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闻安怀时来了,孙涯天是亲自出来迎接的,只不过安怀时没想到的是乌孙公主居然也在将军府上。
自从偷听到安怀时的那段话后,岢什吉尔不敢确定死不是安怀时的刻意为之,但对其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热情。
“安大人。”乌孙公主冷淡的敷衍了安怀时一句,便站在一旁不说了。
孙涯天心疼公主,不愿意让她在外面冻着,安怀时也能看得出来,自觉的说道:“在下还有些事要做,也就不打扰公主和孙都司了。”
和孙涯天告别后,安怀时坐回马车上,自从天气越来越冷后,马车上楚轲浔也添置了不少东西,白狐毛制成的毯子,还放着一条备用的披风,怕他在外被其他人碰到衣服,可以直接去马车里换。
“安歌,以后多穿些,每天坐在外面驾车风太大了。”安歌虽然也披着披风但始终没有安怀时穿得多,他难免有些担心安歌。
第八十六章 偷袭
安玉瑱在府上的这段时间,身体经过调养也比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要强壮些。
他这刚走到院子,安玉瑱瞧见安怀时,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两把大刀跑了过来:“哥哥你看,玉瑱是不是长高了些?”
“没有。”安歌对比自己和玉瑱的个子,默默说道。
玉瑱听安歌这么说,冷着脸拿上双刀和安歌比划了起来。
安怀时看着两人在院子里的身影,笑了笑,前往母亲所在的别院。
安怀时和安父到了年底都忙碌起来,安母也没能闲着,要开始置办起过年的年货,并且这几日都是坐着马车到处去采办,也颇为辛苦。
这不白日采办好东西,安母晚些时候就和几个贴身侍女,正在清算今日花的银两,见怀时来了,安母放下手上的账本,招呼自家儿子过来坐。
“都累了一天了,怎么不回屋休息会?”安母瞧着儿子有些消瘦的面容,格外心疼。
“后厨给你备着的鸡汤喝了吗?”因为太伯君侯身子不好,安父和怀时事务繁忙,都消瘦了不少,玉瑱又在长身子,安夫人就让后厨一直备着党参鸡汤,既能暖身又能让他们滋补滋补。
“已经让安歌去拿了,一会回屋的时候就喝。母亲光顾着说儿子,您自己也要多喝几碗。”安怀时之前有日从都察院回来的途中,瞧见首饰铺的翡翠玉镯成色不错,顺手买了下来,只不过最近太过忙碌,一时抽不开身,没能送给母亲,正好今日得空,就过来了。
安母看到自家儿子送她的翡翠玉镯,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正符合她的心意。
“夫人,您瞧大少爷多孝顺啊。要给别的夫人知道,定是万分羡慕夫人的。”一旁伺候的侍女知道夫人高兴于是说了几句。
“丽儿姐姐就你嘴甜每次都哄得母亲心花怒放的。”安怀时送完翡翠镯子,又陪母亲算了会账,就被赶回屋喝汤休息去了。
深夜,太伯君侯府一片沉静,只有安怀时的屋子和安父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屋子里,安歌把快要烧完的蜡烛重新换了根新的,然后站在案桌旁帮安怀时研磨,瞧着少爷还在认真看书,他忍不住问道:“少爷这都子时了,你还不睡吗?”
安怀时也不是不睡。只是晚饭后突然想起,前世的今日他要求楚轲冗争夺皇位的时候不能对无辜的官员太过赶尽杀绝,结果被楚轲冗训斥,失落的离开了皇宫,中途还遇见了楚轲浔。
只不过之后的事情他记不清了,也不知当时他和楚轲浔说了些什么,这么想想,他还真想问问楚轲浔自己当时做了些什么,让他别放在心上,自己不是有意的。
自从和楚轲浔在一起,安怀时时常会想起一些前世和他相处的一些细节,每次楚轲浔都是有些落寞的离开,每每这时,安怀时从内心深处会觉得有人捏住了他的心脏,疼得他直吸凉气。
这么疼了几下后,安怀时也无意入睡,干脆找找之前想找的书。
根据前世的记忆,过年后不久克烈惕部便会以岁贡过多,无力承担,开始出兵骚扰边疆居住的百姓,让刚刚才过完年的百姓,民不聊生,哀声哉道。他之前从楚轲浔给他的那些书中无意中看见有本书,记录了克烈惕部的一些情况,或许对带兵的将军有些用处。
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是哪本书了,本来想过几日有空的时候在去寻找。正好他今儿没有睡意,干脆把那书给找出来。
“再看一个时辰。”安歌不提醒,安怀时也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明日还要早朝,他也不能就这么熬一夜。
安歌松了口气,他真有一瞬间觉得少爷今天这架势,想一晚都不睡呢。
“要不我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党参鸡汤了,给少爷再热热端过来?”
天天鸡汤滋补,安怀时依旧没有补回成消瘦之前的样子,反而最近内火有些旺盛,哪怕是冷冽的寒风吹着,脸上都红扑扑的,之前还被屈允取笑他那时怀时分明是怀春。
“行了,别去找鸡汤了,去给我弄碗凉茶去去火。”
安歌离开后,安怀时盯着书看着看着,感觉烛光有些晃眼,于是闭着眼睛休息一会。突然窗户微微发出细微的响声,他知道是有人闯了进来,迅速拿起手中的毛笔,凭着感觉就朝着那人的双眼处戳了过去。
“怀时也不睁开眼睛瞧瞧我?”闻到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安怀时睁开眼,楚轲浔正一手握住他的手腕,笑眯眯的看着他。
收回毛笔,还好没有把墨水滴在楚轲浔的衣服上,安怀时把椅子上放着的披风给楚轲浔披上:“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外面又冷。”
楚轲浔身上的寒气,让穿得有些单薄的安怀时凉得哆嗦。
“刚才把兵部的折子看完,不知怎么就想怀时了。我就过来了,而且怀时屋子炭火够足,一会身上的寒气就会没的。”楚轲浔怕寒气冻到怀时,于是离安怀时站得有些远。
注意到怀时案桌上堆着的书籍,楚轲浔皱了皱眉问道:“倒是怀时,怎么看书看到这个时辰还不睡。”
“只是有本书说的是边塞几个部落的情况,我有些好奇,就想找一找,一时入神,忘记时间了。”
楚轲浔送给安怀时的书籍,每一天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务求里面的内容充实有趣,所以听怀时这么一说,楚轲浔很快便帮怀时找到了那本随笔。
“以后遇到这事,记得直接差人来找我,不要自己这么辛苦的找。”楚轲浔从案桌上的那堆书里,抽出那本随笔,准备递给怀时,发现怀时已经一只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睡着了。
柔和的烛光照在怀时有些红润的脸上,不知为何显出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楚轲浔轻轻抱起怀时,走到床边,有些不舍的放下怀时,帮他盖好棉被,就这么坐在床旁看着安怀时。
也不知安怀时梦见了什么,突然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下嘴唇,顿时楚轲浔的眼神就沉了沉。身子慢慢向前倾,终于双唇触碰到他一直都肖想的地方。
怀时的唇真软,楚轲浔忍不住伸出舌头描绘起怀时双唇的轮廓,感觉有些缺氧的怀时自己就微微张开了嘴,楚轲浔乘机将舌头伸了进去……
安怀时在梦中,感觉有张棉被蒙住了自己,闷得他透不过来气,而且棉被包裹着他,让他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一个激灵,安怀时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便瞧见,楚轲浔一双深情火热的双眼正带着欲望的看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楚轲浔正把他压在身下,亲吻着他。
“呜呜呜呜。”安怀时一时有些惊讶,没有反应过来,但楚轲浔的舌头正在他的口中搅动着,发出“滋滋滋”的水声,等他回神间,也不知不觉的沉沦了进去。
很快安怀时便感受到这几日被滋补的火气,很快往着身下的某处集去。
他知道以楚轲浔现在压着的他的姿势,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变化,于是忍不住微微挣扎起来,只不过因为有些缺氧使不出力气来。
楚轲浔一直盯着怀时的表情,只有惊讶并没有恐惧害怕,而且怀时清澈冷静的双眸带着些欲望的神色,格外迷人让他更加动情。
“少爷,凉茶找不到,只有热茶,你……”安歌的声音消失在瓷杯摔碎的声音中。
一道黑影闪过安歌抛弃了可怜的那套茶具,然后消失在了屋子里,而且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安歌出现正好拯救了安怀时,他趁机推开了楚轲浔,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把棉被盖在了身上,遮掩一下。
楚轲浔若有所思的看了棉被盖着的地方,随后移开视线,炙热的眼神瞧着怀时,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的说道:“怀时明日可别害羞躲着我了。”
“……你早朝……有本事……别跑……”安怀时恨恨的瞪着楚轲浔,咬牙切齿的说。
“我等着,剩下的怀时自己解决一下吧。”楚轲浔不着痕迹的又看了一眼棉被盖着的地方,随后起身离开了屋子,他怕再呆在怀时身边,会忍不住。
“……”楚轲浔你有本别跑!!我让安歌进来捅死你!!!
至于楚轲浔走后,安怀时到底有没有自行解决,谁也不知道。
只是第二日安怀时神清气爽的坐在饭桌上吃早饭的时候,安歌一脸憔悴,有些萎靡不振。
“怀时,你以后别让安歌帮你做那个做这个,瞧瞧安歌气色多差。”安母瞧着安歌的脸有些担心。
“安歌啊,你一会去后厨也多喝些党参鸡汤吧。这样下去太伯君侯府的人出去都是病怏怏,一脸憔悴,要给外面人笑话的。”
安母提到党参鸡汤,安怀时就想到昨晚的事情,表情有些僵硬。
“这俩孩子怎么了,一早上都没见说几句话。”安母有些疑惑的和安父说道。
玉瑱也一脸奇怪的瞧着哥哥。
“昨日和安歌睡晚了,所以有些精神不振,母亲不必担心。”安歌在一旁配合的点头。努力想把昨晚看见的事情忘记。
吃完饭,安歌跟着安怀时身后的时候,偷偷问道:“少爷,昨晚你和太子殿下有没有……”
“好奇是吧?”安怀时微笑的看着安歌。
安歌默默点头。
“自己问楚轲浔去!”
第八十七章 顿悟
安歌自然是不敢去问太子殿下,只能憋在心里慢慢纠结去。
早朝上,依旧是楚轲浔说话,楚轲冗时不时出来反驳一下他的看法闹腾一下。
一般天泽帝都是向着楚轲浔的,但是偶尔也会赞同楚轲冗的话,虽然只是偶尔,也足够让楚轲冗渐渐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楚轲浔一向是不需要他帮忙的,自由各部的侍郎或者尚书会帮着他,所以安怀时每次早朝上只要天泽帝不点到他,他都会安静的躲在一旁,减少别人的对他的注视。
昨晚真的是睡得太迟,之后又折腾了那么久,安怀时听着楚轲冗和其党羽反驳的话,一时有些无聊,便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怀时听到前面的总管太监一声尖锐的“退朝”给惊醒了。
眨了眨眼睛,安怀时被安父敲了下额头:“早朝间你居然敢打瞌睡?”
“孩儿知错。”这时候如果他敢多说一个字父亲就该罚他回去抄写家规了,安怀时再三保证以后早朝一定保持清醒,安父这才瞪了他一眼离去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怀时想看向远处的罪魁祸首,却发现本来在他不远处的楚轲浔不见了。
也许是被其他大臣给拦住了吧,毕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安怀时四处张望会,屈允和纪泽也都没瞧见,既然如此他干脆自个出去了。
“安大人,太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太监站在安怀时身前说道。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安怀时也没在意太监的样子,只想着要去好好会会楚轲浔。
前几日大理寺送来的案子还要赶紧去核实一下,再过半个月府上还要准备祭祖,真是越来越忙,安怀时光想想就有些烦躁,恍惚间,他发现这太监带他从去楚轲浔那的道路拐了个弯,这才心生异样。
“这不是去太子殿的路,你是谁派来的?”安怀时突然停下脚步,言语间带着些威胁的质问。
“本皇子如果不以太子的由头来请,想必安大人也不会轻易过来的吧?”楚轲冗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后,往安怀时这缓缓走来。原来带路的太监也很识趣的离开了这。
安怀时眯着眼看着楚轲冗,脸上带着些不屑:“三皇子难道连请人都需要借着太子的名义,不然连人都请不过来了吗?”
听着安怀时的话,楚轲冗并未恼怒,他慢慢逼近安怀时,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怀时以前从来不会和我这么说话。”楚轲冗伸出手想抱住安怀时。
安怀时一直紧盯着楚轲冗的一举一动,他刚伸出手的瞬间,安怀时就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自从那次和怀时决裂后,楚轲冗不知为何经常都能想起小时候和安怀时的点点滴滴,每次想着他都觉得是楚轲浔抢走了那唯一对他好的人。
“怀时是更信任我还是太子?”
“自然是太子殿下。”安怀时不知道楚轲冗心里打着什么注意,注意力高度集中,一边防备周围的情况,一边观察对方的动作。
“好笑,如果怀时知道那楚轲浔对你是怎样的心思,想必怀时会恶心万分!”以前怀时有什么事都会护着他,他做什么怀时都会支持着他,现在居然被楚轲浔所蒙蔽,他一定要让怀时知道楚轲浔的心思,这样怀时就会离开楚轲浔,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