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默，感觉怎么样？”

岑唯默被夜非死死捏住臂膀，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即使是凌尘为了挡了一些袭击，他的身上毕竟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抬头发现是夜非，松了一口气般倒在他怀里。

夜非一边温柔的平复他的情绪，一边将他塞进车里：“我现在送你去医院。”看见呆立在一旁的凌尘，微微扬眉：“愣

着干什么，你也要去医院！”

“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但一定要记得擦药，这几天不能碰水，三天后过来换手上的纱布，”年轻的医生放下工具

，眼镜后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幸好刀没有划到脸上，不然这么漂亮的脸就要毁容了。”

凌尘瞪了多事的医生一眼，嫌恶的看着血迹累累的外套，刺鼻的腥味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现在他只想回去把全身搓掉

一层皮。

“你可以走了，有朋友送你来吗？”

“在隔壁，”凌尘落寞的答道，夜非到了医院忙着安慰岑唯默，只来得及关照他自己去找医生，真是的，多说一句会死

啊。

叹了口气，凌尘起身：“我去隔壁看看。”

敲开门，夜非正坐在床头。

“他需要住院？”凌尘惊讶的望着在病床上熟睡的岑唯默，不会吧，自己应该没有让他受什么严重的伤。

“是不需要，但我还是劝他留院观察一晚。”夜非有点疲惫的揉揉眉头。

……这么一点伤也劝他留院，真不知道夜非是小题大做还是根本没有常识，凌尘撇撇嘴，又问道：“今天的意外，是…

…”

“是冲着我来的，”夜非看看凌尘，又移开了视线：“对方大概想给我一点警告。”

“有这种事？”凌尘吃了一惊：“那怎么办？你不会出事吧？”

似乎觉得凌尘紧张的样子很有趣，夜非弯弯嘴角：“不用担心，今天情况特殊，我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说

着又低下头，望着岑唯默的眼神温柔中含了冷然的决绝：“不过，同样的情况我不会允许再次出现，他加注在我身边的

人身上的伤，我一定会讨回来……”最后的话语几近无声，仿佛是对着岑唯默说，又仿佛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那样的表情让凌尘突然觉得很刺眼，整个心口都闷闷地，于是他决定眼不见为净，开口道：“那你在这里吧，我先回去

了。”

“嗯。”

从夜非的口气中听不出一丝的留恋，凌尘愤愤的关上门。

手伤成这样是不能开车了，站在路灯旁等出租车的时候，凌尘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吸走那挥之不去的烦闷。

他知道自己在夜非心中的位置和岑唯默没有办法比，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的确如此。

但几分钟前，他是那么盼望夜非起码能说一句“我送你到大门口吧。”

是不是因为他不会喊痛，就认为他不会痛呢。

“真是过分啊。”

晚风吹过无声的呢喃和一个苦涩的微笑。

十二

意外过后的一个星期，凌尘才在方潜三催四请软硬皆施威逼利诱十二道金牌的召唤下回到公司，当然他那点小伤是不用

休息这么久的，但适当的夸张也是职业人应该懂得的技巧，他又不是岑唯默，第二天就顶着一块青一块紫的上班，莫说

公司的人看了咂舌，吓到来往的客户也是不好的嘛。

为自己的行为不断添加合理性，凌尘刻意隐藏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实在见不得夜非和岑唯默出双入对，没办法阻挡眼

不见为净总可以吧，于是凌尘非常龟毛的选择了逃避，宅在家中想等心里那莫名其妙的郁结赶快过去。

等凌尘觉得自己调整得差不多了，重新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萧凡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了一个大八卦。

“夜非终于找唯默摊牌了！”

凌尘大致明白“摊牌”的意思，他维持着面无表情问道：“然后？”

“唯默拒绝了。”

“啊？”凌尘愣住，据他观察，岑唯默并不排斥男人，而且，他对夜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吧？

“听说，是唯默觉得配不上夜非。”说出这句话的萧凡忍不住笑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凌尘抽搐，两个男人之间还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么，他以为自己是灰姑娘还是夜非是白马

王子啊。

“真的，想不到唯默纯情到这种地步，”萧凡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那夜非呢，反应如何？”

“还能有什么反应，”萧凡摊手：“就算了呗，又不是多大的事。”

凌尘默然，萧凡大概认为夜非只是随便玩玩，但凌尘知道，夜非是放了真心的，多少不清楚，但动情是绝对的，不过凌

尘也相信真的被拒绝后，单凭夜非极强的自尊心就不会再死缠烂打，他那个人，虽然平时淡定温和，原则性却很强，强

取豪夺的戏码更是不屑于做。

心不在焉的打发了萧凡，凌尘纠结着要不要给夜非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吧，大家总归是朋友一场……

可是，要说什么呢？

看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别让自己吊死在一棵小白杨上。守护的天使只是暂时离开，世界那么大，幸福总会在某个

地方……

“啧，”凌尘被自己的文艺腔恶心到，关上手机，想想还是算了吧。

反正，夜非的话，自我恢复也没问题的。

重点是，如果让夜非听出自己口吻里的幸灾乐祸，不是更糟糕么。

但有的时候，老天爷太懂得把握人心了，他会在你消沉的时候又给你一滴滴的希望，会在漆黑的通道里又让你瞅到一丝

丝光明的痕迹。

乐观主义的会说：“看，只要肯拼搏就会有美好的未来，向着明天挥洒汗水吧！”

悲观主义的会说：“绝望铸造了生命，快乐不过是饭后的甜点。”

现实主义的会说：“活着就是折腾嘛。”

浪漫主义的会说：“缘分啊。”

于是，当凌尘下班后鬼使神差的来到那个被不明人士攻击小河边，望见不远处熟悉的背影时，只感叹出三个字：“缘分

啊。”

看来，无论天使或者恶魔，已经替自己选好路了，凌尘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哥俩好的拍拍那人的肩膀：“这么巧。”

夜非回过头，墨黑的瞳深不见底，淡淡的勾起嘴角：“是很巧。”

说完又回头面对那片小河，夜色中凌尘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周围已经散落了不少的烟头。不知道要做什么，凌尘只有陪他

一起欣赏河水。

“要不要去喝酒？”凌尘突然问道。

“恩？”夜非有趣的看了看凌尘小心翼翼的样子，猜他定是听说了什么，脸上多了点兴味：“你这是在……安慰我？”

“哼，”凌尘扭过头：“你需要安慰吗？”

“需要啊，我第一次被人拒绝，很受伤啊。”半真半假的口气。

“你……”凌尘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真的非岑唯默不可吗？换个人不行吗？”

“比如？”

“我啊！”话音刚落，不仅夜非多了点惊讶的神色，凌尘也极不是滋味，可见那句话是冲动大于理智，他分析一定是自

己的不甘心作祟，他是单纯被岑唯默比下去不爽才出手的，和其他的感情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呵呵，”夜非在很短的时间里平静下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你没有兴趣吧。”

“兴趣可以培养。”凌尘不死心的接道。

十三

夜非沉默，他因为唯默被攻击的事情而受到了小小刺激，就向那个惊魂未定的男子表达了想跟他在一起的意思。

当时夜非是很有自信的，他感觉得到唯默不讨厌他，和他出去的时候也过得很愉快。

可唯默却结结巴巴的说，他配不上他，他们相恋会拖累他，态度是那么坚持，任凭自己费尽唇舌也无法劝服。

他说他那么完美，应该找个和他一样完美的人，就算不是女人，也要是凌尘这种类型的男人。

夜非很烦躁，他想岑唯默为什么擅自决定他的喜好，爱情的领域无所谓应该不应该，只要听凭内心的召唤就行了。

但刚刚凌尘的建议，又让他记起唯默那天那些早被他遗忘的话。

凌尘么……

他第一次仔细的看他，显眼的白发，精致的长相，那双虽然忐忑却坚定地直视自己的眼睛……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比唯

默优秀的人……

是已经完美修饰过的人。

他喜欢唯默，是因为唯默身上有种未被污染的纯然，但凌尘没有，他熟练地周旋于形形色色的灯红酒绿。

他喜欢唯默的笨拙，喜欢看他在人潮中的脆弱。那会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但凌尘不同，他足够的聪明和强悍，不需要

旁人的保护。

怎么看，他都无法爱上凌尘。

但他又肯为了凌尘下厨，又会担心他不规律的作息，又会在他任性时下意识的去纵容，并且也要求下属也去纵容。

他将凌尘定位于朋友，自己不介意稍微为他费点心的朋友。

朋友和情人……

也许，在隐患消灭以前，拿他当个挡箭牌是个不坏的主意，反正，是他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

夜非笑了，终于开口道：“凌尘，你喜欢上我了？”

“……算吧。”迷惑敌人是很有必要的。

“即便我不喜欢你，你也想和我在一起？”

“……无所谓，”咬牙。

“即便我同意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刺激唯默？”

“……随便你！”使劲咬牙。

夜非抱胸：“……你有随时叫停的权利，相应的，我也是。”

“当然。”凌尘沮丧，自己签了一个多么丧权辱国的条约。

“那好吧。”夜非点头。

“恩？”凌尘有点反应不过来，已经成交了吗？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凌尘难得呆愣的表情让夜非的心情顿时多云转晴，勾起他的下巴，凑到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诱

惑道：“那么，作为恋人，我有必要行使一下自己的权利。”说着，轻柔的吻滑过优美的下颚，慢慢交合了双唇。

凌尘的脑袋有三秒钟的当机，只感觉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湿润在口腔内壁温柔的滑行，请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和他交缠在

一起。

甜蜜得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放开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双唇，夜非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接下来，去我那儿？”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前他是极力克制凌尘的挑逗，但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假正经了，美色当前。怎么可能

没有欲望？

“恩……”可怜的凌尘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昏昏沉沉的点点头，就被某挂着奸笑的人带回家。

坐在kingsize的大床上，凌尘还是觉得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

从“告白”到上床，总计不超过两个小时。

但是……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吧，总不可能像哄女人那样去花前月下头靠着头数星星。

夜非也不会拿出对待岑唯默的耐心去对待他。

忽略心中的黯然，凌尘振作起来，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扭扭捏捏自己都要吐了。

可是，现实还是让他不得不再“扭捏”一下。

“你……你在上面？”凌尘推拒着理所当然处于主导位置的男人。

夜非挑眉：“莫非你想在上面？”

“……”凌尘想说是啊是啊，我也只当top好不好，但看着夜非凌烈的目光就说不出任何话了，这个男人……是绝无可

能屈于人下了的吧。

将凌尘的沉默当做准入的信号，夜非满意的亲亲他光洁的额头：“放心，我会让你爱上这种滋味的。”

进入的那一刻凌尘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该死的谁会爱上这种滋味啊，我又不是受虐狂啊啊啊啊。

“放松点，”夜非也被夹得难受，亲吻着凌尘苍白的嘴唇，左手捏住他的脆弱，有技巧的套弄。

凌尘的表情难看到极点，两手死死的按住夜非的肩膀：“你……出去！”他放弃了，为了点虚荣心居然要做出那么大的

牺牲，真是见鬼了才会答应！

“别开玩笑了，现在怎么可能出去，”夜非一口回绝，舌头从光滑的脖颈划到胸前，轻轻的含住一颗突起，牙齿横向的

撕磨，于此同时，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止，凌尘由于疼痛而瘫软的分身慢慢硬起来。

“嗯……”胸前的酥麻让凌尘感到一股电流由腰间直达脑门，想要稍微躲开，夜非捏住他坚挺的手就开始用力，另他动

惮不得。

满意的观察凌尘的反应，这个漂亮的，嚣张的，目中无人的男子就像待宰的羔羊，生死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夜非笑起来

，扶住凌尘的腰，开始缓缓地抽动。

“啊！！！”到某一点时，凌尘突然失声，白发混着汗水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纷纷落落的洒在夜非肩膀上。

“是这里吧？”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性感。

“谁说……嗯！！”不等凌尘讲完，夜非抽出自己的分身，又以极快的速度狠狠撞击在那一点上，并且保持着这样的频

率不停的抽出又插入。

“不……不要……”凌尘的声音像碎了一地的星辰，流光溢彩的眸子一片空茫，只能机械的反射出夜非被情欲布满的疯

狂。

速度陡然变慢，夜非用能折腾死人的节奏在凌尘紧致的通道里蠕动，一遍遍压过他的敏感点，却吝啬于给予更大的快感

。

“啊……恩……”凌尘的眼角滑落激情的泪珠，全身都在焚烧，可身上的混账，还优哉游哉的四处点火，可恶，随便做

点什么吧，只要能让他从这种天堂和地狱的边缘离开就行！

“夜……非……啊……拜托……你……恩”语无伦次，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乱成浆糊的脑袋已无法思考。

“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夜非将嘴凑近凌尘的耳边，低哑着嗓音问道。

“唔……不……啊”

“说，”残忍的按住凌尘的龟头：“不说就不让你射。”

“混账……”凌尘的眼睛通红，因为过度的刺激已经无法表现出愤怒：“你……是你……”

“叫我名字，”深深的撞入他的身体，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分身溢出的泪珠。

“啊……不……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