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拾心二】
传国的玉玺落在谁人的手上?
南唐遗孤第八皇子,是否当真天命所归?
天下两分,最后鹿死谁手?
猩红的血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怀中抱着的人,
已经再听不到心脏的跳动:“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让我亲手杀了你独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找回我们的孩子吗?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
金戈铁马,战场上两人兵刃相见,一切已无法回头。
寻子游戏未能终结,可他却已先离人世一步。
是疲了?倦了?累了?困了?所以他走不到最后那步,已翩然倒下。
心没了,人还能在活吗?
心丢了,还能在找回来吗?
心死了,那人是不是也没有了?
【识心篇】
本是已死之人,七年后却重现人间,只是那人已认不得他。
“别在缠着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要在纠缠不清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石头的记忆是他自己要求我抽掉得,不光是你,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在记得,
哪怕现在你站在他的面前,下一日他还是会忘记你是谁”
“你忘记我一次,我便让你记起我一次,直到你无法将我忘记!”
被抽掉得记忆是否无法找回?一次次的遗忘,又在一次次的记起,
刻在心上的烙印,到底是谁的容颜,执子之手当真能够白首相携?
“混蛋!明明知道这是陷阱,为什么你们还要来!!!”
“父母?别开玩笑了,他不过是和我们一样被众多父母遗弃中的一个废弃品罢了,有什么值得清高的?”
“滚!你们都滚!我天生天养,那来得父母!!!”
玩乱的线球,在找不出线的一头。
剪不断,理更乱……
第二部:拾心
01.时局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之时。
鹅毛般的六角形水晶花瓣漫天飘洒,银装素娆,雪白恍如人间仙境,晶莹透亮的冰滴高高挂在屋梁之下,枯黄的叶沾染着白色的雪,悬挂在树干枝上随风摇曳,鸟儿的鸣叫嬉戏的身影从高大的林间传来,寒冷的冬季总算是少了一丝萧条之色。
静静的落院之中,隐约传来一群女子嬉笑的声音,金色丝线镶边的玉皇绸鞋子,踩着地上厚厚的堆雪,发出细微的声响,缓步而来。深邃的目光在看见前面院子里,那两名名女子追逐的身影时而顿下了脚步。
“小遥,让我抱抱小王爷吧,求你了”
“罗衣,不是我不想让你抱,只是小王爷现在可认人了,我要是撒手他准会哭的”院中传来的是小遥那无奈的声音,其实可以的话,她也很想将自己怀里的孩子给罗衣的,只是怀中的孩子粘她粘的太紧,除了她外要是换了个人抱准会哭。
罗衣不信,非要试试,结果她从后面将小遥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那孩子当下一副茫然的神色看着突然离开的小遥,眨巴眨巴双眼,当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手小胳膊挥舞着非要回到小遥身边,不然就哭死给她们看。
见小王爷当下毫不犹豫的放声大哭,罗衣一慌,有些乱了手脚,小遥长长一叹无奈的伸手又将孩子抱了过来:“你呀,飞要吧小王爷弄哭了不可”
看呐孩子落到小遥的怀中,当下就闭嘴不哭了,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挂着两晶莹透亮的水珠,罗衣气得直站在那磨牙,这孩子鄙视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不知若是我抱他,他是不是也会哭呢“
听一旁传来的声音,罗衣小遥纷纷扭头,就看见那人一身玉皇锦衣,身披玄金披风,长发随意束炸,一身毫无掩饰的高贵霸者之气,站立在两人的身侧,见此人是谁,罗衣双腿一曲当即跪了下去,小遥因为怀了抱着孩子无法行礼,只能对来人点了下头:“小遥参见王爷”
“奴婢……奴婢罗衣参见王爷”看那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是这几个月来不曾露面的策王,罗衣当场就吓的浑身发软,全然没有小遥的一丝镇定。
“起来吧”越过罗衣跟前,覆余觞举步朝小遥踏去,敲着那被小遥抱在怀中的孩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看着自己,深邃的吗眸染上了层许久不曾出现过得温柔,食指轻轻逗弄着孩子拿被冻的粉红的脸颊,苦闷了许久的心绪总算得到一丝融化。
“看君斵这么白嫩可爱,小遥,这些日子你将他照顾得很好呢”嘴角的语气中隐含着的笑意,在透过小遥怀中的孩子而联想到他自己那到现在都不知所踪的亲子骨血之时,淡淡的散了开去。
君斵有小遥照顾,那他的亲子骨血呢?他可有人照顾?可还在世?可还安好?到现在他好像都还不知道,他的亲子骨血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莫说那像是迷一般的骨血,如今就连他的生父也了无音讯,不知所踪。
这些日子,战事吃紧,几乎没有一日他不是在军中渡过,当日淮安的将军府现已是人去镂空。汴京的行宫,如今才是他们的安定之所。
短短几月暖寒咋还,人去物已飞。
低低一叹,覆余觞伸手将小遥怀中的孩子抱了过来,他自己的亲子骨血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眼前的这个儿子,也不该被他无心冷落,是接物寄情,还是睹物思人,算了罢了。问天问地只有他自己心中明了。
被覆余觞抱在怀中,小君斵睁着双大大的眸子看了他许久都没有反应,直到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鹰鸣,小君斵这才犹如受惊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着小君斵这豪亮的哭声,覆余觞将他抱在怀中,心里总是会止不住的去想,不知他自己的骨血哭起来时是否也如同君斵这般响亮,抱起来时是不是也这般沉手?越想,心就越乱,越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消失了几月的人至今任无音讯。
那人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人擒了,还是已经不想在回来了?
那日的城墙之下冷拾心落下的位置,除了一滩刺眼的血迹在无其他,犹如凭空消失了一样,令人无从查起。
漫天份额白雪纷纷飘洒而下,君斵那豪亮的哭声在院中久久不散。雪鹰身形犹如一只闪电自空中掠过,随着一丝啼鸣,停在了那积满白雪的树干之上。扑腾这自己的双翅。
无声一叹,覆余觞将那哭闹不止的君斵交给小遥:“好好照顾君斵”
“是”小遥领命将孩子抱住,覆余觞扭头看了一眼树上的雪鹰:“走吧”
见覆余觞转身而去,雪鹰轻叫一声,追着他的背影飞去,最后落在他的肩上。
罗衣目送那一人一鹰的离开,吓破的胆子总算又爬了回来:“吓死我了,王爷今天怎么突然出现了?”自从几个月前他们从淮安的将军府迁来汴京的行宫,覆余觞就从不曾出现过,他们这落小院就好像是被人遗忘了般,已经习惯没有外人的出现的罗衣一时间突然看见自家王爷当然会吓的破胆,只有小遥由始至终都记得,她是奉命照顾小王爷,他们并不是无主孤人。
“可能是战事稍停,王爷抽出了时间所以过来看看小王爷呢”哄着怀中的孩子,小遥抬头望了望漫天飞雪,举步朝屋内走去。在小遥的怀中小君斵渐渐停止了哭声睡了过去。罗衣跟在她得身后口中忍不住嘀咕:“自从上次在淮安王爷处决了王……”王妃二字刚一出口,罗衣神色微变,蹩眉又道:“处决了那姓柳的女人后,好像变得十分忙碌,才多久的时间就已经连汴京都给攻下了”
“罗衣,你话多了”
汴京攻下,大半个南唐已捏在手中,若不是少了传国玉玺,覆余觞已高登帝位,而今日那些多年随他征战的将军心中也在记挂此事,南唐灭,已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南唐京城的那些老臣除了龙阳朱君,还有慕容风已成不了气候,只要覆余觞一但称帝,攻进京城就更加名正言顺,只是……覆余觞却一直拖着,不愿称帝,这是谁也想不明白的事。
02.环水
白色的雪花漫天飘零,顶着茫茫白雪,覆余觞一路脚步不停朝永和宫而去,永和宫目前算是覆余觞处理一切事物的朝房,任何人要见他与他详谈何事都是在此处等待,推开那漆红的木门,覆余觞渡步而进,身上解下的披风随手交给了身后的侍从,见端木长琴与刑落都在里面等着自己,双收负在身后覆余觞淡淡开口:“何事?”
看他渡步进来,端木长琴上前:“日前我军收到消息,环水南宫剑得到南唐传国玉玺,欲在下月中旬登基为皇,各路藩王均在几日之前也已收到了帖,均纷纷前往环水”
“南宫剑?”听这人名,覆余觞微微挑眉,深邃的眸,看不出心里真正的思量。
“策王,我等虽知策王目前无心称帝,但传国玉玺万不可落在南宫剑手里”
传国玉玺乃是真命天子的正统代表,若无此玉玺,即便他覆余觞受天下百姓拥戴,亦不过与那些草鸡大王无多大区别。
“下月中旬?”走到桌边,覆余觞单手负在身后,一手五指轻敲桌边,目光看着桌上纸笺微微眯起:“明日齐鲁刑洛随我去一次环水”
覆余觞这话一出,端木长琴与刑洛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
即便现在他不想称帝,但传国玉玺也不可不要,至少有了玉玺,军中人心安定,百姓心中的大石也都落下。登不登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次日清晨,覆余觞轻衣从简,带领这齐鲁刑洛远奔环水而去。
环水位于黄河边上,夏天的时候即便武功高强体建的勇士,也有可能被它的气候热的中暑,冬季的时候又冷得让人连在屋内都感觉到寒冷。虽如此,但环水在现今乱世仍算得上时繁华之地。
或许是因为南宫剑手上玉玺的事,所以在消息传出几天。环水就变得异常热闹,街上行人来往络绎不绝,若是往年,如此大冷的天气,绝对看不见那些形形色色的,远从各方而来的人,但今日不同——因为传国玉玺在这。
“看来大家,都是为了这玉玺而来,呵就是不知有多少人真能够势在必得呢”朝阳客栈的门前,覆余觞刑落等人翻身下马,看着街上异常热闹的景象,目光淡淡略过人群,并不接话。客栈小二见有客人上门,当下立马堆着满脸的笑意迎了上去:“哟,三位客官,是搭箭呢还是住店呢?”
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小二,还不等覆余觞说话,刑落当下回到:“住店”
“好嘞~!”客人住店,小二显得格外兴奋:“押宝,快带三位客官到上房去”小二这已唤,酒肆大门里随机小跑出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挂着纯洁热情的笑,将三人迎了进去。而那小二则是将三人的马匹牵到了马厩。
与外面寒冷的气息相比,酒肆里就显得温暖许多,许是因为酒肆中人烟不少,连带着空气都有那么一丝兴奋。
“三位客官,楼上请”跟着鸭宝,覆余觞三人往楼上带去。
环水的地界,是属于南宫剑的地盘,那些个藩王什么的,早在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南宫剑的探子眼中,一丝一毫的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对于这点,覆余觞在刚刚走进环水城下的时候便已知晓。
夜间,小二刚上来将饭菜端下,齐鲁刑洛两人就将白日里在环水查得情况报告给了覆余觞,覆余觞听了之后只说了句静观其变便在无其他,瞧着覆余觞那有些令人看不透彻的样子,齐鲁和刑洛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可也不好过问,自从几个月前,冷拾心失踪的消息传来,覆余觞就变的有些令人琢磨不透,深邃的眸永远都看不到他在想些什么脸上虽有笑,可那笑却从未到达过眼底。
双手环胸,覆余觞站在窗边,看着漫天夜色飘落的白雪,宁静之中恍如自然界的精灵,亦如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仙灵……惑人……
笃笃的马蹄声响从远处的街道上传来,覆余觞微微低眸,就看见前面无人的街上,十名一身黑色劲服的男人身配长刀,将一辆看似平凡的马车给护在中央,缓缓朝着客栈楼下而来。见这阵仗,装柜的当下亲自迎了出去,说了几句话之后,马车内走下了两名身着华服,气势不凡的男子,现今前往环水而来的人出了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余下的便只有一种人,微微眯眼,直到楼下的那一群人身影消失不见,覆余觞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距离南宫剑欲想称帝为皇还有三日,希望这三日内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不过以他们的目的情况来说,怕是很难。
歇了一夜,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覆余觞便在也无法睡下,起身穿上衣服,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对面的客房里忽而闪现的背影令他浑身一震,当他猛然踏出步子之时,对面的房门已经关上。
怔怔的站在门边,注视着眼前那已经关上的房门,覆余觞紧闭上双眼,似在犹豫要不要冒昧前去打扰一下,不过很快他这想发就自脑中消失,也许是思念过度而出现的错觉呢?如此冒昧打扰,若对方只是一名陌生之人岂不是更加失望?
“主子”站在门边,齐鲁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了过来,当覆余觞再次睁眸看他时,眸低那片波涛已然逝去,仿佛从不曾浮现过一般:“何事?”
“情况有变”齐鲁话落,覆余觞当下转身同他一起往楼下走去,就在覆余觞刚下楼不久,那间房内突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去把慕容风给我叫来”
事情有变,什么事情有变?自然是南宫剑那边的事情出了变化,自从知道各路藩王纷纷出现在他这环水之后,南宫剑便已经弄了个障眼法,丢个替身带伤人皮面具扮成自己的样子,成天在府中晃悠,而他自己则带着自己一小队精兵欲想横渡黄河,跑到那九州去。结果那知道,才刚刚一有所动,结果就被人察觉。
按理说来黄河环水,是他南宫剑的地盘,精兵良将皆全聚集在此处,那他又何苦要丢掉自己老曹欲渡九州?
原因很简单,九州那边有位能力可凭一己之力助他登上地位,只是前提必须拿到国之象征的传国玉玺。而后方才算是正统。
九州的能人是谁?为什么要好不索取的助南宫剑称帝?既然愿意助他,又为什么要南宫剑带着玉玺冒着一无所有的危险弃掉自己的老曹去九州找他?
没有人知道,除了南宫剑自己没有谁知道九州那边那个能人的存在。可南宫剑自己却十分明白,若那能人真愿意帮他,莫说一个南唐只怕整个五国都有可能落在他的手上,所以他愿意赌,带着唯一的筹码来赌。
03.抢夺
或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南宫剑准备上船之际,远远的一匹人马快速的杀了过来,在南宫剑还不急上船的情况下就将他给拦住了,其中以一身血色红衣男子为首的人马手力最强,不大会的功夫已经逼近船舶,南宫剑面对着群死缠不放,虎视眈眈的家伙,不慌不忙在手下人将他们拦住之时,自己则一个闪跃施展轻功越上船舶,一声开船,船舟随机迎风而起。
功夫出众的几人,连同那红衣男子在内,在南宫剑的船舶刚一起航之时,纷纷终身跃了上去,船上的士兵见状,当下握着手上的长矛就冲着那群人刺了过去。
深邃的眸,从南宫剑的身后越过,看着船头上那群杀的眼红得人群,身体慵懒的靠在横栏之上,双手怀胸五指轻敲,全无丝毫气息散发出来,令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冲出那些围剿的士兵,以那人群中的红衣男子为首,一窝蜂的朝着南宫剑逼去,一群人从船头打道船内,又从船内打道船舱,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南宫剑也不愧为一方霸主,面对着眼前这些前来抢夺玉玺的人打得双双眼红,一时间也难分高下,整条船上的,有死在南宫剑手下的敌人,也有被南宫剑自己误杀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