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佑辰夕 上——白枫叶
白枫叶  发于:201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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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心里暗惊这人口气真不小,“你知道这石流城一年要纳多少税吗?你又如何请得起一城的人。”

余叶辰淡淡的笑了,却笑得自信,“我余叶辰说出来的话从来算数。”

县官现在的心里,不只是吃惊那么小了,下面的男人太过自信,眼神太过坚定。可他是县官怎么会如此轻易易相信,只是心里的惊涛骇浪怎么也平息不了。

他是个好县却救不了这一城的百姓,他努力过,却失败了,他想相信下面的那个男人,却又不敢相信。

余叶辰上前一步,“我知道大人一时难已相信,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谈谈,难道还会有比现在更环的情况吗?给我个机会,也给这城里所有人一个机会,更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十三章:赌注

“退堂”

县官退了堂,带着余叶辰、曾夕、林央来到后衙大厅。沏上最好的茶:“你想做什么?”

余叶辰慢慢的喝了口茶,余香绕口,“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县官摇摇头:“不,还不够,首先,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有那么多钱买下这么多地;第二,你就算买了地,你又能做什么,我不信你是发善心,商人无利不早起,你们此大费周章不可能无利可图;第三,买卖如此多的地,你认为我有权作这个主吗?”

余叶辰并不善于经商,刚刚堂上所说的,也是曾夕事先告诉他的。现在被县官这么一问,还没想到如何回答就听到曾夕漫不经心的开口:“大人,首先钱不是问题,我家楼主十天之内,不,用不了十天就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诚意;第二,你说得对,商人无利不早起,我们会将所有的地整体规划,相信大人已经听说,我们请了高人找出了适合这里土地种植的植物,至于是什么,相信大人能理解我们暂时不能说;第三,就是大人你当然作得了主,大人是一县之长,我们没有要求大人做违法乱纪的事,又不违背道德良心,反而是为民为国的好事,大人如何作不得主。”

县官刚刚并没太注意这个俊秀的少年,只当他只是长得好看是余叶辰的手下或男宠之类,现在听他说话才晃然明白小看了他。

曾夕见县官并不说话,知道他动心了,但还不能让他下决心,接着说:“大人,凡事将地卖给我们,或租给我们的人,我们会帮他纳拿一切应当纳的税,并请他们做帮工,而且我们会运粮过来,凡只要手持和我们卖地、租地合同者,一年内购粮一侓比市场价底一层。”

说到这,少年看着县官的眼,无比真诚的说:“而且我知道大人是个好官,一个想为民做事的好官,大人相信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别让自己后悔,而且……大人……民、意、难、为。贫穷,饥饿太久,他们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县官突然感觉很无力,自从来到这里快四年了,自己想了无数办法却帮不了这城里的百姓,想做个为民的好官却力不从心。

真的要相信他们吗?能相信他们吗?就算不信,看到希望的城民能给他拒绝的机会吗?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力过,全身如抽干水一样动一动都没有力气。

曾夕和余叶辰对视一眼,余叶辰就站起身对着县官说:“大人,我们改日在来。”说罢就带着曾夕,林央离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县官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以后叫我李国民吧。”

曾夕轻笑,“国之栋梁,一心为民,好名字李大人。”

余叶辰又说了句:“改日在来。”就带着默楼的人出了县衙。

路上,林央忍不住赞叹:“小狐狸真不愧是小狐狸阿。我就说李果子一个人怎么可能传得那样快,原来是你在捣鬼?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

曾夕或许太累,最近想的事太多,只是笑笑就在余叶辰怀里睡了过去。

余叶辰让马慢慢的走,让他能睡得舒服一点。林央见他累得狠了也不在说话,就这样一路慢慢的走回了山上。

曾夕醒来时,天已快黑,余叶辰就在他床边,却没有他看,眼神迷忙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曾夕拉了拉他衣服,他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笑:“小夕醒了,起床吃点东西吧,你有两顿没吃了。”

曾夕虽然看出余叶辰有些不对,但是他现在没心情想那么多,这次他赌上的是整个曾家和唯香,所以他不能输,也不会让自己输。

起床吃了两碗清粥,累了反而吃不下太多,就又和余叶辰商量起事情来。“辰哥哥,你现在要尽量多买些城里的商铺,就算自己以后不营业,租给别人也是划算的,越多越好。”

“好”

“还有,在城里找个隐迷的地方,过几天粮食,银子都会到了,要有地方放,不能放在楼里,太远不方便,要让信得过的人守。”

“恩,这些我一会就让人去办。”

“还有……”

还不等曾夕说完,余叶辰就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小夕,让自己休息一下吧,你看你这才几天你就廋了多少。”

曾夕第一次看到余叶辰生气,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开心,他生气是因为爱惜自己。

余叶辰可没管曾夕心里怎么想,直接吩咐:“树根,送少爷回房休息。”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很乱,很乱,想生气,却不知道是生的曾夕的气,还是自己的。

曾夕见余叶辰真的生气了,以为自己脸色真的很差,说了句:“辰哥哥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休息。”不见余叶辰回答,走在路上都还在想以后一定要多吃点。不能让辰哥哥担心。

曾夕刚走,林央就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扔给余叶辰一坛酒,自己手上也提了一坛,拍开封泥大大的喝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坛就喝了起来,谁也不说话,酒快过半,林央才问“你在生谁的气,自己吗?你犹豫了?心动了?”

余叶辰就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依旧喝着自己的酒。

可能是喝得太多醉了,不然林央怎么会觉得自己的心会淡淡的痛呢,还有点点的悲。“你说他如果只是个小小的头牌,他能调得动整个唯香吗?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唯香的老板,或者是只要他说的话,唯香的老板就一定会听。可不管是那一种,他这次赌上的是整个唯香和曾家。”

又喝了一口酒,林央抓起余叶辰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眼神里是无尽的悲凉:“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愿意赌上唯香和曾家所有来帮你,却不愿意告诉你世咏在那。”

看着好友眼里的错乱,林央放开他,喝尽最后一口酒将酒坛摔碎在了地上。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如果有个人像他爱你那样爱着我,我会和他共同面对而不是欺骗。”话音还没全落,人影已经不见。

余叶辰倒在桌上,嘴里念的来来回回都是那两句。“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还有是谁在很久前对他说的:“小辰不怕,从今后我保护你。”

次日,众人去城里收购了不少洒楼商铺,只是到了后面,一些精明一点的老板就不愿在卖了。还有一些大胆的,薄有资产的还学着他们收购,只是没有人在愿意卖。

余叶辰还放出风声:如果县官大人不愿支持收购,或租用土地,那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与国家作对,只能放弃石流,放弃这的城民,去别的地方。

此消息一出,可想而知,县衙此时早已被贫苦的城民围得水泄不通,吵着嚷着问县官老爷为何不答应余叶辰收购土地,一些城民还在传,因为余叶辰没给县官好处,所以县官大人才不答应。

李国民大人此时才真正体会了一把民心所向,人言可谓。他有种感觉,那个额心有玉的少年才是这次的主谋之人。

离那次去县衙已经过了六日,李国民现在是苦不堪言,天天盼着余叶辰他们上门,甚至还差了人去请。

可是余叶辰却并不忙,因为曾夕在等。

这日,石流的城门外六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是六个年龄都不超过三十的年轻人,都是一身紧身蓝衣,俊马进了城并不停歇直奔县衙而去。

与此同时曾夕余叶辰也来到县衙,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候,也不管围观的城民在说什么,就好像与他们隔绝一样。

六人下了马,眼里充满了血丝,身上风尘仆仆,掩不住疲惫。六人单膝跪在地上,一句:“主子,我们幸不辱命”,让曾夕眼泪直往下掉。

曾夕和余叶辰一起亲手将他们扶起,七日,从红舞离开到今天只有七日,曾夕知道他们一定都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的才能今天赶到。

曾夕收好眼泪,带着众人一起来到县衙内。

李国民现在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而曾夕现在却没有心情和他废话,直接对六人使了个眼神,六人会意,将马上沉甸甸的包袱取下,交给曾夕,曾夕也不言语,直接将其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六个人,二十四包全是银子。

县官傻眼了,六人中看上去年龄最大的开口说:“主子不用但心,总管和老爷让我们代话给主子,不管主子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曾家也好,唯香也好,本就是主子的,后面的银子会陆续就到。”

一席话惊得在场之无不感叹,这是什么样的宠爱才能陪上整个家产,也要有怎样的胆度才敢下这样的注。

不管别人在想什么,曾夕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六位哥哥,虽然从他们答应世咏认曾夕为主的那一天起,就不能在把哥哥两个字叫出口,可是在曾夕心里,他们依旧是儿时就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哥哥,他现在只想要他们休息,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李大人,不知后衙可以客房。”

李国民这才注意到六人的眼里都布满了箅血丝,想必也是日夜兼程吧。

“有,有,有,几位跟我来。”

六人很明白曾夕想的是什么,并不多言,直接跟着县大人去休息。

李国民本想给他们一个人安排一个房间,但他们说不用,就见他们进了一间房,两个最小的睡在床上,其余四人将床单,被子往地上一铺就这样睡下。他知道很多江湖人除了自己的同伴并不轻意相信别人,所以并不多言,只是轻轻地为他们关好了门,眼里充满了敬意,能这样日夜兼程的赶来,都是好汉子。

第十四章:夜变

余叶辰将银子包好交给了默楼的人,并派人日夜看守。

这日,县衙出了告示准许余叶辰购买,或租用土地,但必须要双方自愿,不可强迫。而且合约必需有县官大人见证。

而与此同时,一些游民,押镖的,乞丐,侠客,推着板车的老人,更有新嫁娘的花轿,当然就少不了成箱成箱的嫁妆。可不管是以什么样形象来的人,他们都会去同一个地方,那是默楼现在的银库。

几日后城里开始出售大米,比市场价还要底一层。

县衙排着长长的队,都等着卖地,或租地的。

曾夕现在感到人手明显不够,曾家和‘唯香’的人不能在调,运送途中这么远,要防的有很多,而且家里也不能防,不能让小人乘虚而入。县衙最近更没有人手可以调过来,唯一的主法就是招人。要求会识字,写字的,二十五岁以上,太年轻了怕震不住人。还要招些会点功夫的,人多怕乱。

林央依曾夕所言写了两张告示,贴在了县衙外面。第一张告示写着:凡二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会识字,写字的,均可到倾华楼里面试。录取人数一百名,凡被录取者月银二两。

第二张告示与着:凡十八岁以上,会武,就可到倾华楼后面露天抬上比武,录取人数二百,凡被录取者皆为家将,月银二两。

树根跟在曾夕身后,慢慢的走在城里,城里的百姓见了曾夕都会叫一声:“曾少爷”树根感觉就像在叫自己一样高兴,少爷真了不起。

这时田总管跑了过来,见着曾夕就像见着救星一样,“曾少爷,有些村民不愿卖也不愿租。”

曾夕笑得很温柔却让田管家感觉到很危险,有这样的情况他早就想到了,“田伯辛苦了,那些人你不要管,由着他们去吧。”

田管家走了,边走边想,刚刚曾少爷笑得好危险,就像,对了就像林央公子说的小狐狸一样,这还是平日里会撒娇的曾少爷?

这日,忘伯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十几大车树苗,花种,药材苗等。

忘伯刚进城门就受到了曾夕、余叶辰、林央,还有众多百姓的热情欢呼。这些是石流城的希望。

曾夕当着所以人的面对忘伯鞠了一躬,“谢谢你,忘伯。”

忘伯拍拍少年的肩膀,“这是忘伯应该做的,是少爷给我机会,让我在入土前还能证明我的价值。”

一座城,地方太大,人数太多,只能一片地一片地的来。不过只要开了头总是会好起来的。

月上中梢,而曾夕却没一点睡意,这些日子来忙的事太多,想的事太多,反而睡不着,人也清廋了不少。入秋了不出夏天,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气,一些早落的树叶在风中飞舞,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在地上,让这院子更多了丝冷气。

树根早以睡下,默三远远的守着,因为人手不够曾夕让默四帮忙去了,现在身边跟着的只有默三。

“你也去睡吧,你总不能一直不睡觉吧。”

默三没有回答,只是依旧那样远远的守着。

夜里凉曾夕打了个冷颤,可他却依旧不想回房,远处人影一闪,默三消失在黑暗里,一会又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件披风。

将紫色的披风轻轻为少年披上,又闪身回到了远处黑暗里静静地守着。曾夕感觉披风带给自己的温暖心里也暖暖的,拿脸蹭了蹭,“谢谢。”黑夜里衣旧没人回答。

在曾夕没有注意到的黑暗里一人一身紫衣已经静静地注视了他好久好久。他手心里捏着张字条,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危,三月。”却让他撤夜难眠,失了方寸。

而此时城中,二十多条黑影不声不响的向倾华楼跃去。

一朵白紫两色的烟花在一声巨响中绽放在了夜空。惊醒了沉睡中的默楼,余叶辰眼中冷光一闪消失在了黑暗里。

默三看着那两色的烟花,身形动了动,看了眼远处的曾夕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守着。

曾夕听见响声抬头见烟花想到的是“好美啊”,然后心里一惊才想到余叶辰说过默楼的信号烟花是三种颜色,黑、白、紫,所以晚上看上去是黑白两种,白天是黑紫,只有天快亮,和快黑的那一点点时间才能看出是三种颜色。那刚刚……想明白这些曾夕心惊,“出事了。”

而此时默楼在瞬间亮如白昼,余叶辰看见林央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从房里奔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不需多言,上马向城里飞奔而去,那是同战多年的默契。

所以等曾夕赶到时,余叶辰和林央早已远去。

站在门前,曾夕握紧了双拳,他是很想同他们一起战斗可他明白,此时去只会给他们添乱,他从没如此恨自己不会武功,现在帮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他们担心。

默三看着那个全身突然散发出冷冽气息的少年,看着他就那样望着那条下山的路,眼神坚定,却又好像与世隔绝,离众人很远很远,谁也走不到他的世界去。

田总管刚要说什么却被默三制止,他知道少年现在只想一个人。

倾华楼里有这次所有的金银,有这些日子运过来的粮食,也有忘伯带回来的树苗,种子。怎会无人把守,而且把守之人还是默一。

所以黑影刚到楼外就被人法现,这时什么样的话都是多余,两方人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杀意,看到了不死不休。

真正交手时才发现对方决对是专业的杀手,默一不敢托大,最主要的是他们输不起,毫不犹豫的放出信号烟花。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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