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腕开始,接下来是背、腰跟脚。”
“夏,不用会套也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的。”
夏笑着,奥居顽固地拒绝,还是放弃坚持,穿着T恤跟棉质睡裤的身体,乖乖的躺下来。
揉着手腕,从手掌到手指,夏仔仔细细的按摩。
只有两人的生活,象作梦一样,希望能报答他些什么。也只能想到这一点。
之后,这就成为两人每天的功课之一。
只是按摩不说话,气氛并不好。夏帮雪枝按摩时,都一边说话一边做,也成为一种习惯。而且奥居跟雪枝不一样,有副
高大的身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舒服,所以夏担心的问了好几次。
奥居也不是沉默的人,所以两人在这样温暖的接触下,聊了许多目前为止都没有聊过的话。
夏会突然想问这件事,也是那天谈话的突发奇想。,
奥居在三兄弟不中,排行中间,父母跟大哥夫妇同住在东京,而老三夫妇则住在附近,相处相当好。
“只有我一个人最不孝,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这么说。
“没有这回事,老师很出色的。想当你弟子的我这么说,绝不会错。”
夏跨坐在奥居的背上,一边压着背部,一边绝对保证的说着。
“是老师选这工作,所以继续烧窑才是孝顺父母,一定是对的。”
“夏也当陶艺家,要好好孝顺阿姨。”
“到现在都很孝顺,象这样!”
放在肩胛骨下方的手指,用力一压,奥居痛得叫了一声,之后轻轻的笑了一下。
夏也笑着,然后自然的说出口。
“老师知道我家里的事吗?”
“嗯,有听老板大致说过……新闻也有报导。”
不管是问得更详细,还是说出来,他都将一点也没有抵抗,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反正两人的距离都这么近了。夏这么
想。
“跟你说这件事,也没有关系。”
“如果夏不觉得讨厌或心情不好的话。”
“我想跟老师说。”
奥居静静不语,夏从他背上退下,准备面对面说。但现在面对面说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自傲的事,也不
想被人安慰。不过夏的心早就痊愈了。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
所以夏跟往常一样,手没有停下来,开始闲话家常似的,说出记忆中的事。
“直到那件事发生为止,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妇。我爸爸很爱我妈妈,比谁都爱,甚至比我这个做儿子的还要爱。
可是我妈妈或许感到很沉重吧,常在我爸不在的时候叹气。”
夏的母亲是雪枝的姊姊,热爱自由奔放,所以讨厌被束缚的心情不能说没有。
“听说是爸爸要求妈妈结婚的。妈妈还想多过一些单身的日子,还是‘不喜欢从夫姓’,结果爸爸真的就入赘。又不是
需要继承家庭血统,也没有被对方父母要求,只是一心一意爱着她,听到这决定时,妈妈就觉得逃不了。”
“所以夏的姓才会跟老板一样。”
奥居低着头,用模模糊糊的声音回应着。
“对,我很幸运,不用再改名字。不过妈妈因为爸爸不喜欢她上班,加上又怀孕,所以才辞去中学美术老师的工作。”
“原来如此,这就明白了。夏会这么有才华。”
“真是的!最会奉承了。”
夏用手掌咚咚的在背上敲了一下,两个人马上笑了起来。
“那个人……是那个时候当老师的同事。”
“什么?”
“***外遇对象。”
对于奥居不自觉的沉默下来,夏丝毫不在意,继续说着。
“对方也已经结婚,所以事情发生后,好象曾有过相当的争执,结果听说还是没有离婚。没有杀外遇的男人,反而杀了
妈妈,只有爸爸才会这样。”
因为跟雪枝说过好几次,所以说出口也没有太激动。虽然是非常悲伤的事,但夏终于能将苦闷的记忆释放,走了出来,
所以才能说出口。
“爸爸早就知道了妈妈有外遇的事,深深的嫉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辞去老师的工作。妈妈也真是的,要搞外遇,
就应该更高明点,做得不让人知道。”
“如果能这样的话,那世上的纷争就少了一半了。”
“真的,大人真是笨蛋,连小孩都会的事情,就只有大人不会。”
夏嘟嚷的念着,奥居一脸苦笑。
“不是妈妈就不行。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东西,就无法忍受。”
雪枝有说过,那一天爸爸放假休息,原本打算跟妈妈好好谈谈。在那件事之前,雪枝也跟爸爸和妈妈双方面谈过。
雪枝也很辛苦吧!她当天早上从店里出来,还很在意两人的争吵,四点左右又去看了一下。家里安安静静,门没有上锁
,打开玄关,首先看到的是失神倒下的夏。
赶紧靠过去后,看到室内跟地狱一样。
血沫溅染得整屋子都红了。最初还担心夏也死了,把手放在鼻端,还有些微气息,知道他还活着才安心。
“阿姨想:不马上叫救护车不行,就飞奔到电话旁,可是却一时也想不起要按几号,认真的想着是一一○还是一一九,
还是一一一。一旦有事情发生,人就会变成这样。”
“对啊,平常根本不会打这电话号码。”
比一般人都坚强好几倍的雪枝,也说过好几次,当时对着电话,杂乱无章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这也是现在才能说得出口。
那时,不管是谁都苦恼、都受伤,不管是死人或是留下来的活人。
回想到长时间困扰着自己、埋在胸中那份痛,夏便紧咬着嘴唇。
“老师,无论是妈妈外遇,还是爸爸为此而痛苦,我都能理解。只是装作不知道,不去看而已。那时的我,多少有些怪
怪的,只是不想要失去家庭,希望一直都能维持下去,所以才装作不知道而已。”
“夏?”
“我真的那么懦弱吗?应该早一点谈的?”
“喂,夏?”
叫了夏的名字,在准备起身的宽广背上,夏贴得更紧。
虽然看不到脸,但自己也感到意外,做出这么大胆的事。雪枝的话,一定会用龟儿子爬到龟爸爸背上来形容吧!想到这
奇怪的事情,也对自己的漫不经心自嘲。
漫不经心到放松的程度,才温暖得令人放心。
这样的温暖,让人无法拒绝夏。
“夏,稍微退后一下。”
“不要。”
奥居的声音,呼唤夏的名字时,拥有一股温暖的回响。
无论何时听起来都非常的温暖。
啊,喜欢这个人!夏突然这么想。
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不能将自己走偏的想法抑制下来的话,这一生就要拚命忍耐,忍耐。
突然,眼泪滴落下来。啪哒地落在奥居的背上,深深的扩散开来。
“夏!”
夏无力地斜斜的滑落在一旁,奥居瞬间起身。离开身体后,那份温暖,更令人但在不农副业不及感到一个人的寒冷前,
夏却被一对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
“还是很辛苦吧?夏不要硬撑着。”
“老师……”
夏被紧紧的抱着,贴在宽广的胸膛上,摇了摇头。茶褐色的细发。咧咧的摇晃着。以前连哭都没有办法哭,没法象这样
流露出感情。
他以前曾说过,时间能解决问题。如果是这样,如果那是真的,那自己已经被时间治好了吗?虽然不辛苦,却仍有悲伤
。可是,也有快乐的时光。
能忘记后悔与自责,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因为有他在,才可以有笑声,才可有有行动,才要以向前迈进。
他没有特别做什么事,也不特别希望他做什么事。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为一个人,而有行动的力量,感动涌上心头充满胸口。
夏哽咽着,奥居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夏觉得悲伤的时候,我一定会这样好发安慰你的。”
“啊!”
已经不行了,说这样令人期待的话。
夏在奥居的胸口磨擦着,鼻子抽噎着。
大大的深呼吸三回。
“我……喜欢老师。”
象鸟叫似的,夏小小声念了一下。
越过压住脸颊上的T恤,可以感受到奥居越来越兴奋,是自己多疑吗?
终于将日积月累的爱意告白,夏兴奋的——或者应该说,触摸的温存令人安心,让夏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在奥居有动作之前,自己绝对不要动。夏这么决定。
“夏!”
奥居轻唤着。
“夏!夏!”
舒舒服服的靠着,耳朵却几次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夏不想离开,但是下巴却被人抬了焉。
接着一双唇凌空而下,是想象不到的触感。
“老、老师?”
“我也喜欢夏。”
“啊!”
“让你这样哭,这样抱,还一副没事的表情,我就不是男人。”
温热的唇第二次落下,贴在一起的时间比第一次还要长。
稍微离开后,又听到声音,是让夏醉茫茫、低沉的声音。
“一直、一直以来,我也这么想。喜欢夏,想亲夏……抱夏。”
“啊!”
喘息着,夏发出叹息声。
三度嘴的接触,似乎都要夺人气息似的,相当深。
舔舔嘴唇,想进嘴里的舌头,也没有理由拒绝。夏很自然的打开嘴唇。
滑进来的东西热热的,跟夏的舌头纠缠。被强力的吸着,不知该如何对应的夏,只是允许跟他的接触。
溢出的唾液,传到嘴角。舔取似的,舌头爬到这里,奥居把夏没有力气的身体轻轻地放倒在床垫上。
“夏虽然说过喜欢我,但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会喜欢我吗?不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
夏沾湿的嘴唇,模糊不清的说着。
“我说不定会做出让夏讨厌的事情,会痛的事情。”
“老师喜欢我吗?”
“对,喜欢,一直以来都喜欢。每天、每天,夏都很可爱。”
象摸只猫似的,让他摸着头发,夏忘我的闭起眼睛。
是非常愉快的告白。
一点也不令人意外,那是因为夏厚脸皮的期待他的回答。
虽然没有用言语回答,但他不需用平常的语言,而用雄辩的眼神跟态度,对夏投以一眼神。夏也第三的感受到,投以回
应。
长时间互相都说不出口的恋情,成形时间既不太早也不太晚。
“我是老师的……不用那么客气。”
夏象是在说梦话似的,只说这句话。
自己仰着躺下的身体,被紧紧的抱着,围绕在身体的腕力,让背浮了上来。
但讽刺的是,惊讶于这力量之强,让夏细小的身体无意识的僵硬了起来。
被亲吻到脸时,湿热的舌头一直在薄薄的眼皮上舔着。
似乎叫他打开亿的催促着。
“看着我,夏!我可以吗?由你自己决定。”
“老师可以,不是老师的话,我不要。”
“喜欢我吗?”
“喜欢!只喜欢老师……”
夏喊叫着,眼泪掉了下来,眼睛还是无法张开。
奥居触摸夏的嘴唇,象是羽毛一样的柔软。洒落的水滴,全都被吸了进来,直到没有任何东西涌出来为止,持续着嘴唇
温柔的接触。
嘴唇时而深、时而浅,只是不管再怎么细心的接触,夏的身体还是非常紧绷。
“放轻松一点。夏,这一点也不可怕。”
“嗯。”
夏一副哭丧的表情,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吐了好几次气。
虽然有些害怕,但这还是第一次跟自己非常喜欢的人拥抱。在这时候发呆,或停下来的话,那可麻烦了。
“老师,老师……”
“我的名字叫克彦。夏,叫我的名字。”
“我……”
突然这么说,夏也没办法叫他的名字。而且,还在这紧张的时刻。
“我的名字,叫得出来吧?”
“不行。”
奥居似乎对夏的迷惑觉得有些好玩,将脸埋在脖子上。就这样在颈部、耳朵、喉咙等顽强地吸着,让夏发出细细的叫声
。
“叫叫看,因为我们是一对恋人,不叫名字不行。只要一次就可以,叫出来就原谅你。”
原谅我什么?
夏很想问,却慢慢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重量,让他发不出声音。
“是克彦,克——彦,说不出来吗?”
“嗯……”
从T恤下潜入的手,让夏感到惊讶,不自觉地发出哭泣声音。
奥居虽还是跟以往一样,有着温柔的声音,但却有一种无法抵抗、命令的东西在内。
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夏张开发抖的嘴唇。
“克……老师。”
终于要说出口,可是嘴还是只能说出习惯的称呼。
“跟你说不是老师。”
“克、克……”
卷起T恤的手,移到短裤的腰上。覆盖在夏身体上的东西,跟奥居一样,只有T恤跟短裤。
要剥去这层,可是非常容易。
面料的触感可以感受到裸露的肌肤,总觉淫靡酥痒的感觉在哪里等自己。
原谅我,是指停止这种行为吧?夏想象着。不习惯这事,自己一副可怜的样子,象是需要保护的怯懦小动物,他才会说
出这样的话。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夏想着。即使紧张,即使怯懦,想抱他的还是夏的意思。
几乎要压垮自己,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悄悄地离开。被剥成裸体时,夏双手从他的背部被拿开,所以没法制止他的行为
。
“老师?”
夏不安地唤着,不过一会儿,奥居又回到夏温暖的裸体上。
“不叫我克彦,所以没有办法。”
“嗯?”
“我想,如果夏不喜欢的话,就以夏觉得舒服的方式来做,不过……可不原谅你。”
“什么?”
是这一回事吗?夏不经意的瞪了一下,但却没有丝毫想逃的意思,而且裸露的身体也没有这勇气。
“不管你哭,还是生气,都不会原谅你。”
甜蜜的声音细细的念着,将耳朵含在嘴里。溜滑的舌头,插入了进来,让身体扭转了起来。
“不要……”
无法置信的快感,在那里涌出。
自在移动的嘴辰显润的舌头,用来从事爱抚时,出人意外会做出引起嗯心的动作,这还是第一次知道。
吸着锁骨,紧接着胸 部,再往下伸去。
“啊,啊……”
右胸小小的突起物被含在嘴里,夏身体往后翻了过去。又不是女生,这样被玩弄,居然还会很舒服。
原本抱着背部的右手,松了开来,用手掌来来回回的抚摸着,再用手指抓住左边的突起物。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