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枕边宿敌 上+番外——王姐夫
王姐夫  发于:201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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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加住在6楼的尽头,彭道承穿越了大半条走廊,临进门前他又低头审视了一遍自己,确认完好无误才推开了门。

聂加此时已经吃完了早饭,靠在床上养精神。彭道承是很喜欢他这种瓷美人一样的表情的,他今天有意好好解释一下那天的事,然而还没说话就看见关俊从里面的盥洗室溜达出来,手里举着一个苹果。

彭道承登时便有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他扭头去问关俊“你怎么在这?”

关俊乍一看见彭道承,吓了一跳,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我来看看聂加。”

“哦。”彭道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两个人是认识的,还有着一段时间不短的情谊。

聂加本来还有些笑容,见到彭道承便在转眼间把好心情退了个干干净净。

彭道承自然察觉到他不自在了,只好找个理由把关俊支出去,自己则一味的陪着笑脸:“你这些日子好点了吗?我听医生说没大碍了,只要好好养着,伤口长好了就还和以前一样。”他兀自说着,聂加却一直不理不睬。

彭道承叹口气,拉了把凳子做到他面前,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天让小虎子咬你?这个事怎么说呢!我解释也没有用,但是现在你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这样无耻的话一说出口聂加就忍不住笑了,他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彭道承,言辞犀利:“哦?我好了就都没事了?彭哥开什么玩笑!”

彭道承听见他说话无力,语气绵软,又肯叫他彭哥,就觉得这事好办了:“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从这楼上跳下去赔你还是也让小虎子咬上一口?完全没必要嘛!我们好说好道的不好吗?”

聂加闻言不肯说话了。

彭道承只能再接再厉:“聂加,你那天说只要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这话还当真吗?”

聂加一声不吭。

“唉,我承认我之前做的不够好,对你不上心,可是你也知道我还有那么一大摊子事,你因为生病受伤不能管公司,这都要靠我,我为你做的还少吗?你难道真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和我生分了?再也不理我了?这又何必呢?”彭道承的话还是一味的无情,却步步都在挑明厉害。

聂加心里也在暗暗分析,面上却还是满目的清冷。他似乎想要调整姿势,在被窝里费力的挪动了一下便呼呼喘气。

彭道承心疼他,忙伸手扶了他一把,聂加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叹息着说了一句:“你呀你……”这话头开得好,语气也好,很像旧时家长点着自家孩子的脑门常说的'你呀你,就不学好吧!看长大以后怎么办?'这样的话和严厉的训斥不同,充满了无奈和惋惜,更多的便是原谅。

然而聂加只说了前半句,后面紧跟着的却是另一种滋味:“人常说多情总被无情苦,我看我就是这么个例子。”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彭道承,又迅速的低下头“彭哥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不过全没有用处,我,我,唉……”

彭道承听他突然止住了话头,不禁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聂加又叹口气,把手从彭道承手背上收回来,在被窝里翻个身,闭上了眼睛。

彭道承还在发愣,半晌才听得聂加轻声说:“我喜欢彭哥,你恼我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彭道承觉得自己被弄糊涂了,聂加说的他全明白,却偏偏难以置信——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男人呢?在他的思想里,男人之间只能是玩弄,他也确实在玩弄任何一个来到他身边的男孩子,包括聂加。

“你是不是生气了?彭哥?”聂加久久得不到回答,只好又问了一遍。

彭道承张着嘴,他'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急急出了门。过了半天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康乃馨问聂加:“你喜欢花吗?”

聂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彭道承随后拉开门,聂加惊讶的发现他身后竟然是一大片的花海,红的,粉的,浅黄的应有尽有。

“这是?”

彭道大方的笑起来:“好看吧?送你的!”说着就把聂加一下抱住了,他说不惯那些爱来爱去的酸话,却很愿意听别人那样告诉自己,毕竟,即使是玩弄,也还是得到对方的真心才好。

07.

聂加出院的时候被彭道承大张旗鼓的接走,他甚至看见了院门口一长串的红纸爆竹。爆竹摆成了两个大大的心形,在他们车子开过之后的下一秒被人点燃,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聂加被那响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进彭道承怀里。

彭道承用手揽着他,在一派异常的热闹喜庆里,他也难得的恢复了一点往日的伪装的儒雅和温柔,低头问道:“喜欢吗?”

聂加小心的点点头,嘴唇几乎凑到了对方的腮边:“彭哥送的我都喜欢。”

这种不解思索就说出来的情话绵软动听,彭道承几乎立刻就有了微醺的醉意。——他是不明白聂加为什么会喜欢他的,但是既然喜欢了他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被美人如此炙热的爱着多少还符合了一点他年少时的梦想。

车子一路开到彭家,门口早早站立了百十来号人,一水的浓妆艳抹,男女夹杂中香水和酒水的味道混合,像是一场聚会的集体谢幕。

聂加被彭道承抱下车,突然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人就很茫然的愣了一下,等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便又极其自然的含羞带怯,把头埋进了彭道承的臂弯。

彭道承哈哈大笑,他兴高采烈的咬住了聂加外露着的耳朵尖,在外耳廓上轻轻舔了一圈。聂加小媳妇一样歪倒在他的手臂之间,而后战栗着笑起来。

众人像是被事先彩排过,见两个人当场亲热不但不惊呼嘲笑,反而齐刷刷的鼓起掌来。

彭道承满意的进了大厅,并不和谁打招呼,只微笑着频频点头,而后便径直把聂加带到了楼上。

聂加沉着脸,他刚才看见了楼下的人山人海,心里早就有了计较,面上却还一味的惊惧不安——他紧抓着彭道承的一条袖子,死活不愿意从他的怀抱里离开,倔强执着的模样简直都要把彭道承逗笑了。

他也确实笑了:“聂加。”干巴巴的叫了两个字,彭道承似乎突然得了什么趣味,他捏着聂加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着他:“我一会如果当着大家的面要了你,你会怎么样?”

聂加迎着他的目光,眼睛里是淡淡的一片春色。彭道承注意着他紧抿住的嘴角,直觉得认为他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然而对方一开口却是情深意切的:“全听彭哥的。”

彭道承一时不敢置信,聂加却仿佛印证一般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他完全扑在了彭道承的身上,用那细瘦无力的小胳膊紧抱住他,而后呢喃着吻上了他的唇。

彭道承大脑一瞬间噼啪作响,宛如突然爆破的导管,迸发出滚烫而湿润的热量。他顺着这股热流撬开了聂加的牙关,两条长舌裹在一起。

他一直在怀疑聂加对他的表白,此时却有些坚信不疑。——爱情总是需要人盲目投入的,他固然还不能说出爱情的好处,和爱一个人的情意,却很愿意早早交付出这种爱的姿态。

******

关俊在楼下勉强张罗了一会酒水和餐前点心,又应付了几个重要人物,便很力不从心的派人去楼上叫彭道承下来。

他还是后辈,在这种大场合招待多了就是喧宾夺主。

“阿山。”关俊拐去一个角落,对着那一团阴影叫了一声,而后不待对方跟上来就自顾自的出了门。

名叫阿山的眼镜先生慢吞吞的站起来,一路跟他到了院子。

事隔上次的绑架事件已经过了二十天,关俊的腿还没好,鞭伤也是时还是坏,这让他几乎觉得自己被人下了什么慢性毒药,身体机能都大不如前了。

然而这也不是没有好处,他可以足够虚弱的卸下一直属于自己的工作,正如有人希望的那样悠哉的养伤和玩乐。

“有烟吗?”关俊此时背对着身后的来人,他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已经坏了基础,以至于在不装腔作势的时候都要倚住一个什么才得以支持。

阿山闻言翻遍了自己的口袋,最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不抽烟。于是便把身上仅存的一点东西递过去。

关俊看了一眼口香糖整齐的包装,示意对方打开。

阿山听话的拆开了封口,捏起一条拿给他。

淡淡的薄荷味在口腔里一晃而过,原来是他。关俊一边咀嚼着一边想,忽而有了一点笑:“阿山,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

阿山眨眨眼,把眼镜取下来在手背上蹭了一下:“不知道。”

关俊微笑着:“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阿山困惑的摇摇头。他进帮派的时候已经是大学辍学之后,听人说关俊好像是彭哥从小养大的。

“我那时候才11岁,个子长得小,看起来也就7、8岁的样子。彭哥从孤儿院把我领回来,他那时候也就20多,脖子上还没有那条疤,笑起来像个大男孩。”关俊的讲述是深情动人的,却夹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彭哥常说人大心大,还问过我以后会不会有了好去处就抛弃他。我说怎么会呢?我能去哪里呢?彭哥在哪我就在哪啊!”说道这里声音的主人不经意的顿了顿,他扭头去看阿山的神情,半晌才叹息着接道:“真的,我知道这话你不信,彭哥也不信,可是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阿山听他说到这,也慢条斯理的捏住一条口香糖拆开,而后斯文的用牙齿叼住,上下磨蹭了两下才轻轻笑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不用绕这些给我听,有什么意思呢?”

关俊看他一眼,颇为赏识的露齿一笑:“我是说彭哥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他即便是日后让我死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聂加不能留,这个人变数太大。”

“哦?”眼镜先生用舌尖卷起一小半软化了的胶糖,费力的吹出一个泡泡“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关俊目光一暗,心中似乎愁肠百转,声音里却带着安定平和的一点坚毅:“今晚。”

“好。”阿山用左边牙齿把口香糖细细嚼了一遍,便兴致盎然的侧目看向大厅,看情形彭道承和聂加应该已经下来了,他们迅速淹没在人潮里,如果此时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对杀手来说是最好和最方便不过的。

“然后呢?除掉聂加之后呢?你打算任彭哥处置吗?”

关俊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里,又像是满不在乎:“都行,全听彭哥的。”

闻言,阿山'噗'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软胶,而后指着房顶的某一处说:“我要是你就好好睁大了眼睛看着,彭哥不是傻子,不会让你得手的。”

关俊一下不说话了。他确实拿不准自己的胜算所以才打算从阿山嘴里套出一点实话。

“走吧!我扶你去屋里歇会。”阿山说着利落的搀扶起关俊的一只胳膊,不由分说的架着他进了屋。

******

此时的彭道承意气风发,他搂着聂加在宴会上转了一圈,而后便对刚进到屋里的关俊询问道:“怎么不见邵老大?”

关俊说:“据送帖子回来的人禀告,说是还病着。”

“哦?”彭道承点点头,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聂加的肩膀,半晌,大惊小怪的叫道:“那就没派其他人来吗?难不成我在他眼里只有办葬礼受欢迎?”

“这个……”关俊正要措辞解释,就听身后的阿山笑道:“啊,原来是替邵老大来的许小姐,快请进!”

彭道承抬头望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个袅袅婷婷的女人,她脸上着了淡妆,眉眼间一派秀丽文雅,深色长裙下两条白嫩的小腿裸露着,线条优美。

彭道承刚要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注意到那人肚子上隆起的弧度时不自觉的就皱了眉。

“彭先生好!”那女人慢吞吞的来到他面前,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撑住后腰。

如果说刚才彭道承还愿意原谅她的迟到的话,此时却已经连这些人前的礼仪客套都不想给了,于是他只是微微点了头,而后准备掉头而去。

“彭先生!”那女人急走了两步,突然抱住了肚子。

聂加回过头去,只见那圆隆的腹部似乎颤动了一下,而后便听到了那女人的叫声。

“你怎么了?”聂加想要扶住她,却被与女人同来的黑衣保镖挤了开去。

彭道承此时已经被一个贩卖军火的合作伙伴拉住了,见状便不满的吩咐了关俊两句,接着便不管不问的携着那个合作商上了楼。

那女人刚才似乎不是普通的胎动,被保镖抱起来的时候疼得全身都在颤抖。关俊领着他们进了休息室,又要派人去叫医生。

那女人却死活不肯,紧抓着聂加的一只手不放,惶恐的大叫着:“给真打电话,告诉他我要生了,让他来接我。”

关俊嘴角抽搐,心说我就是再没有常识,看您那个肚子的大小也就只有6多月左右吧!生个P啊?

聂加被她抓的没办法,只能尽力安抚着:“放松点,慢慢呼吸,对,就这样。”说完又对守在门口的邵家保镖说“她平时也这样吗?要不要吃什么药?”

那保镖说:“不用,许小姐自怀孕以来一直都有腹痛的现象,按摩就行。”

聂加点点头,表示了解“许小姐,一会我叫一个懂按摩的医生来,你先歇一会。”

许小姐这时似乎已经疼得不那么厉害了,但还是用力抓着聂加,语声凄惨道:“那你陪着我,让他们都出去,你给我按摩好不好?”

聂加皱眉,半晌才笑着说:“我不懂那个还是让医生来……”

“不,很简单的,我教你。”许小姐一边说一边把聂加的手放到她的肚皮上慢慢画着圈。

聂加满头黑线,依样画葫芦弄了一会,便僵硬着扭头和关俊温言说道:“你先出去吧!我看她一会,实在不行再叫医生。”

关俊和一众保镖答应着退下去,在门合上的下一瞬间,聂加忍无可忍的跳起来,指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骂道:“叶腾,你恶心死我了。”

叶腾闻言眨眨眼睛,一只手还在滚圆的肚子上摩挲着:“聂加,有没有人说你的聪明很让人妒忌,我化成这样你还能第一眼就看出来,真是了不得。”

08.

聂加沉着脸,他在背对彭道承的时候身体中那种鲜活生动的乖巧就会自动流失,完全转变成另一个人。

没错,他也确实是另一个人。

“你故意弄成这个鬼样子来找我,是不是有大事?”

叶腾此时已经不再玩他那个假肚子,听见聂加主动问他便抬眼看了他一下,而后突然扑倒了对方,轻薄似的揉捻着聂加的耳朵。

聂加被叶腾压制着,四只眼睛对在一起,彼此的情绪一瞬间昭然若揭。

叶腾似乎还算友好,行为上也很委婉安静,只紧扣住他的下巴不放。

聂加笑道:“小弟弟,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内从我身上爬起来,不然……”他并不愿意去威胁逼迫一个小孩子,并不代表他不会当众立威。

叶腾还是扒着他,从善如流的亲了一下聂加的脸颊,而后便露出了对什么忍耐很久的忍无可忍的垂涎。

聂加看了他一眼,了然的对他一点头,默许似的,手上却猛然出现了一把枪。

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叶腾已经被枪口顶住了后心,他不安地动了动,而后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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