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庭院——斑鸠サハラ
斑鸠サハラ  发于:2012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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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顺热,将右手往左侧脖子开始揉了起来,在他有些朦胧睁不开的眼睛下,有黑眼圈的出现,也许是个展前太累了

吧!

觉得这实在太可怜了,夏有股冲动想摸摸他的头。他的样子,象是忠实等着主人回家,等到有些累的小狗。

“老师,忙了一阵,累了吧?”

“是嘛。可是到了秋天会更辛苦。”

“为什么?”

“秋天全国都有陶器市集,如果要再开象这么大的个展,那还得再烧更多作品。原本就喜欢陶土,所以这是没有关系,

但还有其他很多杂事。又没有太太可以帮忙,所有事都得自己来。”

“为什么不结婚呢?”

雪枝问了一个让夏吓一跳的问题。

“这个嘛,也没有到为什么的程度,可能是没有适合的女性吧!雪枝还不是一样,这么闰,靠过来的男人应该跟星星一

样多吧?”

“哈哈哈,真讨厌,还是这么会说话!”

“老师,别让阿姨飞上天了。”

夏这么说之后,话题变了方向。

“那夏没有女朋友吗?大学没有不错的人吗?”

即使有的话,我也没有兴趣,因为我喜欢老师。但这样的话又无法说出来,夏缩了一下脖子。

“我们那一系,女生二十一人,男生只有五个人,女生实在太多,反而没有那种感觉,跟其他系的人又不熟。”

“喔,是这样的吗?不是你太迟钝吧?”

“身高又不高……”

“又没有人说这个。”

夏看着远方闹起别扭,雪枝也闹别扭。

奥居介入中间,当起和事佬。

“好了好了,夏小小的,很可爱的,对吧?夏!”

被他这么一说,夏有引起高兴,又有些别扭,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都是老师单身不好。”

“啊,是我不好吗?”

奥居象是鸽子被弹弓射到似的,眨眨眼张开眼睛。

“我跟老师都有工作当我们的情人,所以没关系,对吧?”

“对,对!”

奥居也不知为什么点了点头,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似乎接下来一个人真的很辛苦。

雪枝年喜新厌旧 ,倾着脖子提说:“请个人来帮忙嘛!”

“请个不认识的人也不好。地方又远,所以还要住在那里。”

“让宗田老师介绍嘛!”

“再这样麻烦他,也不好意思,他已经非常照顾我了。而且也不是一年到头都忙。”

夏低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鼓起勇气开口。

“老师,再过一个月,我就放暑假了,可以到老师的地方帮忙吗?当然不需要打工费。”

因为曾有过被拒绝收为弟子的经验,所以惶恐的盯着奥居。但恋爱的心情还没有觉醒即使只有一点点的时间,夏还是希

望能跟他在一起,希望能当他的助手。

“虽然还没有打好基础,但我想会比高中时更有帮助。老师工作的空闲,如果能让我做大学的作业的话,那就更好。我

兴地做什么太难的事,不过包装或是接听电话等等我倒是做得来,可以吗?”

“这个……如果你能这样做,对我也有帮助。这,真的好吗?可是要住到我那边的。”

有些慌张的奥居看着雪枝。即使是大学生,还是取得监护人的同意比较好。

雪枝爽快的答应。

“只要奥居老师不嫌麻烦,就拜托了。这孩子手脚很灵活的,只是会怕生。”

“啊,这没关系。去我那里的人非常有限,而且也没有什么客人会来,只是接接电话而已。”

“我会练习!”

“不用练习,又不是公司的职员。我会交你几句常用的客套话。”

“是!”

夏鼓起干劲猛点头,高兴得简直就要飞到天上拍手鼓掌。

“那就拜托了。工资尽量依照夏的希望给,所以不要客气跟我说。”

“什么工资,不必了。是我自己强迫你用我的,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你在广交会很能够知道夏一定能做出什么来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都认识这么久了,等放暑假,有时间就跟我联络

,我会来这里接你。”

听到奥居若无其事的这句话,让夏感动得差一点快哭出来,点点头往下看去。

“我知道夏一定能做出什么来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光是这句话,就不知在脑中绕了几因。

“不用来接我没有关系,只要告诉我怎么去,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

“夏一个人?有点令人担心。”

“可是让你特地跑一趟,也不好。大概没关系的。”

“别在意这些小事,说大概这不是很危险吗?”

“其实我也这么想……”

“我也是。”

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奥居先开车来这里,之后夏再自己开车在后面。不管哪条路,有两辆车都是比较方便。

“我很高兴等夏来。”

“不过首先还是明天的个展吧?老师。”

“啊,对!”

“啊,真是的。老师也漫不经心的。”

从雪枝的口吻,可以感受她的愉快,夏转身看了她一下。从奥居的的位子,只能看到她的脸,但从夏的这里,则可以看

到她的全身。注意到夏的视线,雪枝竖起大拇指,做出一副胜利的表情。

如果要能说话出来的话,可能会喊出:“好那!”她那双眼睛眯成半圆开,夏确认一下后,装作一副不知情的表情。

“老师,个展时我也会在,明天就麻烦了。”

“互相,互相!”

两人看着对方,相互点头。

象是要出发去冒险似的,兴奋的心情淹没夏的全身。
第二章

 

进入七月后,举行第一次上学期测验,夏的成绩称不上优秀,却也差强人意。

只要平安无事通过测验,接下来就是长长的暑假。不用担心补习,打工的地方也决定好了,那里也有工作室,所以暑假

作业也可以在那里快乐快乐乐的完成。而且还是到处立门户、活跃于陶艺界的陶艺家身旁帮忙。

夏走到建筑物外,双手伸了 一个大懒腰。

包含专攻陶瓷器的科系在内,工艺系所有科系都在学科大楼内,而学科大楼则坐落在广大校区的正中央,为第十七号馆

。管理学生事的事务局则在五、六馆。从学校正门进来的大路,直接通到这里。

再瞳几步路的话,就能走到综合体育馆和广场,不过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或俱乐部的夏,很少有事会来这里。

“太大了,有利也有弊。”

夏咕哝着,调整一下背在肩上的登山背包。

停车场跟体育馆的方向相反,比较靠近正门。不过虽然这么说,从十七号馆后面北侧的道路,如果不走一些路,是没法

到达停车场的。到公车站也是,必须走出正门,所以艺大的学生大家都很常走路。

因为这间大学位置处于中间地带,所以无论从哪一个车站出来,都需要再坐公车。结束高中生活的暑假,考上大学的人

,无论是男是女,大都会去考驾照,不过考量到钱的问题,所以开始上课后,真正开自己的车上学的人却相当少。

依据夏的计划,最初也是计划搭捷运,再转公车上学。等找要存一点钱,再考架照买车。

而大鼓吹他开车的当然是雪枝。

“钱的事,不用担心。姊姊存下来的钱,还有卖掉房子的钱,都放在我这里。这都是夏的钱,只是你还未成年,所以暂

时放在我这里保管。大学学费分四年支付。所以有足够的钱买车。”

对夏而言,他其实不怎么担心,如果支枝用那些钱的话,他也不会生气。

她抚养有轻微精神障碍的外甥,使他重回一般孩子的生活,已尽了最大诚心诚意。而且还让他上到高中、大学念书。

因为不是自己的母亲,也无法用语言表达感谢之意。

告诉他钱不是问题后,夏还是露出一副羞涩的样子于是雪枝对他微笑。

“至少先考驾照吧。男孩的话,这是绝对需要的。如果夏能考上驾照,我也会非常高兴。这样的话,无论我在哪里喝得

烂醉,只要打通电话,说一句来接我,就有人可能来接我!”

什么嘛,那时候也跟以前一样,叫辆计程车回家吧。夏想这么想。

她从夏的表情,读出他的心情。

“才不要叫计程车!不要!一打电话就有一只年轻的燕子会来载我。这是女人的憧憬,我的梦。夏也十八岁了,好不容

易抚养成美少男,连女人都要羡慕。”

那就不要找燕子,找个只要一通电话就会飞去载你的男朋友嘛!夏正要这么说,但一想到,真的让她找到还真麻烦,于

上静静不语。

因为她单身,所以夏可以跟她一起住,但如果结婚的话,夏就要一个人生活。即使希望一起住,夏还是没法这么厚脸皮

怕生却特别容易依恋人,自己也察觉自己的个性,所以虽然对阿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这样舒服生活比较快活。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在夏进大学之前,便取得执照买了车。如雪枝所说不用担心钱的事,雪枝自己还建议他买宾士或是

奥迪。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选一了台大发Move的小车。

这么不可靠的车,风一吹就飞起来了,如果发生事故,可会把夏挤垮。当时她抗议的说。夏暧昧的笑了起来,答应一定

会安全开车。

“又大又贵的车,等我开始上班再说都可以。这样的车对我刚刚好。”

将银绿色的爱车停在停车场后,夏摸着引擎盖一个人自言自语。

“喂,夏!”

转头四处看了一下,只见同班同学挥着手走过来。

夏关上打开的门,站着等他走过来。

“夏!你要放我一个人回家吗?”

“有约好一起回去吗?”

夏悠哉的问着。同学从五十公尺后面跑来,吁呈的喘气,盯着自己看。

“即使没有约好,你跟我可是哥儿们吧?明天开始放暑假,难道你没有要一起回去吗?”

“反正下学期开学,还可以再见面。”

对于近乎无情的夏,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

“你真的……算了!你要回家吧?载我一程吧!”

“可以啊。”

夏轻轻的点头,挪开随手放在驾驶旁座位的教科书跟纸袋。

同学一百七十五公分均衡的身高,却要弯着身子,坐进这小车厢内。车内即使坐上小个子的存,都觉得有些狭窄,他再

坐进来,更觉得拥挤。

“到你的公寓可以吗?”

“麻烦了。”

头低低地点了点,他的名字是宗田和基。

提供“波多野画廊”的作品,跟奥居一起开两人展的宗田尚就是他的父亲。

“你暑假要做什么?”

即使夏安静不语,和基可没有安静下来。

“打工。”

“在店里吗?”

“在奥居老师那边。”

爽快的说出口后,和基右半边脸皱着,左半边脸惊讶,一副奇妙的表情。

“做什么?”

“很多事,帮忙接听电话、包装等等。”

“那个人有这么忙吗?”

“因为他说很忙。”

不过没有象你爸那么忙。夏心里加了这句话。

“说得也是,奥居老师六月份在你们店里开个展,开得相当成功吧?”“嗯,很忙的,女客人也来了很多。”

夏有些粗鲁的回答,脸上有着不悦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

“女人?啊,奥居老师是男人嘛!”

听到和基理所当然的口气,夏有股暴戾之气,很想撕烂和基的嘴。

对,就是这样,奥居克彦帅到连男生的夏看了都会迷上。

通常,有名的艺术家都会在在货公司举行大型展示会,还会请人担任美术部负责人,大大地宣传,所有事情都委托处理

。然后本人只要出来一天露张脸,应该不会每天都会场吧!

可是奥居就是不一样,象店员似的,虽然没有必要一直待在店里,但他还是在人前出现,跟大家聊聊,不愧是营业出身

高大身材加上为人率直,奥居的人气直线上升,不管是老是少,相当受女人的欢迎,让夏很不是滋味。

当然,夏也有夏的魅力。开个展时也一起帮忙,中性的外表,宛如美丽女子的小男生,在年轻高中女生中,有着极高的

人气,只是他本身一点也没有察觉。

通常波多野画廊的客人,女性占了大半数。个展时不论走到哪,前也好,后也好,都是女人、女人、女人。

对于紧黏在奥居旁,要他说明烧陶伤口的年轻女生,夏真想从后面揍过去。

“盘子烧利害么帅,感觉真好……”

至于走出店里的时候还夸奥居的那群老太婆,夏心胸狭窄,连她们都想踢过去。

“是烧器具、碗盘,又不是烧脸。”

象这种人,根本不是陶器迷。

夏一脸不满自言自语的嘟喽。和基仰制住笑意,拍了他一下。

“这么想的女人可多着。事实上,与其烧个马铃薯丑男脸,不如烧个大帅哥脸,这样也觉得做出来的东西比较好。放在

自己喜欢的盘子上,就连豆腐都会看成是牛排。”

“是吗?”

“不过,不用担心,奥居老师的未来应该会更厉害,如果再拿个奖的话,可是这些老太婆出不起的价钱。”

“这样的话,也没法再继续摆在我们店里。”

“那就得看奥居老师的心意了。”

虽然很高兴奥居老师评价上涨,但这也表示他的存在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我可不喜欢。夏真的这么想着。

只是,不希望他有名这件事,也无法对任何人说。“别说这件事,和基要回老家吗?”

红灯停车时,夏问了一下。

“对,要去爷爷那 里。跟他的入门弟子一起,不去帮爷爷的忙不行。爷爷已经老了,所以我爸爸那边也说要我去看看。

陶艺跟季节没有关系,要捏硬土,加冷水调节,是相当费力的工作。特别对年纪、体力都衰退的人,更是明显不同。

确认变绿灯后,夏放开煞车,踏下油门。

“才不辛苦。只能做这个,不想做那个,都是些任性的男人。”

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似的,和基笑了起来。

和基跟夏在高中一年级时,他来“波多野画廊”帮父亲,两人第一次见面。

透过雪枝跟尚的介绍,礼貌的点一点头。非常怕生的夏,起先只躲到事务所,并没有跟他说话。

跟奥居的话,因为年纪不同,夏本身也想跟他说话,也努力说话。但对于同年纪的和基而言,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说话的

意思,即使打招呼也只是头低低,眼睛也没有正眼看对方。所以夏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和基的脸长什么样子。

但和基尽管年轻活泼,却拥有艺术家的纤细,之后又来了店里几次,不知不觉中终于化解夏的坚强防卫。

他跟 奥居一样,也没有问到双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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