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点头:“报志愿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要读B大的考古,刘阳顺利出国了,他是那一年的文科状元。大学的时候,我们针锋相对的事不少,表白墙上经常有女生和我告白,后来这些女生都会成为他的女朋友,被他哄骗上床,玩玩之后就甩了。我为了这事找过他,他却说,要当我一辈子的影子,永远在暗处盯着我。没过几天,学校接到举报,把他聊骚女学生的聊天记录,视频,语音公开,他被开除学籍,留校察看了。”
韩麟眨着眼睛:“他不会把这事儿怪到你头上吧?”
“时间点很巧,就是告诉我警告他别做太过分之后的几天,而且那些女生多多少少喜欢我,我想搜集他的罪证并不难,他完全有理由和立场怀疑我。我们那时候已经势成水火,我没有解释。但这也直接导致我们的从敌人成了仇人,不死不休的报复从那时候开始了。三年读研,郑天承淡出了我的世界,但刘阳回来了,我想这催化了他对我的仇恨,刘阳从始至终坚定的选择让他越来越疯魔。我和刘阳一起入警,我被分到了文侦支队,在我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另类标签开始施展才华的时候,郑天承等待这个机会也等了很多年。”
韩麟叹了口气,后来的事他都知道也参与了,如果不是刘阳,傅邺人不死,心也得死,是刘阳换回了他一路扶摇的光明未来。这些年,郑天承依然是一个影子,傅邺甩都甩不掉,但他已经掌握了和这个影子相处之道的平衡点,这个点被江然打破了。
如果傅邺心里空无一人,郑天承的伤害只针对他一个人,傅邺会照单全收,但这几次出手很明显触到了他的逆鳞。
傅邺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着韩麟继续道:“郑天承盗走的文物流入海外市场没多久,他们的行径已经败露。国际刑警盯了他们很久,其实从五年前开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郑天承,他换了身份,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回国了,就在我的身边,当我的影子。”
韩麟同意道:“这几次的事很明显不是他可以远程操纵的了的,至于他离我们多近,还不知道,你打算出手了吗?”
傅邺讳莫如深地看了眼韩麟,随后露出一个浅笑,朝他勾勾手指。韩麟顿感不妙,每次这个人露出笑容,都是撒旦附体。
韩麟刚想起身走,傅邺身后喊:“二等功,奖金五万,我不要,功劳都是你的,你也会彻底离开这里,青云直上,我保证!”
韩麟的脚底灌了铅一样,抬头抬不动,最后反而倒了回去,重新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凑近傅邺:“说吧!”
傅邺说得很快,韩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后苦笑着骂:“你他妈不会让我牺牲色相吧?我可是直男!”
傅邺已经恢复了正常表情:“那是你的事,我要的很简单。”
韩麟白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傅邺凝重的表情里又多了些凌厉——
郑天承,林以时。
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傅邺不确定下一次的“游戏时间”,但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和这个人周旋了。
那些年,对或错,感情里的纠葛,恨意里跌宕,也该有个了结了。
邱慧出差到天阴的时候,听说了大巴车的事,她特意腾出时间给江然做咨询,对方脸上时刻洋溢的笑容,让她略略惊讶,言语间她能听出江然心底的踏实,再也没了患得患失的感觉。或许,爱真的是治愈一切的奇迹。
邱慧临走前,特地给傅邺打了电话,沟通了江然的病情,最后她真诚的道谢:“梦萍如果能有感知,她也一定会谢谢你的。”
这句话让傅邺有些受之有愧:“改天我找您做个咨询,你就会知道,该说感谢的人是我。”
成年人的交流到这里已经不言而喻了,邱慧没再问,只是提议还是对俩人未来的生活尽早规划,实习期总会结束。流言蜚语永远存在,他们要面对的不止是卧室拉起来的窗帘和不伤眼的灯光。
总得见人,总要见光。
因为手伤,江然直接和周擎天申请三个月的假期,理由是大巴车劫持案除了皮外伤,还有过度惊吓,但他这次扯谎主要是为了备考。进入十月底,江然开始英语政治,专业课多管齐下,这个时间段傅邺闲了下来,江然却因为满排一天的网课无暇分身,偶尔还要去蹭温大的心理课旁听。
天道好轮回。
傅邺当起了合格的“爹妈”,在家给江然一日三餐做饭,合格的“老师”,英语辅导,考试监考员,以及合格的“伴侣”,在江然任何有需要的时候总会让他餍足。
不过,关于他们的关系,俩人从来没开过口。这天傅邺倚着书桌看江然做题,是专业课模拟考试,他看不懂,但就是喜欢看对方认真又纠结的模样,不经意间的可爱天真总能让他心动不已。
终于等江然做完整套题,傅邺试探着问:“明天周末,想去逛街吗?”
江然还沉浸在测试题里,他提交之后等待打分,随口道:“不去。”
傅邺没再开口,转身走出书房。江然坐着倒计时,最后出了成绩的瞬间,他激动地大叫了一声,疯狂截屏保存自己的“高光瞬间”,拿到群里晒着:“190啊190!”
何谓和宋晨磊给他发了几个“点赞”的表情包,宋晨磊说:“明天周末,我和老何去天阴找你怎么样?”
“周末?”江然嘀咕了一声,耳边响起傅邺刚刚到问话,他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扔下手机就冲出书房。
江然刚出房门就看到岛台微晃的浅影,傅邺正在泡咖啡,江然直接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撒娇:“别喝这么苦的了,我甜,你看看我呗!”
傅邺没理他,依然一动不动。江然顿时悔上心头,他绕到傅邺身前,从对方和岛台之间的缝隙里挤了出去,勾着傅邺的脖子就去亲他。
傅邺微微扭头,躲开了。
江然心道,完了!
“邺哥,我刚刚在考试,对不起,我不是不和你去逛街,去去去,现在就去也行。”
傅邺望着这个人明媚的笑容,眸光倒影都是自己,他故意道:“不是因为今天,是这半个月来的每一个天。”傅邺抱他,拍了拍这个人的翘起的屁股“除了床上说想我,哪里都没有。床上喊我宝贝儿,下地当我是摆设,江然,是这样吗?”
“靠!不是,”江然羞着脸连连否认,“我这个人三心二意学不成的,我最近学专业课压力大,我真不是忽略你,邺哥,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江然把头埋在他的颈处,不停地蹭着道歉。
抱着人又亲脖子又蹭脸。这种安抚让傅邺很受用,他勾着江然的腿弯,把人抱坐在岛台上,互相拥缠着亲了起来,刚泡好的咖啡撒了满桌。
不喝,那就不喝了,有比咖啡甜的东西。
江然的腿缠紧傅邺的腰,习惯性地伸进了傅邺的居家服里,眼神细碎起来,腰弯出一个弧度,傅邺感觉到某些变化,只好微微撤后,推开黏在身上的人:“好了,我不生气了。”
“邺哥,”江然的声音糊上糖丝,“那明天逛街,好不好?”
“逛。”傅邺得逞地笑答,他对江然的心思预判简直精准到极致。
作者有话说:
本周更新时间依然是周五,周日,周二!感谢每一个看文的小伙伴!
第55章 逛街
江然“见色忘友”这件事让何谓和宋晨磊很不痛快,俩人为了证明江然没那么重要,还是来了天阴。
傅邺带江然逛街,其实是因为马上入冬了,江然没有多少冬天的衣服。一起生活四个月,江然除了吃住之外,一应开销都是花自己的钱。
他寄人篱下习惯了报答,哪怕傅邺并不需要。傅邺都懂,所以从来没有干涉过他习惯和自己AA 这件事,甚至江然有时候会主动请客。
商城里的人很多,每次到了俩人单独约会的时候,江然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但他从来不敢逾矩,只敢像个弟弟一样走在他身边。但今天傅邺却主动要拉他的手,对方却闪躲开,低声道:“小心遇见熟人!”
傅邺和他并排走问:“遇见会怎么样?”
“遇,”江然撇撇嘴,“遇见解释不清。”
“你想解释清楚什么?”
江然和这个人交流永远被反压一头,他皱了皱眉,今天正好穿着宽松的卫衣,江然把手缩进袖子里伸给傅邺,“呐,牵吧!”
傅邺失笑,抬手碰了碰他的侧脸:“走吧!”
两男人逛街本就有点尴尬,更何况傅邺的穿着风格成熟,江然怎么看都是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每进一家店,年长者会说这是兄弟,年轻的女性则带着莫名的窃喜打量这对儿颜值出众的“兄弟”。
江然挑了一件翻领棉衣,试穿之后站在穿衣镜前问傅邺:“怎么样?”
“好看。”
“都第十件了,你能换个评价吗?”
“不能,因为你哪里都好看。”
听到这句话,导购员和本人都红了脸,傅邺的声音是故意压低,磁性又勾人。
在这些夸赞里,江然似乎更漂亮了,眼里永远闪着碎光,看人时带着真诚和认真,能把人看得羞赧,看得心乱。也更爱笑了,小虎牙总是外露,可爱又纯情。
江然故意整理衣服,避开这句话。他看了看,还是觉得太大了。自己身材偏瘦,这个衣服都要把他包起来了。江然又挑了件过膝的毛呢大衣。傅邺一到秋冬两季,就喜欢穿长版型的大衣,江然并不适合穿,他没有傅邺那么高,也没有他的身材好,但他就是想和他穿一样的,故意搭配的“情侣外套”,这些心思傅邺并不知道,只是看着他卫衣外面罩着大衣,实在不合适。
他坐在身后提议:“你可以先换件内搭,再试外套。”
江然觉得甚是有理,转身跟着导购员去挑内衬,江然看中一个圆领黑毛衣,刚要拿起来去试,傅邺直接拿过,把手里的高领白毛衣递给他:“试这件。”
江然皱眉:“高领毛衣太刺挠了。”
傅邺只是挑了一下眉看他,并未开口。
江然悻悻地接过:“我去试。”
见他进去,一旁的导购员调侃:“还是当哥哥的有威严。”
傅邺轻笑道:“我不是他哥哥!”
“那是?”
“男朋友。”
“……”导购员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傅邺望向试衣间浮起笑意,眼里尽是得意的神情。这些对话,江然当然不会听到,他试的这件毛衣有些大,他把门打开一个缝隙,目光找到傅邺说:“给我换个小一码的!”
导购员听到之后,从错愕里回神急忙去换。江然本以为傅邺给他拿到门口就行,结果对方直接拉门和他挤进了同一间。
江然见他进来,不满地接过傅邺手里的毛衣,抱怨道:“我都说了高领挠得我脖子痒,还让我试,你怎么这么霸道?”
傅邺笑问:“之前不是你让我管着你吗?”
“那我还要你惯着我呢?话就捡你爱听的听啊!”江然言语间,又重新试好了毛衣。
“那两件都买。”傅邺伸手给他调整着。
江然皱眉:“我没那么多钱。”
“这件算我买给你的。”傅邺笑了笑。在头你吗似
空间本就狭窄,傅邺呼吸间的热气都扑在江然的脸上,他不自在地挠了挠,拒绝道:“就要这件吧,算我的。”说完,他刚要脱下来,手却被傅邺按住,对方凑近他说:“不能,只能算我的。”
“为什么?”江然好奇地望着他。
在这个逼仄的更衣室,飘散着新衣的甲醛味,江然还没明白过来,傅邺已经低头贴着他的唇吞吻了起来。从他进来,看到这个人泛红的薄唇,白皙的身躯,傅邺禁锢的欲念就在蓬勃,这个人哪里都是宝,最重要的是心纯净地像镜子,只能照出傅邺。
不一会儿,江然的粗喘声格外明显,傅邺逗他:“别喘这么厉害,门外就是导购员。”
江然羞赧地闭嘴憋气,傅邺被他的反应逗笑说:“你不是问为什么吗?我告诉你答案。”
不等江然回神,他直接歪着头咬上他的侧颈,江然顿时如电光流体,不受控制地轻吟起来,压着喉间的声音拒绝:“别,别那里,痒!”
傅邺没理会,只是狠狠地啄吸着,江然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扣着门板发出滋啦的声音。
很快,浑身都是敏感点的江然,腰已经软地直不起来了,他喘出细碎的声音:“不要了,邺哥,我有,有反应了。 ”
傅邺勾唇笑了笑,松开了粘在自己身上的人。江然有些腿软地靠着身后的木板,那件高领毛衣已经被揉皱,白皙的脖颈上都是充血的斑驳,红润的唇珠肿翘着,他竭力寻回涣散的目光,气喘吁吁地问:“你,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是,一年四季都必须备一件高领。”傅邺碰了碰他的额头,“收拾好,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傅邺潇洒自如的样子,江然有些惆怅和无奈,他的身心都在被这个人掌控,自己的血液会随时随地为他沸腾,心脏跳速,细胞再生,毛孔开合,都在听傅邺的话,可对方却又能随时抽离,留他一个人慌乱。
就在傅邺准备出门前,江然急促地喊他:“等一下。”
傅邺回头问:“怎么了?”
“我这里好像破皮了,你过来看一下。”江然指了指自己的侧颈,那里被傅邺吸过之后又涨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