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差十八[年下]—— by作者:野猴娘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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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忙收脚,无视司机在背后的叫骂,追上他。
  咖啡馆里很安静,我们在这里聊天,尽管声音轻轻小小,也能听清彼此的话语。
  以往,男人会问我大学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结交朋友......事实上,我的大学除了研习功课、拿到很高分数外,几乎没有出彩之处了。
  为了使我的答案让他满意,我尽可能地多去了解学校活动,还报名参加纸艺社——因为他似乎对这类家常温馨的小东西很感兴趣,还说他大学时也参加过,挺好玩,是一段美好回忆。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谈起过去,因此我听得格外认真。
  其实他说什么我都听得认真,因为他说的实在太少,大多都是问。
  这次,我以为他一定会说很多,不然没理由把我召到这里。因此我屏息凝神,专注倾听,期望他对我敞开心扉,叫我成为他心灵的港湾。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只是享受般啜饮眼前的咖啡,喝到一半时,见我分毫未动,还状若疑惑地问我:“......不合口味吗?”
  我知道,又一次,我被小瞧了。
  难得的,我不再愤怒,不再失望,而是盯着他的眼睛,一口一口,把那苦涩的咖啡撕吞下去。
  喝完,把杯子敲在桌上,然后起身鞠躬,说:“岳先生,失陪了。”
  他听着那尖锐的声音,不为所动,翘着腿,垂着眼,宛如我是微小的尘埃,提不起他半分兴趣。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我没有办法,连狠狠瞪视他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沉默地转身,离开这叫我窒息的屋子。
  回到学校,我没有联系岳小姐,而她就像对我着了魔,不停发消息给我,语意饱含哀求恳切。
  看着她,我心里多少有些熨帖:虽说男人把我当成抚慰器,可好歹,他的骨肉对我这么痴迷,宛若没我就活不下去。
  抱着可耻的心态,我完全不搭理岳小姐,甚至希望她抱着父亲哭诉,她是如何如何爱恋我,我是如何称她心意,可我又是如何绝情,叫她又爱又恨。
  当然,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因为我清楚,以她和男人的关系,她不可能对男人吐露失恋的伤心。
  这边拒绝岳小姐的追求,另一边,我依旧在和莫雨童交往。
  我对她依旧不冷不热,可是她越来越喜欢我,大概是把我当作高山,越是无法跨越,越是较劲。
  大三放暑假时,她邀请我去约会。晚上下起了盛夏暴雨,所以自然而然,我们住进酒店。
  当服务小姐心知肚明、却还是礼貌性地询问我们“一间房还是两间房”时,我没说话,也不看她,只是盯着上升的电梯,表情凝滞而可怕。
  我很确信我没看错,刚刚合上的电梯里,有一闪而过的、男人的身影。
  他形容亲密地搂着一位女性,那女士和他差不多高,身材高挑,妆容精致,我猜,大概是他复婚的老婆。
  很显然,雨太大,他们也回不了可爱温馨的小家,只好出此下策。
  一直到莫雨童羞答答地说“一间房”,我被拉上双人床,看见女孩全身脱光,赤条条地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没反应过来。
  她闭着眼睛亲我,我抿嘴不语,只觉视野森蒙蒙。她撬不开我,便与我拉开距离,茫然望来。
  这天过后,我对她冷淡的态度改变些许,但是,依旧比不得正常情侣。
  我们很少亲吻,也不常拥抱,做那种事,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我觉得,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或许也不错。
  那时我想,虽然不怎么样,可大概,以后都要在一起的,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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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厚积
  好几次,我都梦见最后我们分别时,男人低垂的眼睫,与含住咖啡杯的、抿成直线的唇瓣。
  刚开始,我只觉得恼怒,恼男人对我的看轻——他把我叫到咖啡馆,却连倾诉都不愿,因为他以为我只是薄薄的纸板,载不动那份沉重。
  怒的是他不容置喙的态度——从开始到那一刻,他从来没容许我发表不忿,就算我气急了,用牙齿顶住他肩膀,他也只会闷笑两声,把我当成撒野的小狗。
  说到底,我在他眼前,根本没有任何地位。
  每每想到这点,我都会下意识把纸面戳破,发出恼人动静。敏感的莫雨童就会在一旁望着我,投来怯怯的、询问的眼神。
  看着她,我只会更加心烦。因为我渐渐发觉,我和莫雨童的相处方式,正像我和男人的。而我对莫雨童的心思,也正像男人对我的。
  所以,我对莫雨童越冷淡,就越是说明:男人对我,是多么可有可无。
  我简直无法忍受,于是僵硬地扭过头,淡道:“......你先回去吧。”
  她没问为什么,只是低下头,细瘦的肩膀轻轻颤抖,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知道我让她不安了。不仅因为我再次冷下的态度,还因随着我愈发优秀,身边愈来愈多的桃花。
  这不,莫雨童刚走,就有一个女生坐到我身边,冲我爽朗一笑。
  我认识她,是我加入学生会后认识的学姐,姚琴。她皮肤有点黑,不过五官非常精致漂亮,而且叫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最重要的是,和亚洲女性普遍干瘪的身材不同,她的xiong部、臀部非常大,但腰肢又柔韧有力,惹系里很多男生垂涎。
  我看了她一眼,心下承认,她确实是一位颇为可口的女性。
  我猜她应该喜欢我,我也正在纠结,要不要和莫雨童分手,换换别的口味。
  毕竟,我不能被男人的阴影纠缠一辈子,将来,我也要和他一样,结婚生子的。
  只有一个问题。姚琴虽外在美丽,然个性放浪随意,贞节堪忧。我不知道将来和她在一起,孩子的父亲会不会是我。
  不过,如果只是短暂放纵一下,不考虑长远,应该没问题。
  我就冲她笑了笑。
  她笑得更甜,眉目间的诱惑意味尽显,然后拉住我,想带我去酒店,不过我手头还有事,就拒绝了她,打算先把功课做完。
  她骂我不解风情,想扭头找别人,却又舍不得我,就留下一张酒店字条,时间是晚上八点。
  八点,有点早,图书馆十点才关门。我舍不得那两小时,就掏出手机,发条短信,说把时间改成十点。
  她回了句:原来你喜欢晚的[色]
  不知怎的,我灵光一现,发:在床上等我。
  她回的消息更露骨了。我瞄了一眼,便关掉手机。
  我也不是当初纯情青涩的处男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这种风言风语对多少人练过。
  去到酒店的时候,她已经洗澡漱口,唇齿间弥漫着薄荷清香,迫不及待上来吻我。
  我抱住她的腰,发觉果然很细。亲了一会,便偏过头去,把裤链打开,催促。
  她蹲下去,却不直接动作,而是挑眉看着我:“你没洗澡呀,我不给没洗澡的口。”
  我就进浴室冲了一下,出来时,她已在床上等我,穿着黑丝JK裙,诱惑之意尽显。
  我还没有反应,只是扯了套子,请她工作。
  见已经差不多,我就掰过她腰身,办事。
  做了一次,她还想再来,就问我:“还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点了支烟,看着白雾袅袅升起。
  她惊讶地望着我:“我以为你不抽烟。”
  我确实很少抽,因此身上不像那种老烟鬼,有呛人的气息。不过今晚,不知怎的,我很想来一根。
  她趴在床头,望着我沉默的侧颜,忽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眉头都不挑一下,只是打开手机,翻阅社交软件信息,顺便弹弹烟灰,反问:“什么意思?”
  “你喜欢莫雨童吗?和她断了,就这么伤心?”她从背后抱住我,柔软的事物贴上来,轻轻磨蹭,“她就这么好吗?明明我听说,你们感情很一般......”
  我把烟屁股咬在嘴里,含糊道:“没有的事。”
  “啊,硬了,再来一次吧?”她拨弄两下,期待地望着我,“最近忙着会里的事,很久没发泄了吧?莫雨童也是,也不懂满足你......”
  她凑过来,挑逗地亲吻我的脖颈。我把烟蒂摁灭,扔进玻璃缸,说:“可以了,今天就这样吧。”
  她震惊地望着我:“你都这样了,还想回去?”
  我拿了衣服,钻进浴室:“宿舍有门禁。”
  “有门禁——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订到明天早上!”她敲敲浴室门,口气略带不满,“现在就走,不大划算吧?况且——我可是准备了不少东西!”
  我完成消去反应,便穿好衣服出去。瞥见她手中一个奇怪事物,我挑眉:“这是什么?”
  “你对这个感兴趣吗?”她把那东西绑到自己胯上,水润的眼眸望着我,脸也红扑扑的,“如果主动累了,可以尝试被爱的感觉。相信我,我会带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我明白过来,握住门把就想走:“很抱歉,我觉得恶心。”
  她抱住我的腰,用那东西顶住我屁股,诱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无法接受,就把她推开,径自走了。
  这夜过后,我再度回到孤身一人状态,而且,没有再交女朋友的打算了。
  我想,单身就单身吧,挺好。爱情不是人生必需品,大不了搞事业。
  我就真正的、比以往更加全神贯注地,开始谋划我的未来。
  我不再像当初那样,那么排斥爸妈的店铺,而是主动讨教,继承之意尽显。
  爸妈高兴坏了,喋喋不休地跟我分享经验教训,我认真听着,时不时总结下来。偶尔也会帮爸妈出面跑跑腿,在人际圈子里混个脸熟。
  不在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多,不知从谁那里传出消息,说我是富家公子哥儿,要回去继承家业。
  他们哪里知道,一年半前,我还在给人打工,惨遭“潜规则”。
  在爸妈的操持及我的辅助下,毕业后,爸注册一个公司,而我也顺理成章地加入,帮助运营。
  我日夜不息地操办事业,用心程度不亚于高中竞争强基计划。在这段时间,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每天只是不停地工作、学习,用满满当当的事务填充自己。
  好像这样,我就不会寂寞。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失去了生理机能。我依旧和姚琴保持着联系。
  她家里很有钱,兄弟姐妹也多,她玩什么,怎么玩,家里基本随她去。因此她胡乱招惹男人,也不怎么管。
  我和她办事,主要是因为她真的会玩,而且能察言观色。自从知道我厌恶被入后,便再也没提过,而是用心地准备其他乐趣。
  也算是给我单调生活的一点调剂吧。
  眨眼,我毕业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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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薄发
  又是昏黄的酒店,连呼吸都透着淫靡。
  我和姚琴约好今晚见面。
  她今天没穿酒红色短裙,或是外表穿得正经,里面套着三点布,而是规规矩矩地穿好上衣白衬,下身中裙,翘着腿在茶几等我。
  我没什么感觉,大概心知肚明,总会有这么一天。便坐下来,和她隔开一米,眼对着眼。
  没有一点过渡,她开门见山:“我爸定了门婚事,一个财务部长的儿子。”
  我掏出一根烟,没点,只是放在嘴里过瘾:“嗯。”
  她看着我,把我嘴里的烟拿过,点燃吸了一口,挑眉:“你就没什么想说?”
  我顿了顿,又掏出一根,依旧没点:“恭喜。”
  她拢了拢头发,很久以前剪短了,不知过了多久,又长得很长,眉眼笼在白雾里,看不清:“你啊你……”
  我说:“你要是希望,我可以娶你。”
  她抬头,似乎一下来了精神:“真的?”
  “是。”我点燃那只烟,静静看它燃烧。
  婚姻并没妨碍我们。我和她约好了,婚后不同居,各做各的,不过三十五岁前,必须有孩子。
  这天是我的生日,不过我并不在意,和往常一样,安排工作日程。
  待会要赶飞机,晚上八点,我会到达南方的雕市。
  我没想到,与他重逢,是在一个灰蒙蒙的雨天。
  他身边没有妻子,没有女儿,只是孤零零一个,撑着伞站在雨里,然后发觉我的目光,扭头望来。
  经过十九岁后的缓慢发育,我长高了一点点,现在,勉强能和他平视。
  不过比起他七年前略显清瘦、现在略显干瘪的体型,我的骨骼、肌肉可是密实多了,因此我有足够的底气,跟他杠上。
  抱着莫名的念头,我站在原地,喊一声:“喂!”
  他没理我,舒舒服服地享受雨雾,见我气恼,似要再叫一声,才敞开步子迈过来,离我不远不近。
  不知是近视还是怎么,他戴了副眼镜。说来有趣,二十多的人戴眼镜显老,到了他这岁数,反显年轻了。
  他离我半米远,细眯着眼看我,淡笑:“娄总,有什么事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胸怀与涵养,和故人重逢,还是跟我这种“情深似海”的故人,居然表现得如此淡定。真想掰开他脑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心。
  七年前,面对这种场面,我一个字问不出,可现在,我气昏了头,逼上去,猛地揪住他衣领。
  还未开口,就听他冷道:“娄总,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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