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猛地咬紧了牙关,头顶灼热的视线,与恶魔般索命的声音,让他无地自容,仿佛这份他小心翼翼藏着的喜欢,让他感受到的不是羞耻,而是屈辱。
“我没有。”良久,沈透听见自己说:“我不喜欢你。”
他的矢口否认,令宋初衡狠狠拧眉,他没想到到了这一刻,沈透竟还是不承认,明明日记本,是多么淋漓有力的证据!
他十分愠怒,万分不解,用力扣住沈透的肩膀,厉声道:“你别跟我说谎,沈透,你自己写了什么你不清楚?是不是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你听你才肯承认?你就是喜欢我,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喜欢,不喜欢你把那张纸收起来做什么,不喜欢你在上面写我的名字做什么,不喜欢,那你在日记里说的我爱你难道是对狗说的?!”
声声质问,步步紧逼,沈透目光闪躲,宛如被剖开了胸膛,露出了咚咚跳动的心脏。
他嘴唇颤抖,猛地把宋初衡推开,深深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打开日记本,毫不犹豫地,哗啦一声,用力撕扯了下来。
宋初衡目眦欲裂,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怒吼:“沈透!”
沈透充耳不闻,紧咬下唇,宛如仇敌,当着宋初衡的面,故技重施,残忍地将笔记本慢慢撕碎,就好像撕了,销毁了,那些东西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宋初衡面色变得异常扭曲,他蹲下来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纸,一张张叠起来,粗喘着:“透透,别撕了。”
可那掉下来的纸张碎片,好似无穷无尽,叫他根本捡不完,沈透这个冰冷的刽子手,当真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丝留恋。
“我他妈叫你别撕了!”宋初衡再控制不住,双目赤红,脸色狰狞地站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中残缺的笔记本,猛地砸到了地板上。
顶级alpha的怒火,使周遭的空气阴沉到了极点,沈透眼底蔓延上一层洇红,眼神却仍执拗不已,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看着满地的狼藉,压抑着颤抖的声线,低声说:“宋初衡,就这样吧,我们不可能的。”
“凭什么,”宋初衡瞪着他,浑身笼罩着一股阴霾的气息,“凭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凭什么。”
沈透握紧双拳,说:“我是alpha。”
宋初衡冷笑一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垂眸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都喜欢上我了,还在乎这个?别拿拙劣的借口搪塞我,也别说你爸不同意的话,之前我顾忌着你伤心,才惯着你,让你自以为拿捏住了我,可现在我觉得,根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沈透脸色青了又白:“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宋初衡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勾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沉声说:“这两天你就跟我住这,等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Y市。”
沈透有些傻眼:“什么Y市,你什么意思?”
“私奔的意思。”宋初衡慢条斯理道,想起什么,又冷起了脸,“嘉言躺在病床上,宋业德这个老狐狸,想要我做他的继承人,现在到处派人找我,透透,你乖一点,等我们去了Y市,就能好好在一起了,我们一起读书,考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去结婚。”
沈透不可置信道:“你疯了?”
宋初衡沉着脸说:“我没疯。”
“我不可能跟你去的。”沈透拍开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想法,简直异想天开,荒唐至极,敛眉冷声说,“究竟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你和宋嘉言怎么样,也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罢休?”
这套陌生的房子,瞬间变成了危险的囚笼,他再不愿待下去,极力想要逃离。
“别他妈跟我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宋初衡阴鸷道,“我有眼睛,有心,沈透,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不喜欢我这几个字,你再说一次,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彻底变成哑巴。”他用手掌捧住沈透的脸,拇指重重抚在他楚楚动人的眼尾,盯着他的眼睛轻佻又阴狠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会说话?它一看我,就又怕,又颤,遮遮掩掩的,除了勾人就全他妈是喜欢!你别跟我犟,要是我忍不住,就真撕了你,一起去地下做一对鸳鸯鬼。”
近在咫尺的脸逼近,狠狠吻住了柔软的微粉的唇瓣,沈透睫毛剧颤,气得手抖,不住躲开,想从他的臂弯下逃出去。
宋初衡没让他走成,立即将他拦腰扛起来,两步走到床边,在床头柜里摸索了两下,就把他腾空丢到了床上,抓住他的手,咔嚓一声,用冰冷的手铐扣住了他细瘦的手腕。
“你干什么!”沈透刚反应过来,宋初衡就迅疾的扯着他的手腕,把另一头牢牢铐在了黑色的床柱上。
银色的手铐,皓白的手腕,以及柔软的银灰色的枕头,让一切都变了味,沈透心中大骇,眼中聚起细细恐慌。“宋初衡……”
左侧床头边的吊灯静静泛着暖黄的光,床柜上摆着的闹钟时针机械的哒、哒、哒地走着,宋初衡抬手摸沈透的头,“听话。”把他身上的手机,身份证都搜刮走。他不得不用强硬的手段,绝了沈透的后路,因为沈透太不听话了,沈透口是心非,很可能会跑走,不会愿意跟他离开江昙。
宋初衡这是明摆着要囚禁自己,沈透心思百转,咬牙拽动手铐,铐环与铁艺床柱拉扯碰撞,发出沉闷与略微刺耳的声响,双重锁落定,他根本无法挣脱,直到把手腕磨得发红,发疼,他才不得不看向罪魁祸首。
红了眼睛,想骂他,想呵斥他,甚至想打他,所以捞起枕头就朝他砸去,宋初衡淡定地接住枕头,丢到了床尾,长腿跪到床上,伸手去抱他,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鼻尖抵到他柔软的头发上,贪婪地汲取他的香气。
沈透的信息素似乎比以往更浓了些,幽幽的茉莉茶香闻了让人躁动。宋初衡垂眸瞥到他后颈上贴着的阻隔贴,心念一转,修长的指尖搭到他颈上,将阻隔贴给撕了下来。
不出所料的,浓郁的信息素飘散了出来。
沈透快要分化了。
深邃的黑眸里暗流涌动,宋初衡抱紧沈透,任他如何挣动,都没有松开一分一毫。沈透分化后,就没有理由不跟他在一起了,他会带着沈透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你再敢把我推开,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离不开我。”宋初衡说,“我不想伤害你,你也别逼我,乖乖的,好不好?”
窗外日暮渐沉,厚重的积云笼罩了夕阳的微光,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暗淡,沈透被禁锢着的手腕隐隐发疼,身体被宋初衡紧紧拥着,脸埋在他胸膛间,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心跳,却仿佛被他的气息包裹,淹没到无法呼吸。
他停下挣扎,不再负隅顽抗,一时间,两人沉默的相拥,却心思各异。
到了晚上,夜幕深沉,宋初衡去厨房做了晚餐,端着托盘进了卧室。
沈透憋屈地缩在床头,单手抱着膝盖,低垂着清冷的眉,长如扇羽的睫毛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睛,变得黯淡,低落。宋初衡将装着饭菜的托盘搁到桌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秒,用手去撩他覆在额前的细软的刘海,触到一指温热。
沈透眼皮一颤,厌恶一般,撇过了头。
宋初衡薄凉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揪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附身强势地,与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一吻毕了,沈透嘴唇红润光泽,眼眶泛了红,眼睛变得有神,开始瞪他。宋初衡低笑一声,拉过椅子坐下,拿起碗,勺了口热腾腾的米饭,递到他嘴边。
沈透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解开手铐离开,他不能就这么抛下一切跟宋初衡走了,哪怕他早已泥足深陷,但他每天都在后悔喜欢上宋初衡,就像现在这样,他根本无法预知宋初衡会做什么,说要在一起,说要离开江昙,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
他有父亲,有妹妹,要读书,是不可能为了宋初衡,这个对他阴晴不定,时好时坏的alpha,去为了所谓的情爱,抛弃自己的一切。宋初衡会成为他的青春,但永远也不会是他的未来。
沈透为自己的清醒感到悲哀,宋初衡说的没错,他不甘心,他害怕,他无法自控的喜欢,认清后整颗心都在颤抖,是怕的,是酸楚的。也会哀怨,哪怕一开始宋初衡不那样对他,他们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那一刻他心里是甜的,会不顾一切的去告诉这个人,他的喜欢。
然而现在,只是宋初衡又罔顾他的自尊,想将他囚禁于此,他的沉沦,也就此消失殆尽,他的爱与恨,是共存的,每每拉扯着,叫他不能耽溺其中,叫他不得不清醒,叫他必须抽身离开。
可他无计可施,像一个困于牢狱的死囚犯,被凶神恶煞的典狱看押着,只能煎熬地等待行刑之日的到来。
三菜一汤,用精致的小碟小碗盛着,飘散着诱人的香气,沈透却没有任何食欲,只觉乏累,手腕僵硬,酸痛,沉默了几个小时,终于开口低声说:“我不吃,我想去卫生间。”
宋初衡深沉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片刻后放下了碗筷,当真从口袋里掏出了手铐的钥匙,解开了床头一端的铐环。
沈透看着他把钥匙又放进了口袋里,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箍着沉甸甸的手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
他的皮肉本来就嫩,现下破皮了,有些刺痛。两只手肘,也因为摔的那一跤,磕得通红。每次见了宋初衡,不是这痛,就是那痛,满腔委屈,无处发泄。
喜欢上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好?就是自讨苦吃,给自己遭罪受的。
宋初衡说在这住两天就走,可具体什么时候他也完全不知道,周一他还要回学校上课,只有一天的时间,他该怎么出去?
宋初衡盯着他低垂的脑袋,宛如洞穿了他的想法,又把他的另一只手也给铐上了,将他带到浴室里,倚着门边抱着双臂,佁然不动的守着。
这么个大活人盯着,沈透磨磨蹭蹭站在马桶边上,用被铐住得双手解了裤子,虽是背对着,却怎么也上不出来,又愤怒,又羞耻。
宋初衡也不催,直到他默默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听见他断断续续的水声,等他上完了,宋初衡脚步迈了进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沈透涨红着耳根,快步走到洗手台洗手,刚关了水龙头,身后就笼罩了一股温热的气息。
宋初衡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猛地将他整个人腾空抱起。
在沈透惊慌失措地挣扎中,他三两下就把沈透的白色T恤给撕了,裤子也粗鲁地扒掉,破布一样扔到了一边,露出美好的裸体,再打开水阀将他淋了个透彻。
每次被扒衣服准没什么好事,水珠哗啦啦顺着白皙紧致的皮肤往下淌,沈透抡起拳头砸他,气得不行:“混蛋,你别碰我,放我走!”
宋初衡不说话,制着他滑溜的身体,熟练的开始帮他洗澡,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个遍,又抓着手铐中间的链条,防止他跑掉,单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将裤子扔到了脏衣篓里。
手铐的钥匙,不就在那裤子的口袋里吗。沈透就顿住了,眼睛往那瞥去,又迅速地收了回来。沈透不扮高冷的时候,什么都写在脸上,宋初衡看他那小模样,胸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扣住他的脖颈,俊脸朝他压去,咬住他的唇:“想要吗?”
沈透吃痛,僵着脖子,发梢,眼睫上全是氤氲的水珠,湿颤颤的。气息不稳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霸道的信息素味。
宋初衡把他推到墙上,抬起他的手钻进他的双臂之间,又捞起他两条修长的腿挂在自己腰上,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用勃起的下身顶他,嗓音低哑:“想要的话,我就给你,但是你不能逃走。”
顶级alpha的欲望扑面而来,沈透颤抖着,听到宋初衡说。
“透透,我干到你分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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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斯哈!
第43章 43.分化
微凉的水从花洒里不断喷涌而出,淅淅沥沥地淋湿alpha极具荷尔蒙的性感身躯。潮湿的水珠顺着修长的双腿蜿蜒而下,漫延到轮廓有力的脚后跟与明显凸起的脚踝上。
跌落在瓷白光滑的地砖上的积水,被顶级alpha仿佛具有掌控力且稳健的双足沉沉地踩在了脚底下,潺潺向角落的水塞流去。
宋初衡生得高大颀长,褪去衣服后的身材宛如天神造塑,肌肉紧实度适中,线条将肉体规划得块块分明,洒脱不羁中不失风雅的美感,偏偏又带着不可言说的诱惑,足以令人浮想联翩,垂涎向往。
他足足比沈透高了十八公分,将沈透抵在墙上抱着,大手掌着他挺翘的屁股,表现着自身的魅力与攻势,用霸道的信息素填满整个浴室,不等沈透开口拒绝,就偏头堵住了他甜美的唇。
四片温热的嘴唇紧紧相贴,沈透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低唔,紧接着就被宋初衡强势地撬开了牙关,在口腔内部扫荡,挑逗,来回亲吻,发出暧昧了的吮吸声。
他耳根泛红,手腕上还扣着手铐,双臂被迫环在宋初衡脖颈上,被吻得无法呼吸。好不容易蹬下一条腿,却根本没有着力点,又被勾着大腿重新贴到了瘦劲有力的人鱼线上,腿内侧夹着健硕的腰,更变本加厉地深吻下去。
那臀瓣间抵着的昂扬又长又硬,沈透几乎是坐在上面一般,每每挣扎都能感觉到滚烫的茎身陷进了自己滑腻的臀缝里,随着动作前后摩擦,次次蹭过会阴处以及紧闭的穴口。存在感实在太强烈,给沈透一种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触觉,他快被宋初衡烫死了,下身和后面都跟过电似的,隐约有了羞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