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但愿我是你的夏季——阿摆贾童
阿摆贾童  发于:201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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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岚也没有问他怎么了,直接说:“那我快到了。”

时朗如释重负,他一时半会真不知道怎么跟邵凌轩单独相处下去。

十分钟没到柏岚

就出现在打开的电梯门里,他第一眼看见了邵凌轩,却走到面前才露出淡淡笑容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上一次见,他把邵凌轩打得额头眼角破了两处,血流一脸。

那种狠劲余波犹在,他却已经笑着说好久不见,世事真奇妙。

邵凌轩抿了抿嘴,嘴角因此拱起,扯出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柏岚:“时朗在拍片子。”

柏岚嗯了一声,站在门口朝里看,没看见什么,他也不进去,就在邵凌轩旁边隔了一个位子坐下,闭目养神。邵凌轩无意中扫一眼,有些咋舌,怎么感觉柏岚大腿粗细都快赶上自己小腿了。他斜瞄柏岚的脸,见他眼睛闭着才放心打量。

总觉得柏岚变化很大,细究其实就是比以前瘦,没想到仅仅瘦也足以让一个人判若两人,最早认识柏岚时他甚至还有婴儿肥的,现在完全看不到半点影子了,脸颊凹陷,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关系,肤色也暗暗黄黄气血不足的样子,整个人看着非常憔悴。

柏岚感觉到邵凌轩的目光,掀起一只眼睛的眼皮,懒洋洋和他对望,邵凌轩来不及收回视线,不由得一阵恼火。

可是恼火归恼火,他却不得不承认,正是这样的眼神,让柏岚不管变成什么样,在气势上都明显区别于其他人。

时朗手上吊着绷带出来,柏岚和邵凌轩同时站起,他不假思索走向柏岚:“等很久了吗?我可以走了。”

“没多久。”

柏岚拿上药和病历,跟马哥打了个招呼就带时朗走了。

时朗感觉得出来柏岚不太高兴,他连日常护理之类的问题都没有问。

“我……是不是妨碍你了?”

柏岚打开车门等在一旁,时朗看他一眼,坐了进去。

柏岚用力甩上车门,开出一段后在一个十字路口问:“你回家还是去我那?”

这问题问得时朗心里像吞了块烙铁般难受,他语气尽量平顺的回答:“在你方便的地方把我放下就好。”

柏岚火气猛地窜上来,立刻扭头瞪他,时朗被他眼神刺得一缩,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浆糊似的的大脑迟钝地运转着。

“你除了逞强还会什么,啊?”

柏岚咬牙切齿挤出一句,绿灯亮了,他踩下油门,保时捷箭一样射出,两边绿化带霎时连成一片黑影,时朗耳朵嗡嗡作响,去看仪表盘,时速已经120了,这种速度稍有意外只有死路一条啊,柏岚是怎么了。

速度仍在提升,时朗心跳得极快,又不敢出声,进了地下隧道后头顶那些灯晃得

他头晕,索性闭上眼,竭力深呼吸。

不知飚了多远,柏岚觉得心中烦闷去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减速,风吹得他一个激灵,暗骂自己莫名其妙,有火也该去朝罪魁祸首发,迁怒时朗算什么。

时朗解开安全带,用左手开门,跌跌撞撞地下车就吐。

柏岚呆了一下,也急忙下去,什么怨气都抛到脑后去了:“怎么了!”他从后座抓出纸巾盒和矿泉水,时朗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不过是干呕,柏岚扶他回去车里,把窗摇下一点让风透进来,然后拿沾了水的纸巾擦他嘴唇,力道轻柔,时朗说了句:“对不起。”

“道什么歉。”

“我惹你生气?”

柏岚还在擦着,却腾出一只手掐了他的腰一把,时朗把呻吟闷在喉咙里。

“那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气!”

时朗不甚明了,却不敢说不知道:“因、因为凌轩?”

柏岚神情淡淡的看着他,问:“喜欢他吗?”

时朗一惊,顿时想起下午邵凌轩的暧昧举动,脱口否认:“怎么会——”

“喜欢他也不奇怪啊,他救过你的命。”柏岚对着那团纸巾出神,半晌叹口气,“你这个人,谁对你好,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呵。”

“我没有!”柏岚这样子让时朗没来由惊慌,“你不同,你跟任何人都不同!”他抓着柏岚拉向自己,迫不及待在他嘴唇上长吻一记,迫不及待辩解,“别人对我再好,我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柏岚愣了好一会儿,像是苦笑,又像是释然地抵着他嘴角说:“你这样子,叫我怎么……”他没有说下去,紧紧抱住了时朗。

时朗轻轻抚着柏岚头发,柏岚松开他,发动车子:“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时朗呆了呆,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还生气?”

“少乱猜,我有事,家里的,结束得早再去找你。”

把时朗交给时母,柏岚没坐几分钟就离开了,在车上小心地将那把左轮藏在棉袄衬里的口袋中,冬天衣服厚,而且他比半年前瘦得多,完全没有看出来。

藏好后按两声喇叭,铁门打开,他直接开进车库。

任灏第一个迎出来,面上带着责怪:“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他声音压得极低,连唇形都没怎么动,可能任其芳就在附近。

“兜风。”

“你又去找时朗了对不对?”任灏这句声音高了一点,两人并肩走进客厅,任其芳坐在沙发上,冷文如坐他右手边,龙叔立在左侧。

柏岚看任灏一眼,目光落到任其芳脸上,大声答应:“

对!”

龙叔使劲朝他使眼色,他视而不见。

任其芳笑了笑:“承认得这么干脆,似乎不怕他再出个什么意外了?”

柏岚平静的开口:“你的家产我一分钱不会碰,你的事业我一点边也不会沾,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如果是个女人,我绝不会管你。”

“我说了,你管不着。”

任其芳微微一笑:“不要以为谢家请了保镖在他就安全了……他爸爸好像去世了对不对?只剩下个妈妈相依为命吧?”

柏岚打了个寒颤,脊背一热紧跟着就凉下来:“你敢!”

任其芳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笑了两声,修剪得很整齐的一字胡微微耸动,冷文如忍不住:“由他去吧。”

任其芳笑意戛然收住,慢慢看向冷文如,突然抓住拐杖中段,杖头一挥,冷文如尖叫着跌下沙发,叫到一半硬生生憋回去,她坐在地上捂着脸,任其芳说:“抬头!再说一遍!”

柏岚惊呆,这时反应过来,发狂的叫着“我杀了你!”朝他冲去,任灏手疾眼快制住他,龙叔也站到了中间。

冷文如抬起头,鲜血从指缝间沁出,她擦了一下脸,神色平静地将脱落的一颗牙齿咽下去,并膝跪好,膝行过去靠在任其芳腿边恭谨地说:“是我错了。”

“儿子教成这样,你还有脸插嘴!”

柏岚拼命挣扎,脸都变成了青白色:“老狗!我不是你儿子!”

话刚喊出口就被任灏扳转,一拳揍在右边下颌,牙齿相撞发出呯的一声,柏岚扑在茶几上撞了一下,几乎被前胸那把左轮硌到背过气去,却顾不上痛。

要不要拿出来?要不要开枪?机会只有一瞬间。

他双眼血红的把手探向衣襟,任灏却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又是一拳挥来,怒吼着:“谁教你这么跟爸爸说话的!”这次是打在后脑,柏岚只觉得眼球在一瞬间其胀无比,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

最后一抹意识是冷文如的哭声:“别!”尾音往耳朵里钻到一半,就被拽出去了。

第15章

昏沉中有人轻轻摸他的头发,手指只敢在发梢逗留的样子。柏岚动了一下肩膀,那手立刻缩回去了,他听见一声轻咳。

是谁……枪呢?被发现了么?柏岚往胸前一探,虽然右手被压得麻了,但仍清楚觉出来内兜空空如也,他惊得猛地一抽,翻身坐起,没掌握好平衡,晃了两下又跌回去,撞到床头柜。

和撞击声一同响起的是任灏的问题:“在找这个?”

柏岚挤了挤眼睛费力看去,任灏的样子还很模糊,手上那个轮廓正是枪的形状。

“还我。”他低声说。

任灏勃然大怒:“你、你个疯——”他几步冲到床前又想给柏岚一拳,但对着这张视死如归的脸却没办法下手。

“你想干什么?杀人?杀谁!”他凶狠地喊,握枪那只手抬起又落下若干次,将水晶台灯灯罩生生砸出无数裂纹。

“谁要我和我在意的人死,我就杀谁。”

任灏扑过来扳起柏岚的脸对着自己:“有种你杀!”他把枪塞进他手里,“实话告诉你!找人撞时朗是我的意思,跟爸爸无关!”

那枪已经开了保险,柏岚把手用力抽出来:“我知道不是你!任其芳不会让你沾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你真的会杀他?他是你爸爸,你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要他死?”

“他不是!”

“是你先伤了他的心!他对你那么好,千方百计补偿你!你怎么回报他?你和男人搞!”

任灏攥着柏岚衣领,摇晃大吼。领子勒得柏岚喘不了气,他用劲掰着任灏的手指,一字一句说:“时朗是我喜欢的人,大不了,一起死。”

任灏猛然怔住,半晌,颓然松手,后退几步靠在窗上。吃吃笑了出来。

“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好,很好,那我们呢?你为了他跟家里闹成这个样子,大过年的,枪都准备好了,要遇神杀神了,他呢?他为你,能做到这一步吗?”

柏岚有点出神,仿佛看到时朗的背影,在眼前一隅晃荡,他的确不是个拥有很多很多的人,没有亿万的财富可以放弃,有的不过是一颗现如今人人看轻的赤心。

任灏的心沉下去,柏岚脸上淡淡的笑容分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忽然极其疲惫,疲惫到绝望,他转身离开,把枪锁进桌子最底下的抽屉,牢牢捏在掌心的钥匙像烙铁一样,烙得他疼痛不已,整个身体一直轻颤。

门没关严,被人轻轻一推就咔哒一声开了,任灏急忙抬头,看清是龙叔,微松一口气,慢慢站起。

“文姨还好吗?”

“还在跟你爸道歉……其实也不能怪她,”龙叔皱着眉,“柏岚呢?”

任灏摇了摇头。

龙叔又火大又无奈:“我真搞不懂,死小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吧,现在的局面,不管是爸爸还是柏岚,都不可能妥协的,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任灏脸色发白,几乎可以预见未来惨烈的情形,他不敢提那把枪。“龙叔,怎么会这样,爸爸和柏岚对我都很重要,我不能看着任何一个出事啊……”

龙叔一愣,打断他:“别胡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的!”

任灏站不住,坐回椅子:“有的事你不知道,你前天不是说柏岚瘦多了吗,他不是去国外读书,他是去治病。”

弄明白前后始末,龙叔目瞪口呆:“原来混蛋的不止你弟弟,还有你这个兔崽子,这么大的事瞒我们半年!”

柏岚现在情况还好,手术得早,切除也很干净,但是病变部位在胆管,比其他原发性肝癌到底棘手许多,大夫没有给予任何保证,除了定时的体检,就是修养,这一块谁都知道,情绪大起大落,是绝对大忌。

龙叔不敢怠慢,立即去敲任其芳房间的门,冷文如还跪在地上,龙叔过去低声问:“芳哥,单独说两句好吗?”

任其芳坐在沙发上动了动膝盖,面无表情说:“你出去。”

冷文如撑地爬起来往外走,龙叔看见她膝盖红肿一片,心下不忍却也无暇顾及。冷文如刚把门带上他就开了口:“芳哥,别跟柏岚置气了,时朗这事你一定要让着他。”

任其芳投以一瞥,示意他继续说。

龙叔在他耳边附语几句,任其芳微微皱眉,继而眯起眼睛,嘴角下挫,龙叔尚未说完,他突然猛地站起,卡在扶手之间的拐杖因他这一发力,竟从第二节生生折断。

在他雷靖龙的记忆中,任其芳从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即使曾经被嫁祸私吞,也不见他表现得这样暴怒。

龙叔也愣住了。

任其芳提着半截拐杖扬声喝吼:“你给我进来!”

冷文如推开门,“芳哥,你叫我?”她在门口站了两秒,便朝他们走来。

龙叔眼尖地看见任其芳将拐杖倒拿,握住断口转将包铁的杖头朝下,心知不好,马上把他抱住:“芳哥,别这样,柏岚还在隔壁!”

冷文如站住,困惑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龙叔气急败坏:“嫂子你也是的,柏岚生病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冷文如一下子面色惨白,

低头不语。

任其芳挣不开龙叔,怒瞪着冷文如:“我叫你过来,耳朵没长是吗!”

冷文如低着头,闻言往前很慢地挪步,突然有人越过她,把她的路挡住,冷文如骇然抬头,柏岚死防着任其芳,眼神恶狼一样,手里紧紧攥着一支高尔夫球棍。

闻声赶来的任灏被这副情形惊得冷汗涔涔,太阳穴的筋一跳一跳,他下意识去夺球棍,然而双手绵软无力,他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这个家何至于变成这样?

任其芳丢开拐杖,冷笑着拿起电话:“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没了时朗真的活不下去,如果是就和他一起死吧,我无所谓。帽七,是我——”

任灏突然一把抢过电话挂断,任其芳怎么也没料到扑出来的是任灏,愣了一下后怒喝:“怎么,你也要造反?”

任灏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呆呆地看一眼手中话筒,欲言又止,龙叔急忙开口:“芳哥,不用找帽七,这事交给我吧,你信我!我可从来没让你失望过!”

任其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任灏,目光最终落到冷文如和柏岚身上,吐出一个字:“滚!”

柏岚扶着冷文如先离开房间,跟着是任灏,龙叔等他们都下了楼才退出去,客厅里,冷文如焦急的低喊着柏岚名字,一只手摸他额头,那支球棒到了任灏手里,他默默站在一旁,什么也没做。

龙叔一步一步下楼,柏岚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刘海湿湿的黏在一起,他站在那里,背有些佝偻,艰难开口:“龙叔,你真的……”

龙叔知道他的意思,摇一摇头:“我不要他的命。”但不等柏岚有所反应,又加一句,“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直到你们绝交为止。”

柏岚眼里满是哀求,但龙叔面色冷静,毫无通融余地。

柏岚眼睛慢慢暗淡下去,咬牙转身往外走。他急于离开,步子却不稳,任灏忍不住想追去,身体与地面都成了锐角,被龙叔突然投过来的一眼定住,那一步终究无法迈出。

冷文如发动车子,柏岚连系安全带的力气都不够了,头抵着玻璃说:“我要去接时朗……”

“你要去医院,你刚刚都还没发烧。”冷文如倒车时又腾出手来摸柏岚掌心,忧色加剧。

“我不能放他一个人,妈……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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