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渣了万人迷白莲花后他人设崩了—— by作者:呐娜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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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云青笑了,捏了捏白阮通红的脸,问他:“现在你是十九岁的白阮还是二十三岁的白阮?”
  白阮没吭声,伸出胳膊环住湛云青的腰。
  “我看是十九岁的。”湛云青说:“跟以前一样,这么爱哭。”
  他把白阮的脸掰了过来,摸了摸白阮的嘴唇,说:“都干裂了。”
  白阮任由他把自己的嘴唇捏来捏去,忽然问:“我的疤都没有了,你会不会不高兴?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你还知道我喜欢你?”湛云青笑。
  “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白阮说。
  “嗯。”湛云青应了声。
  白阮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就这一点点也够了。”
  “嗯。”湛云青说:“要是不只有一点点呢。”
  “那就是我在做梦了。”白阮回答:“你对我只有1%的好感度。”
  湛云青挑眉:“这个结论是跟什么作比较得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白阮说:“但是——你对别人都是0,只有我,有1%。我是唯一的百分之一,没有比我更多的了。”
  湛云青倒是有点费解:“既然我给其他人的都是0,那剩下的不就全都给你了吗?”他想了想,又说:“也许那百分之一就是我的百分之百了呢。”
  白阮沉默了,似乎正在思考。
  “别想了,一会儿给你CPU都烧了。”湛云青笑。
  “我不信。”白阮又开始掉眼泪:“你,你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湛云青:“……那我现在走了?”
  “我想放你走,又舍不得。”白阮又把脸埋到了湛云青肚子上,声音闷闷的,说:“你要是装,装作没有识破我,就好了。我,我就能偷偷地,偷偷地看你。但是你戳破了,我就,我就不敢去找你了。”
  湛云青摸摸白阮的脑袋,没吭声。
  “我,我有时候想,像以前一样给你当床伴,也可以。”白阮的眼泪把湛云青的衣服打湿了。
  湛云青挑眉:“我什么时候让你当我床伴了?”
  “那,那现在当。”白阮忽然松开湛云青,说:“我帮你口吧?”
  湛云青吓得一僵:“什么?”
  “听说生病的人嘴里会很烫。”白阮看向湛云青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你喜欢。”
  但是湛云青知道白阮现在已经是烧糊涂了,只是看起来很清醒,说的话也很跳跃。他无奈地说:“以后再说吧。”
  白阮抿嘴,又开始哭,说:“你,你嫌弃我。”
  湛云青把他扶起来,亲了亲他的嘴角:“不嫌弃,好吗?别哭了宝宝。”
  “你,你都不让我做床伴!”白阮生气地说。
  “那你做吧。”湛云青说:“我找七个,每天一个,你就周日上门,好不好?”
  白阮好像宕机了一般,陷入沉默,直愣愣地看着湛云青,半晌又开始哭。
  “不答应?”湛云青说:“那——”
  “我答应!”白阮紧张地打断湛云青:“我答应,我答应!”
  他眼泪还没干,挂在眼角和下巴上,匆忙又慌乱地说:“我答应的,你不要让我走了。”
  湛云青替白阮把眼泪擦了:“好了,没有别人。”
  白阮眨了眨眼,眼泪好像根本擦不完那样落下。
  “就只有你。”湛云青说:“不是床伴,别哭了。”
  “那,那你还说,周日。”白阮抽噎着说着,抱住湛云青。
  “还不是你先提。”湛云青侧过脸,鼻尖蹭着白阮的鼻尖:“别哭了,让我亲一下。你这样我都没法亲。”
  白阮几乎是立刻止住了哭声,只不过眼泪还在流。
  “别憋气。”湛云青笑了,亲了亲白阮的嘴唇。白阮的嘴唇干裂起皮了,其实触感没那么好。
  白阮乖巧地张开嘴,与湛云青接吻,忽然松开他,把脸埋到湛云青颈窝。
  发烧的人呼吸很烫,湛云青险些以为自己的肩膀要烧起来了。
  “怎么了?”湛云青问完,感到大腿上有什么顶着。
  “你是发烧了还是吃春.药了?”湛云青无奈地问。
  白阮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腰。
  “还有二十分钟救护车就要来了。”湛云青想了想,摸上白阮的裤腰:“你抓紧一点。”
  白阮死死地把头埋在湛云青颈窝,不肯抬头。湛云青也看不清楚,只能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阮还是那个样子,自己也被连累了。
  “你这——要不然我打晕你好了。”湛云青说。
  白阮忽然小小声地说:“用,用腿。”
  湛云青:“?”
  “好吧。”他惊讶于自己居然毫无负担地答应了。
  ……
  ……
  感谢白阮的馊主意,他们在救护车来到的前几分钟内解决了。
  白阮低下身,将湛云青的大腿舔干净。湛云青捂着脸,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按照设定,白阮这样是不是崩人设了?
  “我爱你。”白阮舔一舔嘴唇,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许叫那只猫小白,它又不白。”
  湛云青又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懒得跟上白阮的思维,问他:“假如今天我不来,你怎么办,烧死在这里?”
  白阮点点头,无力地抱住湛云青。
  救护车已经来到,湛云青把白阮送上车,坐在白阮旁边。
  白阮抓着湛云青,力道小心翼翼的。湛云青沉默着回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下,发现白阮又在流泪,伸手擦了擦。
  “其实二十三岁的我也很爱哭。”白阮轻声说:“这一点上我和过去没有区别。”
  “那你们的区别是什么?”
  白阮笑了:“不告诉你。”
  湛云青:“……”
  “我爱你。”白阮说。
  湛云青想了想,说:“我也爱你。但是——”
  白阮立刻睁开眼,为这个但是提心吊胆起来。
  “但是——”湛云青想了想,一下子接不上来,只好说:“但是你不许再没收我手机了。”
  旁边的医生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白阮缓缓地眨了眨眼,说:“对不起。”
  又说:“好。”
  湛云青想,自己对爱这个东西确实一知半解的,但它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曾经他以为爱是滔天洪水,走进去的人终将走向自我灭亡的地步。可现在他觉得爱也许是海上的船,纵然失去了离开船的自由,却拥有了更广阔的海面。
  在救护车上,他回顾了与白阮相处的所有经历,惊讶地发现无论缺少了哪一环节,错误的或是正确的,他们都无法走到今日这步,就像是某种缜密的计算。也许确实像薇尔列特所说,爱本来便是令人心痛,再是心动。他必然是先学会恨,再学会爱。
  人们时时刻刻在谈论爱,正因为爱是千变万化、瞬息万变的。湛云青看着白阮,心想,也许未来他也还会继续谈论下去,但是此刻,他已经找到了爱的其中一种确切形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上章还有(
  湛云青视角的正文到此完结了~后面还会有一章白阮视角的解释一下时空穿梭之类的真相qwq然后就是番外了,感谢大家支持~
  文中的诗来自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其实流传最广的是前几句,但是我觉得后半部分反而更浪漫qwq,大家感兴趣可以搜一下~
  ————————?


第56章
  日记一则
  2033年9月1日
  那天其实天气很好,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蓝的天。有时我记得那天有很多云,层层叠叠,白得发灰, 像是要掉下来。后来在新闻上看到那天的照片,我才发现那天原来是没有云的, 是万里无云的天气。
  可能是我记错了, 一年过去了, 我把另外一天与那天的搞混淆了, 又或许是因为我与他的天空是不一样的。
  新闻来得往往比事件发生时慢很多,像是地震后的海啸。地震摧毁一切后,在看不见的远方忽然涌起潮水, 而更远处的人只能听见海浪的回声。我是先看到的讣告再看到的新闻,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道回声了。
  新闻里附上了他的照片, 黑白的、方方正正的照片, 镶嵌在文字里。汉字横平竖直,围绕着他, 像是沉闷的棺材。
  我来到的时候,他们并未问我的身份,一眼便认出我,很客气地叫我白先生, 就像那次在他生日上那样。他们把我安排到了第五排——前面分别是他的父母、兄弟还有一些朋友,和我坐在一起的都是一些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我透过冰棺看见他, 他瘦了好多,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还戴了领结, 特别正式, 他平时很少这样穿, 至少我没有见过。他不喜欢这种简洁的款式。
  六岁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蝴蝶从我眼前飞过,金黄色,翅膀翕动的时候像是盛开的黄色鸢尾花。它就这样从我眼前飞走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动物,于是后来我每天都去往同样的地方等待,但是再也没有看见过它。
  母亲对我说:“当你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时,就一定要得到它,如果不及时抓住,它们就一定会逃走,再也不会回来。”
  她给我买了一盒橡皮泥,我用它们捏出了一只黄色的蝴蝶,这是我的第一个作品,这是第一只属于我的蝴蝶,但是它的翅膀不会扇动,它永远不会像一朵鸢尾花那样绽放在空中。
  后来这只橡皮蝴蝶不见了,那段时间他们去世了,搬家的时候很匆忙,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它只是其中之一。好在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执着于蝴蝶了。
  他们说他是在一个很好的天气开车上山,也许是旅游。至少那个人是这样说的,这半年他们一起生活在德国,关于他的事情只有那个人知道。我不喜欢那个人,那双绿色的眼睛让我觉得轻浮。那真的是一双很轻浮的眼睛,如果你们见到过。
  他们把他放进土里,地面上有一个长长的空缺,散发着潮湿又阴暗的味道。他们应该在这里打一把伞,就算现在没有下雨,未来总有一天会下的。雨水会淋到他的肚子上。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的生日——如果把互通姓名才真正算作见面。他那年二十三岁,我送给他一枚袖扣,他说他一年能收到两百个。
  怎么可能,那枚袖扣是我自己做的。珠宝设计并不是我的专业,好在不是那么难。
  我十八岁那年,师父也去世了。他指名让我替他刻墓碑,那块石头比他还沉,而死亡更沉更重。
  但是死亡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躺着,双手在胸前交握,没有什么伤痕,也许是入殓师的功劳。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我能看到他对所有人的好感度。这个能力并不是我生而就有,而是在二十岁的某一天醒来我突然获得了这样的能力,也是因此我才会注意到他。
  如果有一个人对你的好感度始终是百分之一,而且这个人的情人多得你数不过来,以风流著称偏偏不喜欢你,偏偏这个人是你崇拜了多年的偶像,这时候你很难不去注意他。
  千万不要去注意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会很容易爱上他。
  他与我想的不一样,可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爱他。哪怕他坏得不行,我也不会责怪他的,更何况他没有那么坏。可是百分之一的好感度对我来说太少了,我想他并不喜欢我。他吻我的时候,与吻别人的时候或许没有区别。我知道这样的人是抓不住的,所以他让我走的时候,我答应了。
  也许这是所谓成年人的体面?如果我是个小孩,我还年轻,我会死乞白赖地求他不要走,死缠烂打、不要脸面地求。
  可是幼稚的做法这样对他来说也很麻烦吧。
  隆起的土丘被压实,一切都结束了,我的蝴蝶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甚至没有趴在棺材上哭的资格,如果他们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说不出来。
  他们应该给他打把伞的,天气预报显示明天就会下雨。上次去的时候我给他送了一把伞,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打。
  2033年12月25日
  今天是圣诞节。
  那次圣诞节我跟他一起搭了个姜饼小屋。其实是我搭的,他掰了一块房顶吃了,说不太好吃。不过他很喜欢拐杖糖。
  我各送了一份给他,送姜饼小屋是为了让他想起我,送拐杖糖是因为他喜欢。
  有些粉丝也去吊唁了,放了一些花。他们不知道,他根本不懂这些花草,送了也没用。
  2033年8月12日
  他们说你不是上山,而是下山。
  2033年9月17日
  原来那天你是逃出来的。你在一个很好的天气里从那个人那里逃了出来。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恨他们,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
  2034年5月12日
  原来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他们不想让我去死,答应给我三次机会让我重来,我可以自由选择重生的节点,不过条件有点严苛——每一次回到过去,我都不能携带记忆。
  这一次我选择回到他提出分开前。
  2034年5月13日
  原来失败之后我会回到这个世界,这让我觉得重来的那次像是一场梦。他们说只有成功才会形成平行时空,然后两个空间再交错成一个……很神奇,原来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这一次我选择回到遇到他之前。
  2034年5月14日
  还剩一次机会。不过这次我有了一点头绪,这也是最后一个办法了。可惜我无法提示过去的自己。二十三岁的我是一个怯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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