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之没答案版。
上天保佑,封建意味着含蓄,这孩子还问不出些X知识普及类的问题。
我觉得太后这生物叫我过来充场真的是一番精打细算过的。第一可以替她随时回答安夙的问题,第二可以在气氛沉闷时成为一个话题点。
太后对着我道,
“侯爷如今气色看着又是好了一点。”
我一番感谢她感谢她儿子鸿福,然后这话茬接下去了。
安漪对着我道,
“侯爷现在比以前爱笑得多了。”
我继续感谢皇上感谢太后,这次多感谢个生命,于是这话茬接下去了。
皇上对着我道,
“爱卿近日上朝可还习惯。”
我实诚着感谢他感谢他娘感谢他手下诸位同僚,当然这话茬接下去了。
末了太后还对我说,
“哀家本来有几件东西想拿过来给皇帝看看,今日鸿亲王大郡主,鹄亲王世子,罄碧侯爷都在,哀家想着这时就去先取过来。因着物事有些多,所以碧侯便随哀家过去挑几件罢,途中要过桃花园,鹄亲王世子早时后还吵着要吃桃子,此番也可以随哀家过去看看桃子熟了没。皇帝和鸿亲王的大郡住便在这等哀家回来罢。”
太后牌相亲会步入主题,兼带突出了本打酱油的的第三功效。那就是太后要脱身清个场给皇上和未来皇上妻妾之一你侬我侬妾意郎情时的好理由的陪衬。想安夙小弟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陪太后去挑什么东西,太后若是不去挑东西,那直接差人去拿便好了,于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可能下来,拖出在下我,就是一步好棋。
陪着太后去一趟回来时我有些苦逼,被念叨了快结婚去,而且理所当然又是隔了老远看人家未婚夫妻眉目传情,金童玉女。
安夙小弟很欢欣,捧着个青桃子跟太后欢声笑语。
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就是让人打酱油的打回去满满一桶醋的东西。
我是人肉背景墙我爱走神。太后对我道,
“碧侯喜欢那件物事,挑了去罢。”
想起来太后那女人正在赐东西的事情。我瞅着面前那一堆玉器,对着底下应该是扇坠的物体留了心。
太后道,
“哀家看着那玉佩是不错的,皇儿不如拿了去?”
华裕君道,
“禀母后,儿臣有惯用的玉佩。儿臣到是喜欢那玉指环。”
我瞥了一眼他那方向,看着这厮从腰上一阵摸索,掏出块小号得紧的玉佩状物望他娘眼前速度地递了再速度地收。
我为那东西真眼熟这点愣了一愣。
我怀疑这人到底曾经在多少万花丛中飘,竟在某小言情节细节处捞出块跟我有渊源的东西。
迅速动手将扇坠捞了,本大臣悠悠喝一口凉茶入肚提神醒脑。
安夙扯着我袖子叫我给他拿玉制的小剑,我伸手给他取过来后手贱且怜悯着揉捏了那孩子软绵绵的小脸。
太后那声音柔情似水着道,
“碧侯若喜欢孩子,就早日娶个夫人。北王妃过年时回来恰巧碧侯去了燕地,所以北王妃特意进宫拜托哀家给碧侯照看着。碧侯也当成婚了,碧侯若是无时间,那交由哀家去替碧侯挑选也可。”
我打了个哆嗦,手迅速从安夙小弟脸上挪开移回茶杯上。
华裕君道,
“母后此举自是有道理,只是不知爱卿有何想法。”
我道,
“太后说得极是,只不过臣还是想多看看。”
皇上他娘一叹,
“你啊。”
皇上拖着长声,
“哦~”
皇上他未来老婆轻笑。
本大臣默默喝茶。
本大臣边上的安夙小弟难能可贵的没多嘴,同样默默喝茶。
一百零七、
相亲兼催婚大戏落幕的隔日,本大臣在上朝时竟然被皇上他点了名。
皇上他一脸关怀道,
“顾爱卿,太后让朕对你说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爱卿心底有了心仪之人,朕与太后皆可为爱卿做主。”
本大臣很正常的想,我想要您老,可是这事绝对成不了。
我对他在诸多国事间突然想起窝在他无数臣子间尽职扮演人肉背景墙的我提起这茬觉得十分诡异,但是还是得跪地高呼谢主隆恩。
而且这事还没完。
因为下了朝陈子翡约我去陪他给他老婆挑胭脂时跑出来个太监来唤了我去。
自然有麻烦时人民都习惯多拖一个人下水,于是陈大人他自然就是那块不幸被拖下来的。
那太监领着我和陈子翡到了处极端像古代图书馆一处的地方,然后有几个太监抱着一堆画轴往我面前一丢。
噫吁兮,呜呼哀哉,这情这景,怎么这般眼熟。
陈子翡伸手捞了个画轴拆开,满脸是了然的往着我面前一递。
恩,头顶一朵让人想到杨二某娜姆的大红牡丹,手上握把小团扇,这个是一幅古代的标准仕女图。
陈大人很是感慨的对顾大人我道,
“想想而今,你也确是早该娶妻安家了。左右你又不是个真断袖,现在太后和皇上隆恩,让你过来看历届秀女的图,若是有喜欢的,便上书求了来罢。”
我抖了一抖道,
“秀女?”
陈子翡同志淡淡然答,
“是啊,这里给你看的应该是目前还没有许配人家的罢。皇上登基这几年没有填充过后宫,但是秀女的小像还是按规矩年年往宫里送一份过来。你本来便是王候,选自已的妻房这点本来就可以从秀女间选。原本应该是皇上选完才到王侯,不过皇上这几年根本没有选过,所以你选到心仪的女子机会还是大的呦。”
就是说姓华的后宫长长空着……这个这个,是天然一断袖?
我低头看着那所谓的秀女小像,觉得果然地球很危险。
陈子翡伸手又拿了卷画轴展开看了,对着我一阵唏嘘,
“你看啊,这张就比刚才那张好看,这腰身多袅娜。”
我把两张图都认着真好好看了,真没看出这两张图有什么区别,就是图上的女子一个春睡一个扑蝶。
陈大人很热情,顾大人很忧郁很哀伤。
几十张图细细看过去,就是盘头发的花色和衣服有不同,那人脸的形状略有波动。那些眉目唇鼻的,对本大臣而言就是两撇两点一横一捺。
陈大人的理解透析度让人膜拜,竟然能够辨认出那些画上的女子的身段眉目如何如何。
我问,
“子翡兄对这些姑娘的身姿和眉目辩析得如此详细,让愚弟大有这些画栩栩如生之感。莫不是子翡兄当年曾经……”
陈子翡答,
“为兄的当年也曾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曾画过美人图。只可惜最后遇见了我家那娘子。”
我道,
“敢问嫂子当年是……”
陈大人身形一凛,笑得也像多微风里的花,颤啊颤,多颤颤估计还能颤下两片花瓣,
“当年我去楼廷,结果就……”
本大臣及时地捞了幅画拆开往他怀里一塞,
“帮我看看这张。”
看着他笑成那般,不知道说出来的话能酸一个单身光棍成啥样。
后面看画看得久了,就在某些条件下引来了两人。一个是陈夫人打发来寻陈大人的小僮儿,另一个是估计笑太多了面部抽筋,还是继续保持笑脸的叶将军。
姓叶的来的时候眼睛一扫画轴,欢欢喜喜着凑过来捡了几卷往我怀里一塞,
“顾尚书慢慢挑选啊,毕竟是终身大事,细细的选好了,后半辈子才过得舒坦。”
陈尚书很懂适时地捧了幅往叶将军面前一递,
“将军请看,这是悉元太守家的小女,真乃人间绝色,眉目如画。”
本大臣很想说,如你妹的画啊,那眉目不就画是在画上啊!!!
可是事实是我在忍,忍字头上总归一把大刀高挂。
……
……
看画看到饷午过,本大臣终于离了皇宫,由姓叶的和姓陈的领着上了马车去找地方吃午饭。
陈子翡打发走了他老婆派来的僮儿,对又多了一个男人陪他去买胭脂一事相当满意。
我喝着饭后的凉茶,对是叶衡明贤惠地自觉掏钱付账一事万分欣慰。
看着陈子翡倚在围栏边打着扇子的小样让我那肉堆的心抽了抽。犹记得某个当时,某个在我看来简直就是风华绝代国士无双的人也是那般动作着迷了无数女子,也成功花了我的眼。
天天见的人不一定就是能是跟你亲昵着的人。就像天天上学时总能见到的那扫大街的大妈,知道这么个人,却完全是互不认识。我天天见着那人,就隔着阶梯几层,同僚几人,太监宫女又几人。笼统下来每天说的话就是: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免礼平身。”
“今日到此,朕乏了,各位散了罢。”
某公公一声“退朝。”
我跪地“恭送皇上。”
家中饭已好,可慢慢回矣。
垂头长叹装深沉,换得叶衡明一声,
“三儿,思春呐。没事,有兄弟在,定帮你挑得一位贤内助。”
陈子翡收了扇子奔到我边上,
“叶兄说得甚是。况且十日后就是祭谷了。届时来京的各位王候家的郡主和大臣家的小姐都会出来观礼,到时顾弟你大可有机会遇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抬头宽慰式傻笑。
在陈子翡准备挑胭脂的那铺子在的那条街上我遇见一熟人,他让我内心深处讴歌了‘世界真是小小小’。
这个人精神已经大好,摇着扇子招摇着从大街上奔过不说,还在看着我那刻高呼了声,
“顾淇梁!”
他那眼中泛着细碎的光,是个很急切又很喜悦的形容。
这货姓柳,名济世。曾经是某国的巡案,后来做过我的管家,再后来去当了土匪,再再后来干土匪那行的老窝被抄了,再再再后来看着是吃牢饭去了。貌似是个断袖。现在经群众目测,估计又转运了,而且神经上估计落下了点病。
一百零八、
叶衡明在我边上道,
“柳大人如今精神看着可是好多了。”
柳济世走过来幽幽地望着我,那个是无比深情,深情得就象是那在什么天灾人祸中走失的亲人再度久别重逢。
“你过得还好罢。”
连开口第一句话都是那场景的。
我无比实诚地点头,
“过得很好啊,吃好喝饱睡足的。你呢?”
对面这人神色黯了黯,
“还好。”
陈子翡从胭脂铺里跨出来嚎,
“叶兄,顾弟!你们过来帮着看看,是这樱花粉好呢?还是玫瑰红好呢?”
嚎了两声后有顿了顿再继续下一声,
“顾弟,你有熟人啊,待会给为兄的介绍介绍。”
柳济世的目光在我和陈子翡之间一阵飘忽,最后在我身上定下。
前管家他说,
“你回去上朝了。”
本大臣小鸡啄米式点头。
当然点头时能想起点严肃的问题,于是本大臣迈步上了他的前道,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街上。”
这兄弟应该还在蹲牢底吃牢饭才是。
柳济世苦笑,看着是万分怅然又沧桑地答,
“我身为魏国人,身上的官职未撤,你们华国的皇帝要处置我,还得向我国的魏帝陛下通书信。华魏两国近年来毕竟还是修好,只怕要审理我,还是得把我先遣返魏国,由魏帝定罪。”
原来不是这货转了运,是优待俘虏。
国家间关系错综复杂如何,穿越之苟且偷生蹭饭党人都牢记不去揣摩。
陈子翡再度踏出胭脂铺的门槛把他早时候嚷过的内容嚎了一遍,很特地着附加了句,
“现在正午刚过,太阳正是毒辣,顾弟你和那位公子要多聊什么不如还是进店铺来聊罢。”
斜目可见叶衡明迈步晃过去,我本来备着礼貌上还是问问柳济世,结果再斜目,可见柳济世已经自觉自动着往着胭脂铺那方向过去。
“济世!”
我跨过胭脂铺门槛的脚再度久违的一个踉跄。
柳济世那厮一扭头,朝着我那方向喊,
“墨。”
听得我小米疙瘩小泛一层。
得,我知道我正好堵在了两个要彼此千白般深情望一望,最后再提拉了袍子小跑去相会的人中间。他们是那牛朗织郎七夕要金风玉露去相逢,我是那中间一汪有点体积的小水洼。
有良心和情意的是陈大人,因为陈大人他立马放下了手中他备着挑回去孝敬他老婆的胭脂,小跑到我边上扶了我问,
“你没事罢。”
叶将军在此时道,
“三儿,你怎么又被门槛绊倒了。”
我瞪其一眼,迅速扯了陈子翡从胭脂铺的门口挪开,替柳济世和门外那不知什么人条线给他们对对眼。
姓柳的是个断袖,这点从当初在燕地时我围观的那场好戏上可知。刚刚外面那声‘济世’是个男声,而且听听那两声互喊,直接唤的名字啊!这是什么?我前个世界的妈天天嘴边念叨的:奸情。
门外迈进来个橙色衣袍的人,长得很英俊潇洒雄姿英发。
那人目标明确的迈向柳济世,一手拉了柳济世的手道,
“你跑到这女人才来的铺子里来做甚,一不留神你就不在了。”
我边上的陈子翡道,
“魏国武安王宫墨。”
那橙衣的人转头过来,
“华国户部尚书陈子翡,威武康乐将军叶衡明,哦,还有个吏部尚书顾淇梁。”
大半这来人就是柳济世家那相好罢。听听说到我时前面家的那声长调的‘哦’,看看他进门时那立马奔过去抓了柳济世的手的样,还有这说话的声,听着很象当初和姓柳的一番虐恋情深的那位呦。
这么一说,也难怪姓柳的现在整个人看着温和得紧。毕竟是相好在。再看他那相好,名叫宫墨的一上来就先奔到他边上去握他手的那样。应该是虐恋情深刚终了。
陈子翡扯扯我的袖子对我小声的道,
“你那位熟人看着跟武安王很熟稔啊。”
我瞥他一眼,难得识大体的把‘因为这俩有一腿’这话吞下肚去了。
“各……各位官……官爷……是要……要买点什么胭脂……胭脂回去给……给……给家里的夫人么……小店……店前些日子进了批上等的货,这就给各位大人取过来。”
瞅着是因为一下子胭脂铺里就来了五个大男人,而且其中一个对着某三个一口某尚书,某将军的叫,那某三个还是身披朝服。于是胭脂铺的那老板娘她震惊了,于是人家说话前半段结结巴巴战战兢兢,后半段鼓足勇气加快语速。
“请问各位官爷是要给几位夫人买?”
“恩,就一位,就是我旁边这位大人给他的夫人买。”
本大臣温和着朝那老板娘微笑,结果那老板娘继续战战兢兢着迅速蹲到柜台下,看着是一番找寻。
叶衡明接过店铺里的伙计抵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后对着我悠悠道,
“三,你笑得好难看。”
一百零九、
后来那老板娘又捧出来一堆胭脂来给陈子翡挑。
这朋友一脸愁苦的选胭脂,时时没忘记抬起头对着我或者是叶衡明一声声长叹。
回忆今早我去看那些秀女像时的事,我是很乐得指着胭脂A说不错不错,指着胭脂B说这好这好,然后其后的CDEFG……换着说法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