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婚礼结束了吗？”

顾晨曦没有松手，还是紧紧地抱住他，季夏凉忽然觉得这种被抱紧的感觉很舒服，也懒得推开他，揉揉被撞痛的胸口，说，“正在进行时啊，你来干什么？”

“抢亲！”顾晨曦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把人直接扛到肩膀上。

“新娘还在里面，你尽管去抢好了。”

“喂喂，你放我下来，别人都在看啊……”

季夏凉已经可以想象后面教堂里面的热闹情景，好丢脸啊，还好在他来不及把里子一起丢掉时，已经把他塞到了车子里。

“你这样算什么？你知道刚刚有多少同事在观礼哇？以后你让我怎么去公司上班啊……唔……你放……手……”

季夏凉还在喋喋不休，顾晨曦已经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巴，急切地索取以确定这个人还在他的面前，季夏凉被吻得连呼吸都来不及，只得微微抬起头，让呼吸更加顺畅一些。这样一来却更加方便了顾晨曦的侵入，两个人都觉得连灵魂都在一起颤抖了。

分开的时候，来不及咽下的细长的银丝滑了下来，有说不出的淫靡味道。季夏凉已经感觉到少年抵着他腹部的东西正在变热变“硬”，心知不妙，连忙把人推开，“你不要这个样子，克制点。”

“可是，季叔，我好难受……”

少年的面色已经潮红，明显是已经动情了，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身体还不住地在他身上摩擦。车厢的空间本来就小，身体根本躲不开，但还是努力把顾晨曦推开了一段距离。驾驶座上的师傅显然是注意到了后座的情况，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了。好丢脸呐，恨不得直接挖个洞埋起来算了，季夏凉在心里哀叹一声，说， “拜托你注意点形象。”

“小陈，把车停在边上，你出去。”

顾晨曦这才注意到车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直接把司机请了出去。他还记得和季夏凉的第一次，那样黯然销魂的感觉，今天可以重复一次也不错呐，这样想着，下面就胀得更难受了，整个人又开始往季夏凉身上扒。

“你不要发神经啊，我绝对不会再跟你做的，你可以找唐景，或者小姐也没关系的。”季夏凉感觉到顾晨曦的变化，连忙说些什么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老不正经，居然鼓励晚辈去找小姐。

“可是，我只喜欢季叔，我只想要季叔，季叔，你帮我好不好，用手也可以的。”顾晨曦知道他还心存芥蒂，立即决定用逐步击破的方法循序渐进，立即拉过季夏凉的手往自己兄弟身上带，眼里却露出水汽朦胧的委屈样，他知道的，季夏凉还是最受不了他这副表情。

果然，季夏凉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明确地反对，最后结束之后，季夏凉有想哭的冲动，怎么就又被少年得逞了呢，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跑去哪个山沟沟了呢？

“季叔，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又要石更了……”

“你给我去死啊！”

054.纪如寞

“季叔，过两天你陪我去洛杉矶好不好？”

顾晨曦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季夏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脑子却在想别的事情，他没有答应过少年，却也没有反对过，两个人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腻在一起，难道以后都要这么过吗？

“季叔，我要去出差，你陪我去好不好？”顾晨曦见他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

“额，洛杉矶么，我还没有美国的签证。”

婚礼过后，季夏凉当然没有脸也没有胆子再在叶子谦那里呆下去了，顾晨曦抛来橄榄枝，他当然没有不接的道理，何况顾晨曦给的确实比叶子谦还要大方。

“我会帮你弄好的，去么，去么，我们正好可以度假，说不定会遇见茱莉亚·罗伯茨哦。”顾晨曦继续诱惑。

“额……”虽然季夏凉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但对那个大嘴巴女人还是喜欢得不得了的，如果如果他不是同志，一定要娶那样带点野性的性感女人。

“而且出差的话，等于公费旅游，还会有加班费哦。”虽然不喜欢男人对别人露出那样的迷恋之情，即使是女人也不可以，但是把他拐去美国才是现在的首要大事。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去吧。”虽然不知道顾晨曦居心何在，但是有加班费这个萝卜在前面吊着，刀山火海他也敢往前面跑，顾氏的加班费可是工资的三倍啊。

到了美国以后，季夏凉完全有被骗的感觉，什么公费旅游，根本就是整天围着谈判桌打转，然后就是陪着秃顶的大叔打高尔夫，每天都是英语在舌头上打转，他都快忘了中文该怎么说了。好怀念B城的生活啊，至少还有Sodom可以去喝杯酒，不晓得杜小桥过得怎么样了，估计也不会想他吧。季夏凉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反正今晚顾晨曦有一个酒会，他也懒得去，干脆去酒吧猎艳好了，说不定可以遇见一个美丽的白种帅哥呢。

季夏凉问了服务生最近的酒吧的位置，真的是很近，离他们下住的酒店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里已经属于不折不扣的红灯区。他进的当然是同志酒吧，但是一进去那种混乱的气息就让他受不了了，泰国人妖的性爱表演已经开场了，被前后攻击夹在中间的那个纤细妖娆的男孩子正在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地哇哇大叫，混合着大麻的腐败味道在空气里催动情欲。

已经有手臂布满纹身的男人开始向他搭讪，但是他现在想的只是马上离开，这地方他妈太混乱了，说不定死在这里都没人管呢。于是他礼貌地向拦在他面前的高个男人表示要离开，男人却只是醉醺醺地笑着，然后手机就响了，他也顾不上这个美国佬了，直接接听了电话。

“季叔，你在哪里啊！”

顾晨曦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急切，季夏凉刚想回答，手机却被那男人夺了过去，

“顾少，人在我们这里，我们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

男人说的是僵硬的中文，季夏凉立马觉察出不对，想撒腿就跑，但是显然已经晚了，那条布满龙的纹身的手臂立即抓住了他，“季先生，请吧，我们老板已恭候你多时了。”

“你好，我是纪如寞，幸会。”

面前的男子星眉剑目，比顾晨曦还要好看上几分，说是电影明星倒还差不多，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你好，不知道您请我过来有何贵干？”季夏凉努力要自己保持镇定，但是手心已经有汗冒出来了。

“其实是因为顾少做了一些让我们很困扰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请季先生来小住一段时间，如果顾少能够消除我们的困扰的话，季先生就完全可以把这两天当成散心。”

“那如果顾晨曦不能让你们满意呢？”

“那么我们会让你度过一个毕生难忘的假期，也会送给顾少一份毕生难忘的礼物，Jack，你可以送季先生下去了。”

纪如寞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美丽的笑容，可是季夏凉却觉得寒气森森，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就像一条吐着芯子的美丽的蛇，谁也保不准下一秒会不会咬上你一口。他要顾晨曦做的事恐怕很难完成，这一次，只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他被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开着日光灯，由那名叫Jack的男人带头的三个美国人看守，纪如寞偶尔会来来看看，季夏凉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白天和黑夜，只是觉得每一秒都过得万分漫长。

“季先生，我很遗憾，这是我可以等的最后期限了，我想我必须送点催化剂给顾少，让他快点做决定了。”纪如寞的看起来比前一次要憔悴很多，衬托得眼里的狠厉更加明显，“Jack，我想你会让季先生满意的，Simon，Tony，准备摄像吧，不过如果中途你们想加入的话，我并不反对，顾少应该受点教育。”

055.礼物

监狱里那段最黑暗的记忆翻涌出来，整个人都被绝望的感觉包围，季夏凉的意识放空，冷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弯折成各种角度，然后在猛烈的撞击下呻吟哭泣。他只知道自己是直接昏过去的，但醒过来的感觉却是很清楚的，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很分明，纪如寞的笑容也很明艳动人。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不安的感觉不断地扩大，胃部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

“抱歉，我不知道季先生原来这么弱不禁风，所以作为补偿，我可是下了血本呢，这种东西学名叫做，俗称海洛因，季先生，要怪你只能怪顾少郎心如铁呐。”

纪如寞说得时候还是带着笑，季夏凉却已经连骨头都冷了，海洛因，居然是海洛因，“呵呵，你恐怕把我想太重要了，海洛因这种东西用在我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纪先生。”

他算什么呢，凭什么去交换顾晨曦的重要的东西呢？

“浪不浪费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有的时间，可以陪顾少慢慢玩。”

纪如寞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然后Jack他们继续进行刚刚由于他的昏倒暂停的活动。接下来几天，就在这种昏倒和醒来中交替，季夏凉可以感觉到他们换了好几个地方，但是每个关押的房间都看不见阳光。简单地性爱游戏已经不能满足Jack他们变态和压抑的欲和望，各种SM道具轮番在他身体做着实验。明明身体和精神都接近崩溃的边缘，但是在毒品的刺激下，他却亢奋地像是垂死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小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纪如寞走进来，脸上却已经看不到笑容。“顾少真是了不起呢，现在他正在门外等你，我想他会对我送给他的这份礼物万分惊喜的。”季夏凉已经走不动路了，由Jack和 Simon拖着一步一步往门口走，纪如寞却突然凑过来，笑吟吟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对于你，我只能感到很抱歉，所以我也要送你一份大礼以表达我真诚的歉意。”

纪如寞故意停了一下，季夏凉抬起头，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顾晨曦的身影。

“你知道我想要顾少做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他是为了谁不肯救你吗？”纪如寞的声音低沉，犹如来自地狱来的恶鬼，一字一句地宣布季夏凉的死期，“我只不过要他放弃帮助他的未婚妻罢了，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吧？是和他青梅竹马的唐景呐，看来是我高估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啊，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结婚那天，他刚刚和唐景订好婚。”

季夏凉宁可他已经聋了，但偏偏，纪如寞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一清二楚，最后一点光亮终于被黑暗所吞噬，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然后“嘭”的一声，炸成了碎片。

在黑暗来临之前，他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季叔！”

顾晨曦抱住季夏凉的时候，眼泪就掉下来了，不过半个月时间，这个男人身上已经没有一丁点儿肉可言了，脖颈上的咬痕清晰可见，完全可以想象这层单薄的衣服包裹下的身体又该是怎样的光景。仿佛有千千万万的虫子正在噬咬他的每一条神经，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也许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的，为什么要让这个人代替自己受这么多无谓的痛苦呢？

“顾少，人已经带到，唐糖呢？”纪如寞的声音响起。

“小丁，放人吧。”顾晨曦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朝后面的人挥了一下手，“纪如寞，我会让你后悔的。”

“顾少，恐怕会后悔的人是你。”

纪如寞冷笑，抱住扑过来的瑟瑟发抖的唐糖。

056.清醒

季夏凉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每一天对顾晨曦来说都是煎熬，或者从季夏凉被绑架的那天开始，每一天就已经是煎熬。纪如寞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的企图。宣布和唐景解除婚约，收回对唐氏的注资，看似简单的要求，对他而言却难比登天。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弃唐景而不顾，他要一次还清欠她的感情和责任。所以他能做的，只是步步紧逼，搜寻纪如寞的行踪，以及那个唐家私生子的下落。

连续收到的录像带，无疑是纪如寞对他的警告。他以为他已经可以想象录像带的内容，但是他也怕面对那么残酷的画面，怕自己再也狠不下心继续和纪如寞交锋，所以他根本没有看录像带里的任何内容。他以为，再深刻的伤痕，他也可以替季叔抹平，再痛苦的回忆，也会被幸福冲淡，只要以后的每一天，他都陪着他，爱着他，以季叔的性格，一定会原谅他的。

唐糖终于被找到，他以为一切终于都可以结束了，却没有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季叔昏迷不醒，衣服下面的身体根本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性虐的痕迹，那些针孔代表什么他已经不敢想了，主治医师的每一个诊断结果都让他痛不欲生，他痛恨纪如寞，却更恨自己，如果能早一点，事情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季夏凉一直到了第八天晚上才醒过来，喊得第一字不是渴也不是痛，而是“药”。

“药，给我药，海洛因，快。”季夏凉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明明全身上下没有可以动的地方，脑子里对海洛因的渴望却迫使他去寻找解脱的办法。

顾晨曦的眼泪马上忍不住了，原来所有的猜想都是活生生的事实，他马上抱住他，用力安慰，“不要怕，再也不会有药了，我们马上可以戒掉的，不要怕，你还有我。”

季夏凉粗声喘着气，被抱得一点儿都不能动弹，过了许久身体里的冲动才平息下来，人也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谁？”

“我是晨曦啊，季叔……”

顾晨曦话还没讲完，季夏凉就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神智还不是很清楚，可是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人会伤害他，对，会伤得他遍体鳞伤，“你放开，我要冬暖，冬暖，我要冬暖……”

季叔在抗拒他，而且是用尽全力在抗拒他，顾晨曦还没有从震惊里恢复过来，就听到他在喊季冬暖，这意味着什么？他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季冬暖再痛苦得不能接受的时候，喊得都是季夏凉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季叔喊季冬暖，这意味着什么！

“不要，季叔，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顾晨曦试图平复他的情绪，却换来更剧烈的挣扎，季夏凉已经开始哭喊，“冬暖，冬暖，你在哪里？你不要我了吗？我只要你，冬暖！”

057.毒瘾

“不要，季叔，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顾晨曦试图平复他的情绪，却换来更剧烈的挣扎，季夏凉已经开始哭喊，“冬暖，冬暖，你在哪里？你不要我了吗？我只要你，冬暖！”

顾晨曦从来没有见过哭得跟孩子一样的季夏凉，在他的记忆里，无论如何，季叔都是在扮演一个强者的角色，这一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值班的医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立即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季夏凉的情绪才算真的平复下来，但是那个眼神空洞，嘴巴里一直喊着“冬暖”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季叔吗？顾晨曦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一次，他真的错了。

季冬暖是到了第二天才到的，顾晨曦实在是受不了了那一声声刺得他生疼的呼唤，才打了电话给顾临行。

季冬暖一看到季夏凉的情况就直接甩了顾晨曦一个耳光，“你是要逼死他么，你们父子俩是要逼死我们才甘心么！”

然后立刻跑到病床前抱住季夏凉，“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不要怕，你还有我，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