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各位大臣都被礼部的主事和司务纷纷带到别院中暂作休息。因为杨瑾是殿前司务,自然领的是几位一品大员。
杨瑾不若他人那样会抓了这等好机会和大人们聊聊,只是默不作声的带了队,分别将大人们领到不同的房间。
在回廊上穿行,杨瑾的双腿都会有些发颤,因为他知道身后有那个男人在。他也特别小心的将自己身上随处可见的伤疤
尽量的遮掩起来。自从被三个太监侮辱后,杨瑾对自己身体的清洗都是彻彻底底的,经常会将皮肤擦破才不得不停手。
这样的自己太肮脏了,要洗干净,洗干净!
很不凑巧的是,最后一位大人偏偏是冼王。因冼王是皇上的哥哥,为他准备的房间是在十分接近后宫的独立别院。
这一路,杨瑾走的非常艰难。沉默,沉默,一直是沉默。
转过一段开满了桃花的长廊,冼王的房间就在前面。杨瑾心中忽然变得空荡荡的,马上就要到了,更是深的低下了头。
到了门前,杨瑾推开了房门,站到一侧,毕恭毕敬的说:“王爷,您休息的房间到了,请稍事休息,宴会即开之时,下
官会来通报的。”
冼王迈步进了房间,待杨瑾要关门离去时,却忽的伸手拉住了人儿手臂,只是一个简单的用力就将人儿也拽入房里,随
后关了门,上了门栓。
“王爷!”一时间,杨瑾不知道如何应对,想收回被拽住的手臂,却无济于事。这一拉一拽中,手臂上一块结疤露了出
来。杨瑾忙用另一只手去遮掩伤处。
“你怎么了?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连你的后颈都是这等红肿的挫伤!”冼王不留余地的直接发问,拉着人儿的手不想
放开。
杨瑾慌忙的想脱身,还在不停的挡住那些可能露出衣服的身体部位。
冼王情急的将人儿衣袖退到大臂,上面布满了红肿或是已经结疤的伤处。另一只手臂也是!
“不要!”杨瑾快哭出声了,怎么躲都不行。
不顾反抗,冼王扯开人儿的衣领,锁骨、肩部也都是,大大小小的正在愈合或是还未长上新皮的伤口历历在目。
“你这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啊!”冼王看着人儿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有些甚至都开始化脓,吼着叫着。
“说话啊!你这张嘴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给我说话啊!”
此时的杨瑾凌乱的摇着头,低头不敢看男人。被冼王双手锁住双肩的身体单薄的颤抖着。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冼王强硬的抬起人儿尖细的下巴,只见那双眼睛已经流出了两行热泪,沿着柔柔的面部曲线滑
落着,双唇也被咬出了血。
冼王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怜惜瞬间就分崩离析了,径直吻上那双唇,轻易的便撬开了贝齿,寻着那只丁香软舌,苦苦纠缠
着。
男人的舌很轻易的盘剥而入,细致的舔拭着人儿有些干涩的口腔,寻到那根闪躲不及的小舌,霸道的卷着,吸着,连同
混有淡淡血腥的津液一并食入口中。
“呜!”杨瑾用最后的理智想要挣扎,却只是更深的陷落在渴求已久的情欲中。被纠缠的小舌完全失了应有的反抗只是
任对方品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杨瑾不敢想,也不愿想,无数次期待后的失落似是已经描绘出那片黯然神伤的情景。
在吻中渐渐失去意识的人儿更深的倒入那双臂弯,至此眼泪都未停止流淌,好怕,此刻不过是梦境,梦终归要醒的。
唇瓣分离之时,冼王仍贪恋的舔着人儿嘴角流出的津液。这一切都让人儿不住的颤抖。
“到底怎么了?”冼王抱着人儿轻盈的身子,却引来细微的疼痛呻吟。
杨瑾低着头,双手已将冼王胸前的衣料抓皱了,还是沉默。要他怎么说?说自己被三个太监奸淫,每日都觉得自己污秽
不堪,只能不停的洗刷才行?这样的话,对冼王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不说是吧?那就让我彻底验看下到底是什么伤!”冼王愤怒的吼着,不管人儿死命的挣扎将人儿的官服撕扯开来。
“不要!求你不要啊!”怎么办!怎么办!全身都是搓伤,会被他看到!如此丑陋的身体会被看到!杨瑾疯了似的边求
饶边想尽办法遮拦身体的赤裸。
人儿哪里抵得过冼王,尽管拼命的挡着,瘦弱身体上斑驳的伤痕也映入冼王双眼。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红肿和破皮,有
些真的已经流出脓水。原本那么美丽细滑的皮肤已经被伤痕取代,还有人儿恐慌到极致的神情。冼王无法控制的怒候着
,平日里理智的思维已经快要崩塌。他的人儿,他在两年那么痛苦才放开的人儿,只是短短几个月就变成如此这般体无
完肤,精神恍惚。
他必须用与其他男人的交欢才能暂时淡化对人儿的渴求!他必须用无尽的忙碌才能暂时忘却对人儿的思念!就算人儿犯
了天大的罪过,他都可以毫不追究!他怕,他太怕人儿心中除了他还有别人存在。他也知道除了自己,人儿心中有弟弟
、父亲还有朋友,于是他才会放开紧紧禁锢人儿的手。他就是怕自己哪天会因无法独占而丧失理智的伤了人儿和他身边
的人。
到底是谁?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人儿折磨成这般?
“还是不说!那本王就把皇宫翻查一遍,但凡与你接触的人都一并关入牢里,本王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冼王已经
丧失理智了,丢下赤裸着上身的杨瑾,推门欲出。
杨瑾见势不妙,忙拖着斑驳的身子跑到门前死死挡住,苦涩的哀求:“求你了!不要!何必为我连累那些无关的人!是
我!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你疯了?将自己弄成这样?为什么?”冼王根本不相信,抓起人儿的双肩摇晃着。
“因为……因为,我太脏了!好脏好脏!”杨瑾紧皱眉头,急度痛苦的说。
“胡说!你哪里脏了?那么美的身子,那么光滑的皮肤!你疯了吗?说!到底怎么了?”冼王继续逼问。
“求你,求求你了!别问了!总之现在的我好脏好脏!”杨瑾此时已经埋头低语,哀怜的苦求,本就单薄的身子不住的
发抖。
冼王像是瞬间丧失理智的狮子般,不管不顾的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儿一把推开。!的一声,本就日渐瘦弱的身子怎禁得
起这么一摔。生生撞在了房内的八仙桌上,身上暴露出来的斑驳伤口也磕撞了一番。那些刚愈合或是没来得及愈合的大
片擦伤,有些又渗出血来。
入骨的疼痛令杨瑾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却还不忘阻止发了狂的男人:“啊!王,王爷!不要啊!求您了!”
冼王也被自己无法克制的坏脾气吓了一跳,怎么能又伤了这般可怜的人儿。忙上前抱起那具满是伤痕,肤上浮着血水的
身子。揽在怀里,怜惜的低吼:“你哪里脏了?怎么可能会脏!”
“啊!好痛!”虽是渴求已久的拥抱,还是因冼王所穿布料的摩擦而令人儿伤口生疼。
冼王似是听不到细细的疼痛声般的,只顾得俯身亲吻人儿有些苍白的颈子,仔细的舔舐着一处深红的伤痕。可怎知人儿
只是被简单的沾到,就惊恐的摇着身子,想要挣脱。很显然他不想让冼王用亲密的方式碰触自己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冼王痛苦的质问着,更顽固的抓着杨瑾的身子,强硬的继续吻着,亲着那些如同落在自己心里一
样的伤口,吸食着自伤口流出的血水。
“求你!求你了!不要碰我!我好脏!”杨瑾脑中只是被那日恐怖的场景充斥着,疯狂的挣扎着,天啊!他在亲那些脏
地方,不要!不要!
冼王只是几下就已经将人儿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无论人儿如何挥舞着、扭动着身子还是在冼王抱上床榻。
“啊!放开我!求你们放开我!不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不要啊!”被放在床上的杨瑾,一沾到床榻便只记得被三
个太监奸淫的屈辱了,全然忘记了抱自己的是冼王,反复念着那日无法发出的声音!
“你被什么人侮辱过吗?怎么侮辱了?那些人是谁?”冼王听出了言语中的寒意,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难道人儿在宫
里被什么人侮辱过?极度的愤怒快要冲破了最后的极限。如此问着忿然的将哭成泪人的紧紧抱在怀里,却又担心会再次
摩擦那些伤口,矛盾着,苦恼着,心如刀绞!“我的青儿,是我!冼王朱承戎!你的王爷,你的男人!”
“王……王爷!”被话中无限的疼惜召回了些许的神志,杨瑾恍惚的回应,微张的小嘴被男人就此捕到,柔柔的濡湿的
亲吻起来,男人温暖的舌卷着颤抖的冰冷小舌久久的不放开,传递着强大的包容与安全。
“难道真的被什么人?”冼王安慰的抚摸着人儿柔软的发,轻声试探。他想知道,却又怕听到什么让自己彻底崩溃的答
案。
“三……三个……”杨瑾将头埋入男人一汪温柔之中,断断续续的说着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话。
三个!冼王的脑子一下子就爆炸了,他的青儿!那个只可以在自己身下淫乱的人儿……
“三个太监……那日……他们把我按在床上……”
太监!竟然被这等不男不女的畜生之流……
“他们有没有……深入你的身子?”这是冼王最后的底线,若这道底线被无情的攻破,恐怕整个天下都会被他翻腾起来
。
“没有,只是在我身上……”杨瑾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所以你觉得自己脏?”
“嗯!好脏……所以每天都洗,每天都洗,但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眼泪又从人儿的脸上滑落。
“不脏!我的青儿怎么会脏!”冼王最终知道了这些伤痕由何而来,至此不再讲话。简单褪去自己的官服,将人儿轻轻
拥在怀里,那些红红的伤口在人儿的喘息中上下起伏着。虽是伤痕,在蒙上浅浅不言而喻的情欲后,却显得格外诱人。
冼王轻柔的吻遍了人儿身上的伤痕,像是怕会碰碎般的谨小慎微。他不敢太过粗鲁的揉搓那些敏感的部位,对于胸前那
对深色的乳头都是以舌尖温和的舔拭和挑弄。惹来那声声久违的嗔吟,略显沙哑却夹杂着无比的渴求和淫靡。
将人儿饱满的分身前端含咬在口中,用贝齿一点点的吞食已经滴出蜜汁的头部。杨瑾羞耻的用双手推搡着为自己倾尽所
有的爱怜的男人,试图推开含住自己欲望的口。无济于事,一是力气不够,二是随着男人越来越快的吞吐膨胀的快感很
快就令全身酥麻的躺倒。
“啊!不……放开吧,这样的事……”身体虽已缴械,附和着摇摆腰肢,口中还在说着。
冼王更是快速的来回吸食着人儿坚挺的欲望,用舌头卷着挑拨前端那圈稚嫩敏感的肉质群边。男人最知道如何令男人高
潮。
杨瑾只觉得一股股热流直直涌向腹下,全身是快要痉挛的颤抖,快感淹没了意识,无法控制的在冼王口中渲泄着。
眯缝的双眼隐约看着冼王俊朗成熟的脸,喉部几下移动,冼王玩味的咽下了人儿的火热液体。杨瑾慌忙的起身阻拦,已
经迟,却还是不断的说着:“你这是做什么啊!快吐出来!”
“你很干净,干净到连这些东西都很甘甜。青儿不脏!”冼王放任自己的欲望不管,忘情的抱着人儿询问,“那些人呢
?是哪三个太监?”
“被皇上砍了!”
“皇上?既然已经处理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连家也不回?”
“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不想这等丑事张扬出去。父亲知道了会痛心,杨瑜知道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杨瑾不愿在床
上多躺,起身要穿衣。他知道若不尽快起身,二人在这温床之时定会做出更甚的淫乱之事。这是万万不可的,他已不再
是妓娼,冼王也不再是客人。
却被冼王紧紧拉住:“你又在躲我!”
这话似利剑刺入杨瑾心中,强忍着激动的心情:“不是躲,是不该做。王爷能为我做到如此,杨瑾已经知足了!更何况
……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什么关系?”
“不是男色与客人的关系……而是同僚关系。”杨瑾穿好官服,立在房门前。
“对,杨司务说的极是。你我早已断了旧情,目前只是同朝为官。刚才的我是否做的如那些侮辱的太监一般的事?”冼
王先是惊讶的看着人儿,但瞬间便可回复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他是何等人物,适才还如狮子般咆哮,只是确认了自己想
要知道的事,就能转变的如此快速。就如同他在抱上官随云时一样,每每经历情欲的高潮都会将怀里的身子当成心里那
个人。而事后他总能自然的睡去,从未唤错过名字。
“你今日就回家吧,端午到了,也该一家团圆团圆了。”冼王吩咐着。
“下官在殿前行走,要皇上才可……”
“你的事情,我会和皇上通报,对于一个小小的司务他该不会把着不放吧,还是说期间有何不为人知的事?杨司务!”
冼王端正的打断人儿的话。
“王爷!不可!”杨瑾是知道冼王此话的意思的,自己如此忍受就是为了不节外生枝。过去在凰艳楼,孑然一身,自可
以随性。与弟弟重逢后,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自己给自己肩上落下的担子也越来越多,虽无人说要他担当,但面对没落
了十年的杨家,他能做的就是忘却自己的欲念,扛起这个家。他不想为官是为了尽量不与故人相遇,也是为了不让可能
服侍过的大人认出来丢了杨家的脸面,更是为了远离朝廷、远离祸端。杨家的不幸就是因一个“官”字而起。在宫中不
断的妥协就是为了不惹是生非,皇上怎么惹得起,惹恼了天下最大的人,若是怪罪下来,老父和杨家或许会受到连累。
“为何不可?”
“下官刚在殿前办差,时时不利,惹恼了皇上,怪罪下来也是自然的!”
“皇上怪罪你?”
“不,也不是。都是下官的错!”
“你可知为何皇上怪罪你?”
“因下官经常办事不利!”
“当真?”
“嗯!”
“你若再如此,会被那骄纵的皇上生吃活剥了!你在朝廷才几日?”冼王严厉的呵斥,这个人儿久居勾阑之地,就算他
知道应该忍也必须忍,但怎知这掌握了天下人命运的皇宫是何等的危险。而且朱传尹这个弟弟是个绝对的纨!子弟,虽
有做皇上的自知,却无做常人的心思。一点点不随心的事情都会想方设法去讨回来。
“应该不会,若在莲公主的婚事未定之前,待不下去了,我就辞官回家。”
“莲儿的事情,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今日你先回家,特别是要找你那个弟弟好好治治伤!”虽一提到杨瑜,冼王
心中就嫉妒无比,他的人儿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这个弟弟!但让人儿去找那个毒郎中也是有原因的,冼王断定毒郎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