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徒+番外——挽纱
挽纱  发于:2013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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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朦朦胧胧道:「又是明月?」

这样的情景似乎见过?不就是西川走之前那轮明月?齐飞一糊糊涂涂地想着。

莫非西川没走?

思此,齐飞一精神一继,突然睁眼左右察看,见西川明在侧,抱着自己,心中一阵激动,忙地抓住西川明的襟领,结结巴巴道:「师父……别走!」

「恩?」西川明眉一挑,嘴一扬,虽脸还是冷冰冰,但霎时让他又好看了几分。

「我梦你要走,我哭得稀哩哗啦,你还把我抛下!」过久未醒,齐飞一一时间不明白是梦亦或是已发生的过往。

众人一听这句,险险跌跤:唉呦我的大少爷,这句能听吗?像个弃妇似的!

「你想我留下?」西川明微微放软了声调。

「当然!」齐飞一握紧了拳,满脸认真:「你一走,谁来教我成为天下第一!」

众人心里松了口气,是为了武学。

西川明微笑的脸僵住,他还是瞧这小子不顺眼!

第六章:拜师

西川明在齐门正式住下。

在齐大老爷的同意下,西川明不住十堂轩,而是入住夏清院的客房中。

这一切,最乐的莫非齐飞一,早晚缠着西川明学武,虽然没有真正拜师,仍不住口中「师父」、「师父」地叫着。西川明没有承认这称呼,也没有否认,每日依旧在花园指导齐飞一武艺,依旧不教新招。

三个月过去,齐飞一不禁心急。

他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阿,这样下去要何年何月才能达成?

而西川明依然悠悠地喝着茶,坐在边上的凉亭内看着术书,眼中闪着不知名光彩。

这日,阳光耀眼,清风凉爽,齐家大少终于在舞过第一百次「迎风送梅」后,狠狠抛下剑,瞪圆着眼,快步至一脸惬意的男子面前。

「师父!练来练去都是这几招,徒儿……徒儿……早就滚瓜烂熟啦!」

「喔?那就重新练第一式吧。」不痛不养的。

「昨日早练过啦!」齐飞一忍不住大拍凉亭内的石桌。

「那……孤梅独绽?」这么快都练过啦?

「前日练过……」我忍!

「那……」西川明努力思考还有什么没练过。

「师父!」齐飞一再次爆发,凉亭内的石桌又再次被拍响。

西川明眯了眯眼,缓缓从袖内拉出一本书——大阴阳气功秘笈,在齐飞一眼前晃了晃,斯里慢条地阅读,淡淡道:「也不是没有别的可练……」

「师父!」同一句话,语调情绪却大大不同,齐飞一眼中闪着渴望。

西川明淡淡一笑,随手将秘笈抛给了齐飞一,让他在这里先看着,不懂的就问。

齐飞一坐在桌前,一页一页地翻着,越看越热汗直冒,突然啪地一下,将书阖上,眼神犹豫地飘向一副无事的西川明。

该书写道,此气功入手从阳经路线,练至一定程度便易引起情欲,此时需找一阴系气功人帮之打通经脉,若不依此练功,便会发狂而死。

「师父……可否换别本阿?」齐飞一困难地吐出这句。

西川明冷哼一声,故意怒道:「谁是你师父?」

齐飞一一听这句,心里直哀,这时又来这套?他可是给这句吓怕了。

「但……此功练法奇特,恐怕难以练成,我不想发狂而死阿。」齐飞一小声驳道。

「嘿,此秘笈藏若没有一、二处特殊岂会藏在西川书库多年?此功可谓气功之捷径之,不但自修本元又可借他人之力,种种练气之困难处轻易而解。」西川明诱道。

「但……」哪来找个阴系气功之人阿?齐飞一苦着脸,不敢说出。

西川明一眼看穿齐飞一的疑虑,又道:「不练也罢,我并无勉强之意,只是可惜了此秘笈。此秘笈初练三月已可以肉掌破砖,又练一年可碎大石,再练三年剑锋藏神,再六年过去,随手拾来竹木草石皆可成利器。比之他人十年之功,可谓大大不同。」叹口气,西川明将书收起,起身就要走。

「师父!」齐飞一连忙抓住西川明,眼神充满光耀。

「恩?」

「我要练!」为了他的天下第一,齐飞一什么都不管了!

西川明点点头,依旧冷然,只嘴边的笑意,和狡诈的眼神,泄漏了他的情绪。

齐飞一练功用功,进展甚快,转眼便到第一大关。

当夜,他满脸通红跑至西川明房内,指着自以的鼠蹊部,二话不说。

西川明见此,裂嘴一笑,也二话不说,将人带到床沿,放下床帘。

「师父!你干什么!」

「助你练功。」一边扒下齐飞一的衣服。

「那……阴系气功之人……?」

「本人阴阳之气皆具。」放下齐飞一的发。

「那……助功之法……?」

西川明停下动作,对着齐飞一一笑,吻了上那张碎碎不休的嘴。

「呜!」

齐飞一瞪大了眼,拼命挣扎,还不知自己早成猎物,直到那双大手抚过他的,他浑身一颤,突然想起一年前,这手也这般扫过自己的胸前,让他整夜不眠,还梦到了师父的身……

思此,齐飞一红了脸,双眼也略为迷蒙了起来。

西川明见底下人那副迷醉的表情,眼中个红光闪了闪,舔舔上唇,含住胸前的红花,又惹得齐飞一一颤,手也没闲下,抚弄齐飞一早已爆满的分身。

「阿!」才一触,便喷泄出来。

齐飞一迷迷蒙蒙地瞧着顶上的人儿,不明白位什么他要这样对他,真的为练功吗?

西川明看着他,安抚性地轻吻那人的额,蒙住那人的眼。

被人蒙住了眼,感官却更为清晰,齐飞一感觉有人轻抚自己大腿内侧,惹得他一阵抖索,然后将指头探入自己的,缓慢的摸索他内部的热度,他本想挣扎,却一股酥麻感窜上了身,让他浑身乏力。

「师父……好热阿……」

「是吗?等等会更热吧。」怜爱的吻着那人的耳。

西川明用了药,彻底地爱抚那可爱的,然后缓缓地进入了他,进入的瞬间,那人不住一声声地低鸣,似痛苦似欢愉,如溺水般攀住了西川明。

西川明又吻了吻他,以极温柔的方式欢爱,底下的人儿一次又一次地沉溺,无法将理智唤回,只能听随那人无声的诱哄,对自己予取予求。

这是第一次,与齐飞一非兽人时的欢爱,对西川明而言有股不一样的兴奋,体内的鬼气在翻腾,好几次想粗暴地占有他!

但不可以!

日子还长,他要一点一滴地夺取。

自将齐飞一救回那日起,他便决定要将那人染黑,即便用拐、用骗,在所不惜。

他,会成为他眷养的小兽。

看着身旁昏睡的人,西川明满意一笑,这只是第一步。

为了武学,齐飞一不可谓不拼命,于是,这就变成他的软处。

又是某次在花园练剑,西川明淡淡地抛出这句:「飞一,今夜促膝长谈如何?」

「咦!」齐飞一忍不住连退三大步,惊疑地看着那男人,转身躲在墙角碎念了起来。

怎么办?该去不去?

上次一进师父房门,他连出招抵御的时间都没有,随即被扑倒在床,一阵晕眩转地的热吻,衣裳脱了,身子软了,然后就被吃干抹净……

不错,他敬爱他的师父,师父救了他的命,师父为他制药,师父使他武艺一日千里。但一进房的师父就变了,简直就是化身为鬼阿,不仅一身冷然化做赤火,平和的笑显得邪气。

最可恨的事,会对他手来脚来!

思此,齐飞一暗自咬牙,心中纠结不停。

每每问他为何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他总是一脸正经道:「我只是帮你将阳火泄除。」

他明白,那男人说的实话,但……也不需要三天两头就来一次吧!

他怎说也是个男子汉阿!

何况……这种事……这种事……是二个男人可以做的吗!

西川明瞥了一眼那独自烦恼的身影,垂下了眼,淡淡道:「今夜,是想与你谈谈那本清流秘剑」

话未完,某少年睁着闪亮的大眼,大声答道:「师父!徒儿会带夜宵去的!」

西川明淡淡一笑,拍拍少年的肩,道:「不见不散。」

齐飞一就这样陷入不明的循环:为了武学,献上了屁股。

日子很和平的过去,自齐大少夜化成兽开始,夏清院夜里不留仆成了默许的规矩,虽如今诅咒已解,但这规矩却留了下来,因而谁也都没发现夏清院里的秘密,那些夜晚呻吟的秘密……

又或许秋某人有发现,但秋某人却睁眼闭眼地过去了。

但真正没有人发现的是,每当月圆之夜,总有一抹影子从齐飞一房内闪进西川明房门,然后,就会听到野兽阵阵低鸣和男人愉悦的低笑。

而隔天一早的齐飞一总是会……

「大少爷,早。今日可要去柳府那拜访,可别忘了。」阿德端盆进屋。

「今日?」齐大少爷搔搔头,有丝疑惑。

「是阿,昨日给您提过了阿。」

「昨日?」昨日他干啥了?一点印象也无。话说,过了一日了吗?

「哎呀,少爷您记性真不好呢。不过这阵子好像多了点?阿德拜托你,好歹别把昨日才说的事给忘了!」阿德抱怨。

齐飞一眨眨眼,喃喃自语:「近来,似乎忘得凶了」摇摇头,甩去心中的异样感,打算今日也要精神奕奕,笑道:「嘿嘿,那本破山拳法可要再练练。」

「大少爷您在说什么阿,那本拳法,昨日您才练完,说是暂且不练了呢。」阿德忙着给齐飞一穿衣,随口道。

齐飞一僵住笑脸,他整整忘了一日。

这番情形,越来越多,但谁也没留心,只道齐大少爷痴迷武学,脑子再也装不下其他事物。

转眼,几年过去。

齐飞一年十八,身子如雨后春笋,一下子与西川明差不多齐高,结实不过分壮硕的体型,更加俊帅的脸,依然是中京城首屈一指的美男子。武艺也更加精进,但这也就代表,他爬上西川明的床的次数的多寡。

某日,二人练完了武,正在用餐,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

「师父,刚那一招我练得怎样?」夹住一块烧鸭,往嘴里送。

「右腋下有破绽。」恩,清蒸白鱼不错,

「啧。那招还是练不好。」有些发怒,狠狠扒了口白饭。

「但除此之外,形意圆融,好招。」难得地开口嘉许。

忽地,二人的筷子又抵住同一块肉,那是香肉豆腐的最后一块肉。二人对看一眼,齐飞一嘿嘿一笑,松了手。

西川明默默夹起,在空中顿了下,转了个道,将肉送进齐飞一碗中。

齐飞一瞪大了眼,然后扬起一道傻笑,食了那块肉。

嘿嘿,师父疼我呢。

「师父,说起来,您不是要发扬西川之名吗?这事怎样了呢?」齐飞一随口问起。

西川明身子一僵,如被雷击,半句挤不出话,抬头瞧瞧这空荡荡的「西川分堂」。

是阿,他的振兴西川大计呢??

不错,一年前,齐逸出钱让他在和福齐门的附近盖了这所分堂,但此分堂既无长驻,也无信徒常来,只有师徒二人每日来食饭而已。

是他天真,以为盖了分堂一切便会自动向荣起来。又加上这些年,他把太多心思放在那家伙身上,让他停了步子,这下对父亲难以交代了。

西川明转首盯住齐飞一,看进他灵魂深处,某种东西正在形成,然后他慢慢地笑了。

不过不要紧,他所花的时日没有白费,瞧这家伙不是被他养得挺好的?

「看来死守分堂也无用,明日开始,咱门去瞧瞧江湖吧。」放下碗筷,西川明下了个决定。

「是,师父!」齐飞一裂开了大大的笑。

第七章:江湖.西川荷

东朝城内,一间小小茶楼中,一名黑白分明的长发男子独坐在二楼,只叫上一壶上好的白毫后,沉默地翻阅手上的书,是本黄历,正好翻到今日,男子眼光停了下来,看这那一行文。

今日吉日,宜开光、祭祖、安胎、入宅,宜嫁娶……

「呦,听闻今日朱府小姐要出阁啦!」茶客甲喝茶不忘嗑八卦。

「你是说那位东朝第一美人的朱晶兰小姐吗?」茶客乙激动地问。

「要不是会是哪位呢?」茶客甲打量茶客乙,道:「小哥是外地来的吧?这消息传了好几日啦!」

「可不是!我正是为那位貌美的小姐而来!」茶客乙暗自握拳悔恨,又激动问道:「是嫁入哪一府呢?」

茶客甲挥挥手,道:「朱老爷舍不得女儿,是招赘的。前些日子,公开招亲,又比文、又比武,最后再抛绣球,弄得煞有其事,最后还不是让小姐自己选。」

「怎说?」茶客乙连忙换桌,坐到茶客甲旁,勤快地添了杯茶水。

见有人听,茶客甲打起劲来:「嘿,这事说来也真他乃乃的好笑。朱老爷为显自己开明,这招亲的规矩第一条就写:不分贫富贵贱俊丑,君有才便来。第二条才说明年纪。好啦,还真来了一堆颇有志气的小伙子,这大家一伙儿先斗文,再斗武,终于有十人过选。这朱家小姐在二楼瞧阿瞧,下定决心抛给一个俊小子,谁知那时大风一吹。唉呀!居然给一个一身乞丐样的过选者给拿到了!你说这朱家小姐能不急吗?」

茶客乙大拍大腿,紧张道:「万万不可!朱小姐天仙般的人物阿!」

「可不是?朱小姐当场就在老父面前泪珠直下,朱老爷一阵尴尬,正要硬着老脸去拒绝时,朱小姐命中天子就现身啦!」茶客甲说到重点,喝口茶润润喉。

那名沉默男子突然「啪」地一声,使劲阖上黄历,双眼飘向底下热闹的大街。

「也不知哪来的年轻人,突然从朱府内树上跳下,对着小乞丐说:『女子该是捧在手上宠的!让女子掉泪的,都不对!』,那小乞丐哪能服气,当场就跟年轻人打了起来!说起那年轻人的身手,听朱府内在场的小仆说,可谓行云流水阿,啪啪啪地,就把小乞丐手中的绣球给抢到手!」

那沉默男子在旁听了,暗吐一句:「使『乘龙若飞』吗?」

「朱小姐自然是满心欢喜,毕竟那年轻人气质、样貌都远远超过小乞丐,尤其是那笑容阿,啧啧,可谓是一笑满桃花阿!朱家小姐怎能不倾心?」

那男子听了一愣,轻声说道:「原来不是油腔滑调,是桃花阿……」

不错,来人正是西川明,而茶客甲口中的年轻人自然是齐飞一。

这些日子,二人留了封家书后,说要参加东山比艺大会,便趁夜离开了齐门。

他们一路向东,什么江湖分争没遇见,倒是婚事逃了不少。没法儿,齐大少天性不改,处处惹了桃花,从小农妇、山寨女王到千金大小姐,无一幸免,那一出「深情女郎求爱记」早就演烂了,乘夜而逃是不变的结局。

早知如此,不如把这风流小子给绑在床上!西川明脸色阴阴地想着。

这几年他的性子越来越阴暗,尤其在床第之间,那如鬼的性子更加明显。

虽然齐飞一总对西川明吃鳖,但这些年也发展出反击的一套。

每当齐大少想要求什么,就左一句「师父,徒儿给您垂背!」右一句「师父,徒儿给您捏脚!」,整人儿讨好个不行,亏得他好好十八青春大好男儿,对西川明跟个小孩没两样,偏偏西川明看似冷情,却吃他这套。

这次,朱府办招亲,一听有比武,齐飞一那管三七二十一,硬是要去观摩观摩。

西川明懒得多言,只嘱咐一句:「别混淌水。」

齐飞一欢天鼓舞去了,而后续发展,就如同茶客甲所言。

这会儿,底下热闹的大街有动静,远远迎亲队伍敲锣打鼓而来。

坐在马背上的新郎倌,玉面星眼的,尤其是嘴角上扬时的桃花笑阿,说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如果新郎倌的双脚没与左右二边的朱府护卫铐在一起的话,一切就更完美了。

西川明在二楼,冷笑一声,他早知结果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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