辞，犹豫着转口：“你刚刚……“
　　男人从窗外的风景转回来，静静望着他。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就忍不住吞吞吐吐：“为什么……“
　　男人挑眉，抱住双臂，好整以暇地等他。
　　“不、不……”他用力道，整个人像一只香喷喷的熟虾，“不、不亲……”
　　最后一个字终于落下，他艰难道：“……我？”
　　终于说出来了......天知道要他一个二十年母胎solo、连黄图都没研习过的纯*祖国花朵说出这种话，废了他多大意志！
　　要不是知道他不问，岳淳绝对不会说，他绝不会开口！
　　男人没啥意外，几抹烟灰飘到地上，反问：“你很在意吗？这点。”
　　这叫什么话？他摇头：“还好。”
　　“为什么？”男人扔掉烟头，慢慢把手伸到前面，疑惑，“那为什么还问呢？”
　　“不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轻喘一声，受不了地抱住男人，夹着人答，“不亲，也显得怪异。”
　　男人微微拉开他，捧着他的脸，亲亲唇角：“好了吗？”
　　他摸摸那片柔软，美瞳下的眼神诚挚：“为什么不亲得更深一些呢？”
　　男人指指地上：“刚抽过烟，不介意吗？”
　　“是你，我不介意。”他蹭着男人的鬓角，主动撩起自己裙摆，握住男人的手往前探，“主人，帮小仆把尾巴戴上吧......”
　　幸好他现在瘦，男人抱他也不算吃力。就美滋滋地挂在人身上，等着人往脊椎骨安插件。
　　男人把他放到沙发上，给他软软地陷进去，又把他翻过，认真安装。
　　装完还不动他，反而又给他安上猫耳朵，让他躺沙发上摆几个pose。
　　他一边摆一边嘀咕，都说人上了年纪那啥功能会下降，男人是不是真......
　　结果拍完他趁乱一摸，才发现心里的想法是错的。男人盯着他的手，意味不明问：“需要我去拿猫粮吗？”
　　他摇头，轻轻道：“现成的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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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感谢~~~


第16章 渐进
　　青年捏起自己的尾巴，轻轻放到男人手里。
　　男人一捏，对面当然没什么反应。不过他觉得这触感很独特，宛如流淌真的血肉，连至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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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最近稍微有些苦恼，因为家里进了一只猫咪。
　　小猫是纯黑色的，细细的绒毛，软软的爪垫，不挠人不掉毛，乖得像是来给他报恩。
　　白天的时候，他在书房里办公。小猫就趴在他女儿脚边，和睦相处。
　　顺便监督他刚雇来的一位家教男老师，一名血气方刚的大学生，防止人猥|亵自己面容姣好的女儿。
　　今天是周六，是女儿休息回家的日子。
　　他刚好腾出空来，就稀有地跑到b大旁的x高去接女儿。
　　经过b大校门口时，他看了眼那辉煌气派的招牌一眼，眸色有些深沉。
　　他有些想小猫。
　　可是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发条微不足道的短信问候。
　　驶过校门口，开到下一个路口的红绿灯时，手机突然收到信息。
　　娄老师：晚上我去你家，好吗？
　　他伸出指尖，打算文字回复。临行前顿住，点开语音说道：“去学校旁边的小卖部买两个套子，家里没够了。”
　　过了半分钟，那边回了，用的也是语音：“不够吗？不然别用了……”
　　他抬头，见红灯转绿，就专心地往前开一段，没有回复。等开到不远处女儿的校门口停下时，才发现那边又发来几条消息。
　　娄老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娄老师：我做过体检报告的，各指标都显示正常。
　　娄老师：你要看看吗？我发给你
　　娄老师：[图片][图片][图片]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这种事，他早知道了。
　　他思索一下，发过去一个5200的转账，附言：今夜月色真美。
　　那边没收。自从一不小心把他弄去俞赫店里，他就再也没收过。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呢？
　　他收起手机，掏出一根烟，但没点。看了一会儿新闻资讯，才等到岳采青从校门口出来。一看见他的车子，就兴高采烈地冲过来，喊：“爸爸！爸爸！今天您来接我，我好高兴！”
　　他定睛一看，发现女儿旁边跟着个瘦小的男孩，长相不错，但身子骨实在弱不禁风，看起来一击就倒。
　　他知道岳采青背着自己搞男朋友，没想到搞了这种货色。一时挑挑眉，叼着烟，静默。
　　岳采青认真地看他，揽着旁边的男孩子说：“爸爸，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怕！您瞧，这是我超喜欢的一个男朋友，叫做宁枫，是我在选修课认识的！”
　　宁枫看着他这位岳父，缩了缩脖子，一副胆怯模样。
　　他瞄了一眼便不再看，只道：“上车。”
　　“爸，您也多看看人家呀！”岳采青不满地嘟嘴，掐着人脸递到他面前，“您看！是不是很美观？”
　　宁枫被女儿掐得眼泪汪汪，咬着嘴巴委屈道：“采青……你弄疼我了……”
　　他摇摇头，没眼再看，再次强调：“上车。”
　　岳采青终于意识到他心情不佳，扔开男友坐进副驾驶。见他发动汽车，一手掐烟心情不悦的样子，不禁小心翼翼道：“爸……我不是故意的。”
　　他瞥了人一眼：“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你舞到我面前来？”
　　正在发育的少女把手捂到胸前，默默抬起一只眼，试探着看他：“爸，我是认真的，我……”
　　他终于把那只犹豫不决的烟点燃了，叼在嘴里燃烧着：“这样，爸爸就只能给你造个弟妹了。”
　　岳采青捂住鼻子，不大高兴地看他，可终究理亏，没敢吱声，末了只好重复：“真的不行吗……”
　　“不行。”他斩钉截铁道，“别说我，就是最疼你的吴美娟都不可能答应。门不当户不对，你们老师没教过你这个道理么？”
　　少女在底下搓搓手，不服地辩驳：“那是老一辈的思想，是封建社会的残余，我们……”
　　“爱情至上？真诚伟大？”他抖落烟灰，把纷繁复杂的往事都落到斑驳的地上，“那是小说里的东西，现实往往没这么理想。热情的持续没可能按你的心意来。”
　　“早晚有一天，你会厌烦他，更重一点，恨他。”
　　年轻的少女听了他的话，扭过头去懒得争辩。只是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鼻孔也往外呼哧喷气，显出刻意的憋闷相。
　　他摇摇头，这种扮相他早见多了，跟小时候没给玩具闹着赌气一个模样。
　　转过离家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驶向最后一处红绿灯，他忽然道：“岳采青，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讲的，俞哥哥和河阳的故事么？”
　　“记得。”少女见他不理，也懒得装了。便捏捏手指，打量着她最新弄好的美甲，鼓嘴道：“怎么？你是想告诉我那不是故事的结局，对么？”
　　“是，他们并没有完全在一起。俞哥哥依旧爱恋他男孩时的月光，河阳也没忘记他失去的妻子。”
　　“至少直到现在，他们还是相爱啊。”少女把那漂亮的涂层一点点抠掉，露出最真实的、泛着淡淡粉色的指甲，“上个星期俞哥和阳叔还一起给我送最新的假发，看起来多甜蜜呀，这不也很好吗？”
　　“我没说他们不好，只是想告诉你，你要真想追逐那莫须有的长情，就必须准备接受它污浊的事实。”他踩下刹车，把烟头扔进缸里，“拿包——后面有两斤干豆腐，你先拎回楼上。”
　　岳采青把干豆腐以外的青菜牛肉也全拿了，疑惑地看向父亲：“今天家里有客人么？买这么多。”
　　“你娄老师来家里吃饭。和你一样年轻，长身体。”他走向金都里的公园，侧头道，“我去坐一坐，你好好想想。想完了告诉我，我耐心等你答案。”
　　岳采青愣愣站在原地，忽地低头道：“嗯。”
　　随即旋身说：“那我上去了。”
　　岳淳漫步到公园里，闭眼呼吸下周围的新鲜空气，觉得被烟气污浊的肺部舒服许多。
　　打开手机，他发：吃饭没？
　　那边很快回道：还没有
　　岳淳：来我家，就你工作那栋楼[微笑]
　　那边过了两秒，回：真猫假猫？
　　他：假的哟。
　　又笑：你学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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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渐进
　　对于1B409的全体舍友来说，最近的娄子健是奇怪的。
　　以前的娄子健看他们，总会眼睛一斜，鼻子一歪，就默不作声地飘过去，好像没瞧见他们似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见到他们会主动打招呼，还会礼貌微笑，好像他们在对方眼里终于是个人了。
　　“你们能明白为什么吗？”大山坐在课桌前，把玩手里的健身VIP卡，“前几天他看见这个，突然问我可不可以给他办一张——说实在话，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有这种发展。”
　　彭云学习稍微弱一点，自xi总挺吃力，这时抓着脑袋看教材，附和道：“是啊是啊，上午他见我不会微积分，还特意过来教我——虽然我没听懂哈哈哈！”
　　李奕庆喜欢打扮，虽然长得尖嘴猴腮，但凭借一张厚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已成为一名小网红，此时便对着镜子抹口红道：“嗯，有没有发现他穿的也变了？以前他总穿白T黑裤还有看起来很像校服的衣服，今天居然穿xylogo的品牌套装耶！这个我老眼红了，一直想买来着！”
　　午雨听了眉梢一动，躺在床上淡淡道：“xy？一套五六千吧，这么说他家里挺有钱啊。”
　　午河是午雨的双胞胎哥哥，同样喜欢躺尸。听了弟弟的话，便窝在床上摇头：“应该不是，我看过他用的电脑价位，不是什么高档牌。”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午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就淡淡飘来：“别不是傍上大款了吧。”
　　宿舍一时陷入沉寂。
　　大山最老实，片刻犹豫开口道：“别、别这么说，可能是拿奖学金买的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午雨慢慢起来，还是那副冷然的态度。
　　午河看着他下床，不由问：“你去哪？”
　　午雨动作一顿，道：“社团活动。”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午河皱眉正欲开口，就见门再次打开，那个“傍大款”的娄子健握着门把，微笑着打一声招呼：“这么齐啊——刚刚午雨怎么了？我回来看见他，好像表情不大对。”
　　四人看着他，想到方才的讨论，都有些心虚，惟有大山态度还算自然，应道：“没什么，他说有社团活动。”
　　“活动？都快期末了，还有什么活动吗？”娄子健随口一问，也不在意，转而道，“今天图书馆人特别多，之后几天应该差不多——自习的话只能在宿舍了。”
　　大山和彭云对视一眼，皆有些讶异：要知道，娄高冷以前是从不会分享这些鸡零狗碎的，究竟是碰到什么事，才让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下凡？
　　不过能跟学神搭话，他们还是非常高兴。大山率先问候：“是啊。对了娄哥，你之前不都从早上泡到宿舍关门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经过这几周的全新相处，整个宿舍的人都能稍微自然地叫“娄哥”了。说来也奇怪，过去两年，娄子健在宿舍就跟透明一样，早上不见人，晚上没问候，整天进进出出，看起来就像流水的过客。
　　曾经他们也真的以为，娄子健就是他们生命的过客。人家会爬得很高，非常高，至于有天再次碰到，对方能不能认出他们来，那就看对方的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