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上——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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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翘课来替别人上课还要因此被骂被罚?两头气啊!我此刻心想如果这教授把我叫到前面去出丑我立刻二话不

说回去上我的课。结果他拍拍我的肩,笑成了一朵花,“你来做几道题,这班的数学太差,我课讲不下去了,我早听说

数学系今年招了个天才,你能天天来上我的课不?”

“我回去和院长商量商量。”你和郝强去打一架吧。

教授使用多媒体把题目列了出来,虽然我没有学过,他基本把概念给我说清楚后就完全是数学领域的推导了,非常简单

。我唰唰唰在黑板上写,我早就习惯了,从前上学我就基本上不在本上作题,老师也省去写板书了。大家听得入神,他

们稍微知道我的人不服气在下面窃窃私语跟周围陌生的同学解释这顾怜生从开学到现在名声都很坏,他耍流氓还偷东西

打架,很坏,学习好算什么,还跟裴曦乱搞被人看见了云云。我留了个挺直的背影给他们无知的传言,然后笑眯眯走下

讲台。身后那个教授完全不受舆论的错误诱导对我大加赞赏。

第二节课,有个男生问我是不是真跟裴曦乱搞,我很想扇他,把他那副恶心猥亵的表情扇到西天去。倒是薇彩侧过脸去

,慢悠悠说道,“你没看到我在看书,你在吵什么。”

“肖薇彩,你一个弃妇装什么?!钟秦把你甩了过不下去了吧!”

“他妈的闭嘴,你烦不烦。”齐琪永远都是这么厉害,我都佩服她。一句话就让那男生闭嘴了。

这个男生就是原先杜子滕的室友,叫元述。跟贺明一样非常狗腿。

中午下课后,薇彩很自然跟我去吃午饭,二李齐琪他们一伙人直把我们往一块推攘,我瞅着薇彩,很想骂她别再做这种

让人误会的事情,可她很恬静地看着我,一点都没有酝酿阴谋的样子。我们两个走在一起非常别扭,很多人在看,在偷

笑。

薇彩自作主张买了两份海鲜饭装在餐盒里,带着我往山上走,还是上一次走的那一条路,走到半道上她停下来坐在旁边

的绿地里,从包里掏出一块印着小白兔的粉红色布单,两双银色的筷子,笑道,“天气还不算太冷,在外面吃比较好。

我看看表,一点开会,我最好快点解决午餐。不多说什么便开始吃。薇彩把大虾挑给我,拖着下巴看一会儿吃一口,让

我无所适从,她不会认为这样可以报复钟秦吧。如果钟秦不再喜欢你,你怎么做都不能影响他。

“好吃吗?”

“我不喜欢吃海鲜。”

“明天开始我写菜单给你,不想吃的你就勾掉。”

“薇彩,你这么做——”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我不想戳穿她的谎话,随便吧,我反正劝什么也听不进去,等有一天自己察觉到了就会放弃。

中午学生干部会议来的人不多,他们来自高级的比较多,但我演讲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我习惯了。艾平达在下面听得很

仔细,他一直黑着脸很不高兴,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件吧。不过很蹊跷那胖子和他一个房间没有回来他不会怀疑吗?而

且,昨晚他没有去现场。睡得未免太死了。

教导处领导在我演讲完后上台总结开学以来的工作,我则和艾平达在底下耳语。他问道,“没受大伤吧。”

“那玻璃不是我弄坏的,是那胖子。”

“……”艾平达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道,“他受伤了。”

我脑子嗡一响,问道,“什么意思?”

“他说是你弄伤的。你昨晚对他使用了暴力,请了半个月假,现在在医院趴着呢。这事儿我还没有往学校报,他们暂且

不来处理,但李江鹏他爸找来的话就有点问题了。他爸刚当了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

我脸有点发白,眼皮又开始跳动,“你在警告我?告诉你我不管他爸是什么东西,想诬赖我没门!昨晚我看到他很晚才

回来,他气不过拿凳子把玻璃砸碎了,他怎么伤的我不知道,可这完全不是我的错吧!”

“你别着急。”艾平达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跟我说话,眼睛盯着教导处主任那张毫无吸引力的脸,“我还要仔细了解

一下情况。”

“……”我心里空落落的疼,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无奈,无奈啊!还要仔细了解情况,难道我会说谎么!那个胖子

竟然反咬一口,仗着老子有权势了想报复我!你现在知道这他妈的是什么大学了吧!操蛋!

(怜生写到这里是真气了,做饭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把汤勺都扔了。那个时候法制还很不健全,政务不透明,商界混乱,

黑社会猖獗,这个学校里,没有地位的人真的很辛苦。可现在不同了,它已经开始平民化,请别对M大存在偏见。——

钟秦注)

“下面请学生会副主席上台布置下一阶段的安排。”

艾平达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冷峻的眼神让我很心凉。我给他让道,脑袋都是晕的。我扶着桌子,看着他的背影,苦笑

。我总是误会了什么,误会啊!我果然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原以为如果别人不了解就算了,但相处这么久艾平达他

们还不了解我?我对胖子使用暴力?我会吗?我能吗!

他在台上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结束后抓起一个小册子便要走,艾平达注视着我,却什么也没说。我没有直接回

宿舍,而是在一个偏僻的树林里坐了很久。我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我的母亲开始想,想到初中高中那些日子,

想到前段时间的大学生活,累,真的很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厌恶上学了,可我必须强迫自己接受,我和别人不同,不

读书的话我以后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忍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我埋着头,心里无限凄凉。艾平达帮不了我,我再也不想靠着他什么,你骂我愚蠢也好,无知也好,我凭自己的力量支

撑反抗,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管它是好果子坏果子我一个人吃,活了死了也不连累任何人更不欠任何人!

我不能流泪,犯不着。可风很冷,午后最该温暖的时候却在刮着山风,呼呼哗哗,枯叶大片大片落下来在我脚边打旋儿

,我舍不得踩它们,没人怜惜它们,这么顽强的生命却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挣扎和坚强。

我回头看,天边有一片青色的云正在将天遮起来,要下雨了。

我在半道儿就被骤雨所困,我在电话亭里望着冲刷着大地的雨水,还有那些疾步往回跑的人,被吹折的雨伞,被风灌满

的衣服,零乱的头发。他们惊慌失措,这是所有人都要低头的时刻,无论你是谁。身分这种东西,让它去见鬼吧。

电话响了,是杜子滕,他问我有没有带伞。

没有。

那,那和,和我一起,一起回,回去吧。

我透过雨帘,看到外面一个裤腿和衣衫都湿了的人,艰难地举着一把伞在看我,沾满雨水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伤痕的微

笑。

我真希望这一刻自己不这么软弱。可我藏在大雨身后,流泪。

第十二章

“我,我给你,冲,冲杯咖,咖啡。”

杜子滕浑身还湿着,屋子里全都是我们两个的脚印。我望着窗外继续瓢泼的大雨,希望它就这么持续下去。

“你没去,去上课,怎么,怎么了?”

“没事。”他们自己煮的咖啡味道永远都比速溶的醇厚。我把头发擦干,说道,“要不我搬过来和你住算了。”

“不,不,钟秦,会,会打我。”

“才不会,我走了他到安生多了,他巴不得。”

“他,他不会,不会的。”

我望着杜子滕笑,道,“是真的,我们俩老吵架,隔远点谁也不碍眼。”

“不,不是,不是的!”

我看杜子滕着急又说不出来话,便不开口了,我也只能做个展望,艾平达不会同意的,既然当初这么安排他就有所考虑

“子滕,昨晚的事儿你知道么?”

“嗯,嗯。他,他们说你把人,把人砸伤,伤了。”

“你相信么?”

杜子滕的回答很流利,这样简单的一个字却能给我莫大的安慰,但我知道,事情完不了,昨晚那些大四的还有看门的老

大爷都看到了是谁想砸谁,但流言依然这么荒诞地出现了。艾平达今天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我顾怜生又惹上麻烦了。

“不。”

雨到傍晚才停,天气从这天开始变得阴冷了许多。我全身发冷,应该回去洗澡然后蒙头睡觉,可我不想走,不想回去。

无论是艾平达还是钟秦,我都不想见到。一点都不想。我此刻是真的想搬走,无论哪里都好。我在杜子滕的屋里给家里

打了个电话,大伯母正在打麻将,一条东风喊得特别带劲儿,接电话的表弟跟我说了很多学习的事,他又懂事了,我沉

浸在这短暂的平静之中,挂了电话后,我又想了很多,决定去图书馆学习,现在好像只有学习能填满我心里的空洞了。

走之前,我问杜子滕,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因为你是我,朋,朋友。

314到329,不远,一点都不,可我仿佛走了很长时间。屋里没人,但有陌生的香气,是崔晓凉用的香水味道。我洗完澡

,看到手机在震动,是裴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呢,你在什么地方?和我一起吃晚饭吧。”

“我从来不吃晚饭。”

“得了,吃了又不会死,你上楼来还是我下去?我下去吧,我看见钟秦和崔晓凉在外面呢,我下来了啊你给我开门。”

很快裴曦就来了,他笑嘻嘻进屋,把一堆东西摆在桌子上,打开电视,调到了CCTV-1看新闻。汉堡薯条奶茶冰淇淋等一

堆垃圾食物根本让我无法有胃口。他一个人吃得有滋有味,时不时对时政评价两句。没想到他竟然很关心这些。

“你不吃啊!”

“你快吃,吃完就走。”

“呵呵,嘴硬!你既然让我进门就不会赶我走,对吧。”裴曦擦擦手,坐在我身旁,笑道,“你怎么不高兴啊?因为那

些传言?”

我不语,我其实很想知道他的态度,我卑微地想找到几个,仅仅几个信任我的人。连平素不喜欢的裴曦,我都希望能从

他那儿得到一丁点的信任。

“看开点,你的传言那么多,再多一条算什么?!”

“裴曦,你一直看得这么开?”

“呵呵,我大一的时候比你的情况还糟糕,你知道白辉的事吧,我们两个在厕所给人当场抓住了,当时还没来得及把裤

子穿好。不过没人惹我,我老子很有面子。”

“你可真能忍。”

“忍?哈哈,我没空理那些个无聊的人,看不惯我的人多了,我要都计较得累死。”裴曦将奶茶放在我手里,顺势抓住

我的手腕,凑到我耳边说道,“让他们说去吧,我一个人活得挺好,给我写情书的女人一大堆,想跟我上床的男人也不

少,我都看不上,我就喜欢你。顾怜生。”

“为什么?”我在裴曦眼睛里看出了十分危险的东西,一股微弱的火苗在跳动,迫不及待卷过来。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你周围没有一个真心的人,他们都认定你是个坏蛋,就连上一次你被谣传偷钱包的事他们明知

道不是你可却没有把真相告诉所有人。你知道的吧,他们私地下把事儿了了,为了给李恒留个面子让你背黑锅?对,你

们几个把事情说开了,但是别人却不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你手脚不干净,可你很无辜!”

危险的眼神。我和裴曦四目相对,鼻尖挨在了一起,他抓着我的手,慢慢将我往后推倒在沙发上。他俯下身来,微笑着

,可眼中的冷漠和仇恨却令人毛骨悚然。

“只有我们两个才相配,怜生,你明白了吗?”

裴曦的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沿着我的腰摸到了胸口。新闻里那个永远一张扑克脸无论工作生活中都不会再开怀大

笑,吃饭喝水的张嘴幅度绝对一样的主持人正在播报一条有关于涉黑犯罪的新闻,公安部又出来发言了,扫黄禁毒,净

化市场经济市场交易,还要整治青少年犯罪,他们天天口号喊得倍儿响,可是执行效果却差得出奇。我竖着耳朵听了十

秒钟,在裴曦的手游走到我的裤子里前,横起胳膊。

“你为什么知道?”

“什么?”裴曦停顿一下,抬起眼睛看着我。

“关于钱包的事,你为什么知道?当初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六个人,自然没有你。是,我在他们面前是澄清了事实,但为

了李恒的面子,他们都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没有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直到现在我仍然是个罪恶的小偷。不过,裴

曦,你为什么知道?”

“……”裴曦双手撑在我耳边,长刘海儿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和我一样急促。一些隐约的猜想正

在我脑中慢慢形成,裴曦的喉结一滑动,低声笑了出来,“呵呵,你真冷静。顾怜生,他们骗了你,那钱包里,没有多

少现金,一共就一千多块。珍贵物品?一个丑女的照片!还有什么?有!安全套,几片伟哥!还有一包K粉!肮脏吧,

你被这么恶心的人冤枉了!亏你认了,你的自尊连这些东西都不值,你比我还贱,比我还贱!”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抓起裴曦的前襟反把他推开,跳了过去将他压在地上,我俯下身,一字一顿,字字都锥心刺骨

般痛,“你这个混蛋,那钱包是你拿的!是你吧!”

“哈哈,李恒那天把衣服拿到洗衣房,钱包掉出来了,我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拿出来烧了,钱也一文不剩!我看你那样儿

,看他们那样儿,我高兴死了!高兴死了!”

裴曦脸上扭曲的笑容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光是看着他的脸就快吐了。我扭紧拳头,在嘈杂声中快要疯了。裴曦的大声

笑,癫狂的声音让我头晕目眩。

“你打啊!你动手打我!顾怜生,咱们是一路人,我恨死了这群衣冠楚楚的禽兽,为了面子,为了他妈的面子!你打我

!你敢打我么,你敢么!”

我始终没有挥拳,我看到阳台上那些还没有凋谢的花朵,看到了被洗净的天空之上悬挂着的圆月,我看到了电视里正在

播放的保健品广告,我在耳鸣,我看到东西,可什么也听不到。我站了起来,跌坐在沙发上,刚才掉在地上的薯条散发

着色拉油的气味,一杯翻然倒地的奶茶里滚出了漆黑的珍珠。时钟嘀嗒嘀嗒一秒不差指到了8点整。躺在地上的裴曦盯

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揉着眼睛,他告诉我,那灯上的灰尘掉下来了,疼,眼睛很疼。

我不知道裴曦是怎么离开的,我一直发呆望着电视里花花绿绿的人们,直到晚上钟秦回来后看到这落了一地凄惨的快餐

时,我才一个冷战打醒了,着手收拾残局。

“谁来了?”

“我去借吸尘器,抱歉,把地毯也弄脏了。”我要出门,钟秦不客气地一只手撑挡在墙上,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

他,眼神软弱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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