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番外——厚年
厚年  发于:201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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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礼木然的呆立,不轻不重的“哦”一声,渡到等待室随意的坐下,窝在沙发里继续抽着他的烟。品质拙劣的呛人烟雾让总秘小姐不大能接受,虽然嘴上没有抱怨,但也黛眉微拧抬起素手遮住了口鼻。

徐礼站起身习惯性想去窗边解决剩下的部分,可好似季氏大楼这种高级写字楼,窗口只是摆设,并不能随意打开,所有的空气由排气扇来转换,他求个心安而已。眼看快要挨近目标,他忽然想起季秉恒不让他靠近窗口的勒令,停下脚步,转回身要去关上门。

无数的巧合组成命运,而命运又注定了巧合。

总裁室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先走出来的是季秉恒,紧跟着的是一名浑身透着贵气的纤细青年,青年有一张你无法说他到底有多俊美的脸,这样的俊秀让人喜爱,让人欣赏,同样的也会引起人无尽的欲念和占有之心。就算和俊朗的季秉恒站在一起也异常打眼,超乎一般的合称登对。

青年白皙紧致的皮肤微微透着粉红,浓情蜜意地望着前方男人,笑眯眯地撒娇着确定晚上的二人世界,这个人徐礼认识,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青年,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美好的不像话,就算一枝亭亭的白荷立在他身边,含苞凝露,也会因为青年而黯然失色。

徐礼没有停下或者暂缓关门的动作,只是青年在略微的发愣之后快他一步惊呼出声,“徐……礼?”

徐礼抬起耷拉的眼皮,淡淡地说:“萧少爷好。”

被唤作萧少爷的青年着实没想到会再看见徐礼,在季秉恒身边再看见徐礼,所以一瞬间的失态,然后又恢复到美好的形态,无辜和善的笑颜又挂在脸上,“好久不见啊徐礼。”娇嗔似地拉着季秉恒的衣角拽了拽,“恒,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徐礼回来了。”

季秉恒宠溺的看看他,又摸了下他的腰,点下头说:“小事而已,我哪里记得。”

青年放佛也是被刺鼻的烟味呛到,不由自主的倚在季秉恒后背咳嗽起来,后者也发现徐礼受伤的眼,不大高兴,声音放低的说,“不是给你买了烟吗?怎么抽这种地摊货。”青年的咳嗽愈发剧烈,季秉恒温柔的抚慰着他的背,阴沉地说:“小逸有哮喘,快灭掉。”

徐礼的眼睛淡漠地对视着他,把烟给掐了。

第15章

徐礼见过萧逸三面,第一面是疼,之后再无感觉。

包括现在,没有高兴,也不会不高兴,好似看见的是一个路人。萧逸和季秉恒的关系对他来说不存在伤害,也不会产生任何帮助,无关紧要。

他掐了烟,颓然的站在门口,等候安排,萧逸保养的如白玉般的手比女人还细嫩,向他伸过来,做了个握手的动作,徐礼木然,迟钝地伸出粗糙的手,他的掌心因为常年劳作结着厚厚的老茧,直接蹭到皮肤上会让人很不舒服。

季秉恒很亲密地吻了吻萧逸的嘴唇,拥着他的腰走向电梯,“回去换件衣服,我下班去你那接你。”

萧逸抱歉的朝徐礼笑笑,不好意思似的说,“那我先走了,下次见,徐礼。”甜蜜的仰头凝望季秉恒,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经过总秘台,总秘小姐满是热切的站起身向萧逸打招呼再见。萧逸依旧温柔的笑着,回答,“秘书小姐再见。”人畜无害的样子。

谁能看出来这个优雅的青年曾经像恶鬼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曾经找十几个扑街仔追着他砍了无数条街?在牢里也是,萧逸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如果不是今天的相遇,徐礼都快要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他恶毒、傲慢、睥睨,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多么卑贱。

无妨,徐礼想,反正一切都已不重要,水中花,镜中月而已。

他不抱希望,也没有怨恨。

他坐回到沙发上,脚边地上静静躺着之前掐掉的烟头,还剩一小截烟屁股。弯下腰,捡起烟头,打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好浪费了。

徐礼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抽烟,一幅等死的样子。季秉恒粗暴的推开门,看见这种光景,竟有一刹那的闪神,忘了来时的目的,只依着门,不上前。徐礼抽烟的样子是很好看的,他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对徐礼是喜欢的,亦或者更胜一层。

季秉恒就站在那,克制不住想倾过身去吻闭目的人,他不是不想对徐礼好一点,只是徐礼变的太快,哪里是过去的徐礼,这样可不行,他喜欢的,只有爱他的那个徐礼。季秉恒忽然地觉得烦躁,刺鼻呛人的香烟提醒了他这趟的目的,他走过去,挑着眉,握上徐礼的手,转动着翻向内侧,抬起放到眼边——“红双喜”。

“魏明给你的?”

“我找他要的。”

徐礼破天荒的回答让季秉恒眯起漂亮的眼睛,同样坐到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徐礼的头发,含着恶意地说道:“晚上我不回去了。”

徐礼没有睁开眼睛,更加没有反应,他的手依旧被包在男人中,冰凉,像个死人没有反应。

男人色素淡薄的眼睛反射着冰冷的光线,“你今晚跟着,保护我。”

烟燃到尽头,滚烫的火苗灼伤徐礼的指缝,男人握着徐礼的手,自然也是有感知的,可两个人,谁都没动,想要爱或者毁一个人,都是一念之间。

人生如梦,岁月无情。

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苦了才懂得满足;痛了才享受生活;伤了才明白坚强。

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沉浮;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情谊看破了,不过是聚散。

季秉恒像是被狠狠蛰了一下,皱起了漂亮的眉,目光阴沉地看着他,表情狠绝,一掌狠狠地掴下去,徐礼好似破沙袋一样,整个脸被打偏到一边。

他的身子随着惯性弹动,可是季秉恒已经跨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头发,又扇了他一个耳光。

徐礼被打得眼冒金星,眼前黑黑的一片。脸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

“你他妈睁开眼,别装死。”

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上力道不减地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下人的脸上,身上。

徐礼消瘦的脸上,满是纵横的指痕,青青紫紫,脸肿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胖了许多。他倏地遵从男人的指令睁开眼,眼神呆滞,看不出情绪。

男人的手伸到他的衣服上,撕拉一声从领口撕裂开来,露出了光滑赤裸的上身。

季秉恒心中更是恼火,也不知道自己是生的什么气,他扒掉徐礼的裤子,力气大得要命。

徐礼感到双腿被分开,拉到最大,然后下身一痛,火热的物体以怒张的形态毫无怜惜的冲了进来。

季秉恒疯狂的抽动,在这场欢爱中唯一得到快感的就只有他自己。

自始自终,徐礼的下身都没有反应,也从来没有过反应。

男人吐完精,抽出他的身体,恶意在他股缝擦拭一通,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整理衣服,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相对于赤裸的徐礼,男人只拉开的裤子的拉链,仅此而已。

“穿上衣服,跟我去接萧逸。”男人嫌恶冰冷地对他说,看他不动,抬腿不轻不重的像踢过路死狗一样踢向他,不疼,但是也不好受。

徐礼缓缓爬起来,忍着难受,一件一件的穿上衣物。

男人的精量很大,还没走出门口,从徐礼股间流出的液体已经沾湿了整条内裤,一片冰凉滑腻。

对方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也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仿佛就是在等待徐礼出丑。看到此景,男人猥亵的摸了把徐礼的后臀,嘲讽地笑起来,“贱货。”

※※※※※※※※※※※※※※※※※※※※※※※※

萧逸发现开车的是徐礼,没有有多大惊讶,依旧只是问了声好。

他经过精心打扮,贴身的黑色西服勾勒出姣好修长的身形。人也比之前精神,俊秀的让人欢喜,比女人还要风姿绰约。

好一位佳公子,贵气翩翩。

房车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匀速赶往目的地——慈善酒会。

路上萧逸和季秉恒亲密无间,不时热吻娇笑。

“恒,有人在,别这样。”情到浓时,萧逸扫了眼专心开车的徐礼,压下恋人不安分的手,双颊微红,脸色抱羞。

季秉恒笑,“别在意宝贝,他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不会咬主人的。”

萧逸嘟着嘴,像是不高兴,“讨厌,不许你这么说,徐礼是我们的朋友。”

“好,不说,知道你怕羞,随你喜欢就是了。”

后面再无话语,只有交缠的黏腻声。

第16章

季秉恒和萧逸向来都是场面上的宠儿,自是驾轻就熟,像是生来就这么闪耀。徐礼毫无存在感的跟在两人后面穿梭整个会场。在季秉恒又一次停下来和同样是上流社会的友人打招呼时,他看见了魏明。

魏明跨着太太,也看见了他。魏明楞了一秒,像是不置信般,又扫了眼徐礼前边的两个人,脸色不大好看,向着对面正在交谈的人说了几句,便甩开对方,朝着徐礼走过来。

“季总,萧少爷。”

魏明没有直接跟徐礼接触,而是礼貌的朝着季秉恒和萧逸低下头,季秉恒“嗯”一声,没多大反应,对他们夫妻点点头,倒是萧逸很热情,笑眯眯地说:“魏大哥,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小逸就好。”

魏明也陪着笑,“那怎么好意思。”

徐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没多大感想,他犯了抽烟,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去想一些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来抑制自己。然后他就想到小芷儿,自从上回,已经个把月没有再见面了,这个完全属于他的小生命早就镶入他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着实让他牵挂。

徐礼有点堵心,撇过头看向露天阳台,压着嘴角,更加想抽烟。

魏明和徐礼面对面的站着,虽然中间隔着两步路的距离,也尽收眼底。在徐礼皱眉的那一瞬间,他看的一清二楚,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彷如昙花一现。有些错愕,话间有意无意地迟钝。他的迟钝不礼貌,也不符合他向来利落的性格,连魏太太也不明所以带着疑问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季秉恒察觉出异样,下意识转头看身后之人,他冷眉,眼神冰冷阴狠,锁在徐礼沧桑的脸庞上,可对方已经恢复一直以来半死不活的样子,垂着眼睛,木然站在那里。

“季总,能不能把徐礼借给,上回他托我的办事,我得给他个交代。”

魏明这些年帮季秉恒坐了不少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脏事,也曾经貌似帮他挡过致命的一刀,所以他敢这个口,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好歹试一试总不会错的。

大厅的灯光忽然变得昏暗,主持人上台宣布舞会开始。季秉恒的脸潜伏黑暗里,看不见表情,有两个人在等他回答,魏明和萧逸。当音乐响起,舞池人潮攒动,主人家走了过来,请季秉恒和萧逸去贵宾室暂作休息。

徐礼被挡在门外,单独留了下来。

“我太太”魏明简单介绍,魏太太友好的朝他点点头,“我朋友,徐礼。”

徐礼现在应该礼貌的和女士回应,可他太久没有与生人接触,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能僵在那,也点点头,闷闷的回了声,“你好。”

魏太太也不介意,体贴的开口说要去一边休息,把空间让给两个男人,魏明点点头,目送太太离开,带着徐礼走出藏污纳垢浑浊的舞池,去阳台透透气。

“她是我出明水街以后认识的,原来是个小学老师老师。”魏明的眼睛还看向太太,摸了把下巴,露出笑容,“前些年帮我生了个女儿,还不错吧。”

魏太太是很好的,透着知性美,比用昂贵衣物珠宝和化妆品堆积出来的美少女们要好的多,徐礼报以微笑表示赞同,扯开嘴角却难看无比。

“看,这是我女儿照片,三岁了,叫囡囡。”男人手上那这个打开的黑色镶盘扣皮甲,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女人和小女孩的合照,笑的都很甜。男人又骄傲了笑了一下,“缠人的紧,我不回去就不睡觉,我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礼静静的听着,越发的想小芷儿,手伸进口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烟已经被季秉恒扔进垃圾桶里。

魏明也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掏出烟盒,抽出一支自己点上,其余的全部留给他,“喏”,男人又递上打火机,夜里风大,不得不用手遮住莹莹地火苗,才能点燃香烟。

香烟是很好的调剂,能打开人与人之间的话题,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双双长吁一口气,魏明率先开口,“你托我办个事,我帮你办了,是个女的,长的不错啊。”

徐礼趴在阳台的围栏边上,烟在他手中燃着,出神的看着烟灰星星零零地往下落,深深吸了一大口,“我牢里朋友的妻子。”朋友二字徐礼说的有些不确定,他和信徒是一种奇怪的关系,道友吗?也不算,信徒早就跳脱红尘中,不存在朋友这种讲法,可徐礼找不出别的适合的词来形容。

魏明关注的重点和他完全不同,他听见的是“牢里”。一时无话。徐礼是因为萧逸的一句话,被他和恒少爷一并推出去的,还有毛仔,都是恒少爷的垫脚石,他自己也只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没有轮到他,恒少爷就出头了,否则他将是下一个徐礼或者毛仔。

徐礼和恒少爷关系他自然也是知道,那天他就在门外,听的清楚。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他随便整个季氏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同样无数次起死回生,在经历过一系列的险境之后,已经辨别不了到底谁对谁错,徐礼、萧逸、恒少爷,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

萧逸这些年一直陪在恒少爷身边,帮着他开拓道路,扫清障碍,利用萧家的一切权利最大限度的帮他打拼,爱的死去活来。他的高调刺激到自己的父亲、家族和名誉,当高高在上的萧父再也无法忍受,丢不起脸面把他圈在家中,萧逸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爷,竟然绝食、撞墙、跳楼、自残,名目花样繁多,招招致命招招伤。

萧逸是家里的独子,他那一辈,也只有两个男孩。他从小漂亮聪明有能力,自然得万千宠爱,最后在萧夫人快要哭瞎了眼睛之后,才被放出来,送医院就诊。当时只剩下半条命,奄奄一息。

魏明还在想,徐礼却突然开口,“明哥,我想看我女儿。”魏明惊异的转回身,“我想我女儿。”

第17章

魏明堵在当即,从他第一次遇见徐礼,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十来年,他从来没有看过徐礼向谁低过头,就算被推倒风口浪尖朝不保夕,对方还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不是被逼到不能喘气的地步,他是不会开口求自己的。

舞会进行到现在有个小高潮,换成了节奏更为鲜明欢快的舞曲,和大厅截然不同的冷清,厚厚的落地窗帘隔离了不同的边世界。徐礼绷紧身子直直的望着魏明,带着乞求,“明哥,一面就好。”喉头艰难地翻动,“帮帮我。”

魏明有一秒的震动,他被这个脾气比命硬就算刀痕满身血流遍地也绝不低头的青年,用野兽受伤后特有地哀求目光注视着,脑海里不停的涌现答应吧,应该答应的,不是好兄弟吗?就当把欠他的还给他,自己做的错事也够多了——他是这场闹剧的执行者和侩子手。也许下一秒应承的话就会脱口而出了,可是太太和囡囡的身影出现在他心里,他早就不是当年铮铮铁骨的男人。

这些年的生活、环境物是人非,让他安逸,胆怯,改变太多太多。太太和囡囡是他最重要的,想要保护他的宝贝只能永远忠于季氏,忠于季秉恒。魏明难堪的撇开视线,猛地吞吐烟雾以此来打压心中的酸涩和躁动,压低声音回答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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