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不醒的舔狗:你又改名字
一个叫不醒的舔狗: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过分
已成年:你不觉得这三个字很酷么
一个叫不醒的舔狗:幼稚
已成年:后来,我听同病房的人说
宋阳从楼梯里拐出来,姜兴安喊了一嗓子就跟了上去:“阳哥。”
“离老子远点!”宋阳瞪着他,看到就烦。
姜兴安站在原地咕哝:“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
沈渊收起手机凑上去,看他走的一脸痛苦,扶了一把问道:“没事吧。”
宋阳走一步屁股一疼,拿着拍好的片子摇头,“不知道,得看里面医生怎么说。”
“诶?”年轻的医生看着片子疑惑,“有一点没复位。”
宋阳愣愣地问:“这怎么办?”
“再来一次。”医生抬起头看向宋阳,一如既往的轻松。
宋阳在瞬间瞪大了眼,扯着嗓子吼道:“什么?!!”
尉殊听着宋阳的气吞山河,十分自觉地拉着沈渊出去了,顺带还紧紧地关上了门。
沈渊猝不及防被带出来,不解道:“怎么了?”
尉殊:“你看消息。”
沈渊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已成年:后来,我听同病房的人说
已成年:尾椎骨折,医生正骨的方法叫肛.门复位。
沈渊的视线在最后四个字上没了动作,半晌才慢慢地敲字。
一个叫不醒的舔狗: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已成年:就是你想的那样
沈渊抿唇,脸上闪过一丝哀怜,再听门内的声音,默默退回到走廊椅上。
Chapter97
周六。
尉殊早早起床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去接沈渊,他现在走熟了兰府巷的路,骑着小电炉直接拐进了筒子楼。
“沈渊!”尉殊一脚撑地,冲着楼上喊沈渊的名字。
筒子楼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多,永远吵吵嚷嚷,那些藏匿在心中的情感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脱口后在风中用吵闹消解,变成随处可见的呼喊。
如同小男孩们在楼下不耐烦地喊着楼上磨磨唧唧小伙伴。
熟悉的声音并没有从楼上传来,而是从身后响起,“这儿呢。”带着隐隐的笑意。
尉殊转头,沈渊迎面站在巷口,手上提着早点冲他扬了扬:“刚好,还是热的。”
尉殊没有动,只是歪了歪头疑惑道:“等会儿聚餐怎么还买早点,不留点肚子吗?”
沈渊轻笑说:“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们,你吃一口的时间他们能吃半碗,筷子,嘴,碗三管齐下,你抢不过的。”
“不至于吧。”尉殊怔愕。
沈渊拎着早餐往楼上走,“忘了一句,他们饭量还比你大。”
尉殊锁上车跟在他身后,听着这句福至心灵,咂了咂嘴道:“我想起来了,以前老罗吃麻辣烫,菜没上,先吃了八块钱的饼……”他沉默了两秒,“这个早餐,我觉得我还是需要的。”
沈渊在前面笑出了声,“你现在不吃,到时候饿的可就你一个。”
尉殊跟上他,走在他的右侧神神秘秘地说:“只想和你吃,吃你做的。”
沈渊吐出三个字:“高考完。”
“你这是同意了?”尉殊瓷白的脸上因为惊喜染上薄红,随即又伸手蜷着只探出食指说:“你还欠我一首歌呢,到时候一起还呗。”
沈渊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时候欠的?”
“擦玻璃的时候。”
沈渊沉思片刻,他们一起擦玻璃的次数不算少,值日,全校大扫除,可最早的一次是被罚,“这么久的事你都记得。”
“记性好没办法。”尉殊有些臭屁地开口。
沈渊笑着推开门,尉殊先进去,却没有入内,静静地看着沈渊关上门。
门锁落下的瞬间,沈渊的脸也被人不轻不重地在吻了一下。
“饱了。”罪魁祸首带着笑意的声音入耳。
沈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将手上的早餐放在桌上。
他抬头,少年的桃花眼正望着他笑,弯着轻而浅的弧度,唇角勾着,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要做什么。
沈渊盯着那双琥珀眸,看着那里面映着的自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沉住了呼吸。
倒映在瞳孔上的人影快速退开,沈渊自己退开了。
“不亲你。”沈渊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拿着早餐进了房间。
尉殊愕然,看着他的背影不满:“你小学生吧你。”
“你想让我亲,我就不亲。”
尉殊跟了上去,“我发现你不是十七,你是七岁啊。”
然而沈渊动了,他转身贴着刚进卧室的尉殊,一手拖着他的脑袋,一手熟练地关着门,将人圈在了怀里。
尉殊淡定地看着他。
“果然光看不亲有点难办。”沈渊低声,带着几分正经吟唱般开口,说完就在尉殊脸上啃了一口。
尉殊任由他闹,反手搂紧了他,只是笑着提醒了一句:“你别咬。”
沈渊亲完并没有放开,而是连续十几下,用力地吸吮着,尉殊在猛烈的拥吻中脚下一晃,只能更紧地抱着他。
沈渊亲的上头,将人往床上带,尉殊来不及反应,沈渊已经欺身而上。
话语以吻封缄,细密的吻从脸颊落到唇上,再到脖颈、锁骨。
少年身影遮在眼前,背影分割阴阳,尉殊注视着他:“别亲了,脸疼。”
沈渊并不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向上,将吻落在了粉白的耳垂。
尉殊倒抽一口气,轻轻地颤抖,沈渊暗了暗眸,舌尖又十分轻柔地舔舐少年形状好看的耳骨,唇舌下的皮肤瞬间发烫,沈渊敛目去看,已经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尉殊本来皮肤就白,现在耳朵红的惹眼就显得更白,像是上等的甜白釉瓷器,白的莹润。
他想起一句词,念道:“自是振振佳公子,冰肌玉骨相辉映。”说完就笑出了声。
“别笑了!”尉殊捂着耳朵瞪了他一眼,大概也知道自己耳朵红成什么样子,已然发烫的耳朵掠夺了他的五感,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只是个耳朵。
“不笑,我们继续。”沈渊听话的收敛唇角,又一次投下浓重的阴影。
垂在床上的手将人抓紧,尉殊反客为主,在沈渊落下来时动了一下。
视野天旋地转,背上贴到床,沈渊怔住了,停了动作。
舌尖探索着熟悉的领地,敲开齿缝,像一条小蛇,明目张胆地巡视他人领地。
粘腻、湿润、温热。
尉殊吻够了,慢慢退了出来,舔着犬齿冲沈渊笑,灿如烈阳。
“一对儿,好厮称。夜深银烛交红影。”尉殊念着刚才沈渊读的词的下一句,放开撑着床的手,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些恶狠狠地说:“你这几天都在看什么?这不在高考范围内!”
两个人紧紧地贴着,隔着夏日浅薄的衣物能感受到双方紊乱而又激烈的心跳。
沈渊被他一句逗笑了,用鼻尖去碰他:“不知道哪本小册子上看到的,就记下来了。”
“不在考试范围,不用记。”
沈渊不说话,只是笑了一声,然后快准狠地将唇落在他的肩上。
尉殊呼吸一沉,心跳更乱。
不是吻,是唇齿在皮肤上的吸吮和撕咬,直接让好脾气的尉殊疼得磨牙开始骂人:“沈渊!要好好做人别做狗!”
“种个草莓。”沈渊停下动作,视线落在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
室内昏暗,咬过的地方也背光,可齿痕形状完整,在白纸一样的肩上留下一个赤红的齿印,慢慢洇开,红成一团,中间还有些细细的绛紫色血丝,不像是短时间能消失的样子。
沈渊满意的点头,黢黑的瞳仁像是要摄进他的眼中,嬉笑着说:“你要看看么,好看!我给你拍下来。”
尉殊起身,坐在床边摸着泛疼的左肩,睨着他:“有你这么种的吗,属狗的?”
“属“殊”的。”沈渊同样从床上起身,殊字念的字正腔圆,说完拿起桌上的早餐递给他,“还是有些凉了。”
早餐是南瓜粥和煎饺,尉殊接过愣了愣:“就这么完了?”
“怎么,要我帮你解决?”沈渊垂下头,视线移到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尉殊撇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萎了。”
沈渊笑得不行。
尉殊咬着吸管喝粥,边喝边盯着沈渊看,含糊地说:“不能就这么结束了,我要还回来。”
“行啊。”沈渊摆出却之不恭的表情。
“你要种在哪儿?肩上,脖子上,还是脸上、背上?”沈渊继续说。
尉殊看他恨不得种一身草莓的样子,有些无语:“……倒也不必这样。”
“请务必这样!”
沈渊面无表情地喝粥,说出口的话却和表情完全不同。
尉殊把喝完的塑料瓶往桌上一放,气笑了:“你有病啊!”
“你就说你想把草莓种哪儿?”
“手给我。”
“手上啊——”沈渊拉长了尾音,掌心向上递过去,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尉殊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上纹路分明,指节瘦长,他低头,嘴唇落在了小指侧边的手掌。
楼下的喧嚣都沉寂了,静得像是要听出静的声音。
沈渊半垂着头去看尉殊,视线化成羽毛,一路向下掠过少年的随风而动的发丝、睫毛、鼻梁,最后落在他自己的手上——触感湿热,重复着某种节拍的舔舐吮吸,全身的热量和感官似乎都聚在那一片小小的皮肤上,湿软而滚烫。
浑身开始燥热,喉结上下缓慢地滚动了一下,沈渊半开玩笑地开口:“尉殊,我这么看你,有些涩。”
尉殊最后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抬起了头骂道:“说点人话。”
沈渊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水,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怎么就不是人话了?”
尉殊冷哼一声,握着他被咬过的手,“你看看,红不红。”
右手手掌侧面烙下不规则的红色面积,上面还有一个咬合完整的齿痕。
“红!好看。”沈渊继续说:“等会儿有人问,我就说是狗咬的。”
尉殊冲了过去:“我他妈,咬死你算了。”
*
“阳哥,你坐你坐。”罗向晨拉开座椅,讨好的态度摆的认真。
宋阳站得直,没好气地说:“坐你大爷。”
狗东西,都是故意的。
罗向晨不怒反笑,笑着跑走了。
一旁的姜兴安看着自己因为习惯拉出来的椅子,再想想宋阳现在样子,讪讪地收了手。
他选了个进出方便的位置说:“阳哥,你……站这儿。”
宋阳慢悠悠地走过来,到了位置,立的像根柱子。
尉殊和沈渊,刚进来就看到了守在桌子前的柱子。
“这得养多久啊。”尉殊问。
宋阳拉着脸:“医生说一个月,期间不能坐,睡觉都得侧躺,烦死了!”
“那还好,刚好高考前养好,不至于一个人一间教室两个监考老师。”
宋阳站的更直了,一点动作也没有,像是静止了一瞬:“靠,差点忘了!”
“忘了什么?”
沈渊偏过头在尉殊耳边低喃:“高考。”
果然宋阳梗着脖子,丢失灵魂一样开口,“高考。”
尉殊撇了沈渊一眼,给了他一个“你厉害,这都敢忘”的眼神。
沈渊勾起唇角,无形的尾巴扬了又扬。
“诶,渊哥,你的手怎么了?这么红一团,受伤了?”包扬在桌椅间游走,看到两人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习惯性地扫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沈渊手上红红的一团。
沈渊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举起手气定神闲地开口:“啊,这个啊,狗咬的。”
尉殊快速地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眼中警示明显。
沈渊吃痛,叫了一声。
包扬看他抱着肚子,连忙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今天那个狗不仅咬了我,还踩了我一脚,肚子疼。”沈渊捂着肚子,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尉殊气到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抱胸看着两人不吭声。
包扬仔细地看着沈渊手上的红色区域,“这么小的印子,还是小奶狗?”
沈渊细长的眉尾一挑,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尉殊,再转向包扬:“对,是小奶狗咬的。”
“那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这钱可不能省。”
“没事,我养的,打过疫苗了。”沈渊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像是在喉咙里已经笑着滚了一圈才吐出来,说完就绷紧了唇止笑,唇边肌肉忍的泛酸。
包扬点点头,晃着脑袋慢吞吞地说:“不过这小狗牙挺尖的。”
Chapter98
太阳穴狠狠地抽了一下,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包扬放的屁,尉殊忍无可忍,指着一旁的桌子说:“包扬,你还是去那桌吧。”
“怎么了?”包扬看向他。
尉殊看到他就头疼,说:“你点的菜在那桌。”
包扬不觉得有问题,“嗯”了两句就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拉着宋阳就走:“阳哥,你也过来吧,我这桌有大骨汤,多喝点补补。”
包扬走了,沈渊脸上的笑刹不住车了。
然而笑声不过几秒就戛然而止,沈渊咂了咂嘴控制着表情,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幸灾乐祸。
因为尉殊正冷冷地盯着他,身体力行地诠释着一句话: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