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 我跟男主抢女人—— by作者:一夕风月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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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的表情冷得都快要掉冰碴子了。
  男配不长眼,找楚韶的茬也就罢了。你萧昱堂堂古早文男主,怎么也恨不得置女主于死地?
  算了。
  萧瑾懒得再多想什么。
  看这情况,她甚至不用?担心,男主有一天突然觉醒了某种异能,想把楚韶给抢回来。
  毕竟他?这架势,就差把“我是无cp男主”几个字写脸上了。
  齐皇看着底下吵成一团的几位皇子,似乎终于想起了还要顾及皇家颜面,开口道:“太?子,依你所见,此事?当如何?”
  太?子起身回话,嗓音清润:“依儿臣愚见,或许可以让三弟妹和殿内武士比试一番,真相即可水落石出。”
  “不可。”还没等齐皇发话,萧瑾便脱口而出,否定了太?子的提议。
  齐皇微微皱眉,不悦道:“燕王,太?子是你的兄长,你怎能对他?如此不敬!”
  “兄长?”萧瑾的双腿如果还能动弹,此时肯定早已站起来了,“兄长要让儿臣的王妃去送死,儿臣难道还要坐以待毙吗?”
  纵然燕王的性子实在不讨喜,但在此时,席间也有朝臣低声附和:“燕王固然蛮横无理?,倒是真性情,晓得护着燕王妃。”
  “我看也是,若换成是四殿下,肯定早就把自己的皇子妃给交出去了。横竖也是亡了国的公主,本就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四皇子听?见了朝臣们的议论声,心头?却是涌上了一丝悲哀。
  在穆家垮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弃子了。
  但也正?因为成了弃子,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在被丢弃之前,证明自己还有些?作用?。
  想到这些?,四皇子又换上了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对齐皇说:“父皇,只是验一验又何妨?只需要稍加切磋,便可证明燕王妃的清白?。”
  齐皇沉思片刻,对身旁的萧霜说:“皇姐,要不还是验一验吧?”
  萧瑾的双目上覆有白?绡,所见皆是一片昏暗虚无。
  殿内众人的言语不绝于耳,她听?着那些?话,头?一回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明明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明明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但她却莫名感?到害怕。
  她到底在怕些?什么,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
  直到萧霜说出那一句话时,萧瑾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在害怕。
  害怕失去。


第111章
  殿内,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齐皇身旁的那一人。
  萧霜却视若无睹,抬眼望向下首处的楚韶,慢条斯理?地摇着孔雀翎扇。
  片刻后,微启朱唇,随意道:“陛下既如此说了,那便验吧。”
  齐皇看着萧霜,摩挲菩提珠串的动作一顿。
  而后一挥手,对跪在殿上的四皇子说:“你先起身,去挑几?个人吧。”
  四皇子起身,应道:“是?。”
  太子抿了一口茶,温声?对四皇子说:“四弟,切记挑些功夫尚浅的,莫要伤着三弟妹了。”
  四皇子和太子对视一眼,随手点了几?名?立在殿门口处的侍卫:“你,还?有你,去跟燕王妃??x?切磋切磋。”
  一名?侍卫看了看坐在席间的楚韶,觉得对方身量纤纤,于是?有些犯难:“殿下,就在此地切磋,会不会有些……”
  四皇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是?陛下的旨意,莫非你们想抗旨不尊?”
  侍卫们面面相觑,只得应是?,硬着头皮往楚韶那边走。
  其实,不止侍卫一人觉得不妥。
  另一侧朝臣所占的席位,也是?议论纷纷:“尧国就算是?亡了国,但楚韶现在好歹也是?燕王殿下的正妃,这样做似乎有些欠妥啊。”
  他身边的人摇摇头,低语道:“亡了国的公主,还?有什么地位颜面可言?”
  “更何况,刺杀皇子是?要处以腰斩的重罪,如若燕王妃真是?潜入四殿下府上的刺客,燕王殿下就算想护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恐怕也有心无力。”
  这番话,被旁侧的沈双双听了去。
  她?遇事本?就急躁,抬起头又瞧见侍卫手持兵器,已?经快要走到楚韶的面前?。
  沈双双顿时如同着了火的兔子,既惊且怒,险些跳起来破口大骂。
  如若不是?被沈尚书捂住嘴,死命拽住了,只怕要酿成大祸。
  坐在白尚书身边的白筝,知晓那几?名?侍卫都是?御前?近卫,身手定是?不凡。
  此时也面露不忍之色,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眼见那几?名?侍卫越走越近,楚韶含笑望着他们,知道自己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扼断他们的颈骨。
  但杀死这几?名?侍卫,终究于事无补。
  因为,目前?她?并不能斩断四皇子和太子的头颅,她?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当然,其实楚韶还?有一个办法?。
  只是?为了萧瑾,她?暂时不会考虑去做。
  所以楚韶决定了。
  既然萧瑾让她?静观其变。
  那么,她?可以不还?手。
  毕竟——如果?痛楚皆由萧瑾赋予,想一想,也是?一种令她?感到兴奋的愉悦。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楚韶甚至没有听见席间的闲言碎语,耳畔只余了风声?呼啸。
  她?看见烛影被夜风刮得颤动摇晃。
  心脏也跟着暖红的火光一起跳跃。
  嘀嗒,嘀嗒。
  血液的温热,无论来源于他人还?是?自己,都足以让楚韶获得片刻的宁静。
  只有在战斗结束后,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
  楚韶才会彻底忘记恐惧。
  因为到了那时候,她?再不会获得更多,也不会再失去更多了。
  “啊啊啊——”
  最终把楚韶拉回现实的,是?利器捅入皮肉后,响起的一阵惨叫声?。
  楚韶愣了愣。
  抬起头,瞧见蜷缩在地上,捂着插进腹部?的那柄短刃,翻滚痛呼的侍卫。
  那好像是?最快拔出兵器,也是?最先向她?走来的人。
  席间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瞠目结舌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失手打翻了碗筷也浑然不觉。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萧霜,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面露不可置信,手中孔雀翎扇险些摔落在地。
  萧若瑜……她?怎么敢!?
  顶着场内众人震撼无比的眼神,萧瑾将刀鞘放在桌案上,缓缓抬起手,极冷漠地揩了揩溅在脸侧的几?滴鲜血。
  指节被鲜血染红,苍白纤细的一段弧度,竟显露出一股格外病态的美感。
  随后将手指放置在轮椅扶手上,轻缓平和地对高位之上的齐皇说:“陛下,王妃身体抱恙,儿臣代为切磋。”
  在齐皇发话之前?,萧瑾双目覆有白绡,“盯着”那几?名?脸色惨白的侍卫:“你们如果?想切磋,尽管来找本?王,本?王随时奉陪。”
  ……
  参加筵席的朝臣们,此时无比惊惧,同时也无比激动。
  因为百年来,大齐从未出现过当着皇帝的面,却想杀人的皇子。
  而且,谁也不知道。
  燕王到底是?怎么避开入宫前?的搜身,私藏了一把短刃的。
  他们只知道,燕王这回就算不死,也得被囚.禁终生了。
  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萧瑾骂道:“燕王,你大胆!你私藏匕首带入宫宴,究竟意欲何为!来人,还?不快把这贼子给?本?宫抓起来!”
  高座两侧的护卫立刻拔出兵刃,杀气腾腾地往萧瑾那边去。
  只不过刚走了几?步,就被另一道声?音给?喝住了。
  “本?殿看谁敢!”
  胆子小些的朝臣,看着高座之上冷声?开口的萧霜,早已?吓得抖成了筛子。
  天地良心,他们现在就是?特别后悔。
  后悔参加这一场宫宴。
  这哪里是?宴会啊。
  怕不是?要变天了。
  皇后面色煞白,压下心中的怯意和愤懑,对萧霜说;“皇姐,燕王以下犯上,此番行径罪无可恕,与?造反无异!”
  萧霜将孔雀翎扇撂在案上,漠然道:“一派胡言!谁说燕王要造反了?在座诸位大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她?不过伤了一名?侍卫而已?,哪有什么忤逆之心。”
  大臣们看着溅在地毯上的鲜血,擦了擦汗,一时之间不知该应和,还?是?选择选择闭嘴。
  皇后冷笑道:“不过伤了一名?侍卫而已?,皇姐说得倒轻巧!燕王躲过入宫前?的搜查,当众现出利器,如今还?见了血,这难道还?不够治大不敬之罪?”
  依附皇后的嫔妃,此时也理?了理?发髻,小声?说:“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如果?这都不算大不敬,那臣妾真不知道什么才算不敬了。”
  听见这些话,萧霜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瑾:“燕王,你是?不是?也该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萧瑾内心的想法?得到了验证,措辞也显得极为从容:“回皇后娘娘的话,自从儿臣几?月前?遭遇了一次伏杀,此后便谨慎小心了许多,时刻将一把短刃带在身上,以防为歹人所害。”
  皇后凤眸微眯,一拍桌案:“便是?如此,私藏兵器带入殿中乃是?重罪,你明知故犯,该作何解?”
  “儿臣当然知晓私藏兵器是?重罪,只不过那日过后,便一直将短刃放在长靴里层。一时疏忽,入宫前?竟忘了取出。”
  “一时疏忽?”这次说话的是?齐皇,他把菩提珠串往桌案上猛地一摔,怒道:“燕王,你刻意避开入宫前?的搜查,还?敢自称一时疏忽?”
  萧瑾不惊不惧,淡然答道:“儿臣从未刻意避开搜查。”
  齐皇:“如果?不是?刻意避开,你如何能在重重搜查下,将这利器带入宫中!”
  “不是?儿臣刻意去躲,而是?那些搜查的卫兵并未仔细搜儿臣的身,这才让儿臣忘了这茬事。”
  话到此处,萧瑾叹了一声?:“筵席开始的时候,儿臣才想起靴中藏有一把短刃,却是?为时已?晚。”
  皇后听着萧瑾的诡辩,质问道:“筵席开始时,你既已?知晓,当时为何不取出?”
  萧瑾早有对策,对着皇后微笑:“皇后娘娘,儿臣本?来是?想取出那把短刃的,只不过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想了想,还?是?就此作罢了。”
  提及到皇家颜面,皇后一时语塞。
  皇家颜面自然是?最重要的,若要让堂堂燕王从靴中掏出一把短刃,在众目睽睽之下交给?宫人,的确有损皇室威严。
  四皇子却发现了盲点,冷哼一声?:“三哥说得头头是?道,先前?顾虑颇多,如今还?不是?当众掏出短刃,损了皇家颜面。”
  萧瑾:“是?吗?难道不是?四弟先挑起事端,对本?王百般挑衅,这才损了皇家颜面。”
  四皇子气极,奈何也说不过萧瑾,半晌只得阴阳怪气道:“这些话,三哥还?是?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吧。”
  言下之意便是?:你再如何诡辩,终究也改变不了携带利刃入宫,且当众伤人的事实。
  萧瑾当然明白四皇子的意思?。
  只不过巧了,她?不想改变,也有办法?再狡辩狡辩。
  故而只是?坐在轮椅上,摸着短刃的鞘,并不作言语。
  受伤的侍卫已?经被抬下去了。
  然而,无论是?王爷郡主,还?是?大臣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
  齐皇向来以昏庸无能示人,此时的脸色却也说不上好看:“暂且不提携短刃入宫一事,你在殿内抛出匕首伤人,又该作何解释!”
  萧瑾静静地问:“儿臣不愿看见自己的王妃受辱,这算解释么。”
  这时候,四皇子看着萧瑾双目上的白绡,倒是?很想怼一句:你又看不见。
  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嘲道:“三哥果?真是?痴情之人,只不过为了一个别国的公主,却对父皇不敬,似乎有些不忠不孝呢。”
  “不忠不孝?”萧瑾险些笑出声?,“四弟,你一于社稷无功,二来从未如孝子那般日日入宫问安,有何资格站在这里说话,还?不觉得腰疼?”
  四皇子脸都青了:“别在这里咒本?殿了,本?殿的腰??x?好得很。”
  此言一出,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席间响起了一小串忍也忍不住的笑声?。
  萧瑾也跟着笑了笑:“四弟,你的腰好不好,终究也跟本?王没什么关系。”
  “本?王只希望你在说出不忠不孝这个词之前?,好好揣摩一下‘兄友弟恭’此词的含义,莫要教大家看了笑话。”
  眼见席间窃窃的笑声?越来越密集,齐皇大抵觉得皇家颜面都要被这两人给?丢尽了,于是?沉声?道:“燕王,你铁了心要护着刺杀你四弟的女人,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吗?”
  听见这句话,萧瑾罕见地未曾冷下脸,嘴角甚至还?添了一丝笑:“儿臣觉得爱护自己喜欢的人,并非宣之于口的解释,只能算是?本?能,人皆有之罢了。”
  齐皇:“即便是?人之常情,但仍然改变不了事实。刺杀皇子乃是?重罪,公然在殿内拔出短刃,更是?藐视大齐律法?,也是?在藐视朕!”
  “等等。”萧瑾面向齐皇,笑问:“父皇方才说,刺杀皇子乃是?重罪?”
  齐皇肃然道:“当然。”
  “那么,倘若四弟意欲刺杀儿臣,又该当何罪?”
  ……
  萧瑾只说了一句话。
  然而,殿内却静得只余了檐边鸟雀的叽喳声?。
  所有大臣一致认为,再不会有一天,比今日的筵席更为跌宕起伏,且惊心动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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