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兄难为(穿越之难为)上——温吞的女人
温吞的女人  发于:201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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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价在上涨?哥,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徐敏庆不由地被这句话吸引过去,本来灾后官府虽然加强了控制,可粮价本就比平时涨了不少,现在仍在上涨?那老百姓的日子岂不是要雪上加霜?

“其他问题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不过粮价一涨,其他日常物品的价格肯定也会上涨,所以趁着手上还有些银两,我肯定得要跑这一趟。”对徐北来说,其他的问题那是官府需要考虑的,不是他这等升斗小民需要顾及的,哪怕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多多揣些银两在兜里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沿途听到的有关定北军与关外蛮夷之间常有的冲突,徐北又觉得,自己应该利用空间藏些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才是,万一真的有战事发生,自己跟敏庆也不至于饿肚子。

正好,外出的时候把这些问题一道解决了。

徐敏庆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很难劝阻大哥了,不过心里依旧担忧大哥在外的安全,脑中突然闪过张大哥他们的身影,徐敏庆建议道:“大哥,你在外我到底不能放心,不如这样,大哥能不能通过张大哥那边请一个身手好的人,还有大哥,在外面碰上什么事千万不能逞强,我……我……”

徐敏庆说不下去了,徐北却是听明白了,摸了两把敏庆的脑袋,说:“放心吧,路上就算碰上什么事,我也会以自己的小命为重的,拼不过还不能逃吗?你就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张大哥那边,我托码头上的人传话问问看,你说的也是,就是家里,最好也请个看家护院的人过来,我在外也能安心些。”

徐北越说越发觉得自己跟敏庆是相依为命的,如果没有敏庆,他都不知道自己重新活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嗯,我听哥的。”徐敏庆总算忍住了没有眼红,悄悄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大哥的手上蹭了蹭,比任何时候都依恋大哥,尤其是想到大哥马上要离开,伸手抱住大哥,把头埋住,闷声说:“哥,今天我跟你睡吧。”

软软的嗓音像根羽毛轻轻拂过徐北的心田,让他一个糙汉子也不由地心软了,可他又实在说不出煽情的话,又揉了一把胸前的脑袋,粗声粗气地说:“行啊,你哥正好少个暖被窝的,只要你不嫌你哥的脚臭就行了。”

“哥,你得洗了脚才能上炕。”徐敏庆义正辞严地声明。

“小子,居然管起你哥来了,看我怎么教训你。”徐北乐了,伸手挠徐敏庆的痒痒,这个弟弟从小就怕痒。

“哥……”徐敏庆在炕上拼命躲开大哥的手,忍笑忍得眼睛都要下来了,头发也乱了,脸也红扑扑的,眼睛水润水润的,原本冷清的屋子传出兄弟两人的笑闹声,多了几分生气。

徐北忍不住捏了把弟弟的脸,心里嘀咕了句:他这弟弟长得可真招人,长大了更不得了,也不知道他的生身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舍得把这样的儿子送了人。

徐北在家陪了徐敏庆两日才离开,临走前留了二十两银子,叮嘱他藏好,也不要舍不得花钱,银子挣了就是要花的,等把徐敏庆送进书院后,徐北才赶着牛车离开康县。

徐北赶着牛车慢慢行驶在出县的路上,同一时间,定北王府两百名骑兵护送着王府的四公子,开始了京城之行,随行的包括祝康成与路允之在内。

因四公子体弱,护在中间的马车内铺上了厚厚的毛毯,摆上了香茗,四公子坐在小几旁与对面端坐的路允之对弈,没过多久,路允之就认输了。

二人收了棋子,四公子呷了口茶,与路允之闲聊:“你和康成这次外出碰上了什么趣事没有?”

路允之手里也端了杯茶,正要摇头说没有,脑中就闪现出那对兄弟来,顿了顿,就对公子说了起来,因为知道公子本就有帮扶这些人家的意思,而那对兄弟恰好入了他和康成的眼,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这么简单。

“哦?你说那弟弟是收养的,颇有读书天分?”四公子挑了挑眉,虽然坐姿懒散,可浑然天成的优雅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啊,原本想着他们无处可去,我可以帮他们推荐一个书院,不想还没来得及继续接触就先离开了。”路允之笑道,虽有些惋惜,但与公子的事一比也就没什么了。

“如果这兄弟两人真的争气,以后说不得还有见面的机会。”四公子相信,只要是人才,不管身处何种逆境,总有出人投地的时候。

“也是,等从京城回来,我再派人探探他们的情况。”路允之笑着说。

第18章:墙头草

“公子,”路允之略皱了眉问,“我们真的要半途改道去找那位林神医?属下总觉得有些忐忑。”虽说他们一行并不止面上这些侍卫,暗中还有不少人随行保护公子安全,他总觉得将力量分散开来易出事,还不如另外派了人去将那位林神医请去王府,公子的身体这些年坚持下来,并不急于一时。

“允之过虑了,”四公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这是大哥的一片心意,我总不好辜负了,再说就算要出事,人聚在一起也不能保证就一定安全了。”

“是,公子。”路允之咬了咬嘴唇应道。

王府里四位公子中世子最长,与公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人豪爽又武艺高强,跟随定北王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

世子对幼弟最为关爱,王妃去世得早,王爷又常不在府内,公子等于是在世子的护庇下长大的,也因此,公子对于世子的话没有不听从的,何况这次的林神医听说是世子多方打探得来的,公子肯定更不会让世子的一番辛苦白费,所以他也没办法让公子放弃此次行程的安排了。

“此次去京城,允之想过要去见见你母亲那边的亲人吗?”四公子问道。

路允之抚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回避地转头看向车窗外,低声说:“我还没想好。”

四公子叹息一声,说:“此行名单在那边是公开的,如果方家主动找上来,不妨去见见吧,方夫人当年也是身不由己。”

是啊,一句身不由己概括了他母亲辛酸的一生,想到母亲最后的绝望,路允之缩回袖子里的手颤了颤,对路家的恨意又浮上心头。

如果不是路家看朝廷对定北王步步逼近王府岌岌可危,路家想做墙头草主动求娶朝廷那边的人,母亲又怎会远嫁北地,可路家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太|祖的雄伟大业还没完成就驾崩了,朝廷不仅没来得及将定北王手里的兵权收回,还因为那边的争斗让定北王趁机坐大,想再回头收拾定北王却是不易了。

定北王府的危机一解除,路家很快就传出方夫人暴毙的消息,路府也很快迎来了新夫人,他路允之也成了人人厌弃的对象。可母亲何辜?当年主动求娶母亲的是路家人,对定北王府存了背叛之心的也是路家,他们却视母亲和他为路家的污点,真正可笑又可悲。

路允之哑了声说:“我听公子的。”他对方家同样没有感情,方家如果爱护他的母亲就不会将母家远嫁形势复杂的北地,只是他知道母亲一直惦记着京城和方家,他权当替母亲去看一眼吧。

张猛竭力劝阻九少:“九少爷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办就是了,就是老爷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同意九少离开酉阳。”为九少鞍前马后,投入万家的他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可这次九少居然突发奇想要亲自带人出去跑一趟,又不说明此行目的,让他怎能放心让九少跑出去。

“老张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意已决,老张还不如在出行的人选上下功夫,我们必须尽快出发,否则就要来不及了。”万秋实非常坚持,眼中闪烁的光芒非常果决坚定,颇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张猛心惊,越发觉得九少与之前的认知大大不符,但他也心知,面前对他下命令的就是九少本人,何况九少还带来了老爷的亲笔书信,让他一切听从九少的安排。

咬了咬牙,张猛只得说:“好,张某就听九少的。”说完转身就去召集自己那批手下,他们跟自己出生入死是值得信赖的,这事他可不敢让其他人参与,至于他自己,托庇于万家门下,万家就是他的主子,他早有为万家卖了这条老命的准备。

趁夜,一批近二十人的精锐策马离开酉阳城,除了张猛那批人,还有九少爷自己带来的亲信。

一路马不停蹄,一向精贵养得细皮嫩肉的九少爷也没叫声累叫声苦,可当途中休息时,张猛看到九少爷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九少以前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可这也没让九少改变自己的决定。

万秋实望向前方黑漆漆的密林,坐在石头上招来张猛,才与他说起此行的目的:“之前不是不愿与老张说明,而是担心在酉阳城会消息走漏,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随行的有人怀着异心,也不用担心会有人通风报信。

“九少行事周到,老爷会很欣慰的。”张猛效忠的正是九少的父亲万家的家主,知道万家主最为喜爱幼子,九少有长进他当然为万家主高兴。

“过去是秋实不懂事,”万秋实眼神暗了暗,对张猛诚恳道,“老张常在北地跑船,对北地熟悉得很,不知老张是如何看待北地与定北王的几位公子的?”

“九少此行是与定北王府有关?”张猛试探地压低声音问。

黑暗中,万秋实的下巴轻轻点了点,黑眸显得越发闪亮,里面的复杂情绪连张猛都看不懂,以前不是没见过九少,虽然倨傲却也直白得很,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九少?”张猛低呼出声,万家向来是不插手两方的争斗的,九少的行动这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家主的决定?他可是知道九少之前一直和陈王走得比较近的,他以为九少就算要插手也是会支持陈王那一方的,随着陈王的年纪渐长崭露头角,也的确被一部分人看好。

万秋实摆摆手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把万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万秋实抬头望了望星空,他绝不会让万家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了,重新在这个身体里醒来后,他反复思量过,唯有北方才是万家的出路所在,所以,他绝不能让那个人出丁点危险。

只要那个人好好活着,他相信定北王府绝不会陷入麻烦的漩涡之中。

那个人,就是连陈王也赞不绝口的惊才绝艳的人物,如果不是被身体拖累,陈王的那一系列算计又怎可能得逞,这次,他真想看看陈王的布局被他搅乱后会怎样的气急败坏,那人面上风光霁月,谁又会想得到私底下是那么地卑鄙无耻,醒转后,他几次差点控制不住住拿把刀捅向他的心口。

第19章:老邱

张猛心中猜测起来,莫非老爷也是看出朝廷那边不可靠,决定冒险一把投靠定北王?又或许老爷让九少暗中行事,把定北王那边视为一条退路,若是有朝一日朝廷对万家发难,万家也不至于阖府遭难。他是知道的,万家表面看上去富可敌国风光无比,又颇受当朝太后的喜爱,然而正是拥有的巨额财富,让万家犹如行走在刀锋之上,一不小心就会家破人亡。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然而万家又不得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得不去迎奉那些上位者的心思,因为,退一步,身后可是无底深渊,跌落下去尸骨无存。这些年来,万家已经将一些不起眼的产业分散出去,转明为暗,就是为了将来万一出事,后人也有个可以庇护之所。

这样想着,张猛就说起了定北王府的情况:“定北王有四子,其中世子和四公子是嫡子,世子勇猛善战,曾多次挫败蛮族的来犯,只要不出意外,世子的位置不会动摇。据说世子在军中与将士打成一片,豪无骄纵之气,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不过也有人说这位世子是个缺少谋略的莽夫,也有人说他是个杀性过重的凶悍之人,在我看来这些说法都不值一提,这位世子治军非常严厉,杀的也从来只是蛮夷,不杀他们难道还要将他们迎进来不成?”

说到这儿张猛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是个武人,心里对冲锋杀敌护卫百姓的定北王父子以及定北军是相当敬重的,尤其是常来往于北地,接触过当地的百姓,知道被那些蛮夷肆虐过的地方是何等的凄惨,越是接近边关的百姓越是痛恨蛮夷,也越是拥护定北王。

“至于那位四公子倒是极少听到有关他的传闻,只知道他生来身体孱弱,常居于王府后院中,不说与世子相比,就是连两位庶兄也远远不及的,但王府上下对这位病弱的四公子相当爱护,尤其是王府世子,听说早年曾经因为下人看护不力很是打杀了一批人,也因此得了个暴虐的名声。”

“剩下的两位王府庶子,倒是没什么响亮的名声传出来,也没有什么恶名,二公子从武,一向以世子马首是瞻,三公子从文,听说是个非常温和的翩翩公子,也是很敬重世子的。”

万秋实听了张猛这一番点评低笑出声,百闻不如一见,如果不是四公子一趟京城之行,他也不会见识到这位四公子隐藏在病弱身躯之下的犀利,只是上辈子他仿佛也在京城之中耗尽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光华,成功从朝廷手中截获了一批粮食离开京城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他病情加重的消息。

他还记得当萧四公子病逝的消息传来时,陈王拉着他大肆庆祝了一番,那时他虽然有些惋惜萧四公子的才华与早逝,但因为立场的对立很快就将之忽略过去了,然而接下来他就迎来了与萧四公子同样的命运,万家迎来了灭门之祸,就因为他陈王需要用钱,需要大批的钱财,只有万家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九少,我说的有不对之处吗?”张猛奇道。

“有对也有不对,”万秋实淡淡地笑着,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定北王世子的确是个骁勇善战的悍将,然而定北王四子中最出众的并非他,而是默默无闻的四公子,他虽然处于后院,然而定北王府中的许多政令却是出自他手,另外,王府的三公子也并非真心拥护世子,而是早存了歹心,想要取而代之,这次就是这位三公子勾结了陈王,想要对四公子下暗手。”

“这怎么可能?!”张猛大惊,又很快想通什么,“莫非九少是从陈王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九少之前说出那样的话,在北地人眼中,恐怕就算二公子背叛世子也轮不到从不沾兵权的文弱的三公子,毕竟对于定北王府和定北军来说,兵权才是真正掣肘的关键所在。

万秋实笑了笑没有解释,张猛以为被他猜中了,不由倒吸了凉气,身上冒出阵阵寒意,萧三公子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而且居然能不动声色地勾搭上朝廷的陈王,与陈王里应外合,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萧四公子往里面钻。

如果四公子一旦出事,以他所知的萧世子对四公子的爱护,可想而知消息传出去后对萧世子的打击会有多大,这个时候萧公子再寻机发难,也不是不可能实现他的目标。

同样,那位陈王也是个狠角色,他不知这二人布下了多大的阴谋,只不过,南北两地的格局将会因这场阴谋而打破吧,天下又要动荡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张猛也意识到九少此行冒着多大的风险,一旦被陈王获悉,那整个万家顷刻间就可颠覆了。

张猛在谈论定北王府与四位公子,徐北嘴里叼了根杂草抖着腿坐在牛车上,也听人谈论着同样的内容。

离开康县,趁着粮价的浮动还不明显,他赶紧买上了四五百斤的粮食,趁人不备的时候收入了空间里,然后雇了个熟悉这一带的车夫搭伙赶路。

车夫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模样,上过战场,被蛮人弄瞎了一只眼睛,不得不从边关上退了下来。在马车行里徐北一眼就挑中了这个瘦小精悍的中年人,就因为他身上有股子徐北熟悉的特质,跟上辈子那帮子退伍兵兄弟类似的气息,后来一问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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