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杨府终于说话了。
然而他的话却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痛心的话。
他哑声对我说,“明理……对不起,我骗了你。王琴琴她……她跟我说,她怀孕了……我……”
我直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那时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差一点当场就疯了。
他说不出话来,我开始发狂的撕扯他的衣服。
他惊慌的推挡我的手,颤声问我,“明理……明理你做什么?”
我在疯狂中嘶喊,“你问我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
我将杨府的裤子脱下一半,在他只露出屁股的时候将插了进去。
我曾经对他有多温柔,现在对他就有多狠。
我不理会杨府的哭求,哪怕他一遍遍的说,“明理……别……”
我依然狠狠地插进他的身体里。
我用力的干他,他那里被我干出血,那鲜红的颜色只会让我更加疯狂。
我满腔的愤怒随着我的经验满满的灌进他的身体内部,他早就已经一声不吭,像个死人一样仰在那里任我干。
等我从他身体中抽出来,他虚弱的抬眼看了看我,然后轻声说,“明理……我们结束了。明理……我不欠你……”
他的话狠狠的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我的眼睛霎时血红,我视线里的景物都成了红色。
我狂叫了一声,狠狠一脚踹在地面上,然后我心灰意冷的看着杨府,我指着他说,“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杨府轻笑了一下,但他发出的声音一点也不像笑,反而像呜咽。
他说,“不后悔……不后悔。我不要上高中了,我这就退学,一离开学校我就娶王琴琴,我要娶她……我们结婚……生孩子……”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我穿好裤子,转身决绝的离去。
远远地,听见身后杨府的笑声。
他笑了那么久,他笑得像一个傻逼。
No.14
杨府竟然真的走了,不见了。
我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他的东西都没了,全没了。
我发泄的砸烂了寝室里所有的东西。
我并没有因为杨府的离去而意志消沉,正相反,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进学习。
不知是谁说过,当一个人卖了命的疯狂做某事的时候,他的成果将会非常惊人。
我顺利的参加高考,以六百五十分的成绩进了H市H大学。
高考后的假期我没在家里待,直接就买了票去了H市。
临走那天,我拉着行李箱,经过杨府家门口的时候。
他穿着破衣烂衫,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我停住脚步看了看他,他张了张口,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我不再留恋,直接路过他的家门。
我就这样离开了猫猫镇,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七年。
我在大学里心无旁骛,很多人都说我学习的样子像个冷血的机器。
精密,冷硬,毫无感情。
我不做辩解,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在H市,他在猫猫镇。
大学期间我就开始钻研技术,通过网络,翻墙去外国网站接一些私活,偶尔参加竞赛赚钱。
因为有很多的积累,我不仅赚了很多闲钱,更是在毕业的时候顺利的找到工作。
我在大学几乎没交到什么朋友,都是合作关系。
我就这么来去匆匆的在大学走了一遭。
我没有继续读研,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我选择了实际的工作,努力攒钱,在H市买了一套房。
我不打算回猫猫镇了,我问我爸妈要不要来到H市,他们拒绝了我。
我上高中那会儿,我那同母异父的哥哥从外地回来,在猫猫镇的一家发廊里住下来,和发廊的老板娘凑了一对儿。
我也问了哥要不要来H市,哥也拒绝了我,他说他喜欢猫猫镇,和爱人守在这样的小地方,感觉舒坦。
他们都留在猫猫镇,他们都是有伴侣的人。
我一个人荒凉的待在H市,我早就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直到这天杨府的到来,我才重新变得有血有肉。
No.15
我早就发现我有感情洁癖,杨府也说过,我这人其实很固执。
他说,我一旦认定了什么,八匹马都拉不过来。
他说也许也是因为我那种坚定,那种自信,所以我才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且越走越远。
我虽然感情洁癖,受不了杨府曾经属于过别人。
可是时隔七年,他又重新站在我面前,我的所有原则却一下子打翻了。
如果不见,我还能强迫自己狠心,不去想,不去碰。
可是他现在来了,哪怕他已经被别人碰脏了,我却还是眷恋。
我们分隔的七年仿佛从没有过,我这时看到他熟悉的脸,才惊觉这些年来他一直呆在我的心里。
他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了,他身上的水没擦干净,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
他光着身子走过来,站直在我面前。
我的视线扫过他的胸膛,停留在他的下身上。
他那里明显的起了反应,正一点点翘起来。
我抬眼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就这么容易硬吗?”
他没说话,他主动分开腿,骑坐在我的腿上。
我伸手指在他身后按了按,他那里很松,我的手指轻易就送了进去。
我拖住他的屁股,抱起他,将他抱进我的卧室。
我把他压在床上,然后脱掉自己衣物。
我双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推,将他双腿高高的抬起来。
他那里完全暴露在我眼前,那上面的褶皱不时松松紧紧的动着,迫不及待我插进去一样。
我没再用手指探索,直接就顶了进去。
杨府闷哼了一声,他的眼睛一瞬间湿润,我感觉到他屁股里面似乎也在湿润。
他那里很滑顺,和我记忆力干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渐渐情动,渐渐猛力的抽插。
我掐着他的大腿,用力的宣泄着我的思念。
我到处啃咬他的身躯,把我的情绪全都印在他的身体之上。
他始终闷闷的承受着,我在他乳头上按了一把,我说,“你叫我啊。”
他就叫了一声“明理”。
他每叫一声,我就更用力一分。
我把这几年攒的发泄不出的欲望全都在这一晚倾泻在杨府的身上。
事后我沉沉的睡去,朦胧中也不知杨府自己有没有去清理。
No.16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一瞬,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但是看着旁边熟睡的杨府,我就知道这都不是梦。
我的工作本来就灵活,这几天我更是把能推的推,能在家做的就在家做。
我空出所有的时间,来干杨府。
我们不分白天黑夜,我不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只是不停的摸他,亲他,操他。
那七天太混乱,可是它眨眼就过去。
第八天早上,我一睁开眼,杨府就不见了。
这间屋子里找不出半点杨府来过的痕迹,他仿佛从没有来过。
我整个早晨都表情怔忡,没意识的吃饭,没意识的打理自己,没意识的工作。
等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一个机灵,猛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我开了车,连夜赶往猫猫镇。
猫猫镇家家漆黑,我突然间热泪盈眶,我想起多年前,我和杨府无忧无虑的走在星空下。
那时我对杨府开玩笑,他也会经常性的对我微笑。
可是高中之后一切都变了,杨府像变了一个人,换了一张脸。
我没去打扰我爸妈,而是来到“爱屋及乌”发廊。
我敲开我哥家的门,很久之后我哥才骂骂咧咧的过来打开门。
他穿着条大裤衩,眼睛上还沾着眼屎的看着我。
等认出我之后,他才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怎么来了?”
看到哥的脸,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很想哭。
我忍住莫名其妙的情绪,对哥说,“哥……你知道杨府……就是小时候经常和我玩在一块的那个……他现在住在哪?”
我哥沉默的看着我,他难得表情有一些严肃。
他皱着眉,突然问我,“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
我压下莫名的慌乱,对哥说,“我找杨府,我想把他带走,我要和他过。”
我懒得想我的话会对哥造成什么样的惊吓了,我殷切的看着我的哥。
这个时候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是我嫂子。
我匆匆的瞟了一眼,叫了声嫂子好。
但随即,我又把视线挪了回去。
我的嫂子,穿着和哥一样的大裤衩,甚至连上衣都一样……她的胸……是平的。
我微微一愣。
这时我嫂子突然开口说,“杨府七天前喝醉酒,路过水库边,掉进去了。”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什么……”
我哥这时伸手往远处的方向一指,“就镇外那水库。他无家无室的,也没人管,直接埋在水库边儿了。”
No.17
我从我哥这里,才终于知道了很多事。
原来在高中的时候,杨府爸妈闹离婚。
后来他妈直接跟了一个工作单位的男人,而他爸整天买醉。
在高三那年冬天,杨府爸一个人在家里喝了酒。
他家没烧锅炉,他爸醉醺醺的就那么睡了过去。
结果就再也没醒过来。
而那时失踪的杨府便是回家给他爸办后事,办完之后没再回到学校。
那时的我闭塞在镇外的高中,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个消息。
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在瞒着我,因为他们怕影响我的成绩。
更何况,杨府只是我的同学,只是我的朋友,他们觉得没必要让我牵扯太多杨府的事。
就这样,直到毕了业,大家都淡忘了杨府的不幸,杨府也没主动找过我,告诉我他的经历。
我难以想象他那天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开猫猫镇,他心里该是怎样的难过。
他妈不要他了,他爸离开他了。
我是这个世上他最亲近的人,可我走了。
我哥还说,杨府在猫猫镇找了很多零活,但是都干不长远。
后来杨府来到了“爱屋及乌”,在这里打杂了三年。
直到几天前,杨府生命终结。
我哥说,他没想到我们是这种关系,只以为是普通的发小。
而我又一直不回猫猫镇,他就以为我不在乎杨府,所以从没跟我提起杨府的事。
杨府平时藏得也深,从没表现过对我过多的关怀和好奇。
唯有一直没找对象的事,我哥曾试探过杨府。
但是杨府都是说没感觉,不谈,话题不了了之。
我问起王琴琴,我说杨府可能和王琴琴有过一段。
结果我哥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他说王琴琴那妞虽然看起来作风彪悍,其实骨子里保守。
她高中毕业后就嫁给了一个开网吧的,生活还挺和美。
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杨府骗我的?
他当初说什么王琴琴怀孕,只是在骗我?
可是为什么呢?
就因为不想我知道他爸妈离婚的事为他愁苦?
还是说……
我心里有一个答案,在我离开杨府的日子,我反复回想高中那段记忆。
却觉得那段日子像是被蒙了一层灰暗的阴影。
那时候杨府的表情是苦的,他努力的想跟上我的脚步,却身心疲惫。
而我又在不时的逼迫他,强迫他跟紧我。
也许他当时只是累了,他不想继续这样下去,所以他自暴自弃的说他和王琴琴好,就是为了让我放手。
我很混乱,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我想亲自问杨府,可是哥说,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
我的杨府,他孤单冷清的死了。
我的脑子浑噩了一瞬,我转身往水库的方向走去。
我哥在我身后问了一声“去哪?”
我没有回答,麻木的拖着脚步往水库的方向赶。
No.18
一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一直被我忽略的事。
杨府死了七天,可是他明明和我颠鸾倒凤了七天。
那么这七天的时间里,我到底是在做一场梦,还是他的鬼魂来找我了?
我蹲在水库边,低头往水里看。
夜里的水是黑色的,天上没有月亮,零散的星星点缀在水面上。
我的身后就是杨府的坟,他的坟很简陋,上面刻着冰冷的字。
我对着水面叫他,“杨府……”
“啪嗒”
我的一滴眼泪砸在水面上。
我说,“杨府……你出来啊。”
没有人理我,只有呜咽的风声经过我的耳朵。
我在夜风中静静地站了很久。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鸟叫。
我一惊,猛地抬头。
水还是水,树还是树,什么也没有。
我低头对着水面说,“杨府……我很想你。”
我又落了泪。
七天前,杨府就是这么对我说,他很想我。
我站起身,看着水面。
我突然决定我要跳下去。
我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我感觉有一点幸福。
我闭上眼睛,刚要往里跳,却听到身后一声惊呼。
我不敢置信的回过头。
哪怕杨府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依然认出了他的身影。
我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杨府在往后挪,我加快脚步赶上他,然后将他搂在怀里。
然而我没有搂到他,我竟然在他身体上穿了过去。
我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杨府,他浑身还是湿淋淋的,就像七天前他来我家那样。
那时我竟然没有怀疑过,只以为他被水淋了。
我问杨府,“怎么回事……我怎么碰不到你?”
杨府叹口气,对我说,“我已经死了。”
我说,“我知道,但是七天前我能碰到你。”
杨府犹豫了一下,才说,“因为是头七……我是水鬼,正常情况下我碰不到人。只有头七,或者鬼节,我就能拉人。如果有人经过水库,我就可以找个替身,然后去投胎……”
No.19
他小心的抬头看我,他的眉眼里藏了一点笑意,他对我说,“你……鬼节的时候再来吧,我不会拉你进水的。”
我深深地望着他,“只要有人死在这水库了,你就一定要去投胎吗?”
他“啊?”了一声,说了个“不是……”
随即皱眉说,“你别乱想,别害别人,你害死别人我也不会投胎的……”
他抬眼瞄了瞄我,“我舍不得你……”
我突然说,“你为什么死了还要找我?”
他顿了顿,最后低着头,小声说,“人变成鬼之后……会变得邪恶……我想要缠你,可是……我还是离开你家了,我想,等你知道我死了,就不会再记着我了,可是你……却来了。”
我说,“哦。”
他又无声的看着我。
我说,“我想碰碰你。”
他为难的看着我,最后他走过来,手挨在我的脸上。
我的脸凉凉的,仿佛真的被他碰到了一样。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跳进了水库。
我听见杨府惊叫了一声,随即他也跟着跳进水。
我一直一直往下沉,他着急的围在我身边,不停地喊,“你在做什么?快上去!这下面凉,你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