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逝 下+番外——飘飘
飘飘  发于:2013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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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出于政治因素的考虑,死也不要做这种吃力伤财且不讨己的事情。

当东方夜无聊到把一整个鱼肚子里面的刺全挑出来又转战鱼脑袋的时候,宫门外终于响起了太监熟悉的公鸭嗓:“海茵使者来贺”

东方夜眼睛一亮,终于有事做了,放下了筷箸,示意身边的近侍回了句宣,端正了原本便挺得笔直的身姿,整理了一下仪容,摆好了标准的外交官姿态,皮笑肉不笑地向缓缓走来的海茵一行看去。

歌姬琴师早已识相地停了下来,鱼贯退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偌大的殿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众人的视线见到屎的苍蝇看到青蛙的蛇般死死粘在了为首之人身上,那人一袭深紫色上绣紫墨竹的流水锻绸,腰间同色的绣有海茵天蓝幽草的紫色绶带,无风自动,说不出的风流写意,长及臀下的紫发柔柔垂下,头上仅一只造型古朴的紫玉簪斜斜固定了,净水离尘,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说不出的风流雅致,所经之处,一径红梅冷香。

幽紫色的瞳眸不着痕迹地将众人的蠢象一一尽收眼底,形状娇好颜色樱粉的薄唇微勾,翘起了一个饶有兴致的笑,恰若昙花瞬绽,春光盛放,更是看痴了一干凡愚。

“泱泱晨启(新国国号)的待客之道果真与众不同,热情非凡”兴意盎然的紫瞳对上狭长寒厉的冷眸,眼角笑意益盛。

“有客自远方来,自当盛情迎之”东方夜回之以灿笑,从善如流,语气温柔和煦地宛若五月春风。只听得一众花痴背后齐齐竖起了白毛汗,阴风阵阵,从头凉到了脚,大热的天竟是冒了一头的冷汗,瞬间回了心神,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新君如此盛情,反倒是我海茵酒席泰半迟迟未至礻不周了”紫瞳状似无意扫过萧泠三只面前狼藉一片的桌子,话虽这样讲着,脸上全不见半分惭意。

东方夜显然也注意到萧泠这一桌了,看到三只桌上蝗虫过境的盛状,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冻结,很快又恢复了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哪里?哪里?茵王国事繁忙日理万机,能抽空拨冗不远万里前来参加小小一场生辰宴会,朕已是倍感荣幸,又岂有怪责之理?”

北辰离挡在扇后的娃娃脸也学起了萧泠狂翻白眼捶胸顿足,苍天啊,大地啊,快降一道雷下来劈醒我吧!这恶梦也忒可怕了点……

谁来告诉我眼前这个美的掉渣笑的死假的漂亮狐狸是我头晕眼花脑抽筋错看的一个幻觉?谁来把我呆呆蠢蠢不谙人事单纯无邪漂漂亮亮的小殇殇还给我啊啊啊啊~~~镜兰天则是瞪大了一双眼,看外星人似的直勾勾瞅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初恋情人,关于自己离开晨曦归国后发生的事情他都是从别人口中断断续续听来的,虽是了解了大概却因为并未亲身参与过感触并非那么深刻,今日身临其境近距离体验观察到的情况还真是……万般滋味绕心头啊!

萧泠并不似另外那两只缺心少肺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听着那人用熟悉的音调说着的陌生话语,萧泠看向北辰殇的眼神很是复杂,分不清是同情或是愤恨或是其他。

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着,虚伪的客套渐渐转向了正题:“今日之所以迟迟而至,却是为了给新君备一份特别的贺礼而耽误了些许功夫,礼薄物轻,希望新君不弃”

“既是茵王特意花了功夫去寻的,朕又岂有见弃之理?”

“果如此便是最好,青魅,把贺礼呈上”后半句是对着他身后一身青衣的男子说的,那人的容貌原也是极出色的,海茵出品,质量保证啊……

只眉宇眼中充满了半分不似他那个年纪的年轻人应有的沧桑倦怠,举手投足也尽是懒懒散散的玩世不恭,倒颇有几分看破世俗身半出世的味道。

那被唤青魅的年轻人听了北辰殇的话,散散漫漫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通体漆黑窄长扁平的盒子,漫不经心地在众人无比好奇期盼的灼灼目光中以比蜗牛爬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打了开来,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五根杂草,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五根每个头顶上都结了饱涨涨金黄黄三个穗子的杂草,农家俗称五谷。

“我王说希望新君能永如这盒中之物般傲立苍穹,气如长鸿,万岁永盛,希望晨启能如这盒中之物般年年岁岁如今朝日五谷丰登,兴盛昌隆,代代传承。”青魅说话的音调一如他的动作般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却是字字如金如玉,掷地有声。

话音落地良久,方有机灵些的反应过来,顶礼膜拜:“愿吾皇傲立苍穹,气如长鸿,万岁永盛,愿吾朝五谷丰登,兴盛昌隆,代代传承”

一人呼,百人呼,千人应,万人应,不过眨眼,地上便乌丫丫跪了一大群脑袋,呼喝应承之声响得差点把殿梁都给掀翻了,东方夜接过太监递来的盒子,笑的灿烂无比:“果真是一份非常特别的贺礼,茵王有心了”

接下来便是一番例行的歌舞宴席吹拉弹唱外加勾心斗角皮笑肉不笑,欢欢实实闹腾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萧泠伪装的药效即将过去时结束了。

(随堂翻译:

“我找到今晚任务的合适人选了。”

“谁?”

“那边穿黑衣服对着酒杯发呆的那个”

“他?行不行啊?看起来白脸书生一个”

“他是前晨曦的将军,那个尺寸应该不小,能力大概也不会太弱”

“可惜现在人太多,没法扒了他的裤子看个仔细”

“不过据说鼻子挺的人那方面能力应该不错,他鼻子看起来还蛮挺的,应该错不了”

“他,不会过了今晚就被咔了吧?那戏还怎么唱下去?”

“不会,那人还有些用处”

“模样长得还行,便宜那人了”)

番外:殇逝(八)

“你们去搞定那人,这里交给我”

“小心行事”

“嗯”

清冷的月辉下,猥亵三人组分头行动计了。

一刻钟后

“你确定这药效真的有这么好用?”

“不确定,试试不就知道了”

“要现在把他弄醒吗?”

“不用,吃了药他自然就会醒了”

“他怎么还没反应?难不成是药量下得不够?”娃娃脸下巴努了努,正向床边另一侧被脱得精光制住了穴道恶狠狠盯着他们的东方夜。

“应该不会,那老鸨说那药性子很烈,一颗就够人受个一整天了,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烈性难驯的小倌的,我刚给他喂了四颗”

“……”都说最毒妇人心,你这心,可比妇人毒多了。

“这人快要醒了,我们撤”

六只无比猥亵不怀好意的眼睛躲在暗处直勾勾地盯着床的方向,眨都不带眨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什么精彩香艳的情节。

瞳色在萧泠他们退到暗处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了银色,黑灯瞎火得,被一双银色眼睛直直盯着,那场景……想想就不寒而栗。

当然,东方夜是没有机会再去关注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卑鄙无耻藏头掖脸的那三只的,因为他身边另外一个同样被下了药的男人醒了,天太黑了,他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且他体内苦苦压制了许久的情欲已经达到临界点快要崩溃了,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感官都如镜子里反射出的镜像,不甚真切,整个世界都朦胧摇曳了起来。

有什么温热柔软带着浓烈酒气的东西在身上四处游走着,有些粗暴的急切,所过之处带起一串串激烈的火花,耳边喷射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引得敏感的身体一阵本能的颤栗,粗糙的大手毫无章法地狂乱地摸索过温软滑腻的肌肤,有些疼,那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了自己身上,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无法逃脱的尖锐的撕裂的剧痛如期传到脑神经的时候,他听到那人叫出了声音:小凌。

神智有片刻的清晰,身体却是被牢牢掌控在另一双大手中,狭长的眸中蓄满了阴鸷冷酷的风暴,却因着眼中弥漫的汹涌的水气降低了许多威势。

身上被情欲和酒精完全占据了脑袋的男人混然不知被压在身下的不知名男子脑中一瞬间转过的弯弯绕绕,只顾依着身体的本能和心中发了疯似的思念愤恨猛烈狂躁地抽插着。

床板不堪过重的负荷,吱吱哑哑抗议着,房内情欲的气息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发酵的酒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烈,所有的爱欲痴恨悉数被这一夜的水光春色顶撞得肢离破碎,尸骨无存。

没有人发现门外那张苍白若死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躯,那张脸的主人的名字叫做:孔凌生(大家没忘记他吧?那个粉可爱的代班店小二)

黑暗中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得闪闪发光,鼻血流了两行,口水都快把自己给淹了:“好,好……可惜,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的哑穴给点了?”

另一双眼则是定定地凝视着床上翻云滚浪的两个倒霉蛋,若有所思地喃喃:“这个姿势好像不错,回去可以试试”

第三双银色的眼睛则是狠狠赏了两只色狼一人一对卫生球:“戏也看够了,走了”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我还没看够呢!”

“是吗?那您就在这慢慢欣赏好了,我回去跟师傅交流交流今日的行程心得”

“哎哎……等一下,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生辰宴会过后,东方夜身染重寒,垂帘拒客,三日未朝,护国大将军纳兰明玉连贬三级,勒令闭门思过,罚俸一年,表过不提。

且说三只趁夜满载而回后,是日夜,小院两处偏厅床板吱哑之声不觉,间杂某些含义不明似哭非哭似痛非痛拉长了音变调的的单音字若干,诸如嗯啊呜哼,天明方息。

话说自北辰逝无意间说的那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众人间流传开来之后,三只便把这句话的精髓骨干应用了个淋漓尽致,坑苦了一干不长眼得罪过他们的或无辜或有罪的路人甲乙丙丁。

这次有理有节有进有退的报复谋划也是筹策已久,虽然那次从战场回来后没有再找过东方夜的麻烦,但不代表他们忍得下这口气,尤其是萧泠,早从那日从灭阳抱回伤痕累累的北辰逝起,便时时刻刻关注监视着东方夜的一举一动了。

尤其是有了北辰逝亲手训练出的那群古灵精怪满肚子坏水的兵崽子的助力后,晨启的皇宫有几块砖几块瓦几个侍女几个太监谁和谁不和了吵架了偷鸡摸狗偷情了,他知道的是比谁都清楚,东方夜身上长了几颗痔,腿上长了多少毛,那里尺寸的大小,持续的时间,喜欢用什么姿势,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和习惯,萧泠也敢打包票他绝对比东方夜那群妃子知道得更清楚。

这次他们几人非要死皮赖脸地跟来,非止单单只是担心北辰逝,更为报复泄恨而来,至于这泄恨的对象么,不言自明。

昨天打着逛街的名义实地把晨启皇宫给逛了一个遍,加之晨启皇宫是在焯日原有基础上扩建改造的,大的方面并没有多少变动,有北辰离这个土生土长于焯日皇宫的地头蛇在更是如虎添翼。

没多久几只便选定了最佳的时机路线和地点,是以几只才能在东方夜从宴会出来不多久前脚刚刚踏入浴池衣服刚脱了个光光的时候,寻了个绝好的机会避开了众人的耳目把他给弄到了事先准备布置好的一个地道里,才有了后来一干生米煮成了熟饭的惨剧的发生。

唯一的变数当属纳兰明玉了,他们之所以迟迟拖到今天才动手便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炊火,既要身强力壮能把生米给整个半死,又要煮成了熟饭的生米因为忌惮炊火的威力而不敢把炊火怎么样,这样炊火就能肆无忌惮地在生米面前转悠,不停提醒他那个把他煮成熟饭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管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想这滋味,果真……郁闷得很啊!

对了,他是不是忘了说了,喂给东方夜的那药叫做千夜合欢,顾名思义,应是不难理解,确切点说,就是夜夜无男人不欢啊,非过千夜药效绝不消褪,也不枉自己荷包又少了千金的的量,黄金呵呵……堂堂一国之君竟是夜夜扭腰摆臀承欢男人胯下比之小倌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名头说出去可着实不光彩得紧啊!

师傅的画技好像蛮不错的说,不如改天请师傅出山画个春宫真人版,刊印他个十来八万份的找几个人在民间发放发放,想必师傅也是十分乐意出钱出力的……

瞧瞧,瞧瞧,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什么叫无毒不丈夫,英雄啊,代表啊……

宁毁一座城,莫惹小人灵啊!

风,从鬓角吹过,躁热,不安,连同人的心。

身后层层叠叠翻涌的热浪,烫得知了都蔫不啦唧的不再叫了,窗外娇嫩的花也矜贵地蜷起了脆弱水柔的娇躯,免受炽烈的阳光的荼毒,惨遭曝晒无处藏身的树叶也停止了摇曳,无精打彩地耷拉着脑袋,面朝黄土背便条朝天做俯首甘为孺子牛状。

窗内,隔世相望的两人,一卧一站,一紫一白,一含笑,一漠然,一美得不识人间烟火,一漂亮得精致绝伦,只作凝视,但默不语。

“不知这位公子如此急于寻得于殇,却是所为何事?”在吃完了一盘葡萄,喝完了三杯清茶,美人见少年仍无开口的迹象,难得的做了一次好人,好心地开口打破了沉默,大热天的让客人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他的良心着实不安啊!

美人口中的公子一一北辰逝死死看了美人许久,半晌才开口:“给我一个理由”美人轻啜一口香茗,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一脸严肃认真如临大敌的少年一眼:,幽幽回道“理由?好啊!我现在有些困了,先去小憩一下,公子若是不嫌干等太过枯燥的话,等个十天八天我睡够了自然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番外完——

外篇:前传

小续

觥畴交错,推盘把盏,醉眼朦胧,望断秋水。

三月,烟波缥缈,晓寒轻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乐声袅袅,如水潺潺。

碧空如洗,浮云漫卷。

草长莺飞,风轻云淡。

一径碧色纱衣的仙姬们曲线玲珑,身姿曼妙。

一扬袖,舞尽杨柳轻烟春意盎然;一垂首,恰如风吹涟漪春水轻漾的温柔;一扬眉,佛净坛下笑拈天下淡看凡尘的从容妩媚;一回首,幽昙瞬绽一池花开失落了满城的红粉黛色。

落英缤纷,纷纷扬扬洒落于仙姬们发间,肩上,袖间,衣上,粉色的瓣,碧色的衣,连绵十里桃花岸,满池红粉,一径幽香。

这是千年一度的圣母寿筵。

说是寿筵,不如说是众神家仙卿的一场大型聚会更为合适。成神成仙以后众人都会拥有自己固定的静修之地,一般情况下众仙都会待在自己的地盘或静修,或怡情,或偶尔透过水镜窥视一下人间,确保自己管辖下的人间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虽彼此之间有来往,却也不多,偶尔为之。所以过个百年千年还不知道你的左邻右舍是谁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界并非凡人通常想象的那般,圣帝高高在上,权势无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众仙众卿还要分个三流九等,你尊我卑,还要跟人间似的日日来个三跪九叩早朝廷议。

天界是一个很自由的国度。天界并没有过多的教条约束规定,只要你行事作为不要过于超离伦理纲常也就是了……

第一章

他叫殇,从出生起就是这个名字,制造他出来的人跟他说这个名字代表着死亡,代表着终结,他们跟他说之所以会有他,是因为当初他们没有节制地制造各种生命,只要是他们能想到的,后来生命越来越多,最初的那些生命和他们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拥有很高的智慧那个时候还没有轮回,没有死亡,没有道德,没有伦常,没有律令,没有约束,那些生命自由地结合,肆无忌惮地繁衍、生存、破坏。直到第一场战争夺地盘的战争爆发,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当初的无拘束酿成了怎样的后果,也意识到不能再任由那些生命体这么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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