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自作自受

季宸熙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今天把手划伤了，是不是就可以让哥哥喂他吃饭，帮他洗澡，做一些和谐的事情呢……

“哥哥我饿。”他心下想了又想，巴巴地喊着饿，或许是他的想法太过明显，季岚清看破了他的心思，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勺子。“别想了，哥哥给你夹菜，自己拿勺子吃。”

“……”他默默接过勺子，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吃着饭。哥哥怎么突然就聪明了，不过，本性还是蠢的！他想通了之后，也不介意手上的勺子，愉悦地开始吃饭，时不时让季岚清给他夹菜。

差不多吃完之后，季宸熙才把心中的问题问出来，他抬起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季岚清，“哥哥，等一下能不能帮我洗澡。”他对这件事情胸有成竹，哥哥一定会答应他的，平时只要他装作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就能让他的哥哥心软。更别说这次自己的手还伤着了，他自然是有无数的理由可以把季岚清给骗过去的。

“伤得很重吗。真的要我洗？”季岚清苦兮兮地皱起脸，以前小熙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帮他洗洗到也没什么，毕竟那可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可是现在季宸熙也长大了，帮他洗澡总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

“哥哥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你不知道伤口不能沾水吗，而且你看我。”他举了举被歪歪扭扭贴满了创可贴的手。季岚清也不懂怎么处理，只能用消消毒，涂点药然后在每个伤口贴个创可贴。季宸熙又不肯去包扎，被季岚清这么一折腾，他的手上几乎都被肉色的创可贴覆盖。

季岚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手伤了真的挺不方便的，字都不知道能不能写。而且洗澡的时候创可贴沾上了水的话里面的伤口估计也会接触到，万一感染的话就严重了吧。他一幅为难的模样想来想去。

季宸熙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退起椅子起身，“算了，还是不用麻烦哥哥了，我一个人也行的。以前也都一直是我一个人，没理由过上几年好日子就这么金贵的。”

他的脸上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皱起了眉头，眼中突然就露出了脆弱的情绪。同时，他的心中又在默数着数字，三，二，一。

“小熙，既然你跟着哥哥回来了，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要再觉得你是一个人了。”季岚清追了上来，两手扶住他的肩膀，眉眼间染着少许心疼。

“那，谢谢哥哥。”他满意地勾起嘴角，垂下了眸子，遮住眼中的情绪。

成功得手之后的季宸熙对洗澡都有些期待，在浴室里两三下就把自己扒光了，看向一旁呆愣着的季岚清。“哥哥不脱吗。”

“啊？我也要？”季岚清刚才看着他脱衣服的时候都说不出话，这孩子一点都不害臊，现在竟然还问自己要不要脱，不是只帮洗澡吗！

“哥哥肯定是要和我一起洗的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洗完我们就可以一起休息了啊。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明天我们就上新课了，老师绝对会提问我的，要是我不懂的话会被别的同学笑话的。”季宸熙撒着谎也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煞有其事。

看季岚清还是扭扭捏捏的样子，他也明白自己的哥哥是害羞了，体贴地别过眼睛，“哥哥我不会看的！我保证！”他一边闭着眼一边三个手指头发誓。

看季宸熙真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季岚清这才转身脱下衣服，心想着自己两个都是大老爷们自己这么害臊显得自己跟小女生一样，哥哥的威严根本就荡然无存。

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季宸熙才偷偷把眼皮掀起一条缝，看来季岚清转过身时完全没发现他。季岚清的身体修长有韧性，但是因为较少运动，所以身上的线条偏向柔和，平时被裤子包裹着的长腿此时已经被褪下衣料，露出了浑圆挺翘的两瓣臀，肉。

他眯着眼欣赏，季岚清的身体已经褪下少年的青涩，逐渐染上性感与成熟的色彩，这种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气息在他眼里充满了诱惑力。他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也愈发加速，下腹一紧，传来一阵骚动。季宸熙只好慌忙地迈进浴缸坐下，扯过一条毛巾遮住已经凸起的部位。

“水还没放好你就进去了？”季岚清已经把最后的衣料全都脱下，一转身就看到季宸熙坐在浴缸中低着头。他走到浴缸前防水，又瞥了一言不发的季宸熙，“都洗澡了遮住干什么，不会害羞了吧，刚才也没见你这样。”季岚清戏谑地笑了一下，刚才脱得最快的可是他，怎么现在最害羞地也是他。

“哥哥你快洗吧，我进了浴室才发现我应该可以自己洗。”季宸熙忍住身上的燥热感，眼光完全不敢往季岚清身上瞟。

季岚清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既然他这么说了，他就自顾自地开始清洗起来。而季宸熙则是盯着天花板深呼吸，脑中默背着鼓噪的公式来让自己静下心。是他自制力太差还是哥哥太诱人？

“哥哥洗完了吗。”他咽了咽口水，那处已经胀得发疼，却硬生生被他压制了下去。

“好了，可以了。”季岚清又开了淋浴冲洗了一遍，“催这么急干什么。”真是想不通小熙是怎么了，刚才还求着自己帮他洗澡，现在他答应了又赶自己走。

“哥哥快点，我要洗。”他抑制住全身的感觉才能平稳地说出这句话，季岚清被他这么一催，没有穿衣服，直接扯过一条浴巾围住就走了出去。“那你自己洗，不行再喊哥哥。”

“我能行，哥哥出外面吃零食等我。”他闭上眼，把热水调成冷水。万一他发出了什么声音被哥哥听到的话，按照哥哥这么害羞保守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而季岚清听了他的话，想到昨天买的巧克力棒和pocky，不由得就嘴馋了，屁颠屁颠地就跑出了外面。

约莫着季岚清走远了，他才迅速地用手附上那处摩擦，创可贴粗糙的触感尤其强烈，手上也有些隐隐发疼的感觉，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一大波强烈的快，感直冲大脑，让他无法思考，脑中也是一遍遍循环着刚才季岚清褪下衣物时的模样。

他紧紧咬着下唇，唇间还是难耐地泄出几声呻，吟。没想到他对哥哥的欲，望已经这么强烈了吗，他真的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哥哥的冲动。但是他却害怕被哥哥知道，这样的自己，竟然对他有欲，望，如果哥哥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厌恶他，躲避他？

25.疑心

季岚清最近很疑惑，他洗澡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一开始只是早上洗漱时发现锁骨和脖颈处有一些而已，但是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后面或者平常不太注意到的地方也覆盖着这种痕迹，而且数量还不少。

这天气也逐渐入夏了，脑经属于稍粗的季岚清在第一天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单纯以为是蚊子在作祟。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身上的痕迹都已经到了他习惯的地步，这个时候他就不能不想了。

究竟哪种蚊虫能够如此猖獗彪悍。而且这段时间，他都有给窗户加上一层纱窗，定时用杀虫剂杀虫，晚上还卖了电蚊水回来烧。各种各样浓郁的香味都快把自己给薰晕了身上的痕迹也没能减少。

倒是季宸熙看他这样，还劝他别随便折腾了，杀虫剂这些气体含有毒性，让他别喷了。反正他也不觉得那些红色的印子痒或者不舒服。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每天洗澡时看到自己身上的红点点还是会很不开心啊！他甚至要以为自己是有了什么皮肤疾病，心急火燎地要去医院检查，可是季宸熙却一脸难看地拦住了他。

“哥哥，最近这段时间是虫子比较多，我身上也有的，不是什么病。我看过书，这两天是会这样，只要过了这两天就不会有了。”季宸熙面无表情地和他解释，心下却是一种不明不白的感觉，一种是为不能抱着哥哥亲的失落感，还有一种是怕哥哥知道真相后的慌张感。看来以后得收敛一些了，不然亲在后颈或者后背处让他看不到好了。

听了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季岚清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也放心了几分，小熙平时就爱看书，知道的肯定多，而且自己专业也不是这方面，不知道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同时，他也有些自愧不如，自己也是个大学生，但是知道的事情竟然还没有小熙知道得多，真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啊。

他也得跟着小熙多看书了，不然哪天小熙跟他张口闭口一大堆的自己都听不懂的话那兄长的威严和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之后的几天他都在他以前经常来的一间书店徘徊。他现在读大学，还算是比较闲，平时不重要的课逃了也没关系，反正别的同学都是这么干的嘛。只要考前背一背提纲找找资料，也是能混个好成绩的。现在他要看多点书，把各样的证书都先考一考，以后出去工作也容易一些。

正当他要找一本语法书背背打算考个级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析捧着一本看起来很厚的书，轻轻地倚在书架旁，面上的表情恬静温和，只是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示出了他看起来很认真。

因为这里的环境很安静，所以季岚清也不敢大声喊他，主动走了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陆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看见季岚清也是一副有些惊喜的模样，“季哥哥……”

陆析知道这家书店季岚清是经常来的，所以今天就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他，他这几天也都在这，不过没遇到季岚清。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遇到了，证明他们之间也是有缘分的吗？

他的眼里都沾上了笑意，刚才他从另一边的书架就看到了季岚清，特地挑选了一本季岚清之前和他讲过并且很喜欢的书，倚在季岚清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看书。因为心中有些忐忑他会不会走过来，以至于双唇都紧紧地抿了起来。

季岚清心里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勤奋听话，尊敬师长，性格也是偏向于温柔的。他漫不经心地扫过陆析手里的书，突然就定住了目光，陆析的笑意更深一分。

“小析也喜欢这本书？”季岚清有些惊喜，这本书的内容有很多是关于哲学的，他以前看的时候就觉得很有道理，而且里面有很多观点他是认可的。他记得他好像是在以前辅导的时候和陆析提过一次自己喜欢这本书，也没有深入，就直接讲习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挺不错的，季哥哥和我说完之后我一直都记着这本书，不过之前没有看，今天来到了书店马上就找来看了。”他抿着嘴笑了一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季岚清温和地看着他，结果他手里的书翻了几页，点了点头，“的确，小析应该会喜欢这本书的。”他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和他相通的人，而且陆析这个人也是很好相处的类型，和他在一起，就像在喝着最清新怡人的绿茶。

这本书他也和季宸熙说过，那孩子也说了很多见解，都是很一针见血的，但是由此他也发觉了小熙的观念和想法都是比较主观，总觉得缺少了一股子人情味。或许是以前长时间不幸福的童年生活才让他会这样觉得，认为世界的丑恶之处要比美好多，让他对许多人都不是真心友好。

而季岚清拿起书时，袖口自然得顺着手腕滑下来，露出一个暗红色的红印，心思细腻的陆析看到之后，嘴角腼腆的笑都僵硬了一分，立即就抬眸看向了正在低头看书的季岚清。他的领口处隐隐约约也能露出几个这样相同的印记，陆析的笑更难看了，心下犹豫着该不该说。

他有几个朋友都是有女朋友的了，在这个血气方刚的时期，偶尔他也能看到他的朋友们身上有一些这样的痕迹，他一向心思比较细密，也不用问就知道了。而季岚清高中时就捡到了季宸熙，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在一起，和别人接触的机会还是比较少的，再说了也没有平常人会天天带一身吻痕出来的。再加上季岚清本人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很保守羞涩的情况下不知道真正的吻痕长什么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季哥哥，你这里的痕迹。”陆析指了指他的身上，季岚清却是没什么表情，继续把注意力都放进书中，“啊，估计是虫子吧。小熙说这两天虫子多，过一段时间就没了吧。”

“这样啊。”陆析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心下却是一目了然。他从之前见到季岚清就对他很有好感，对他也是保持着一种孺慕之情。他既是自己的师长，也是自己的朋友。他希望季岚清能够喜欢自己，但是他心里却还是有一道墙，禁锢住了那要膨胀而出的感情。

陆析对季岚清的感情还是比较特殊的，看到他身上的痕迹的时候他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能看着他幸福或者过的无忧无虑，哪怕不被自己独占，似乎也可以接受。他所求不多，只愿他喜欢的人能够快乐便足以。

“爷爷，我是您孙子，快接电话啊爷爷~”一个特殊的铃声响起，季岚清迅速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对陆析做了个手势，抱歉地笑了一下，快步走出店外。

“喂，黎起阳。”季岚清对着电话那头说，然后自觉地把手机远离耳边。“我操你妈！你还知道是爷爷我啊！”他暴躁的声音从那头传出。季岚清暗搓搓地笑，这小子总爱说爷爷我爷爷我的，所以他特地把黎起阳的铃声设置成了这个。

“爷爷，有事吗？”季岚清走到树下的一处阴影，悠闲地靠在树上听电话。“你大爷的快让我去你家躲一下！”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心情很不好。

“怎么了，急着去我家。”没记错的话，现在小熙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他本来就对外人不冷不热的，人家对他献殷勤他还不给好脸看。要遇上黎起阳这臭脾气，俩人在一起肯定得掐起架。

“妈的别说了我最近钓的那个马子看见我和另一个女的在一起，马上就炸了，天天上我家堵我，麻溜地让爷去你家躲两天！”听他的语气实在是非常不满，季岚清甚至能想象到黎起阳那副嘴脸。

“我弟在家。他会生气。”季岚清简短地告诉了他这个事情，如果小熙知道他带外人进家里的话估计又会闹脾气说一些“有他没我”这些任性的话。

“哟！”黎起阳一下子就嗤之以鼻，骂咧咧地开口，“你这他妈哪儿是养弟弟啊，根本就是供着一小祖宗，要是我弟老这么耍娘们儿脾气，爷爷我早就把他抽成两半儿了！”

季岚清无奈地撇了撇嘴，他哪儿像黎起阳一样暴力，再说了，他又不懂打架，要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是不是小熙的对手呢，经过上次小熙打架那事情，他也大概对他的战斗力有个大概了解了。

“爷爷我不管，我已经准备到你家楼下了，你小子快出来迎接我！”黎起阳甩下这句话就挂了手机，他一向都是这样的脾气，季岚清只能先赶回家，避免黎起阳到家之后遇到季宸熙和他又发生什么冲突。

当季岚清刚到楼底下，黎起阳后脚就跟来了，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和他勾肩搭背，“小清子哟，这次你一定帮我，咱俩都这么多年了对吧。”他拍了拍季岚清的肩膀，却落了个空。

黎起阳正打算发火，季岚清就开口解释，“我们俩别离这么近，我弟狗鼻子，等会儿跟我闹，你就别想来我家蹭了。”看他解释的一本正经，黎起阳也不好说什么，心下却是把季宸熙骂了一遍，呸，什么弟弟把哥哥吃得死死的，啥都拿个弟弟说事。

26.挑明

季宸熙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他特地煮了季岚清最喜欢吃的烤鸡翅，如果哥哥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地顾不上洗手就来偷吃，想到他那时候小心翼翼地表情，季宸熙的眼角不经意地泄露出一分笑意。

门锁的声音响起，他带上了灿烂的笑容到门口迎接他，打算顺便来个温馨的拥抱。但是看到季岚清身后摆着一张臭脸的黎起阳之后，他的表情就瞬间来了个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