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中——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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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流畅地甩了席敏一脸,战火就这么点燃了,大家纷纷玩闹起来,绕着屋子你逃我赶,顿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我那么不容易地穿越生死线躲进了李和梅的办公室,她叼着烟嚷道,这群兔崽子可是找着乐子了!她嘴角那微笑淡然

却纯粹,然后她自言自语道,啧,还是我这样的老板好。真好。

李和梅原先办公桌上摆着的相框已经收了起来,那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成为了记忆,但我知道她根本无法摆脱那样的过

去。她柜子里堆了厚厚一摞参考书,她没多少文化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书给儿子,乱通通买,乐此不疲,即便毫无价值。

杨君问她这些压根没拿回家的书还要不要时,她犹豫地说道,先搁那儿吧新着呢卖了可惜,掩饰的意味那样浓。

“怜生,前些日子病了?好些了没叫你别来了你不听。”

“……没事儿了。”我想起那天和林轩分别后就持续病了一个星期的事情就相当恼火,我就觉得自己在发烧,他愣说没

有,我能怎么办?

“钱紧张不?”

“不啊。”

“姐给你介绍另外的工作,离学校近点,天冷了你老跑过来不方便。”

我咧嘴笑道,“还是别了,上回陪练差点把命赔进去,大姐别折腾我了。”

李和梅哈哈一笑,“诶刘八没再找你了吧!”

“可别再找我,真怕极了。”不知为何现在回想起那糟糕的相遇心里已经不再幽怨。

忙到中午十二点多,席敏叫我赶快出去,钟秦来了。李和梅打趣道,这小伙子真有意思,周六不忙着讨好女朋友反而绕

着咱怜生团团转。

摆张笑脸给她看,然后上了钟秦的车一路朝环兰别墅园区行去,前段日子我生病时他有事回家去了,崔晓凉又勾了一个

体育系的帅哥出双入对,结果那男生以前的女朋友看不下去纠集了几个相好的女伴悄悄收拾了崔晓凉一顿,第二天上课

时她鼻青脸肿的,满不在乎给钟秦去了电话,叫他去帮她出气。

钟秦真去了,他打了那个女生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我冷眼旁观不作评价,但那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烦躁和暴戾有别于

往常那个他。我看得出他有倾诉欲望可又不愿意主动来找我,就那么自己憋着,气鼓鼓忍着。我想他可能是回家遇到什

么事儿了,但他不说,我绝对不问。一场拉锯战,看看谁先认输。

我的想法有点卑鄙,我知道。

“你是不是以后又要来打工了?”

“嗯。”

“冬天下雪了怎么办?晚上路可不好走。”

“不至于冻死街头,大不了第二天你来给我收尸。”

“你穿的是不是少了点?”钟秦趁等红灯时靠过身来捏捏我的衣袖,故意掐着点皮肉说的一本正经,“天都这么冷了你

装酷也别病了。”

我懒得理他闭眼靠在车窗上,胳膊上那一点隐讳的疼慢慢散开渗进身体各个角落,一场病使我变得木讷慵懒,我因为胃

绞痛在床上打滚,床单湿了后变得冰冷,有时候半夜醒来,周围和冰窖似的,想起来倒杯热水,想了一晚上却疼的动弹

不得。我心里有那点卑微的愿望,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尤其软弱,要我一个人撑着很残酷不是吗。没有人关心,没有

人。

钟秦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他甚至不知道我病了那么久。他一回来只关心崔晓凉怎么了。我在期待什么,我根本不该有任

何期待。

我们都在赌气,这么幼稚。或许这又是他的游戏专门不闻不问,我明明知道。

艾平达还没有来,说好下午要在他家的别墅里见面,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约在这里。他这些日子也没在学校

。他一走,2号楼就放了羊,有些人通宵达旦不归宿,有些人带女朋友回来,没安生一天。

我精神状态依旧不好,又等了会儿仍旧不见人影便进屋躺着。过了五分钟,钟秦爬上床,几乎半个身子压着我,嘟囔,

“给我让点地方,我也要睡。”

我没闲工夫和他闹腾非常配合给他地方。他先是安静规矩地躺了一会儿便侧过身来贴近我的后背,右手游走而近,隔着

衣服钟秦的手有片刻停滞,只感觉他脸贴着我的后颈,那样幽怨地说,“她要死要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女人真麻烦!”

“你在说谁?”

“薇彩,她在家自杀搞的人心惶惶生怕再得罪她,都宝贝似的护着她有完没完!关我什么事儿!我们分手也是她先说行

的,都把罪过往我身上推,谁不知道她那么做还不是她妈惹的!从小想要什么只要一哭就能得到,怕了吧现在!呃,气

死我了!”

我极度震惊地猛然转过身,“薇彩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想想看……嗯,就是林轩生日的第二天,薇彩在家割腕差点没死了。叫我回去看她,她到好不见我让所

有人误以为她那么做是因为我,别开玩笑了,又不是我先说分手的。”

“明明就是你甩了她啊!”

“什么——你听着我决不作最先离开的那一个你当我随便说说呢!那是原则,原则你懂不懂!”钟秦拧起眉一蹬腿直接

踢在我膝盖骨上,“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当回事儿!”

明明白白的迁怒反倒不让我那么气愤,我揉揉被踢疼的膝盖仰面躺着,听他回顾与薇彩分手当天的对话。

“薇彩,我爱上崔晓凉了。”

“爱去吧!”

我有点言语不能,薇彩后面那句是气话吧!钟秦才没那闲工夫琢磨薇彩什么意思,反正就照着字面意思爱去了。我突然

又想到一件事,问,“难道几天前打人也——”

果不其然。

“钟秦,有种你打我给你们家小贱人出气!”

于是钟秦上前“如人所愿”动了手。这完全是他出气的一种方式,顺着你来,让你吃够苦头却半个苦字都吐不出来。

那时我对薇彩的自杀行为缺乏足够的认识,总以为那是人受伤到极致却无法拒绝阻止所表现的过激行为,譬如,薇彩看

到母亲闹着要离婚无能为力情急之下才那么割一下,可,并非那么简单。

“你怎么不说话了?”钟秦不想看到我恹恹欲睡的样子,竟然噼啪拍我的脸,“大美人说话啊我最恨人这个时候沉默了

!”

我打开他的手,刚骂了一句他妈的你拍桌子呢,楼下咔嚓一声响,艾平达来了。我连忙要起身,钟秦死压着我,低声道

,“你接着沉默啊!”

我赶忙躺得笔直使自己看上去僵硬做作,这是化解误会的最佳方式。反抗?并且因此滚在一起嘴里嚷嚷放开我放开我,

那好,被人看见了你别想解释!钟秦见状竟然欺身而上照着我的嘴唇就要x下,关键时刻,艾平达边脱风衣边适时出现

,他站在门口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追究我和钟秦究竟想干什么(其实是他想干什么,我没什么想法),“你们热不热!

快起来。”

钟秦阴谋没有得逞,恶狠狠瞪着我,说话的语气却痞气十足,“不热,要不你也来玩玩?”

“别逼我用鞋子砸你,下楼来说!”

艾平达的身影一消失,钟秦有些泄气地坐起来,用力掀开被子,头也没回踢踢踏踏走了。

是有正经事儿要商办,不然艾平达不会那么粗略地扫我一眼。

“今晚我和李江国见面,你们也跟着去。”

“……林轩呢?”

艾平达几乎毫不犹豫道,“先不管了,我们的房间里会有摄像头,仔细看。”

“艾平达,太冒险了。”钟秦也毫不犹豫提醒,“这是圈套啊。”

“……看你了。”艾平达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不舍却又毫无办法。“我不希望我出一丝纰漏。孤注一掷,只有这么

一回。你看不出的东西林轩就看不出,怜生,一定要把我和李江国每一个神情动作,每一句对话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

能在林轩面前有闪失。”

原来如此,艾平达今晚和李江国见面并不是他自己的安排,而是受林轩指使。并且我和钟秦还有林轩甚至还有别人都会

在另外的地方监视,但听不到声音。艾平达在进行新一轮的欺骗,对林轩的欺骗。

“明白了吗?”

我完全开不了口,对这样利用意味如此明显的嘱咐心存抵触,虽然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我知道了。摄像头45度,说慢一些。”

艾平达深深吐了口气,靠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说道,“怜生,我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能了解

吗?”

“别说是为了我。”我此刻的神情残忍而伤败,我站起身,视线有些模糊,“别那么说。”

下午三点多,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在钟秦车子的后座上躺着。我忘却自己梦到了什么折腾了一身汗。见我醒了,钟秦把

车子停在了路边,递给我几片药,“吃下去胃会好受点。”

我猛然掀开他的手,药片滚落,连同一杯热水也打翻在地。他微微一怔,咬着下唇说道,“真是为了你,真的,艾平达

爱你爱这么深了!我都信了你还怀疑什么!你不能要求他对你有那么纯粹的感情,做不到啊!”

“我不行,我不想站在他外侧,我会害了他!”

“难道你要站在林轩那里被人抓得紧紧的才有安全感?”

我偏过头去,眼睛蜇痛酸涩。钟秦跳下车到我身边来,就在他抓住我的肩膀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破裂了。我心里脆弱

的一层盾牌塌方了,塌的那么心甘情愿,我真的痛恨死这样的利用,为什么不能有纯粹的感情,为什么不能有!当然不

能,我有什么资格说不愿意,我有什么资格抱怨艾平达那样的决定,难道我当初就那么带着爱接受他的吗!我做不到的

凭什么希望别人做到,可我就是希望有人真心待我,什么杂念都没有,我需要!

我这点卑微的愿望啊……

我用胳膊肘用力顶在钟秦胸口,在他完全没料到下续之前将他死死压在身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之间无语的交流

推推攘攘你藏我躲,我要和每个人玩心思,我要揣摩每个人的想法,我在以工具的身份过日子,累,真得很累。

“人生是什么。”

“……你想干嘛?”

我抚摸着钟秦的脸庞,笑道,“放心,我不强暴你。我——”

“你先稍微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我俯下身,双手撑在钟秦耳朵旁,鼻尖贴在一起,汗粒的味道和温度一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你们

为什么不关心我的病?你们是不是习惯把人当工具,用的时候想起来,不用的时候管都不管?艾平达忙,你呢?对,你

也忙。我睡你床上,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打个电话会死吗!你这么喜欢折磨人吗!你能放过我吗!”

我的眼泪流在了钟秦脸上,顺着他鼻翼两侧的浅沟一路流到了他的嘴角边,咸的,滚烫的,一发而不可收拾。手臂撑不

住了,我趴在他肩上,抓着他的衣服,把眼睛藏起来,把呐喊藏起来,把羞耻藏起来,把渴望藏起来,藏好,藏在暗不

见天日的地方烂掉。

我为自己这点破绽默哀,我为自己这点可怜的自私悲伤,我这点事儿有多重要,那么一点可怜的份量我却拿出来标榜,

丢人,真丢人!

“……想做爱吗?”钟秦抬起我的下巴,眼泪凝成饱满的一颗滚落他的指腹,他嘴角的微笑就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温暖而自然。一点一点,光芒一样可以驱散霉变的疯狂和冲动。

脑子里一片虚妄的白色,家乡冬末清冷的街道上,一个老婆婆背着梅花穿过已经熟睡的大街小巷,那穿戴着黧黑夜晚的

人和嫩黄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整整一天,她就这样流浪在漫漫烟尘中,走下去,走下去,走到黎明日出时,再走到夜幕

骤降时,不停歇,即使没有一席之地歇脚,即使,没有人喜欢那些没有香味的花朵,她默默承受着忽视和冷漠,听不到

抱怨,也看不到任何伤痕。

她走的时候那样安详,为什么不哀怨,想得到的什么也没得到,甘心吗。即使是在生命中最后一张照片上,也依旧在微

笑。

我哭得那么凶狠,停不下来,谁来帮我停下来。

钟秦翻过身小心翼翼将我环在怀里,手开始沿着我的背往下抚摸,停在腰上,横着滑到前方,他的嘴唇从我的眼睛吻到

了我的嘴唇,香烟的味道,淡的几乎快消失了。点触,摩擦。

他支起一只胳膊侧躺着,拉开我裤子上的拉链,轻的,怕的摸着,激荡在我脑中的一股暖流汹涌奔腾,停歇的时候那样

疼。他吻着我的锁骨,用牙齿或轻或重咬,握着我的分身上下抚弄,我呜咽着,想推开他的手,只听他说,“我和艾平

达也会被人控制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对不起。对不起了。”

他用力揉搓,粗鲁尖锐地痛着,我挺着腰抗拒,甩着脑袋说不,他一概不理会吻着我的脖颈,手指灵巧不放过任何筋络

,右手攥住阴囊,用食指与大拇指围住它形成一个圈,按压着。他抓住我的脚踝,按住我的颤抖的肩膀,慢慢说着,“

什么时候大家都自由了,等什么时候大家都自由——”

他那样哀伤地锁紧眉头,他那样咬着牙,他那样艰难地喃喃。

等什么时候大家都自由了,等到什么时候。

我挡着自己的眼睛,抽泣,哀喘,激荡,高潮,有什么被硬生生拖出了身体外,又有什么被强制塞入了灵魂中。

我是你手中的小丑,你是别人眼中的傀儡。

什么时候才能自由。

眼泪流光了,我还是必须继续下去,没什么改变,能有什么改变,我依旧是我,你们还是你们。

夜,来得这么早。路边的灯沿着路次第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列队庄重的卫兵,执着地注视着眼下的一切,我在车里望着

他们,想象着一场葬礼上壮观的送葬人一个接着一个孤单而麻木地绕过深黑色的棺木,把手里的花扔在上面,假装看不

到已经腐烂的肉体,假装闻不出那飘荡在身边附骨之蛆般的气味,可那不是事实,不是。

“还是把药喝了,一会儿……”

我接过钟秦手中的药片仰头和着水灌进胃里。他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喝药的目的无非是怕我一会儿状态不好精力无法

集中,我知道,说出来又何妨。我不是无法接受这么冰冷的关照,我不是无法适应套着其他用意的体贴。

等我一个人想通,就好了。

“真的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难受,我……我回去除了往薇彩家跑了一趟就一直被软禁别说电话了连个收音机都没有,我…

…艾平达都快被他们家逼疯了,他肩上压了多少重担……这几天真的很糟糕,很糟……”

“别说了。”我收回视线,笑道,“别再说了,再说又都全是我的错,我那么自私, 别再说了。”

“唉,人之常情啊……唉。”钟秦重重叹息,盯着自己的鞋尖幽幽道,“我这一辈子怕是会永远被我爸抓在手里,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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