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朕独宠你一人感不感动?—— by作者:莲卿 CP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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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明甫一登基便立刻下诏将军情分做数等,若是十分紧急的可不分时间直接面圣。
  而现在已是亥时,外面还在电闪雷鸣,来的必是十万火急之报。
  门被打开,立刻有几名内侍鱼贯而入为李玄明更衣,燕意欢只觉得眼前一晃原本已经被打开的幔帐蓦地垂下,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这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衣不蔽体,不由地往里缩了缩。
  可手还未松开。
  外面虽有些动静,却无一人出声,燕意欢也不敢再唤皇上来给自己松了绸带,只得将手腕举到嘴边,去咬那绳结。
  绑的时候哪知道会是这样,他压根儿没想到还得自己解开,因不方便,不小心还扯成了死结。
  这下可好,皇上定然是顾不上了,听着众人远去的脚步声,燕意欢暗暗叫苦,难不成自己得被绑上一夜?
  然而又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眼前一明,幔帐被猛地掀开,还在努力啃着绸带的燕意欢一愣,将手伸了出去,然后被一把拉过去松了绑。
  自己扎得果然还是太紧了,绸带一松开,一股凉意冲向双手,而后便如万蚁噬咬又麻又痒,燕意欢讷讷地想说句话,可皇上却未再多瞧他一眼,垂落而下的幔帐也遮住了他转身而去的背影。
  来人身着布衣,满身尘土,虽已看出疲惫至极,可仍是双目炯炯,十分坚毅,见到皇上到来刚要行礼,便被阻止。
  “说。”
  军情紧急,此人也不再拘于礼节,便抱拳道,
  “启禀皇上,微臣是秦王麾下副将,大约于三个月前北狄突然开始骚扰边境,以前虽说也常有小的战事,但这一阵子的确有些频繁,秦王殿下也提高了警惕,向边城加派了兵力。”
  “可加派之后来袭多是雷声大雨点小,轻易便被我们赶回了边界之外,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因边城粮草军备运输费时费力,所以……所以秦王殿下又将兵将撤回。”
  “说结果!”
  “是!”此人目光一凛,虽颤声但却一字一句道,“就在回撤的路上,北狄王呼延信派弟弟呼延恪领大军突袭了边境,边城猝不及防被夺。”
  李玄明呼吸一滞,握住桌角的手也紧的泛起了白,但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等他说完。
  “由于撤兵导致兵力分散,呼延恪领军破了边城后一路猛袭后又破一城,如今已兵临昌宁城下!”
  李玄明瞳孔微微紧缩,云昌郡乃北方边境第一大郡,亦是秦王府所在,若是兵败那整个北方都将岌岌可危!
  “当下形势。”
  “禀皇上,因兵力不足,微臣离开时情况已十分危急,急需支援!”
  李玄明知道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
  “去传杜云嵩即刻觐见!”
  言罢,立刻转身想书案走去,沈钊泉见状忙将诏书铺好,拿起墨锭快速地磨着墨。
  虽十万火急,可李玄明下笔前仍是迟疑了一瞬。
  昌宁路遥,自其他地方派兵显然是来不及的,最快的唯有魏王,可秦魏两王素有恩怨,又都心怀不臣,虽然他本就想让二人争执起来,可现在外敌当前,唯恐他们因私心而误了大事。
  笔尖稳稳地立在距离诏书分毫之处却一直未动,沈钊泉看了一眼李玄明,轻唤了声“圣上”。
  李玄明双目微垂,果断下笔疾书,而后抬头对此人道,
  “朕已下诏会让魏王先行派援兵,你且下去整理休息,待杜将军来了再议。”
  而此刻趴在门缝上偷偷张望的燕意欢亦是觉得心惊,战事若紧,那下一个去增援的必然是大哥,可是万一他趁机与秦王密谋作乱,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小意欢:想不到吧,人间清醒竟是我。


第62章
  除了北边战事突然吃紧,南方也连降大雨,形势危急,皇上忙于处理要务,日日面见大臣,自然也不太顾得上燕意欢,那日的不欢而散也在忙碌中心照不宣地暂且按下。
  皇上繁忙,他这个太史令就难做,每天几乎就没个喘息的时候,记的他是头昏脑涨,就连官服上沾染上了墨渍也没发觉。
  户部尚书正在为南方欲起的水灾与皇上商议对策,在后面候着的宋为谦目光落在一旁急得直咬笔头的燕意欢身上。
  他前一阵子特意让翰林院呈上来了燕意欢做的史录验看,令他意外的是,不仅字迹整齐隽秀,内容虽不能说是绝佳,但也是像模像样。
  宋为谦当时还暗道,大约是有人嫉妒燕意欢年纪轻轻便做了这皇上身边的近臣,才会有胸无点墨的流言传出。
  眼看着户部尚书还得需些时间,宋为谦朝着燕意欢近了几步,想瞧瞧他刚才都记了些什么。
  他身形一动,李玄明的余光便扫到了,他将目光投去,立刻察觉出了宋为谦的意图。
  李玄明掩面轻咳了一声,斜睨了一旁埋头苦写的燕意欢,根本没察觉到宋为谦的靠近。
  “燕意欢!”
  脱口而出的呼唤让燕意欢心头一跳,忙开口应道,
  “臣在。”
  或许是因为军情与水灾让皇上忙碌焦虑,反正自打那日后,两人之间突然隔了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纱一般各忙各的,亲近些的时候都没了。
  燕意欢心中难过,可眼见着皇上为了国事一天连觉都睡不了几个时辰,他又岂敢再提那些微不足道的私事。
  所以皇上突然叫他,让燕意欢顿时为之一振,同时也止住了宋为谦的脚步。
  可这一声是李玄明担心宋为谦看到他写的东西,识破了之前史录并非燕意欢自己所做,情急之下才叫了他的名字。
  一时间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就连滔滔不绝的户部尚书也不敢再言,都在静静地等皇上开口。
  “收拾了你那些东西,先出去。”
  “呃?”燕意欢登时愣在了原地,满心的期待犹如被泼了盆冷水,根本没注意到宋为谦已离他颇近,闷闷地点头称是,抱起了桌上的东西快步出了御书房。
  见宋为谦退了回去,李玄明也松了口气,将落在那背影上的目光收回后给了沈钊泉一个眼神。
  沈钊泉心领神会地出去,却看到明彰打外面进来,低着头疾步出去燕意欢抱着册子与他撞了个满怀,一下子都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内侍忙帮他捡起,明彰看了眼也欲前来的沈钊泉,示意这里有他,而后也边捡着边笑道,
  “怎么了这是?”
  以往见着莫不是会凑过来叫声明彰哥,今日却慌慌张张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我没事,谢谢明大人。”
  明彰看了眼未关门的御书房,里面站了好几个人,便与燕意欢道,
  “皇上那儿人太多,不知何时才能轮到我,要不去你陪我去外头等等?”
  一时也不知道该去那儿的燕意欢点点头,二人便坐到了外头那张汉白玉圆桌处,这个时候树冠上的枝叶刚刚好遮了部分荫凉,暖风和煦,教人心情格外舒畅。
  但明彰瞧出来了,燕意欢的心情可好不到哪儿去。
  “挨训斥了?”明彰和声安慰道,“近日事务太过繁杂,皇上大约也是心急。”
  燕意欢垂着脑袋,郁郁地嗯了一声,他虽然很想找个人问问自己和皇上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可又觉得有些问不出口。
  明彰见他不语,目光落在了他的本子上,见上面乱七八糟的不由地笑出了声,
  “听闻你递给翰林院的史录写得虽不算详尽,但也有条有理,规规矩矩。”
  说着,明彰拿起了那本子,“可这写的,似乎与翰林院收到的不太一样啊。”
  燕意欢本是急了,可转念一想明彰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水准,便也不再抢夺,由他去看。
  明彰翻了几页心中就有了数,如今翰林院放着的那份定然不会是他自己所书,那会帮他写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抬起了略显意外的眼神,明彰看了眼御书房的窗子,又低下头翻看着,忽见有靠前的一页写得密密麻麻的,不由地看了起来。
  “皇上说,春雷已至,让我别去那棵梧桐树下呆着。”
  “皇上说,以后用膳不用刻意等他,因为我不能吃凉的,这是圣旨。”
  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是眼神中的那抹笑意似乎已浮于表面,
  “皇上说,他曾养过一只猫,是一只白色的长毛狮子猫,我问叫什么名字,他不肯说。”
  明彰怔怔地看了少倾,似是有些自嘲地轻言笑道,
  “他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啊。”
  “什么?”燕意欢好奇地一看,登时红了脸,也不顾什么礼节抢夺了过来,“快别看了,这是刚来那几日我也不知道要记什么,就胡乱写的。”
  明彰却忍不住笑道,“写的虽如蒙童一般,倒也不失可爱。”
  “我可不把这话当夸赞。”燕意欢有气无力,将本子仔细收了好,却听到明彰道。
  “你想知道那只狮子猫的名字?”
  “咦,明彰哥也知道那只猫吗?”燕意欢来了些精神,好奇地看向明彰。
  “那只猫还是我捡来的,但却与皇上更亲近些,后来便在皇上跟前养着了,那会儿的皇上还不是太子。”明彰抬眸远望,那目光像是要越过高高的宫墙似的,“皇上虽养着它,却一直未给它取名,就白猫白猫的唤着。”
  “噗。”燕意欢忍不住笑了,“那幸亏是个白猫,要是个黑白的恐怕要叫无常了。”
  若不是在御书房外头,明彰就忍不住要大笑起来了,他伸出手轻弹了一下燕意欢的脑门接着道,“那年宫里中秋宴,先皇邀了各亲王及亲眷在皇宫共度佳节,宴席过半,皇上出去许久没回来,我就也出去找,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呀。”就跟听书似的,燕意欢完全被吸引了,眼巴巴地等着。
  “看见一个长得白生生的小孩子,还穿着一身雪白的雪狐皮裘,紧紧抱着白猫,而皇上就站在他面前。”明彰垂下眼睑,似乎是在回忆,“我当时还在想,中秋时节并不算太寒凉,那小孩怎么穿得毛茸茸的,和猫几乎融为一体,然后我就听见小孩说,它这么好看,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燕意欢用手撑住脸颊,听得入神,“然后呢?”
  “然后小孩又说,它一身白毛,与自己现在的模样差不多,就愿意把自己的名字让给它。”明彰突然凑近了几分,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音, “所以他叫……”
  让燕意欢双目也微微瞪大近了几分,
  “叫什么?”
  明彰突然伸手捏了捏燕意欢的脸颊,戏谑地笑道,
  “自己问皇上去。”


第63章
  没想到自己全神贯注的听了半天,竟被戏弄了,燕意欢刚想拍桌子,沈钊泉的声音却自身后传来,
  “明大人,皇上让您现在过去。”
  明彰显然比燕意欢笑得畅意,站起来整理了下衣物便离开了,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御书房内不断地传出争论的声音。
  燕意欢独自坐着发了会儿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学着明彰抬头远望去,可目光即使越过了宫墙,除了无尽的碧空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若是回家,那便是要与徐大哥结亲,他虽对皇上说了那些话,但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心中也并不情愿。
  他知道徐辛尧对自己从未有过那种一丝,自己亦是。
  燕意欢很小就有所察觉,家中并无意让他涉足官场,不然为何对两位哥哥的课业极为看重,对他却又如此放纵。
  这与徐家结亲,燕意欢便愈发肯定,家人虽宠着他,但也将他当做了无用之人,早早便替他寻个大富之家安定下来。
  虽知是为他好,是想让他尽早离开京城回到临京,可燕意欢心中仍是说不出的别扭。
  细想来,自己原本是盼着回去的,可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倒很少再有这念头了。
  燕意欢扶着桌沿歪着脑袋尽力朝窗子内看了眼,乌泱泱的,没瞧见那抹身影,便又叹了口气坐回来。
  皇上怕是要厌了他了,等过两天皇上得空了,再与他说说,虽然自己无法与皇上一起,但也同样不愿与徐辛尧结亲。
  无法和不愿,那是不同的。
  “三公子。”
  这个许久不曾听过的称呼让燕意欢一愣,瞬间被拉回了思绪,再待他定睛一瞧,这旁边奉着茶点站在身旁的,正是那个叫高玉的内侍,而燕意欢仍清楚的记得,他自称是李玄璟的人。
  燕意欢顿时紧张起来,耳尖也有些发热,明明还没做什么,就十分心虚的模样。
  “三公子不必说话,听奴才说就好。”高玉背对着远处的人边仔细地替他摆着茶点,边将声音压得极低,
  “殿下让我跟您知会一声,徐家公子失踪了。”
  什么!?
  燕意欢心头一跳,霎时间瞪大了双眼,高玉却与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后面还有人,继续道,“徐公子客栈的房间一直没退,一起来的仆人慌得要去报官恰巧被我们的人遇见,便帮了查了下,谁知寻着了这个。”
  高玉说得很快,然后悄悄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玉佩,燕意欢认得,的确是徐辛尧常佩戴的那块。
  然而触目惊心的是,这块玉佩的纹路中都是污垢,仔细一瞧竟是暗红色的,像是血污。
  “这……”
  燕意欢正欲细看,可眼前一闪,高玉已将玉佩收起,“现在生死不明。”
  这话说完,茶点便也摆放好了,高玉不可逗留太久便行礼退下,独留他一人心惊胆战,焦急不已,却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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