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盟+番外——深宵
深宵  发于:2012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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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你们,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王爷……马车停下了,最后的时刻来了吧?

有人打开车门,把他拉下来,看清楚那人,竟然是严箐,他解开了方乐澄身上的绳子,拿出他口中的破布,递给他一个

小包袱,说道:“拿着,跟我来。”方乐澄不知道那包袱里是什么,张口欲问,严箐却只顾在前面走着,他也就机械的

跟着,一直到一棵树下,那里还站着一个人,竟然是——蔷薇!“王爷给你们一笔安家费,拿着它,有多远走多远,不

要回自己的家乡,到一个山长水远的地方,永远不要回京城,忘掉王府所有的事情,否则,性命难保!”

“天就快亮了,往西走就是集市,拿钱雇个马车去你想去的地方。保重!”

严箐说完就要离去,方乐澄一步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开口说:“严侍卫,王爷他……”话被打断,“什么都不要问,赶

紧逃命去吧!”说完跳上马车,在黑夜里离去了。剩下了方乐澄和蔷薇,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她在发抖,两个

人相对无言,直到天微微明了,他打开包裹,看见里面有些散碎银子,几张银票,数目……够在乡下买几分薄田,盖间

茅草屋的了。

方乐澄不同于宫里赐下的公子,指明了是伺候王爷的,名义上他是来王府做事的,虽然实际上下人们也把他同五位公子

看做一样的,但是从那天起,他就从王府消失了。就算有人问起他,也无人能说的清楚,很快他就会被遗忘掉。一切又

将归于平静。

黑夜,黑衣人,来到严箐的房里,他带着件东西,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上面的命令。”无表情的说完后,他就转身

出去,消失在夜色中了。严箐看了一眼那瓷瓶,打开闻了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摄政王府风吹草动都有人注视着,无

端端出了方乐澄的事情,若是自己不晓得他心里的人是王爷,也不免被瞒过去了。但是他心中雪亮,此事必然是有人下

的一步棋,而自己又会算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把瓷瓶攥在手心里,直到出了汗,他将瓶子放入自己的怀里,坐在地上,气沉丹田,开始最后一次运功练气。黎明将至

的时候,他走出房门,信步来到王府花园,找到一个不容易被看到的树边,拔开瓶塞,吞下了里面的东西。

每日清早,刘容都要去早朝,严箐一定会护卫他前去,可是这一日,不见他的踪影,刘容让小达子去催一下,没想到,

小达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慌慌张张的说:“回王爷,不、不好了,有下人看到,严侍卫他、他、他自尽了!”刘容大

吃一惊,顾不上早朝,赶紧让小达子带路过去看。

朝阳渐渐升起,微风吹过水塘,花香混着青草香,一个美丽的早上,在一个能看到这一切的地方,严箐坐在那里,靠着

一棵树,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流出,生命在慢慢的消失着。已走到旁边的刘容快步上前:“严侍卫,严侍卫!你为何如

此?”似乎听得到说话的声音,严箐慢慢转过头来,“王……爷……对……不……起……”他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来,垂

下头去了。

刘容让下人们把他架了起来,送回房去,去请医生。草地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捡了起来,望了一眼瓶底的

那个图案,把东西放进口袋里,然后脸色阴沉的去上朝了。

早朝散去,各位大臣都迈着方步,摸着胡子退去。刘容站在上书房外,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皇上请王爷进去。”见

礼之后,刘容掏出了那个瓷瓶,轻轻的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皇帝用眼角扫了一下,一语未发,刘容双腿跪下:

“皇上,纵然是有罪,罪在刘容一人而已,刘容愿一力承担!只求您放过其他不相干的人!”

皇帝面无表情,“放肆!朕给过你忠告了!为一个区区侍卫就在君前撒野!”

“皇上,臣此来并非只为严侍卫而已,臣只想问您究竟要的是什么,自您登基以来,臣一直尽全力辅佐您,而且臣自问

并无违逆过您的意思,若是您真的觉得臣不堪重任,大可以将臣远远的打发了,不必如此用心良苦!”

“小弟啊小弟,你好糊涂啊,你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你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为了大局!就算那韩茗槿是女子

,也不许你专宠一人,何况你们不过是两个男子!”

他嗤嗤笑了一下,“朕给你两种选择,”皇帝提笔在一张奏折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示意刘容来看,刘容看过之后,双手

发抖,脖子上青筋跳动,眼睛开始泛红,不自觉的想把那张奏折揉成一团,却只抖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动,差不多过

了半盏茶的时间,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才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一切但凭皇兄做主,小弟只想讨了这奏折,请皇兄

成全!”四平八稳坐在上头的皇帝终于哼了一声:“准奏。”

回到王府后,刘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命令谁也不准来打扰他,他掏出了那奏折,一点点撕碎,然后把碎片放在香炉里

,看着,直到每一片都化成灰烬。飘起的烟火熏得他双眼一直流水。

第十四章:非此即彼

王爷的卧室总是用好闻的檀香,他不在的时候由下人熏上些个,等到夜晚睡觉的时候,那淡淡的味道就会让人浑身舒坦

,两个人并头躺着,刘容转过头来,轻轻的吻在阿槿的额头上,眉毛上,眼睛上,鼻尖上,最后来到红唇上,阿槿笑了

笑,他笑得时候会有一边的酒窝,看起来格外温柔。

刘容一番身,压在他身上,草草的开发了一下,就坚决的侵入了下面的身体,今天没有温柔的抚摸,他胡乱的穿刺着,

让阿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忍不住拍了一下上面的人儿,刘容却停了下来半天也再没有动静了,阿槿想看看容儿怎么了

,以为他是累了的原因,却被压的一动也不能动,最后刘容只是匆匆完事,今晚的容儿有点怪,阿槿想着。

第二日清早,王府中门大开,一排太监鱼贯而入,领头的一个,手捧圣旨,摇头晃脑的读了一大堆之后,刘容默然的接

了旨,另外那些手上都端着皇上赐的东西,一件贡品大红锦缎官袍和一条玉腰带,赐给严箐,一盘各式补药和一壶御酒

,赐给严箐。

严箐不再只是王府侍卫总管了,他还是摄政王的新参赞,而旧的参赞韩茗槿因为人才难得,如今正式调往户部,任户部

侍郎。都是升迁,但是爱多事的旁观者难免多想,容王府参赞本来是先皇封给韩茗槿的,而且他这个参赞其实就是贴身

伺候王爷的人,如今皇帝又封新的参赞,而把他调到户部,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而且同是升迁,严箐那边的赏赐一件又

一件,明显的多。阿槿站在那里,他突然想到昨晚刘容不寻常的表现,抬起头来想要问问他,却只见他的背影,因为严

箐仍然不能起床,刘容和太监们一起向他养病的地方去了。

进了严箐的卧室,刘容什么都没说,他把皇上赐下的御酒倒了一杯出来,扶起严箐,喂他喝了下去,同来的太监见此情

景,如何不知机,他们对着刘容行了礼,回宫复旨去了。喝了酒后的严箐,脸色好了一点点,刘容就又给他倒了一杯。

然后他走出去,吩咐小达子让伺候严箐的下人,一天之内把御酒全部喂给严大人。

门口的马车上,韩茗槿静默的坐在里面,第一次履新,他要上殿谢恩,身上换上了皇上刚刚赐下的石青色官袍,华丽的

官袍却反衬出他苍白的面孔,他等着刘容一起,王爷之前就吩咐过了,今早坐一辆车去上朝。刘容来了,车夫清脆的一

鞭下去,马车疾驰而去,王府距皇宫真的很近,如果不是天色亮了,阿槿真的像是回到曾经那天晚上那个人靠在他的肩

上,笑吟吟的对他说‘你最好啦’。

太极殿上,文臣武将分两班而立,所有的人都一本正经,说的都是国家大事,礼义廉耻,文辞华美尽能彰显泱泱大国之

文明,所有奏折上奏的事情最后都能归根于天子的圣明决策,方能大庇天下的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若是配上梆子

和锣鼓,简直就是一场已经唱了千年的大戏。

这样的朝会刘容已经完全熟悉了,从执礼太监入场,到最后所有的人退朝,他几乎能把每一个步骤倒背下来,而今天,

也许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在说完了那些兴修水利,减轻赋税,比邻国家之后,皇帝轻轻咳了一声,“新晋户部侍郎韩

茗槿何在?”排在后面的韩大人连忙站出列来,三跪九叩谢君恩之后,皇上微微笑着:“众爱卿,只要是有真才实学,

朝廷一定会破格提拔,韩侍郎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家要恭喜他呀,韩侍郎,如今朕对你委以重任,望你好好为百姓做事

,为朝廷效命!”

“皇上圣明,谢主隆恩!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韩大人又一次下跪磕头。

文武百官纷纷拱手祝贺,皇上又说:“举荐人才者一样有赏,本次举荐韩大人的就是摄政王,但是因为他是朕的兄弟,

已经位极人臣,朕就赏他本月祭祀泰山吧,勉励他今后多多为国为民不辞劳苦!”说完后刘容和所有的官员一起,山呼

万岁,再次跪拜英明君主,就此又完成了一次早朝。

于是京城百姓都赞扬着皇上有德,和摄政王兄友弟恭,所有的读书人都庆幸着自己生在一个明君统治的时代,对他们来

说一生之中最盼望的就是得遇明主,施展抱负。就像一个女子一生最期盼的就是嫁得良人一样。

刘容不日就将动身去祭祀泰山,王府的下人们忙着准备,事事都要过问严箐如何安排。自从饮了皇上赐的御酒,另外还

有赐下来的补品,每日都有人炖好了给他,严箐的身体复原的差不多了,大红锦缎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掩盖了脸色的不足

,王府众多侍卫们都感慨,英气勃发的严箐太适合红色了。

韩茗槿那边的情况如何?户部刚过了多事之秋,如今事多人少,大家又都怕担着责任,让本来能一天办好的事情硬是拖

到几天不说,韩侍郎被点名是摄政王举荐的人,摄政王那是谁啊,皇上的亲兄弟,你说靠山有多强大,所以虽然他只不

过是个户部侍郎,却成了人人巴结的对象,可以说是烦不胜烦,但他宁可去和那些人敷衍,宁可去办哪些不过下面文书

主簿就能办的事情。他不敢停下来,更不想回王府去,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不属于那里的感觉了。

那天下朝后,他在书房里问刘容到底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好模糊,他想知道方公子如何就失踪了,严侍卫为何被发现

倒在花园里,皇上的圣旨有什么深意,究竟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可是吞吞吐吐的刘容只是告诉他什么也不要担心,一

切都有自己来承担,刘容的语调轻飘飘的,连拥抱也那么无力,一点也不像他们刚在一起时,那么坚定决绝。

他失望的离开了,逃到户部这个乱糟糟的衙门来,在是是非非里麻醉自己那颗忽上忽下找不到真相的心。他离去的背影

也看不见坐在椅子上,刘容的手里死死的捏着桌腿,才能不让自己追上去,看不见他呆呆的表情,刘容怎么能对他说那

折子里写的是弹劾老相国韩仁旭结党营私等等一系列的罪名,这些罪名可轻可重,皇帝批上去的那几个字有可能就是多

少条人命,抗旨就意味着放弃这些人命,况其中还有阿槿的父兄,自己不能去做这个下手的人。

还有那句何况你们不过是两个男子,何其渺小的他们,何其无力的两个男子。之前已经试过了蚍蜉撼大树的事情,现实

证明蚍蜉就是蚍蜉,糊糊涂涂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凄惨的问自己,是不是到了今天,他能做的为阿槿好的事情就是

——放手!他拿起书桌上玉狮子的镇纸,然后放开——啪,美玉四分五裂,他无声的笑了。外面听到声音的小达子慌忙

敲门,探头进来,呆呆的看着好好的一个玉狮子成了几块碎片。

王府西苑里,另外收拾出几间房,这里给了严箐,比他之前在王爷寝室前那个小间布置的象样多了,这夜灯火明亮,严

箐坐在桌边,他身体好了之后,皇帝又有新旨,他如今是王爷的人了。这就是一盘残局最终的结果吗?

望着幽幽烛光,门外响起了纷纷脚步,容王爷到了,按圣谕,他今晚将为王爷侍寝,他想着自己还没未娶亲呢,王爷虽

好,毕竟同是男子,而且、而且自从他入王府当差,哪一天看的不是王爷与韩公子情深意浓,宛如湖边天鹅,几曾见三

只同行?自己,是不是无端端就做了恶人了。

刘容快步走了进来,还有宫中的太监端着酒壶,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那太监倒满了两杯之后站在一边,刘容坐在两把

太师椅中的一把上,拿起一杯,示意严箐坐在另外一把上,轻轻碰了,溅出几滴来,一饮而尽,然后严箐也喝了,太监

们退下了。门窗被关好了。刘容一动不动,严箐则连忙站起来,跪下去,“属下,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愿肝脑涂地以报

!”王爷沉默了一会儿,“严箐,你知道本王这里还有谁是与你一样的?”

“属下……只知道方公子之事另有隐情,至于属下自己也只不过是听命之人。”

刘容冷冷一笑,皇兄真是个事事殚精竭虑之人,可以布下个天罗地网,但求万无一失,他知道自己难为一个小卒子也没

用,“你先起来吧。”他朝床边走去,严箐呆呆的看着,难道……真的要同床,刘容脱去外衣,对着他招招手,严箐不

得不走过去,“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不早了歇着吧。”

并排躺在一张床上,严箐有些紧张,他睁着眼睛,感觉到旁边的人转过头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王爷,他、真的很好

看,而且连呼出的热气也感觉到了呢,片刻茫然,却听到王爷很小声的说:“严箐,这几日我会歇在这里,你到中午再

起身,无需伴我去早朝了,此事你知我知。”说完他转身去睡了,严箐迟疑了片刻,然后在黑暗中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热

了又冷。

第二日王爷一个人去上朝了,他走后,严箐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可是他得等到中午才能起来,听得到外面下

人的走动小心翼翼的,苦笑了一下,众人一定以为自己和王爷……有谁会信,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第十五章:雨夜情丝

后日刘容就要动身往泰山去了,慈宁宫里,该来的都来了,太后自先皇去了之后,一心向佛,早已不问宫中之事了,唯

一挂心的就是她的儿子们,前一段听说两个人有些争执,于是她把两人都叫来了,有什么事情兄弟两个不能有商有量的

化解呢。

看着不怎么言语的皇帝和有点心不在焉的刘容,她突然问道:“容儿,怎不见你身边的那个韩公子了。”今天陪刘容来

的是严箐,他此刻在外殿等候。先答的却是皇帝:“母后,韩茗槿已被小弟举荐为朝廷官员了呢。如今公事繁忙,”

“哦,是吗?那容儿身边不是没有个贴心的人了吗?”刘容也答道:“母后请安心,儿子身边还有人,今天还跟着呢。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皇帝笑着讲道,“母后果然偏心,如今跟着小弟的是从前的宫中侍卫,您也见过的,武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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