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完整版[卷三:借寿] —— by:樊落
樊落  发于:2016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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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跟他心意相通,立刻叫道:「鹖狼!如果是鹖狼的话,它们完全能把猎物撕成碎片!」
聂行风不语,于是张玄继续兴奋地往下说:「只要我们找到鹖狼的主人,就知道是谁在捣鬼,这家伙受了伤,应该不难找。」
「不是鹖狼,」打断张玄的话,聂行风说:「鹖狼已经绝迹了,就算没绝迹,它们是群居动物,而从尸首上留下的咬痕来看,咬噬被害人的是同一只野兽。」
「啊哈,董事长你什么时候对鹖狼这么了解了?」
「如果你有时间去查一下小白的藏书,会了解的比我更多。」
被吐槽,张玄眨眨眼,把头别开不说话了,聂行风又说:「陈家有萧兰草看着,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先把娃娃的麻烦解决掉——从各方面的调查结果可以看出,娃娃的确有去过凶案现场,也可能咬过人,所以他身上带了凶气,想张燕桦那种灵感较强的人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我的儿子,就算杀了人又怎样?」
身旁传来低微的嘟囔生,聂行风转头看去,发现张玄已经歪在一边睡着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无意识地显露出属于海神的嚣张霸气,聂行风笑了笑,给乔打了个手势,让他降低车里的音乐声。
乔照做了,笑道:「这么快就睡着了,师父最近很累吗?」
「照顾小孩子是很辛苦的。」
尤其是娃娃和谱图小孩不同,他相信张玄最近都没睡好,听了这句话,乔深有感触地叹道:「还好我家没有小恶魔,感谢上帝。」
第二章
娃娃的事有了新发现,聂行风本来想第二天去找聂睿庭,谁知早上他刚起来,就听到楼下传来娃娃跟聂睿庭的说话声,银墨上班去了,魏正义和乔也不在家,只有钟魁在厨房里忙活,给来拜访的聂家二公子准备茶点。
「哥!」
聂睿庭正在跟儿子玩,看到聂行风,立刻站了起来,他像是没睡好,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对儿子的撒娇也是敷得应付。
聂行风把娃娃抱了过去,问:「爷爷有事?」
「爷爷挺好的,还说要出去旅游呢。」
聂睿庭看看娃娃,欲言又止,聂行风便对孩子说:「小闹钟,到点了,去把张玄闹起来。」
「好!」
娃娃从聂行风身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去了楼上,聂睿庭这才叹了口气,说:「哥,颜开失踪了。」
「什么?」
总外的回答,让聂行风愣住了,他看得出聂睿庭遇到了麻烦,但没想到会是颜开出事,以颜开的法术,就算打不过对方,自保也是没问题的,忙问:「他是不是去哪里,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聂睿庭正要说,看到钟魁端茶点过来,又把话咽了回去,聂行风给他们重新做了介绍,又请钟魁坐下,对聂睿庭说:「都是朋友,不需要忌讳。」
「是啊是啊,我不会乱传的!」为了证明内己的忠诚度有多高,钟魁又追加:「就算是马先生问我,我也绝不告诉他!」
「洋芋先生不会是真问了你什么吧?」汉堡本来打算出门,嗅到八卦气息,又飞回来问。
「也没问什么,就是跟我打听董事长和张玄最近怎么样,我就说还好啊。」
看来马灵柩把钟魁特意留在身边,不是一点目的都没有的。
聂行风没感到惊讶,继续问弟弟有关颜开的事,聂睿庭把最近的经历说了——他们虽然把儿子寄放在聂行风这里,但两人都一直没松懈,颜开还几次再去娃娃出现过的案发现场,希望找到蛛丝马迹,但都没有结果,后来聂睿庭就发现他变得心事重重的,尤其是他们在吊唁过林纯磐后,颜开的表现就更奇怪,问他也不说,一声不响地离开,聂睿庭打电话也打不通,直到昨晚他才接到颜开的回电,说自己有事要查,让他照顾好爷爷和娃娃。
「那家伙一直都很自以为是,以前绝对不会拜托我任何事,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才会这样交代我的,可是我联络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来找你们,」聂睿庭满完,一脸担心地看聂行风,「哥,那只鬼是不是很厉害?没人能伤到他?」
「就我所知,要伤到他,不是件容易事。」
其实聂行风自己也没底,但看到弟弟失措的样子,为免他过于忧虑,只好这样安慰他,还好楼上传来的叫声及时打断了沉闷的气息,张玄叫:「是谁把小恶魔放进来的?让我多睡会儿会死啊!」
唧唧哇哇的叫声中还夹杂着娃娃的笑声,不一会儿,张玄背着娃娃,一脸睡意地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聂睿庭,他一愣,眼神很快变得锐利,看了看他们几个,转身去了浴室,说:「小祖宗让我先洗把脸,我们一起出去吃章鱼小丸子。」
娃处好几天没见到父亲,很想跟他玩,但张玄的美食诱惑太强烈,犹豫了一下,转头看聂睿庭,聂睿庭明白张玄的意思,对儿子说:「去吧,记得给我带一份。」
「还有爹爹和曾爷爷的!」
听娃娃提到颜开,聂睿庭心情更糟,但没多久张玄就成功地转移了他的郁闷,看到张玄和娃娃穿着一大一小相同的T恤衫出门,他眼睛瞪圆了,叫:「张玄,为什么你跟我儿子穿父子装?」
「现在他是我儿子了。」
理直气壮的回应,聂睿庭气得反驳回去,却被无视了,张玄问钟魁,「要不要一起来?我请客。」
「好啊。」
钟魁跟聂睿庭不熟,本来就想找个借口离开,张玄的话正中他下怀,也跟着跑了出去,汉堡却在一边犯嘀咕,在两边都有八卦听的时候,选择就变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思索了十秒钟,最后它决定留下来——要混好日子,最重要的是不能跟错上司,所以它把宝押在了董事长大人身上。
大门关上了,见弟弟一脸气呼呼的样子,聂行风很想笑,都是有儿子的人了,还这样沉不住气,他说:「张玄也是喜欢娃娃,你就让他过几天干瘾吧,有他撑腰,天底下还有谁敢欺负你儿子?」
「把他说得好像很厉害似的,其实他还不是靠你混饭吃。」聂睿庭小声嘟囔完,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事问我?」
「关于娃娃的出身,还有你把娃娃半夜出走的事再详细讲一遍,对症下药,才能早点给娃娃洗清嫌疑。」
听完聂行风这几天查到的结果,聂睿庭表情更阴郁,沉默了一会儿,说:「当初接手这孩子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状况,他是我儿子,出于私心,我当然希望他能在阳间好好的成长,像普通人那样的生活,也算了了爷爷的一桩心事,但现在看来,我们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娃娃的事还要从几年前他在旅游中遭遇车祸开始说起,当时轿车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翻下了山,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周围有很多长相怪异的人,没多久他就发现那些人其实都是鬼,他被饿鬼们一路追赶,还好颜开及时赶到救了他,但两人怎么都走不出那道鬼门关,直到三天后有个小鬼来引他们出去,把他们带到了一座打造得气势恢宏的宫殿里。
他就是在那里见到了娃娃的母亲,也是他的前女友,不过确切地说,他们只是露水姻缘,少年风流又风度翩翩的聂二公子以前常出入夜店,身边女友也是走马灯的换,所以在重遇前女友,得知自己还有个儿子之前,他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而前女友也成了鬼王的妻子,生活得很好,除了对刚出生的忧心忡忡外。
他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女友在一次车祸中过世了,当时她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后来辗转跟鬼王认识,二人一见钟情,鬼王便托人让她避开轮回之苦,把她留了下来,本来她是不打算把孩子的事跟聂睿庭说的,但后来发现孩子以鬼婴方式出世,又在阴间停留太久,气息非常弱,所以希望聂睿庭能以阳气之血压住孩子身上的鬼气。
聂睿庭不太记得这个女人了,一开始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后来看到娃娃,发现他跟自己长得很像,再加上娃娃娇小可爱,马上父爱之心涌上,答应奉血给他。
「你的决断太草率了,」聂行风越听越觉得话里漏洞很大,弟弟不会骗自己,那就是他被人骗了,问:「颜开有阻止吧?」
「有啊,因为我要一直陪在孩子身边,在他饿的时候奉血给他,直到七天结束,颜开说事情不简单,与一个鬼婴结了血缘,就要承受他的阴气和戾气,没出生就枉死的孩子充满暴戾,我体力撑不住,很可能伤害到,他不希望我冒险,所以我们吵翻了。」
说到这里,聂睿庭面露惭愧,事后他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所以才一直不敢跟大哥和爷爷提起,但当时父爱充斥着大脑,颜开的劝解他报本听不进去,反而觉得颜开是出于嫉妒,不想他的儿子活下来,大吵一场后,最后还是颜开妥协了,但提出让鬼王跟他拜把子,订下不相伤害的契约,又陪着他,用自己的血帮他支撑体力,就这样,两人一起撑过了七天,鬼王也遵守约定,送他们回到阳间,并许诺今后他们可以随时来看娃娃。
不过离开后颜开告诉他说身为阳间的人,去一次阴间会减寿十年,所以这辈子他跟孩子都不可能再有相见的机会,让他忘了这件事,他一开始还有些消沉,后来慢慢看开了,只当这是人生的一次离奇遭遇,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天,那位鬼王义兄派人把儿子给他送来,说地府阴气太重,孩子身上有一半阳气,无法一直待在阴间,只好交给他照看。
就这样,娃娃进了聂家,得了聂翼给的名字,跟着他和颜开住了下来,他一开始还担心孩子身上阴气重,不好养,后来时间一长,就淡忘了,如果不是近来娃娃接连出事,他根本没觉得自己的儿子跟普通小孩有什么不同。
听完弟弟的讲述,聂行风半天没说话,聂睿庭担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所谓的义兄叫什么?在阴间担任什么职务?」
「他自称姓杨,名字他没说,不过颜开应该知道,听了他的姓后,就没再反对我给娃娃奉血,底下人都称他上,我就叫他鬼王了。」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帮人家做事,聂行风没好气地想,还好有颜开在身边,否则这家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过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娃娃又可爱听话,聂行风便没再训斥聂睿庭,又问起娃娃半夜出走的事,当听聂睿庭提到极乐酒吧和具体的日期,他的心提了起来,知道又一桩案子跟娃娃确切地联系到了一起。
「你再把那晚的经历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一切过程都很简单,你让我怎么说详细啊?」聂睿庭苦笑。
他当晚喝了酒,本身记忆就不是太清晰,只记得在夜店里找到娃娃,抱着儿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叫喊声,好多人跑过去,他撞到在地,再后来照颜开的叙述,他跟娃娃睡在夜店的客房床上。
聂睿庭说完,又嘟囔道:「后来我听说有人心脏病猝发死掉了,所以才会很吵吧,但这又跟娃娃没关系。」
不,有关!
假设男公关离开夜店,在回家的途中遭遇凶兽,那位有心脏病的客人刚好经过,看到凶兽噬人,身边还站着娃娃的话,他一定很惊恐,恐慌之下跑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酒吧,也许当时他只是潜意识的逃跑,甚至还可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想借酒压惊,但巧合的是他在酒吧里又看到了娃娃。
可想而知,身上沾了血迹的娃娃在那位客人眼里是怎样可怕的存在,过于恐惧引发了他的心脏疾病,当时大家都急于救人,后来才有人发现了昏迷的聂睿庭,便送他去客房休息,娃娃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在发生死亡事故后,没人注意到一个孩子身上的血迹,就算注意到,也只会认为那是泼洒的红酒或是蕃茄酱什么的。
而男公关被害的案子也被警方封锁了,夜店经营者就算知道内情,也只会装做不知,这就是颜开后来去夜店,发现聂睿庭和娃娃睡在床上的真相。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推理的,那一切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现在他只要找出噬人恶兽究竟是谁就可以了。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他还需要用事实来证明,现在说出来只会让弟弟更不安,聂行风拍拍聂睿庭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后,让他回去照顾爷爷,以免老人觉察到,聂睿庭答应了,告辞时在门口苦笑:「爷爷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他老人家不说而己。」
「既然爷爷可以沉得住气,那我们也要这样,」聂行风微笑说:「放心吧,任何问题,到最后都可以顺利解决的。」
张玄带钟魁和娃娃来到附近的商场,在楼下的烧烤小卖店里买了三盒章鱼烧,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一起吃。
娃娃很喜欢这种小食物,一口咬掉半个,还没咽下去,小叉子又去叉第二个,转眼间六颗小丸子都进了肚,还觉得不饱,仰头眼巴巴地看张玄手里的章鱼烧,张玄把自己的那份给了他,说:「吃这么多,到时候变成小胖子,看将来谁还敢要你。」
娃娃哇呜一口把半凉的章鱼烧咬进嘴里,几口吃了下去,钟魁在旁边看着,很担忧地说:「这么大的小孩牙刚长全,章鱼烧这么硬,会不会对牙不好啊?」
「没事,」张玄小声嘟囔:「藏獒都可以一口咬死,章鱼烧算什么。」
「啊?」
钟魁有点呆滞,一副自己听错了的表情,张玄也没解释,问:「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马先生说今天太累了,要休息一下,就放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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