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闹到门口的,难道督察院的侍卫是死了吗,不知道赶走吗,督察院启示可以随意吵闹之地吗?”安怀时对着督察院门口拦着的侍卫吼到。
想来给他儿子报仇?他安怀时偏偏不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撞上门来
正在闹事的妇人听到声音挑眉看向翰林院门口,她的宝贝儿子被打了,居然还没人管了。
妇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对着安怀时不屑一顾:“你一个编书的小官就好好编书,能耐大了,我儿子就是被你们打的!”
说着妇人的针对的对象就变成了翰林院,那妇人的夫君也眼神凶狠的看向安怀时。
督察院的侍卫不敢动手,不代表翰林院的侍卫不敢动手,守门的侍卫直接拦在了两人的见面。
见状督察院的一位监察御史赶紧走了过来,对着安怀时悄悄说道:“安大人,这潘子齐算是长孙宏的兄长。”
督察院的都御史不出来怕是不敢得罪潘子齐背后的长孙宏吧。难怪只让几个监察御史在门口拦着。
那边几个人切切私语,潘子齐身旁的妇人,也就是潘珂方的生母高氏可不乐意,拉着潘子齐就眼里泛出了泪光:“老爷,我们齐家可就这么一个男丁,还被打了那么多板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我可怜的方儿啊。”
被高氏这么一挑拨,潘子齐想到自家儿子痛不欲生的残样,忍不住红了眼夺过身边家丁的手上的木棍就像往安怀时那冲去,还好侍卫反应快,夺过了潘子齐手中的棍子。
“对朝廷命官行刺乃是重罪,况且还是当着监察御史的面前行刺,潘老爷的胆子可真不小。”既然撞到枪口上了,安怀时就不打算放过潘子齐和潘珂方了。
“安大人您这……”刚提醒过安怀时的监察御史见安怀时态度这么强硬,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一边是三皇子的人,一边是太子的人。短短的时间内,这监察御史心中已经偏向了安怀时。
潘子齐仗着有长孙宏撑腰,不相信安怀时敢把他压进督察院,指着安怀时就一顿臭骂:“你个编书以为能吓到我?我儿子的伤一定要让你们翰林院给我一个交代!”
安怀时不屑的看了眼潘子齐,这蠢货被带了绿帽子也不知,还帮那长孙宏的儿子来闹,督察院这种地方都敢来闹,只要有人写了奏章呈上去,长孙宏哪怕再权高位重,也要有所惩罚。长孙宏都不敢做的事情,潘子齐居然做了,估计是受了这高氏的挑唆才如此愚蠢。
“笑话,潘珂方挨板子是因为对本官不敬,第二次挨板子是因为对太子殿下不敬,你们有能耐找本官说理,怎么没本事去闹到宫门口找太子殿下讨回公道呢?”安怀时示意侍卫上前捉住潘子齐。
外面吵闹不堪,少爷出去看看便没回来,安歌放心不下便出来看看,见门口一团乱,紧紧得贴在安怀时身边,怕有人趁乱袭击。
高氏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有些尖锐:“你就是打我儿子的安怀时!?”
周围的群众看着安怀时有些切切私语,几个相伴买首饰的姑娘们有些脸红的谈论着。
“以前只远远的见过安公子,没想看清后安公子如此英俊。”
有个砍柴的樵夫听到这几位姑娘的交谈声,有些不太苟同:“小姑娘你们涉世未深,一看便知这当官的奴役百姓,一个骑尉如何能惹人啊。”
樵夫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那些百姓纷纷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樵夫。
“安大人可征战回来不久,为国效力,从未有不好的传言,你不要再次胡言乱语。”
潘子齐被人按住双臂不能行动,有听到人群的议论声都是偏向安怀时的脸瞬间就绿了:“原来就是你打的我儿子,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救我!”潘子齐对着带来的那些家丁吼到。
安歌哪给他们动手的份,独自一人挡在前面,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群家丁也是被硬拽过去冲场面的,顿时被安歌的气势吓到了,都纷纷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时不时观察高氏的安怀时发现高氏倒是平静,完全不像潘子齐这番动怒。
“带去督察院关着。”安怀时带着那位监察御史走进了督察院内,安歌则负责疏散围观的群众,顺便不经意间透露几句这位潘老爷和长孙宰相的关系。
安怀时对安歌做事放心,只是没想到那高氏在潘子齐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潘老爷就让高氏带着家丁先回去了。既然高氏不闹腾了,今天就放他一马。
督察院的左都御史是楚轲霖的人,但也不愿轻易得罪楚轲冗,所以当安怀时就这么压着潘子齐进来了,左都御史还是被安怀时给吓到了。
“御史大人,这人在督察院闹事又意图袭击本官,所以就拉来督察院,另外此人还有冤情,对本官和太子殿下的处罚十分不满,既然如此就劳烦左御史大人亲自彻查一番了。”
话都说到这了,左都御史要是还听不出来安怀时话里的意思也就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了。
“安大人放心,这件事情督察院一定会办妥的。”
得到左都御史的保证,安怀时转身看向潘子齐在他旁边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潘老爷平时是不是特别中意绿色?不过有些地方用绿色可会让人笑话。”
把潘子齐丢在了督察院,安怀时这才回了翰林院,出去的时候门口围观的百姓也都疏散了,只不过明日就应该会在大街小巷里传开长孙宏和潘子齐的关系了。
潘珂方是长孙宏铺路这才能当上这个小骑尉,还打算在里面混上一年半载的混混军功之后以便晋升,安怀时他偏偏就不让他得意。
人人都知晓长孙宏和其发妻从小青梅竹马,长孙宏一向在世人眼前表现的痴情,虽然府上有几个小妾,但无一没有子嗣。只有正妻梅氏所出的长孙溪清和其弟弟长孙言,而长孙言也只是和玉瑱年纪相当,这突然多了一个私生子,如果长孙夫人和长孙溪清知道,那潘珂方和高氏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安怀时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潘珂方的事情透露给长孙溪清。
“安歌你去长山去找下阿浔,让他把阿六借我几日。”安歌去了长山,暗卫正好过来和安怀时送饭。
“你除了给我送饭还有其他事情在身吗?”安怀时问到那位每天给他送饭的暗卫,为了防止有人假冒暗卫趁机伤害怀时,所以每日给他送饭的暗卫都是露着脸的。
“属下并无要事在身。”其实楚轲浔交代过,如果安大人万一需要他们帮忙,那可以放下手中的任何事情,先帮助安大人。
安怀时先用完饭,要是不好好吃饭,晚上某人就会气冲冲来找他算账了。
“你在这帮我看着,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安怀时让暗卫在这守着如果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进屋翻查一定要回来向他汇报。
离开翰林院,安怀时回了太伯君侯府,下人们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少爷,都有些吃惊,为了防止午休的安母被打扰,安怀时让下人们都当做没看见他,自己偷摸着去了库房。
“方伯。”
安夫人有次去庙里上香,正巧下暴雨,在离太伯君侯府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有位老人家晕倒在了地上,安夫人便叫了大夫。方伯本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都上沙场战死了,只剩下一个出嫁的女儿,平时只能一日独住,那日不慎在回家的路上摔倒,幸得安夫人相助。
等方伯痊愈后便在太伯君侯府谋了个职位,看守库房。
“大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是急着取什么东西吗?”方伯见安怀时来了,拿着钥匙准备打开库房门。
“方伯,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方伯年事以高,安怀时让他先坐下,然后这才问道。
“方伯的女儿是不是在三皇子府里当差?”
方伯以为是安怀时是介意他女儿的事情于是急忙解释:“大少爷,馨儿是在长孙宰相的府里当差,等长孙小姐出嫁后这才跟了过去,绝对没有给太伯君侯府惹上麻烦啊。”
“方伯放心,我并不是要说这个,只是有个忙想让方伯的女儿帮忙。”安怀时知道方伯的女儿十分孝顺,经常都会来看望方伯,只是近来碍于长孙府和太伯君侯府之间的关系,所以次数才减少了。
舒了口气,方伯笑了笑:“大少爷放心,您只要说话,馨儿一定会尽心办妥的。”
既然回府,安怀时干脆回屋把奏折写好明日好呈上去。
回到翰林院,暗卫很尽心尽力的呆在很横梁上,见安大人回来了跳了下来给其开门:“大人您回来了。茶已经备好,您要先润润口吗。”
安怀时刚当屋前门就开了,刚想喝茶,茶杯就送来了。
“这茶杯?”安怀时这次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怎么屋里的茶具怎么就换了。
“之前用的茶杯被那位叫阿四的侍卫给换了,属下已经确认茶具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给大人沏茶。”安怀时看着茶杯上的花纹,还算别致。这让他想起阿浔刚送他的那套茶具,有些相像,这应该不是巧合,阿四是故意的。
“他除了送茶具还有做些其他事情吗?”
“并无。”
吴都司死后,任职的人还没上任,一时调令还下不来,安怀时看向暗卫:“看来要麻烦你去一趟兵部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阿四的坦白
暗卫的办事的速度就是快,第二日阿四的调令就下来了。收到调令的阿四表现得很平静,只是有些颤抖的双手表现出了他内心的波澜。
“大人,阿四有些话想告诉您。”安怀时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轻声叹气,他料到了。
“进来吧。”
阿四缓缓推门而入,第一次不带任何掩饰的眼神看向安怀时。
对于阿四的眼神,安怀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只是静静的等待他的解释。
“少爷,您什么都知道了是吗?”阿四站在安怀时的面前,手里攥着之前从他床下拿走本应送给楚轲浔的小黄鸭的方帕。
“你以后在督察院好好做,以你的细心认真很快便会晋升的。”这是安怀时最后对阿四的忠告吧。
阿四有些不甘心,语气有些激动:“大人,阿四也不知什么时候对您有产生心思的,一开始也只是想好好跟着大人,可是处得越久便越不知足,想要的便越多。”
“送大人的川贝枇杷膏想必大人也没尝过吧。我向母亲学了许久,也试过很多次,才能做到和母亲一样好,可惜大人也没有用过。”
说道这,安怀时也确实没有尝过阿四送来的川贝枇杷膏,第一次因为阿浔的阻拦,第二次则是被玉瑱和楚轲霖打断了。阿浔第一次见到阿四就看出阿四对自己的心思了吧。
“那日大人去找宣纸所遇到的流氓也是我特意找得,不是为了伤害大人,只是为了让大人知道阿四对您的事情是多么的上心,希望大人可以认真记住阿四。”阿四一点一滴的阐述自个所做的事情。
安怀时的确没有想到阿四还做了这么多事情,买宣纸所遇见的流氓已经有些遗忘,但是阿四为他做的事情他还都记得,所以希望阿四可以前途一片平坦,只是没想到阿四会被淑妃蛊惑。
“大人,阿四爱慕着您,淑妃告诉我只要可以帮她传递消息,便可让我进宫当差,最后当上御前侍卫,阿四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大人平等的看待我,也有机会让我和大人能够在一起。可终究是阿四妄想了。”阿四每每回想到那日看见太子殿下和大人亲密的相处,便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和太子的事情便是你透露给淑妃的?你也在这屋子里和太伯君侯府翻找过是吗?”安怀时的视线扫过阿四手上的帕子。
阿四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帕子,这帕子他随身携带,上次有人看见他拿着一条帕子发呆,还想抢过去看看,结果为了保护帕子他和那人起了冲突。
叹了口气,安怀时还是忍不下心来去伤害这么一位老实忠厚却因为他,而被打乱了一生的轨迹。
“罢了,事情我不会追究的,以后你回督察院好好做,帕子你便收着吧。”安怀时下了逐客令,阿四知道这次之后,他就算能够再见安大人也只是恭敬有礼,不会和以前一样那么亲近了。
最后深深的看了安怀时一眼,阿四留下一句抱歉便永远离开了翰林院。
坐在屋顶上的安歌见阿四走了,便回了屋子,安怀时看着安歌:“安歌,如果再给我选一次,当时我一定不会让阿四跟着我去查案子。”
一边的宫里,淑妃心情一直郁郁寡欢,霖儿虽然还是会按时给她请安,却不似以往亲近,这让淑妃很是难过。
“娘娘,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淑妃正站在宫里的小池边喂着里面养着的鲤鱼。
“呵,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平时不爱来本宫这的也都来向本宫请安。”
楚轲霖来求合作,这楚轲浔也不知又是打着什么算盘。
和楚轲霖谈话,淑妃一向游刃有余,但对待楚轲浔要是不拿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进去的。
楚轲浔坐下的时候,茶水和糕点都摆了过来,换做以前他可没这个待遇,淑妃的态度还是有些软了下来。
喝了几口茶后,楚轲浔最先开了口:“前日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本太子正巧看见冯贵人正在呵斥宫女,仔细一瞧发现那宫女居然是七弟殿里的。”
淑妃一向宠溺楚轲霖,这几日和霖儿争执也没听过这事,平时里那小贱人嚣张跋扈些也就算了,居然敢欺负到她霖儿身上,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淑妃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但话语里却没有体现出来:“冯妹妹平时就颇收陛下宠爱,年纪又小难免有些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