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不舔后男神倒追了—— by作者:醉妖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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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傻了,你又不是医生,知道了又能怎么办。”
  不知道是为了开导易轩还是真那么想,易朗索眉望着天边,“这事儿蹊跷。”
  “她病情不严重的,这么多年也都稳定,为什么突然……”
  易轩只当他是安慰自己,没顺着他的思路细想,告诉哥哥,“我来的时候她还没推进去,认不清人,把我看成了你,一直哭,喊你的名字,说自己做得不好。”
  易朗强抻的冷静终于破碎,喉结上下滚动,哽着嗓子摇头,“爸身体也不好,一个人守着不行,走吧。”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易鹤峰双手撑在两侧膝盖上垂着头枯朽地坐在手术室外的连排胶椅上,事发突然,身上居家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换,失了平日里器宇轩昂的气场,被抽干了魂魄似的,一眼看去竟老了许多。
  在他对面的回廊后侧,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
  易朗目光从手术室的门廊转到父亲身上,最后终于滑向她。
  看清面容的那一刻,他眼底的血管瞬间爆成血红的一片,压住情绪推了推易轩,“妈是在家出的事吗?”
  “不是,”易轩哑声说,“晚饭前约朋友出去见面,在外面出的事,店员拨的急救。”
  “朋友呢?”
  “不清楚。”易轩摇头,“店员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卡座里只有她自己。”
  “知道了。”易朗长长的呼了口气,把心口梗着的郁浊清出体内,“我有点事处理一下,你先陪着爸,有事打我电话。”
  易轩微微诧异地抬头看了下他,也没再问什么,点头说好。
  “乖,去吧。”易朗推了推他的头,挡在那妇人面前遮住了易轩看过来的目光,对妇人说,“借一步,劳驾。”
  出了推车慌乱奔走的急诊科,经过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儿科病房。
  易朗刻意地在这里停了脚步,挨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选择了最靠边的位置,抬手打了下离自己最远的那个位置,“坐。”
  医院里他最不愿经过的地方就是儿科,孩子们不会克制情绪,身体又实在脆弱,耳闻目睹那样弱小的生灵遭受病魔摧残,一声声撒娇示弱悲愤讨饶着寻求父母保护的哭喊,那种绝望脆弱的氛围比重症ICU和停尸房还叫他难受。
  可他刻意把聊天的位置选在了这里。
  因为知道置身这样的环境中,女人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父母把他养育得很好,他不会主动攻击谁,不会冲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放狠话。
  可他实在恨眼前这女人,只好带她来聆听婴孩痛苦的啼哭声,哪怕凌迟她的同时也在生生凌迟着自己。
  妇人在最远的位置坐下,很怕易朗的样子。
  如同默哀一般地,她在胸前比了几下,说“保佑她没事”。
  然后才向易朗解释,“我去找她,只是想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没想要把她弄到这步田地。我没有跑掉,是店员先打了电话,他们不管我也会联系急救的。”
  “你没跑,只是怕担责任躲了起来。”
  “……”女人悲愤上来,“我要躲又何必跟过来守着?我又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只是聊聊天就变成这样,她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过失杀人也要判刑的。”易朗凉凉地反驳了她。
  女子一刹那间无言以答,又开始埋头做起了无用的祷告,姿态虔诚得像是个善人。
  “你跟我妈说了什么?”易朗问。
  女人绷不住哭了起来,小幅度地颤抖着肩膀。
  “她是你妈,那我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我找到了你当初在孤儿院留存卷底。她当初的程序不合理,我咨询过我的私人律师,只要我带着卷底去起诉,配合亲子鉴定报告就可以帮你解脱出来,无需履行对他们的赡养义务,还可以帮你搏得大笔精神赔偿。”
  “手段挺高明。”易朗好像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推导出了母亲犯病的前后经过,听完没表现出多大的情绪,客观地评价,“看来你日子过得并不拮据啊,懂这么多寻常百姓不懂的手段,怎么看都不像是拮据到不得不弃养亲生骨肉的人呢。”
  “妈妈有难处,跟你说过了的,”女子满眼心酸地看着易朗,恨小孩子不懂得成年人的苦累,“不是非得穷困才叫难处,社会很复杂的。”
  “首先,我是三十岁,不是三岁,别跟我鬼扯什么成年人才懂的狗屁难处,”易朗好笑地看了看她,“其次,不是只有你会做背景调查。”
  他站起身,痞痞地靠在墙上晃动了两下脖子,舌尖在口腔里滚过一圈,用一种非常耐人寻味的语气问眼前的女人,“要聊清楚?”
  女子不答,易朗好笑地低了低头,“心虚了啊。”
  “我一直不太好意思拿你的风流艳事出来说,可是你好像并不怎么看重这份自尊。”
  易朗盯着她看了会,终于残忍地倒出了自己所知的全部信息。
  “付雪鸢,1968年生人,87年被星探发掘,后在日本出道。跟同公司男艺人同居怀孕遭遇粉丝抵制人气一落千丈,双双被经纪公司解约。”
  “93年隐婚生下孩子,因为无法忍受婚后清贫的生活与前夫提出离婚,后前夫殉情自杀,没错吧?”
  女人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哦,对了。”易朗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我好像漏说了一个重要信息。”
  “你前夫——也就是我的生父,之所以选择自杀并不是因为他懦弱或深情。是你婚内出轨了一个富商,那富商答应重新捧红你,前提是你隐婚生子的黑料要消除干净。”
  “你把我丢进孤儿院,残忍地告诉前夫这辈子再也别想见到孩子,动用富商的手段逼迫心灰意冷的前夫自杀,摇身一变成了不愿接受潜规则被前经纪公司雪藏的硬实力歌坛天后,如日中天那几年,你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个被丢在孤儿院的儿子和含恨而死的前夫。”
  “千禧年过后韩流席卷亚洲,华语乐坛流行音乐进入诸神争霸的黄金时代,日本唱片市场逐渐被边缘化。你人气回落,青春不再,被富商抛弃之后惨淡回国,才去孤儿院询问孩子的下落。”
  “付女士,”易朗转身面对她,背后仍有小孩的哭声不断穿透耳膜,“你这大半辈子手不沾血恶事做尽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良心早就被名利欲望腐蚀干净了,我不图你对谁报以亏欠诚心悔悟。生而为人,好歹要点脸吧。”
  “我随了你的性子,骨子里就是个混蛋,醉生梦死荒淫无度,得亏是遇上一对严父慈母才勉强活成了个人样。”
  “别指望我对你太善良,再叫我逮到你私下骚扰我爸妈,我可能会破了自己不对女人动手的规矩。”


第64章 疯批(朗若)
  或许是被若若过高的要求劝退了,接下来几天易朗再也没来过店里。
  若若履行着职责打点着没什么生意的生意,守着上下班时间晚出晚归。
  这晚清完场回到住处,在楼下瞧见下棋的小公园内坐了个恍惚的人影。
  人影又高又帅,满身矜贵的气质,格格不入地坐在棋盘桌旁侧的石凳上任凭冷风吹荡着衣襟。
  凌晨两点多了,流浪汉和神经病都不至于窝在这么个冲风口找虐。
  若若先是觉得盯着人看不礼貌,回避了视线往楼下走。
  想想又觉得不对,余光撇过去又看了眼。
  “易朗?”
  他身体反应快过脑子地跑过去推了下那个不知道是冻晕过去还是睡着了的人,易朗抬头目光朦胧地向他望过来,若若一瞬间被他气炸。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cos卖火柴的小女孩?!”
  易朗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总之人已经懵了,望着眼前的若若,眼里最开始空荡荡的,而后一点一点浮出情绪。
  “不要骂我。”
  他撇了撇嘴,用一种轻到近乎撒娇的语气说。
  “……”
  若若又气又无奈,拽他起来推着他的背往前走,“别卖惨,回家睡觉。”
  易朗起身晃荡了下,腿麻了,若若不敢大力推他,被他抢了先机转身回来顺势压下来抱住了若若。
  “易朗……”
  “别推我。”
  易朗早有预判似地抓住了若若已经抵在自己胸口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攀在了自己肩上。
  “不要推我。”
  “我就只抱一小会。”易朗近乎祈求地说。
  他好像快要哭出来,若若没见过他脆弱成这幅样子,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认命地放弃原则拢住了他的背。
  “马上奔三的人了啊,”他附在易朗肩头嗔责地叹气,“要这样疯疯癫癫到什么时候才收敛。”
  易朗不说话,把手臂收得更紧,箍得若若身子生疼。
  “前天我妈昏过去了,做了手术,又醒过来。苏景请了假陪易轩一起照顾他,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好想你。在医院陪床的时候易轩帮我拿了大衣盖着,忽然觉得好想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街边的花店摆上了新年的银柳,忽然觉得好想你。”
  “你冤枉我。你的狗不会想念那块被你丢掉的骨头,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见不到你的时候,好像自己身上被撬掉了一块骨头,一直想着,一直疼着。”易朗终于委屈地说出了那晚他不敢跟若若辩驳的话,“我才不是那条只知道争抢不懂得珍惜的狗,你冤枉我。”
  若若的心抽搐着疼,易朗这样浪荡的家伙忽然间软成这样,他招架不住、抵抗不了这样的反差,听他委屈成那副样子,无可奈何地苦笑着道歉。
  “我错了,你一点都不狗,不委屈了好吗。”
  易朗好哄得要命,若若略一道歉他便又笑了。
  在若若颈窝里蹭了蹭,而后就支起了身子。
  很守信,说好的一小会就真的只是一小会,不贪心不强求,拽拽地哼了声,“我原谅你了。”
  “很累了吧。”易朗说,“回去睡吧,我好多了,看你上楼亮灯就走。”
  若若望着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放弃了。
  他顺从自己的心意重新拥住了易朗。
  “你怎么这么好哄啊易朗……”若若心疼到近乎叹息地说,“再闹一会也没关系的,不用这么容易就原谅。”
  “本来就是我理亏。”
  “瞎说。”若若掐了掐他的腰,“你一没劈腿二没出轨,三没有拔*屌*无情撩完就跑,理亏什么?”
  “那你之前明明就说……”
  “我是我的立场,”若若耐心地教他,“你跟我吵嘛。摆出你自己的立场跟我吵啊,干嘛我说什么你认什么完全被我带着走。”
  被怼一顿憋回去一个人难受好几天,连犟嘴都不会。
  “怎么吵?”易朗憨憨地问。
  “就像你刚刚情绪崩溃管不住嘴的时候那样吵啊。”若若说,“跟人茬架的时候那凶狠的劲呢?拿出来用啊。”
  别看他满身的本事,被丢到若若从小生活的市井乡野,估计连个地头蛇都斗不过。
  若若想起他之前面对李简时,醋到昏头放狠话的时候还礼貌地称呼对方一声“哥们儿”,莫名地很想笑。
  他有压制别人的身份做护盾,很难看到人性本真的恶毒。
  这个星球上栖居着数十亿的人,难保不出几个只是长了人形心智却并没有进化为人的野蛮物种。
  那些家伙们只是被法则禁锢,忌惮违规的后果才勉强活得像个人样,事实上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他们欺负若若,从不因为若若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他长得文弱,长得招眼,长得让他们心生欲念,强加一些罪责要若若承担后果被他们欺压。
  跟这样的人礼貌地讲道理辩解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是没有用的。
  “像那位年老色衰了跑回来盘剥你赡养她的阿姨,你根本不必对她那么温和的。是我的话第一次找上门我就威胁她再敢骚扰我我就告她弃养,一次性斩断她不该有的全部念想。”
  易朗好像没想过事情还可以这样解决,安静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消化了若若的话。
  如果他早不那么善意,或许母亲不至于被那女人气到病发。
  “你一直都这么辣的吗?”
  易朗感觉好颠覆,问若若。
  “老子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不相信眼泪的城市摸爬滚打到现在,”若若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靠卖萌活下来的吗?”
  易朗:“……哦。”
  “我发现你们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若好笑地叹气,“条件优越到不需要主动就什么都有了,父母又从来不教你们这些家长里短的,遇到点需要主动争取的事情,一个二个木讷得像地主家的大傻小子似的。”
  “我明天……”易朗察觉到了若若心意的动摇,趁火打劫地说,“来接你上班。”
  若若:“……怎么强扯到这里的啊?”
  “连你都说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追你,是吧?”
  若若气笑了。
  “你是懂得学以致用的。”
  *
  午后阳光很好,易朗揣着兜转过街角。
  看到了他好喜欢好喜欢的小若若。
  以及……若若身后那只长得像个欠叉的猹一样的李简。
  “你他妈……”
  “易朗。”若若的心思压根不在李简身上,朝易朗身后一个劲儿使眼色,口型道,“易叔。”
  易朗看不懂他的眼神,也不会解读唇语,直接问,“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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