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十序列[无限]—— by作者:犬木日一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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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岁理抬脚就走:“我现在,加入你们。”
  “所有的仪器,我全部会毁掉。”
  季开吹了声口哨:“帅。”
  顺便名正言顺提出自己合理的诉求:“你可以多试试这种衣服。”实在很张狂,很不像关岁理,也很……吸引人。
  关岁理不想理会季开诡异的话题,习惯性忽略。
  学生久久无法平静,他望着关岁理的背影,破碎的世界观还没有恢复。
  他一头雾水,转眼,他的通讯器叮叮当当被指令挤满,他负责的目标已经被摧毁,甚至,警报器就跟抽了一样不停爆炸,他标定的所有仪器,全都炸了!
  学生一脸绝望:开玩笑的吧!
  不如把他炸了吧!
  最关键的是,他头皮一阵发麻,他竟然被震慑到了。
  关岁理究竟是个什么人!果然是恶魔!
  伙伴纷纷惊讶赞美夸赞他,简直把他当做救星希望。
  学生赶忙跟伙伴们交代了真实的情况,收获了无数同样的震惊,他终于满意了。
  ***
  关岁理横行在维斯特穆的任何一个地方。
  凡是有心理颜色干涉法的,都没有逃过他的枪和拳头。
  一切的阴谋,所有的诡计,都只需要最暴力的拳头。
  他以匪夷所思的目的完成着飞燕草们难以企及的目的。
  他轻巧无声地落在一间屋子里,这是一间老式木质装修的小屋,噼里啪啦烧着取暖的木材,烟灰缓缓飘荡再沙发上。
  关岁理无声无息接近了那台机器,本应万无一失的时刻,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她竟然就睡在机器上。
  女人最初有片刻的惊慌,怯懦地求饶,可一确认是关岁理,她的面孔顿时扭曲。
  “是你!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都做了什么!爱德森,爱德森我简直不认识他了。”
  “你瞧瞧他都变成了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记得,为什么他还会变成可怕的模样。”
  “他记得跟我的点点滴滴,记得我早上给他蒸的热腾腾的包子,记得下班回家的拥抱,记得他们一起拥有的所有暗号。”
  “可是现在,他对这一切都没反应了,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台无聊透顶的日常泡沫剧。”
  “甚至会想要迫不及待地换台。”
  “为什么!”
  女人瘦小的身体爆发出了远超她能承受的力量和愤怒,谁也无法打扰她。
  女人终于扑了过来,关岁理这才动了,他撤了一步,避开女人的攻击,一攥女人的手腕把人压在沙发上,女人手中紧紧抓着的水果刀跌在了地上。
  关岁理觉得,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悬殊,可他快要按不住这个女人的挣扎。
  他一闭眼,敛去无用的犹豫,他的话语近乎绝情:“我为我的一切道歉,另外再补上一次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停下。”
  女人挣扎到了极点,身体无力地垂下去:“你就是恶魔。”
  关岁理一手刀劈翻了她:“我会尽快结束这一切的。”
  女人挣扎着:“骗子,我不会信你!”
  可还是软软晕了过去。
  关岁理最后看了她一眼,替她扯了块毯子盖上,大步流星走向了那台机器。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台机器,他知道这机器每一个零件的型号,每一处运动的原理,也当然明白,怎么摧毁它。
  关岁理毫不犹豫破坏了机器的中枢,连接了核心的自爆程序。
  他从窗外跃出,微弱的炸响迸出窗柩,他身后的机器彻底宣告报废。
  他去往了下一处,身后的警卫和驻军人数飞速上涨,他们变换了所有的战术,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权限,还是让关岁理一次次溜走。
  他们怀疑人生了,他们愤怒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研究员?科学家?去他娘的,谁来给我个解释!”
  “他有私人训练室!”
  “就因为这个?你在开玩笑吗?我们这里谁没有那玩意?还有别的吗?”
  “没了,实验室是他老师给他申请的,没别的了,想知道自己去查!”
  没有合理的解释,只有冲昏理智的愤怒,他们愤怒地要拿关岁理做他们的战利品。
  “还有!他穿那衣服干什么!他是在故意挑衅我们吗?”
  “抢学生的衣服,不像话!抓住他!”
  他们……大概已经疯了。
  他们追着关岁理到处跑,维斯特穆各处的战火迅速聚集到了一处。
  关岁理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地和他们周旋,再把他们甩掉,成功降落到下一个目标点。
  只是身后的叫嚣让他无法避免回忆起了曾经的时刻。
  他甩掉人,靠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休息,咬开了从一家人桌上顺来的能量剂。
  短暂的沉默,回忆更无法阻拦翻涌上来。
  季开主动地戳开了话题:“你的老师很特别。”
  关岁理觉得,是的,他从来没有看懂那个人。
  他补充着体力,思维也仿佛缓慢,一些压不住的话离开了喉咙。
  “一般来说,科研人员权限高,综合他们的逻辑运算能力之后,战斗力不会太弱……”
  “可是也不会太强,毕竟他们花了太多心思在科研上。”
  “这就够了,我本来也应该这样。”
  “我每天都很忙,我没有想去训练体能,可是那一天基础测试,我忽然打破了记录,测试员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从那天起,老师就变得很奇怪,我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直到三天后,我的私人训练室批下来了。”
  “老师让我每天都去锻炼,还给我制定了远超计划的训练表。”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或许他早就知道,我有一天会用到。”
  “可是今天,我也不理解,他是希望我顺服,还是希望我挣扎。”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季开的声音依旧镇定,“但是我知道,你只会给他一种答案。”
  关岁理讶然,片刻才回他:“你说得对。”
  季开总是始终如一地简单粗暴,分明是个七拐八绕的心思,可……
  这人真的很特别。
  一墙之隔传来轻微却训练有素的脚步,追赶的人到了。
  关岁理迅速收拾痕迹,从小巷避开人群离开,他在阴暗的过道中穿行,寻找一丝逃脱的生机。
  头顶的光阴影绰绰,但都落不在他身上。
  偶尔转出巷口,乍然被玻璃窗明亮的灯光一照,他竟然被刺了一下眼。
  他看向了玻璃窗,上面倒影的人胡子拉碴,棒球服上沾着灰尘和血迹,简直就像个流浪汉。
  流浪汉和窗户内的一切格格不入,无数衣冠整齐的教授轮流走到主席台前,向站在那里的人问候,他们纷纷解下兜里的钢笔,放在那个人的面前。
  那是陌生的一幕,但那也并不陌生,那是他本来的的未来。
  如今都不可能了。
  里面的人望过来,关岁理迅速缩回角落。
  他一瞬间对曾经熟悉的人事感到战栗。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重新睁开眼,眼神坚定。
  他依旧有该做的事情,他有自己的骄傲。
  他做错了事,但是他也赎了该赎的罪。
  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他不会停下。
  他冲入了玻璃窗,在一众惊慌中掀翻了那座主席台,拆了那台乍然暴露的仪器。
  轰得一声。
  主席台炸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送钢笔情节出自电影《美丽心灵》,影片中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习惯互相赠送钢笔,表示尊重和鼓励,在此化用致敬。
  另外,本文中科研相关都属于艺术加工,没有现实依据,没有理论支撑,看个乐子就好。


第178章 答案
  关岁理带着滚滚烟尘冲出了礼堂, 教授们挥着拳头追出来,可连关岁理的衣角都没有追上。
  他们望着那飞扬的背影,一身不像话的衣服,神情复杂, 警卫们气焰嚣张呼啸而过, 险些撞翻他们, 又乌泱泱追着关岁理跑了。
  他们一阵心痛, 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好好的苗子,会变成如今的逃犯。
  他还那么年轻。
  作孽啊。
  关岁理四处奔逃,毁掉的机器越来越多,同步收集到的数据也越来越来多。
  挤占了他腕表将近一半的信息储存量。
  名誉倾轧, 替罪求生,大事化了。
  他知道, 掀翻一切后, 心理颜色干涉法酿成的罪会全部被抖出来, 可是这数量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整个联盟从上到下, 简直要烂透了。
  每新收录一份, 资料就会被他同步到中央安全局的公共邮箱内。
  那长到看不见头的名单上, 甚至还有助手的名字。
  精神体的思维灌输,只是着无数罪过中, 牵涉人数最大, 影响最恶劣的一桩。
  助手也不过是一些人的工具。
  他知道。
  每多传送一件事, 仇恨他的人就多一个, 想杀他的力量就多一分。
  这就是掀翻盘子之后的后果, 触目心惊, 以致于他戳破之前, 谁也不敢触碰一下。
  但,他都要导正,错误决不能继续。
  到后来,他牵扯出的事件越来越大,他腕表内的秘密足够撼动半个联盟。
  更甚至,他不知道触动了谁,追他的人忽地倾巢出动,源源不断的军队不调来维斯特穆。
  整个维斯特穆,几乎被这些人织了一张紧密的细网,要将他一寸寸切割绞杀。
  关岁理经历了一段殊死的逃难,好几次,他的呼吸急促到快停了,可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的身上带了新鲜的伤口,吃的都是从驻军身上抢来的食物,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轰,他又一次从爆炸中冲出,颤抖着手,按下了信息发送键。
  季开无能为力看着,他看着关岁理流血,看着关岁理筋疲力竭,可刚想停下来,身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渗出,就被接近的搜寻打断,不得不咬牙重新寻找遮蔽点。
  他只能在一些关键节点,尽量不着痕迹干扰对方一下。
  再多的,也就是陪关岁理说说话,虽然关岁理回应的时机也并不多。
  他都不知道关岁理是靠什么撑下来,无数次硝烟弥漫,他都怀疑关岁理死在了里面,可关岁理一次次冲了出来。
  那张削瘦的脸上,眼睛寒光摄人。
  他知道关岁理做好了跟最后一台机器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忽然,那些人却销声匿迹了,就好像对方奈何不了关岁理,终于放弃了。
  关岁理寻找最后的几台机器,遍寻不获后,他明白不是这样。
  他顺着最近的军队调动,找到了一整个被枪口密不透风围起来的碉堡,剩下的几台机器,不出所料都被集中在了这里。
  对方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守株待兔。
  也料想,没有任何权限只靠身手的关岁理无法将进入这座碉堡。
  一旦敢来,必定被射成筛子。
  关岁理攥紧了手中的枪,脸上是罕见的戾气。
  要他放弃吗?怎么可能!
  这些人为什么还执迷不悟,都到这时候了,谁都知道这块烂疮烂到了根子,不挖掉,剧毒入心肺,迟早毒发身亡。
  关岁理眼底的火烧得烽火连天。
  季开深知关岁理现在不会听,可也知道关岁理这次一去,九死一生:“要不要做点准备?”
  关岁理平平看过来,寒光摄人,季开都不禁收声。
  “我知道你是好意。”
  他撕了身上的白大褂,用布条把伤痕累累的手掌裹了来,瞧着都让人牙酸的动作,他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那身棒球服早就不知道烂了多少条口子,他顺了不知道谁的白大褂穿,毕竟这里随处可见都是白大褂,顺一件太容易了,比顺个面包都简单。
  缠好,他握了握储藏室用来做镇馆之宝的那把长刀,确认手感。
  再把子弹一颗颗按进弹匣子:“可是我非去不可。”
  “你担心的,我都想过了。”
  季开叹了口气,他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关岁理,那时的他面对同样的局面,一定也是现在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当时的关岁理,甚至连个能说话的对象都没有,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的苦受一次就够了,法涅斯为什么要来第二次。
  杀人诛心,法涅斯真是好样的。
  他默默想,真到了万不得已,他……
  反正他早就不是人了,丧心病狂又怎么了!
  他就抢个壳子,他受够了,他不想再忍了。
  关岁理收好枪,耳朵忽地一动,手中的枪迅速指向了一边的草丛:“什么人?”
  “别别,是我。”一个隐约耳熟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草丛一阵晃动,几个学生惊恐窜出来,“是我啊。”
  察觉关岁理依旧是警惕陌生的眼神,学生赶紧比划:“你不记得了?你抢我衣服那个,那可是我攒了三个月生活费才买的,很贵的。”
  他的同伴一阵糟心,左边的女生啪地把人按倒在地,抬起头来笑笑,她尽量放低声音表示自己的无害:“请原谅他的不礼貌,他脑子不好。我们都是飞燕草,都是学生,没有威胁的。”
  关岁理枪口依旧没有放下:“你们组织让学生打先锋,想迷惑我?”
  女生赶紧摇头,她手都不敢动一下以免关岁理起疑:“是我们自己要来的,之前也是我们自己的行动。那个,大伟说他认识你,我们才来的,”她的表情也异常尴尬,“没想到是这个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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