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冽桃花——南岸少主
南岸少主  发于:2015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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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走到亭中拂衣而坐,提起一旁泡好的茶自斟了一杯:“其间可有什么趣事轶闻?”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天峦笑道,见皇帝拂袖示意便也坐了下来:“哦,对了,二哥,听闻前几日宫中并不太平?”

天启挑眉:“不过是感染了风寒,相互传染罢了。”接着,抿了一口茶复勾起嘴角:“现已无大碍,五弟大可不必担心。”

“臣弟刚从凤羽宫过来,见太后和公主安好,便知没什么大事。”天峦将端起的杯盏放下,似是有话要说。

天启自然是将眼前之人的情绪尽收眼底:“五弟,有话但讲无妨。”

“臣弟曾在宫外结识一位朋友,名叫轩辕冽。我与他虽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见对方仍旧优雅地品茶,天峦不免心急:“臣弟恳请陛下放了他!”

说着,就单膝跪倒在地。

轻轻晃动茶盏,天启眼中明灭不定。他不是不知道天峦与轩辕冽相识,也因他二人太过相似,因而很容易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他二人又太过不同,天峦自小养尊处优,身边的人也只会阿谀奉承,却从来未曾真正理解人心险恶的道理。而轩辕冽看似单纯无害,却并非不知审时度势。只是,不知轩辕冽是否明白,他与天峦一样洒脱的个性也许有一天会害了他自己。

天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脚下跪着的人:“哦?五弟既然认识他,就更不应该为他求情了。”

“二哥,这是为何?”天峦不明,抬起头来与对方相视而问。

“你可知他犯了多大过错?”天启看向面前的人,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难道这次宫中的事件是……”

“是!”

天启将杯盏置于一旁,站起身来瞥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人:“五弟,你应该知道犯这种过错的下场。”

远远看到二人坐在亭中,天巧只觉得有趣,便悄悄地躲在一旁偷听。鹅黄色的衣裳隐在桂花丛中,仿似浑然天成。

原来,五哥是为了那个大胆的人求情。天巧撇了撇嘴,突然想到自己准备偷溜出宫那天,好像……曾经死命地抱住那个人。想到这里,天巧觉得有些羞恼,粉色的脸庞更是红似云霞。

“二哥,您真要处死轩辕冽吗?”

亭中二人皆转过头,看向说话人的方向。只见天巧公主出现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枝折断的桂花正迈着与她气质十分不符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走到近时,将手中的桂花放在亭中石桌上,撩起裙摆也跪在地上:“二哥,臣妹也求您放过轩辕冽。”

天峦疑惑,他本能地扭头看向身边豆蔻年华的天国公主,不知她为何要在这时候搀和进来。

天启看了看地上一大一小的人:“公主,你又是为何替他求情?”

“我……臣妹……”天巧皱起秀眉,搅弄着宽大的袖口。怎么办?难道要说自己清白不保当借口,叫那个大胆之人负责?不行,天巧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理由。

正不知道要说什么时,天巧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下石凳,疼得她大叫了一声:“啊……对……对了,臣妹还少个伴读的人。”

本以为身边的人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听到这里,天峦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伴读?”

“对,对,就是伴读。”天巧站起来,绕着皇帝走了几圈:“臣妹虽有先生教导,但却没有伴读的人。没有人和臣妹做比较,又怎能知晓自己学得如何呢?”

小公主站在天启面前,以手敲额观察着面前的帝王,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

“公主,宫中年纪相仿的伴读比比皆是,何必执意要轩辕冽呢?”天启虽心中好笑,但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

“这……这个……”天巧看了眼身旁的人,给天峦使了个眼色,谁知天峦只伸出一根手指。

天巧不明所以,心中很是着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朕还要回去处理政事。你想清楚后,再来告诉朕吧!”天启显然并不准备跟面前的两个人耗下去,他提醒天巧道:“如果公主能说服太后,朕自然会考虑。”

说完,便阔步离开了。

“五哥,你伸一根手指是什么意思?”见皇帝走远,天巧赶忙问道。

天峦站起来,才发现跪得久了,膝盖有些酸痛:“我问你,轩辕冽在宫中是做什么的?”

“他是御医啊!五哥,你比划的‘一’不会指的就是‘医’吧?”天巧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你再看看你前面不远处的是什么花。”天峦又问。

天巧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是金银花。”

“所以,五哥,你是在提醒我用轩辕冽是御医这个理由来说服二哥?”哎呀,她真是笨,竟然没有理解五哥的用意。

看到公主懊恼地样子,天峦却摇了摇头无奈道:“不对,轩辕冽本就是因为御医的身份获罪的。我的意思是,你再怎么劝,若是二哥心意已决,他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天峦心中担忧,只希望他们今日如此急切地请求,不会害了轩辕冽。

19.肆意妄为

亥时,观前殿内室,轩辕冽百无聊赖地斜躺在龙榻上,左手撑头,右手执扇轻轻转动。

先前在偏院,虽然也等同于“禁足”。但好歹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宫外转转。

这下倒好,自几日前被带离天牢后,便被“囚禁”在这观前殿中。好吃好喝的是没少,但就是有些太……无趣了。整日对着观前殿内室中的摆设,再有耐性的人,也会被憋出病来,何况是他轩辕冽。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轩辕冽剑眉微挑,放下不安分的手,往床榻里面翻过去。

天启挥退侍者来到内室,便在龙榻的最里面看到一个身着莹白衣衫的人。

拂衣坐到床边,天启面无表情道:“睡了?”

榻上的人呼吸绵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见床内的人没有回答,便径自脱下玄色龙袍,拉过明黄色的锦被睡了下来。

半晌后,可能是觉得冷了,和衣而睡的轩辕冽悄悄往被子里挪。谁知一大半的锦被都被天启压在身下,他只能勉强盖着被子的一角。

天启翻身朝着身侧信手一捞,便将床内的人捞到自己怀里。

轩辕冽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一个后肘击打在天启腹部。只听到天启闷哼一声,继而抱紧了怀中之人。

轩辕冽挣脱对方的束缚后,翻过身将桃花扇抵在天启脖子上:“皇帝陛下,你不怕微臣半夜杀了你吗?”

天启闻言睁开双眼,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杀了朕之后,你希望谁当皇帝?天颐?”

抖开桃花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了几下后,轩辕冽笑得眼角弯弯:“原来,陛下把我当成是替人弑君夺位的刺客了!”

“如若不是,难道是朕逼着你来到宫中的?”

“没错!”轩辕冽索性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看着面前的帝王:“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对一个‘有夫之妇’强取豪夺。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只怕有损于陛下的英明形象。”

天启撑头看着昏暗烛光中的人,烛火摇曳莫名多了分朦胧的美感:“哦?这么说,朕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这倒不用,陛下,您只需放微臣出宫即可。”

“如果,我不答应呢?”

“陛下,您应该明白,微臣不用兵刃便可以杀人于无形。”说着,轩辕冽“啪嗒”一下拢起了桃花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眼。

天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他诧异地看向面前的人:“你做了什么?”

轩辕冽站起身来,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人后纵身下床,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莹白衣衫回头道:“陛下不用担心,不出半个时辰,您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你想去哪?”天启被踹后仰躺在龙榻上,右手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放在脸侧。

看着龙塌上姿势可笑的人,轩辕冽不禁嗤笑出声,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怕出去吓到别人?”

“陛下您不要说笑了,微臣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瞥了一眼说话的人,轩辕冽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玩转着折扇,显然没有把对方的话当真。

“宫中一夕间上千条性命危在旦夕,你以为这宫中能容得下你?”

“原来,你真的找了个替死鬼来代替我?”

这几日虽一直待在观前殿,但宫中的事他还是略有耳闻,先前听说自己已经被处死,他还觉得好笑。现下看来,果然是有人代替他枉死了。

轩辕冽敛起面上的笑意,盯着天国皇帝的脸一字一句道:“天启,你果真残暴无情!”

天启挑眉,不置可否:“如果杀一人便可平后宫,朕乐意这么做。”

轩辕冽斜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不愿再多说什么,抬脚就往外走去。突然,身后一阵风疾风拂过,他已是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英俊帝王,轩辕冽十分惊讶:“你……不是已经……?”

这人明明已经吸入了自己撒开的药粉,怎么这么快就可以活动自如?

天启笑道:“朕本就堤防着你,又怎会轻易就着了你的道?”

“来,陪朕一起睡觉。”说完,就抱起身前一脸不善的人,也不管人家是否乐意。

“陛下,你贵为一国之君,几次三番对一个无辜的臣子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轩辕冽见行动上无法制止,只能试图从言语上说服天启。

将怀中之人扔到床上后,天启欺身而上:“无辜?下三滥?比起你用整个后宫来要挟朕的行为,这点手段未免太……仁慈了!”

“你这样……呜……”刚要说出口的话都被淹没在天启霸道的深吻中,被吻之人瞪大了一双桃花眼。

已经第三次了!他来宫中也不过才两个月,竟被人强吻三次,而且还是被同一个男子。那个强吻他的人此刻就近在眼前,只可惜他却动惮不得。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轩辕冽相信面前的人至少已经被自己凌迟一千次了。

一个长吻过后,那人终于放开了他。轩辕冽虽觉喘不过气来,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压在身前的人:“你……”

天启见他还想说些什么,又吻了上去。直到将身下之人的嘴唇吻得微微肿起,才不甘心地舔上对方的耳畔。

舌尖轻舔耳垂带来的阵阵酥麻,让轩辕冽浑身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轩辕冽体内蔓延,心里虽有个声音在极力地反抗,身体却想迎合这样的触碰:“嗯……走开……”

天启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肆意妄为了,在轩辕冽身上种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顺手解开身下之人腰间的束带,将手从衣裳下摆伸进去,一路向上摸上那人光滑的腰侧……

“天启,你这个……啊!”

“舒服吗?”

说着,一把扯开身下人身上的莹白衣裳,咬上胸口的一点嫩红,面前人的身子跟着一软,想必是体内的惑情开始发挥药效。一双桃花眼含迷蒙,朱唇微微张开,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泛着隐隐的桃红色,真可谓秀色可餐。

……

“轩辕冽,你来此是否另有目的?”

“没……没有……”身下的人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天启邪肆一笑,便专心地取悦起面前极具魅惑的人。

一阵缠绵后,天启拉过锦被盖在身上,将那满身都是吻痕的人搂在怀中,满意地抵上对方的额头,看着那人因为情欲而媚中带醉的双眸:“你竟然是个处子?”

本来因为药效没过还有些迷茫的轩辕冽听到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陛下,您不觉得这话问得太迟了吗?”

半晌后,天启勾起唇角:“若非如此,朕还真不想停下来。”

岂有此理?面前之人得寸进尺的行为,让轩辕冽心中气极。可他实在是累极了,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抬眼做了个类似鄙夷的神情后,便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20.英雄美人

天启端坐在龙椅上,俯视众臣。殿下的大臣中有人偷偷看去,惊讶地发现他们的皇帝陛下似乎与之前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似乎是更加成熟了。

眼前的年轻帝王,有着一张英俊不羁的脸庞,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星目亮若寒星,逼得众人不敢直视。虽未及弱冠,却已经身经百战,与将士们朝夕相处的岁月,在无形中造就了天启果断无畏的个性。

听完一众地方官员的上报,天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陛下,边境来报。自周维周将军到达我国与辽疆边境后,盗贼抢匪们闻讯而逃。”

“好啊!”众人听到奏报,均赞许地点头称道。

天启却没有说话,若是以往底下的大臣们肯定会忐忑不安。可是今日,气氛明显有所缓和。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无非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心情不错,时不时的嘴角还会挂上一丝笑容。

年轻的帝王没有说话,眼中晦暗不明。底下的跪着的人亦不敢多言,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众人面面相觑,又都转回头静静等候。

半晌后,天启终于开口了:“替朕传口谕,让周将军万事小心!”

“是,陛下!”上报的将士领过口谕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便退出了观前殿。

“这……”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听到皇帝的话后均不明所以,明明盗匪们已经望风而逃,却不知圣上为何要传这样的口谕?

看着殿下面带疑色的众臣,天启道:“诸位还有要事上奏吗?”

“陛下,这边境……”凌文政刚开口,却被木易丞相抢了话头:“边境盗匪由来已久,却因为周将军而四散逃走,这表面看起来是好事。”

“大家都知道,一般的盗匪都是占山头,各自为王,各自为政。虽互相敬畏,但都有伺机吞并对方的野心。如今,因为周将军的到来,这些人竟像亡命之徒一样地逃走。仔细想想,却让人不得不防啊!”

木易擎宇将听到的形势分析了个大概,众人闻言如醍醐灌顶般,顿时明白了皇帝的顾虑。

凌文政心下一惊,才知道自己差点失言,忙改口道:“是,是,微臣也是这个意思。”

天启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底下这些个文臣纵然饱读诗书,腹中不乏文墨兵法。却终究只是空有点墨,纸上谈兵罢了。若是真正让他们上战场打仗,估计个个都要学那边境盗匪了。

观前殿内室,轩辕冽躺在龙床上,以一把桃花扇遮面。

在咬碎了一口银牙之前,终于坐了起来,嘴里憋出两个字:“混蛋!”

想他轩辕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更何况是关系到他的名誉和清白。那个百姓爱戴的战神,那个人人称赞的君王,却对他做了畜生不如、人神共愤的事,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该遭天打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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