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枕边宿敌 上+番外——王姐夫
王姐夫  发于:201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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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来尝尝这个芙蓉鸡粥”聂加在一个顶大的海碗里搅匀了那太极图似的半白半绿,而后用小碗盛好了递给他。

彭道承接过来喝了一口,一扬脖子全干了。

聂加淡淡一笑,把筷子退了皮,在罗汉大虾里挑最嫩的剥了壳喂到他嘴里,接着是鱼翅和海参以及鹿肉香肠。所有彭道承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被聂加一一送到了面前,他面对着这满桌子的珍馐几乎要怀疑起聂加的用意。

然而事实上聂加什么恶意都没有,只是一味的想让他吃得开怀。

彭道承拍着聂加的手臂,笑道:“弄这么个阵仗真吓了我一跳!”

聂加说:“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

彭道承心说怎么不会,大关都能说反就反了,你一个戏子似的美人难道还真的打算把真心给了我不成?

聂加看他一下子变了脸色,满心的惆怅烦闷,便十分识趣的伸手抱住了他。——这个怀抱是没有暧昧味道的,只像幼时母亲的胸膛温暖贴心。

彭道承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又把头靠了上去,他是十分愿意有人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宽恕和包容的,这种感觉让他砸吧出一点爱来。——这爱和母爱夫妻之爱不同,因为它来的没有源头走得也没有理由,好像全凭对方的喜欢兴趣,由不得他。

彭道承问聂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是啊!”

“喜欢我哪呢?”彭道承暗地里总是会承认自己的短处缺点。

聂加歪头想了一会,似乎是想抬头看看他,却被彭道承强行按住了,他听见对方命令道:“就这样说,不要想,不要骗我。”

聂加微笑着找到了他一只耳朵,而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因为是你啊!我只喜欢彭哥。”

彭道承难以置信的听他说完,突然把脸埋在他的衣领里。——他要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比起巨大的喜悦来说他还是不能信任,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上他人,聂加的喜欢容易的过头了。

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拥抱了一会,聂加提出要去洗手间。

彭道承示意手下跟上去,自己则端详着满桌子的好菜好饭发呆。

过了好一会,手下回来说:“彭哥,聂少被人缠住了!”

“哦?”彭道承拿起刚才聂加为他夹菜的一根筷子吸允了一下,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手下迟疑了一下,说:“不像是道上的。”

“是吗?”彭道承又在凳子上坐了一会,猛地站起来,疾走了几步后突然回身给了那手下一嘴巴,恨恨道“废物!”

他是不知道有什么人敢扒住他的人不放,双方一见面彭道承不由嗤笑一声:“请问这位先生是?”

那男人一米七几的个子,瘦弱小小的一只,穿着上倒还是富丽堂皇,毕竟能来这里的不会是穷人。

“啊?”不过反应迟钝了,彭道承着重观察了一下他的四肢,认为多半是个没有用处的书生人物。

果不其然,那人随后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聂加的高中同学,谢占。”

彭道承看了一眼聂加,又看了一眼对方伸到面前的手,拉起聂加往外走。——他不认为谁有这个身份可以和他握手,更何况还是个二愣子。

“聂加,聂加!”谢占还在不依不饶,一路追上来。

彭道承把聂加甩给自己的保镖,而后对跟上来的男人一扬手'啪'的一声脆响。——他是无意在外面随便打人的,如果允许他更愿意用枪。

谢占被打得一愣,缓了一缓才朝彭道承扑过去。彭道承打死也不会想到在他面前还会有人反抗,哪里料得到读书人发起飙来也不是好惹的。于是躲闪不及的情况下便被对方撞倒了。

幸好旁边有伶俐的人在第一时间上前把人给架起来了,彭道承才得以顺利站起来,他指着谢占的鼻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扔出去。”

谢占被人拖着出了大门,到了院子里还在满口胡言乱语:“……聂加……聂加……你是我的……你怎么能忘了我……”

10.

彭道承像是没听到,只笑眯眯的一把搂住聂加大摇大摆出门上车。

这一顿饭吃下来究竟吃没吃出情谊暂且不说,彭道承脸色阴晴不定,一回家就命人去查饭馆里遇见的那个谢占,他不喜欢聂加之前的过往,便直觉的认为事有蹊跷。

阿山中午又睡了一觉。——军师,而且还是幕后军师,能干的事情其实很少,再加上他也不善舞刀弄枪,杀鸡都怕见血。整日里便是帮派里的第一闲人。

“回来啦!”阿山偷看了一眼彭道承的脸色,第一次狗腿的去接聂加脱下来的外套。

聂加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何用意,一犹豫对方就已经把衣服拿过去了。聂加不由皱眉看着他——只见阿山轻手轻脚的走到衣帽间,手指状似无意的捋了一下大衣的领口和袖扣,而后挂了上去。

“彭哥,我累了。”聂加适时转过头来,左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

彭道承这时已经交代完调查的事情,一回头便亲热的揽住了聂加的一只胳膊,他先是在那细瘦的臂膀上拍了怕,而后微笑着说:“去睡一会,晚上带你看好戏!”

聂加点点头,依言上楼去了。

客厅一时之间只剩了阿山和彭道承,彭道承叫他:“中午的事还没说完,接着说。”

阿山还站在衣帽间,他手上捏着聂加外套上的一根头发对着阳光一照,而后又左右看了一遍,最后拿到彭道承面前:“你们今天是不是遇到人了?”

彭道承懒洋洋的看他一眼,语气不善:“你怎么知道?”

“是个男人,而且似乎和聂少很熟?”阿山在他对面坐下,把头发放在手背上吹了一口气。

“对。”

“那聂少当时是什么反应?”

彭道承回忆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聂加一直傻愣着,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哦!”阿山一言不发了,只把头发小心的放到烟灰缸里一把点燃了,而后建议道:“没这么简单,他抱了聂少,而且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利用拥抱的姿势应该还顺势亲了他,而在这期间,聂少没有反抗。”

彭道承郁闷了,想想又似乎了然,他对背叛这种事一直心有余悸,这不是说他以前被谁背叛过,而是由于他身处的位置由不得一点背叛,故而便由衷的不能容忍。不过现在显然他不想多说这个,聂加是好是坏,背着他干了什么都由不得别人插手去管——他习惯自己教训自己人。

“还是说说中午的事吧!你准备派谁去偷袭邵真?”

阿山说:“关哥,他是最佳人选。”

“哦?”彭道承因为血洗了那个军火商全家的事,在道上已经引起了轰动。——黑道虽然没有统一,但也都是在安守本分,他突然弄出这么一件事,明摆着有黑吃黑的嫌疑。因此与其等着那些老家伙找上来兴师问罪,不如趁机吞了其他帮派“不行,你就不怕他到时候临阵倒戈?”

阿山淡淡一笑:“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成功的话顺泽的天就是你了。”

彭道承想象了一下那种可能,哈哈笑起来:“成不成功我倒不敢奢望,只是给大家一个态度,这顺泽没有我不敢动的!”

阿山看了一眼他唇角嚣张的笑意,突然意识到彭道承其实和苏润西很像,他们都是不善隐藏自己的人。或者应该说都是不想隐藏自己的人——苏润西的聪明,彭道承的无所顾忌从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他们的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坏事,可是如果当苏润西已经成了前车之鉴,彭道承还不知道收敛顾忌,那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阿山放松了身体倒在沙发上,把茶几上的大辞典盖到脸上,他在昏睡之前突然无厘头的想,恐怕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因为我也一直在自爆短处啊!

******

事情安排的很快,彭道承让阿山去善堂把关俊提出来,而后交代了大体路线和时间,就让他休息去了。

那整个一下午彭家都是安静的,这种沉默让彭道承紧张。——他不觉得大关在杀了苏润西之后还能再次成功杀掉邵真,没有人会在同一个错误上摔倒两次。但是也许就像阿山说的那样,事情的结果是次要的,他强烈需要证明。

晚饭吃的很清淡,彭道承并没有到餐厅来。他在房间里陪聂加听歌剧,直到阿山来请示,他才兴致缺缺的关照了关俊两句。

关俊神情肃穆,出了院子还在一步三回头。彭道承察觉出他的不舍,却故意没有表现出多少温情。——他是那样想的,如果你还惦记我,惦记这里就好好完成任务。如果只是在演戏,那说什么都没必要了。

如此直到关俊上车离去,彭道承还立在阳台上。他觉得此时的内心里汹涌澎湃,像是涨潮的水浪,一波高过一波。这样的心境已经不再适合陪着聂加调笑,他把下午派人调查出来的谢占的资料扔到垃圾桶里,第一次觉得时间分外难熬。

“聂少,我能进来吗?”阿山端着托盘从书房退出来,在走廊里徘徊了一会才来到聂加的房门外。此时的聂加精神很好,正在倚着窗栏看星星,听见有人敲门便低声说:“进来吧!”

阿山在他的背后站住,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对着他的背影一拱手,笑道:“有燕窝粥,要不要吃?”

聂加偏过头去看了他手里的托盘一眼,而后一摆手:“你过来。”

阿山乖乖的跟过去,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抬头,便看见了举世闻名的北斗七星:“你看它们!”

阿山点点头,诧异道:“怎么?”

聂加但笑不语,在阿山看来那个笑容是刺目的,他从不喜欢别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高兴和幸福。然而这些对于聂加来说简直太简单了——他本身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要什么没有呢?

“聂少!”阿山猛的后退一步,直到整个身体退到灯影的下方,才微笑着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去陪陪书房的那位,今晚是惩罚叛徒的日子,似乎不适合赏月看星。”

“哦?”聂加这回终于正眼看他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山说:“没关系,反正你讨厌的人和你一直在依附的人在今晚不是他死就是他亡。”说着

又仰头注视了一会北斗七星,终于冷笑道:“它也不一定能指引方向,有时候,胜败往往在心。”

聂加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谈话手足无措,于是便皱着眉头坐到了凳子上,满面踌躇的接了一句:“阿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阿山没说话,他想辩解,然而这时就听聂加缓缓说道:“即使讨厌我也不要露出来,你的脸上不适合出现那种真诚。”这种话是经过消减的锐器,他能轻易激怒任何人,但是不包括阿山。

于是只见阿山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

邵真自从上次的绑架事件过后一直在静养,他精神不好,身体上的疼痛便格外的难以忍受。

而在这期间叶腾一直在扮演全职的保姆,端茶送水不说,甚至煲了各种补汤。

然而邵真却是全然不理会的,他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大窗帘盖住窗户,而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想念里——他是如此的想念苏润西,以至于在他刚死的时候特意找了十几个喇嘛高僧来为自己引路,他想再见苏润西一面,就一面。

然而这也是难以办到的,高僧委婉的告诉他:“节哀吧!你这么拖着他不放,死人不安生,在下面要受苦的。”

邵真寒着脸捂上自己的心口,而后对着牌位拜了一拜,忽然掏枪打死了那个高僧。——他在场上环视一周,'扑通'一声跪在了排位面前,恳切道:“你如果看不得他们白死就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嗯?”

没有人回答他,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邵真在蒲团上跪着叨念了一会,起身吩咐道:“接着叫!”

他无法容忍这时候还有人对他说风凉话,什么拖不拖的,现如今才来计较安乐平和不嫌晚了吗?

七天的道场终于做完的时候,邵真精疲力竭的仰倒在沙发上——他几乎一直没睡,大家也一样,不过他并不打算心疼谁,于是便命人把那一群道士喇嘛老和尚全都捆到一块,挨个毙了。

事后叶腾没事干跑去数了数人头,一共16个。

此时的邵真全身都是冷的,只有心脏还热切的跳动着,他挥手让人把尸体抬下去,而后亲自打扫了灵堂,最后跟着棺材一起上了车。

天上飘着雨丝,十几辆车沿着山路进了陵园,邵真捧着一束百合从车上下来,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把棺材卸下来填上土。

叶腾怕他撑不过,一直站在他旁边。邵真仿佛突然从那种没顶的悲伤里拔出来了,因为他是那么安静释然,只眼睛红通通的,却没有泪。

最后,等人把一切都安顿好,邵真把花放到墓碑前,他问已经埋葬了的苏润西:“你是想要我去陪你还是让那个凶手去?”

“……”

“你又不说话,没关系,我会办妥的。”邵真伸出拇指在墓碑的边缘上摩挲着,而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了。

******

“小真真~~”昏暗的屋子里闪进一个黑影,他抓着窗帘向床上探去,而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大灯。

蜷缩在阴影里的邵真侧了一下眼珠:“滚出去!”

“小真真~~”那人的声音甜得发腻,腰上扎着一个粉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二楼来的“今天是你要去探望苏苏的日子,还记得吗?”

床上的邵真一震,半晌才露出半张脸来,沉声道:“你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那人嘟着嘴,娘气十足的扭动了一下腰身,突然转身扑到大床上,叫道:“人家不嘛!我伺候你不好吗?”

邵真当即一抬手,手指便准确的扼住了他纤细的脖子:“给我滚出去,叶腾!”

叶腾看自己被他掐住了命脉,索性便瘫软在床边,气哼哼地说:“滚啦滚啦!一天到晚都不会说新鲜话,你明天换一句好伐?”说着轻巧的从对方手里滑出来,而后蹲在地上双手抓住自己的脚踝,竭力圈成一个圆,真的滚了出去。

11.

且说关俊走了之后,他按照阿山提供给他的路线早早潜伏在了墓园附近。

邵真自从苏润西死后就定期来看他,这其中虽然没有规律,但是雷打不动。

秋季的夜晚温度降低,顺泽虽然不是北方,但是也很冷。关俊躲在一群坟头上等了六个小时,直到凌晨2点,墓园来人了。

其实论体力和精力来说,那时候的关俊已经半死不活。——他的伤一直时好时坏,又在寒夜里头冻了那么久,所以感觉到人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自主的辨认能力,只神经质的抽出了自己的家伙,准备远距离射击。

然而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那人说话了:“关哥,回去吧!任务失败了。”

是阿山。

关俊起身的时候打了个冷战,他还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怎,怎么,会,会这样?”

阿山摇摇头,上前扶住他,两个人到园门口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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