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 她是冷焰火—— by作者:半色水浅葱 完结+番外
[db:作者]  发于:2023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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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也不是非要炒作,姜奈对施采然还是有信心的,好几首烂大街的口水歌,小学生都会哼哼,听众基础是她最大的加分项,毕竟赛制并不是将导师的评价奉为圭臬,专业评审里不乏普通的音乐发烧友。
  以往的音综大多数将内容聚焦在歌手的唱功上,《我什么都可以》偏向于全能的呈现,姜奈知道施采然的嗓子是老天赏饭吃,但功底其实一般,说是一张白纸也不太对,听她唱歌是能听出学院风的,不过很不正统。
  那张公章很像那么回事的音乐学院毕业证书被他一眼识破,回头就给这位不愿给予自己信任的艺人量身定制了魔鬼课程。
  学乐器,学创作,纠正显得有些滑头的唱腔……
  姜奈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施采然只要能在首轮竞唱获得最高分,节目组为了效果也必然会多剪些镜头进去,第一炮不愁不响。
  千算万算没算到,风吹歪了,吹到了他也没放在眼里的钟迦身上。
  庄悦词作的旋律响起,慢慢听下去,回复消息的姜奈心头突地一跳,吃惊于改编的大胆,完全不同的风格,却与原曲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勾得人忍不住跟着唱,全场的气氛被拨弦唱歌的女孩轻而易举地带动起来。
  靠……施恒这货跟我玩什么心理战呢?敢情钟迦脱离乐队这么久了,一首个人单曲都没出是为了降低存在感?
  这音准就算健全的人也不一定有吧,她半边耳朵真聋还是假聋?
  宣布分数的一瞬,掌声雷动,欢呼声不断,连姜奈都不得不承认的实至名归,美誉潮水似的将光束底下微微喘气的钟迦包围。
  她握着话筒转了两圈,目光徘徊在嘉宾席,很短暂的一个停顿,好像只是确定某个人在不在。
  谢迎年的唇角隐隐浮现一个笑,她很确信,匆匆几秒的目光交汇,钟迦读懂了她的肯定。
  被别人轮番夸赞都很淡定,偏偏因为她的笑,钟迦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尖,视线躲闪,不敢再往这边瞄了,哪还是刚才台风稳健被底下的观众说很A的那个人。
  再去对答互动的时候,笑容明显得压根藏不住,眼睛也亮晶晶的。
  有点像……谢迎年回想了一下,像电影刚开机的那场吻戏。
  她的情绪完全被自己左右。
  钟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所谓结果,全身心享受舞台就好。
  这对大家的固有印象来说是很大的冲击,终于意识到她跟乔映秋真的很不一样——不过也有一样的地方,比如笑起来甜度满分。
  庄悦坐在导师席上,笑着说了句:“恭喜。”
  “庄老师喜欢我的改编吗?”钟迦直白地问。
  丁至在旁边也笑了,说这孩子很不怯场,庄悦点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很不容易。”
  “也没有。”钟迦压根没去想怎么回答是对自己更有利的,她很坦率,也做好了下来要被施恒骂的准备,“您的很多歌我都试着改编过,这首也是。”
  庄悦略有诧异,又觉得自己退隐了很多年,这份保鲜期过长的喜欢她受之有愧。
  不想去细究自己听见钟迦对别人表达心意是什么感受,谢迎年处理类似情况的经验少之又少,当然,她明白这股让自己忍不住半眯着眼冷冷盯着钟迦的情绪有个人所共知的名称——叫做吃醋。
  正常人的纾解方法是说出来,或者用情侣之间别别扭扭的小伎俩表现出来,但谢迎年被基因设定的情感程序将这条路彻底堵死。
  所以,她无声地收回视线,翻开了手机上的日历,确定设计师应允的完工时间就在不久以后。
  钟迦回应庄悦的疑问:“不存在的,我喜欢为我的喜欢去付出,哪怕不一定能得到回报,我也觉得很有意义。”
  嘉宾席多次被镜头垂青的女人抬起头,看着台上分别了两个多月的女孩。
  她的眼神清透,话语坚定得旁人毫无质疑的余地,谢迎年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屏幕上的面部特写,这个人显而易见的瘦了一些,手握话筒,细瘦的手背蜿蜒着几根青筋。
  心理诊疗时,倪茜说:在坏事发生之前不妨乐观些,万一真能遇到这样的人呢?
  渴望感情,渴求亲密关系,无怨无悔地付出,受伤再多下一次也还是满怀期待,仿佛天生就被设定了自我奉献的程序。
  谢迎年支着头,从耳朵垂下来的大圆耳环贴着脸颊,并不在乎此时的画面里她难得有了些许情绪的波动,她心想,跟我缺了的那个角完美匹配的碎片,好像已经找到了。
  节目是录播,中间稍微有点波折都得停下来,录得很慢,钟迦下到后台放吉他,给谢迎年发了那条短信,再次回到演播厅去充当背景板。
  评级区的座位是金字塔形,钟迦坐在顶层,施采然跟她同一级,只不过前者是代表庄悦的红色,后者是代表丁至的蓝色,金色王冠随着分数更新也转移到了她的座位上。
  录制已经过半,但后续压根就没什么悬念了,节目组列在策划里的重点对象也就三个人,两个都上场了,剩下一个赵清嘉。她属于氛围型歌手,唱抒情歌很厉害,盲选的那首却是快节奏舞曲,跟她太不适配,分数也高不到哪去。
  凌晨两点多,终于结束了,大家脸上洋溢着下班的快乐。
  光秃秃的座位,没椅背,钟迦坐得腰疼,镜头晃到她,坐姿很随性,两腿分开也没让人觉得多不雅观,长发直直垂落,白色西装挺括,衬得她眉眼愈发英气,是很有音乐学院姬姥论坛里广为流传的“1”的味道。
  同为音乐学院音乐系大一学生的浦初回头仰望钟迦,觉得对方跟暴躁话痨的陈况不是一个路子,性格更沉稳,话多不多要分场合,台上聊起音乐侃侃而谈,台下又很安静。
  如果真的是1,对女朋友会很温柔吧?
  她这么想着,视线里又多了另外一个人。
  施采然穿着黑色裹胸裙,细窄的系带绕到颈后,右手戴了一朵同色玫瑰花,她踩着细高跟走到钟迦面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原来贺家,哦,应该说是你父亲,投资了这个节目。”
  选手这边散场要比评委和嘉宾慢,钟迦右手伸向脑后扶着脖子转了转,好像能听见骨头嘎吱嘎吱响似的,不禁觉得录节目也是个苦差,要是钟克飞真有那个心,还不如直接给钱算了。
  也不知道这个父凭子贵的渣男究竟想干什么,距离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很长时间了,没见再闹出别的幺蛾子。
  钟迦望了眼谢迎年所在的位置,空荡荡的,大概是跟着人群往外走了出去。
  她俩微信里倒是达成了关于“见一面”的一致意见,谢迎年发过来的地点是她的个人休息室。
  “我父亲?”钟迦站起身,对施采然笑了一下,“那不是也跟你沾亲带故吗?”
  施采然没反应过来,蹙眉:“什么意思?”
  “上次见面喊我嫂子,这次不喊了?”
  “你……”
  通道被施采然堵住,钟迦刺了这么一句也懒得再跟这人啰嗦,干脆抬腿迈过座位,连蹦带跳地走下台,离开的身影十分潇洒。
  浦初撑着脸看她,给不太认识的同级同学给了个很酷的评价。
  施采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掐了姜奈几次三番的来电,她打开自己的邮箱,将备忘录里的邮箱地址复制粘贴到收件人那栏,然后开始编辑内容……
  耽误了一会儿,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休息室这层的楼道灯循声而亮,钟迦低头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让他带着阿茶先走,她随后再自己回去。
  一边走,目光一边在门上贴的标签搜寻,等找到谢迎年所在的那间,她曲起指节准备叩门,却被屋里久候的人开门拽了进去。
  钟迦脚步酿跄,被不容拒绝的力道推着双肩抵到门板,下一秒,听见落锁的声音。
  她微仰着头,搂着谢迎年的脖子,吻了对方的唇角,明知故问:“想我吗?前女友。”
  如果说以前她的问题是问题,抱有对方如何去回答的忐忑与期待,那么现在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妙云寺没去错,她苦心去寻的线索终于有了头绪。
  谢迎年扣着钟迦的腰,将对方带离了坚硬冰凉的房门些许,用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以免接下来会连呼吸也一块剥夺的深吻弄伤她。
  手指微微向内蜷,穿过发间缝隙,确定这个人牢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预想中要晚一点的,见一面吗的答复不该如此轻易地如了她的愿,谢迎年以为一切照常进行,却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也失控了。
  她迫不及待去索取,让她不好受的人,也该尝尝难受的滋味,这才是等价的回馈。
  “我教过的,记得吗?”谢迎年松开钟迦,却捏住了她的下巴。
  回忆那么多,钟迦却从压迫感十足的动作里嗅到了几分熟悉,想起在崇乡,在郊外,在车上的那一夜,她嗓音下意识地收紧,望进了对方情绪难辨的眼中:“……感受你的喜欢。”
  放到这个语境,她再次张口,声音被暧昧又紧张的气氛弄得发涩:“感受你……唔……”
  没来得及说出的“想念”被谢迎年用唇堵住,她拉住钟迦猝不及防之下在空中乱舞的手,顺势握紧,抵在了对方的头顶。
  吻在游移,手背触碰到一片冰凉的瞬间,钟迦听见谢迎年以不由分说的口吻命令自己:“别乱动,抱紧我。”
  作者有话说:
  音乐学院的论坛大概人均眼瞎,以为陈况是1,以为钟迦也是1


第52章 求你平安
  这一瞬间, 钟迦有点懵。
  她的双手被谢迎年握紧了并住,抵到门板上,“别乱动”的命令实际已经在对方的强迫之下被彻底执行, 至于后半句, 抱紧……我怎么抱?
  手腕上附着谢迎年的体温,钟迦一面承受对方毫无规律可言忽深忽浅的吻, 一面尝试去挣脱些许, 好去听话地抱抱她,抱抱这个自己两个多月没见到的人。
  才付出行动,又被细瘦有力的触感更严密地扣住,休息室的灯光歪歪斜斜照过来,将墙上两个人的影子投入余光。
  钟迦见到了谢迎年的手,先是半握拳, 再在那一片沉默的黑影中无声地向外伸展, 根根分明匀称, 她呼吸逐渐不稳,却忍不住侧过脸, 看着对方再次扣住了自己, 亲眼目睹她稍有逃离的念头是如何被极富美感的那只手掐灭在掌心——
  谢迎年在告诉我, 不准逃,也逃不了。
  腕骨轻轻叩响了门,钟迦觉得不只是两只手, 心脏好像也被谢迎年握住了似的,回血回得慢, 身体各处都在发烫, 她缓缓闭眼, 脑海里一帧帧地慢放分秒前自己被束缚失去了自由的画面。
  好难形容这样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将凌驾者的角色驾驭得这么恰如其分,眼神与举动无不诉说着危险,偏偏每一次的触碰那么温柔,炽热却克制,她快陷入这份迷人的矛盾里被溺死了。
  “走神?”谢迎年轻声开口问,不等钟迦回答,惩罚一般在肌肤细腻的颈项上咬了一口。
  钟迦忍着疼,缓过喘息才说:“没……我,我没法抱你。”
  她说得磕磕巴巴,只因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意乱情迷这四个字浮现在眼前,浑身一颤,那些细碎的喘息不由自主地从喉间发出。
  溜入耳中,谢迎年无疑被她的反应取悦了,无论是受制于人却仍乖顺的模样,或是此时此刻情难自禁的脆弱。
  只属于我,别人无缘亲见。
  “不用抱了。”
  谢迎年略往后退,跟钟迦隔开一点距离,她用落在唇间的吻作为诱饵,一触即分,勾着双手受限的女孩只能仰头去回应。
  一次又一次的刁难,不给亲,听见钟迦气恼难受的闷哼,谢迎年眼角堆起笑意,终于等在原地,与对方急不可待的吻会合,然后轻松地主导了这场久违的亲密。
  她当然知道如果此时此刻松开手,将会收获一只勾着她衣袖小声喊她名字眼中充满渴求的猫咪,很划算的买卖。
  但她同样清楚,自己这么快答应见面的原因是什么。
  惩罚跟奖赏泾渭分明,她想要,我就一定得给么?
  谁容许你在我面前对别人说喜欢的?
  连脊柱都变得酥软,钟迦难耐地眯了眯眼,她的白色西装从圆润的肩头滑落,呼吸应和着亲吻的节奏,经过上一次,她无师自通了反控局势的技巧。
  钟迦越来越明白,谢迎年明明也抵抗不了她给的诱惑。
  柔声地叫唤,甚至是有点娇媚的,钟迦没想过这样的词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她又喊了一声:“谢迎年……”
  女人的眼睫半垂,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情绪,谢迎年:“再叫一次。”
  钟迦耳朵发烫,轻咬着唇,强忍害羞与不适,用更胜一筹的声线再次轻唤。
  “嗯,很好听。”谢迎年终于松了手,轻柔地撩了撩钟迦发汗的刘海。
  等了好半天,落在颈间细细密密的吻也停下来了,她想给的似乎只有这个。
  ……
  认为她还没长够记性的女人近前一步,潦草地轻蹭,又很快离开,钟迦立马呜咽了一声。
  肩窝多了一份重量,谢迎年垂眸看着腿软得不行的女孩,她忽然不太自信了,被死死拿捏住的人到底是谁?
  眨眨眼,遮掩住刹那间堆涌而现的欲望,尽量将腔调回归平淡:“我说过,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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