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如一天一夜,身边桌面上放着的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有一两只烟头还冒着青烟,淡淡的飘入空中,渐渐的消失无踪。
门“咔”的一声推开,“篷”的一声关上,咎予淳眯着眼,深深吸一口手里的烟,将余下的全部按入烟灰缸里,青烟缭绕,暗
黄的烟丝和灰色粉末的烟灰,混杂一起,烟外那层薄薄的纸,不堪挤压,支离破碎。
“南安山的房子你可以继续住,你和我的关系,不会因结婚有任何改变……”
“碰!”冲上前,一手抓住蒋萧南的衣领,一语不发,一拳打断蒋萧南的话语。
蒋萧南侧身没有回手,盯着咎予淳,那双眸所显示的唯一信息,怒火,怒火攻心似火绕缭,腾腾火苗,簇簇爆燃。
“喝!”咎予淳大呼一声,左手挥击蒋萧南的右脸,右手击中下颚,一个回脚踹在蒋萧南下腹。
“你他妈别以为我不会还手!”蒋萧南一手擦去嘴角流出的血,一手捂着剧痛的肚子,目光凌厉地盯着咎予淳,厉声说。
咎予淳保持缄默,没有搭话,举起带风的手,挥拳直击蒋萧南的腹部,被蒋萧南闪开,伸脚铲向蒋萧南下盘,挥肘击打蒋萧南
留空的后背,受重击的蒋萧面,身体趴在地下,双手撑地想要蹭起,咎予淳单膝压住蒋萧南的后背,蒋萧南再次趴在地面上,
双腿夹住蒋萧南的大腿,一手反压蒋萧南的右臂在后背,一手蛮力从后面拉扯皮带,用皮带头被拉掉的皮带,扣住蒋萧南的右
手手腕,扯过左手,将两双反绑在蒋萧南身后。
蒋萧南使劲转侧头颅,看向咎予淳,整个人虽然被压制于身下,面相霸气依旧,目眸接收到咎予淳全身的怒气。“跟女人结婚
是为了传宗接代,这个跟男人一起办不到,两人男人在国内不可能结婚,你找女人结婚我也不会拦你……”
咎予淳抓住蒋萧南的裤带,连内裤一同粗暴扯下,露出臀部,单膝顶在蒋萧南两脚中间,使腰和腹部向上拱起,双腿微微张开
,后方的入口,清晰印在咎予淳眼中,殷红褶皱,嫩嫩的柔柔的,让咎予淳心中的愤怒更旺,解开脱下自己的裤子,没有任何
前奏,直挺而入。
“呜~~~”蒋萧南冷汗涮涮涌出,如雨后春笋,齐齐怒发,滴落眼中浸入眶中,咸咸涩涩刺激眼角膜,下半身如被削掉一般
,痛到已经没有知觉。
咎予淳不顾自己某处,因太紧太窄的包裹而隐隐作痛,无视蒋萧南股间流溢出的红色,机械地向前运动,越是摩擦越是痛,那
痛扯着皮连着骨,越痛越让咎予淳兴奋,越是大力向前冲。
“……呃……”蒋萧南曲膝跪在地毯上,臀部弓起,重力全部放在抵着地毯的头与肩部上,贴着地毯的脸,因磨擦而发热疼痛
。“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你以为你是谁?!我蒋萧南做什么,关你屁事!……呜……”
咎予淳向下拉蒋萧南的西服,扯住衬衣后领使劲往上拉动,纽扣紧扣的衣领,紧紧勒着蒋萧南喉结凸出的颈项,蒋萧南痛苦的
发不出声音,呼吸变仓猝,“嘶”的一声,最上面三个纽扣被拉飞,上衣拉至手臂处,露出右边半个后背。
“咳、咳”有被解放感觉,喉咙不再被压迫,呼吸还不顺畅,但还不再像快窒息那般痛苦,袒露在外的肩头随着运动晃动,肩
胛骨突陷突现,咎予淳俯下身狠狠咬住。
“啊?!咎予淳……你他……妈找抽……”后骨仿似要被刺穿,被咬住的地方,骨头快要碎掉,痛如丝抽,一点一点加深,咎
予淳的手紧扣蒋萧南的双臂,横蛮粗鲁的拉扯,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咎予淳,狠狠地穿刺,机械地攻入。
蒋萧南全身充斥疼痛与酸楚,咎予淳手指划过的地方,感觉不到一丝怜惜,全是令他身体紧绷的芒刺。
“铃,铃,铃……”电话铃声陡然响起,划破除了喘息声外一片寂寥的空间。
咎予淳从蒋萧南身后毫不留念的退出,绕过蒋萧南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
第二十七章
与昨晚的激情相比,今日纯属发泄,涩蔗苦痛,是蒋萧南唯一的感知,想起第一次,在办公室里与咎予淳发生关系的那次,同
样感觉不到有爱的成份,做爱的时候,因爱做或是因性做是有差别。
挂上电话的咎予淳,拉掉蒋萧南手上的皮带,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头,蔑视地看着他。“滚!你的助理打电话,说你老婆正从十
八层下来找你,你是不是,想让人看到你这个副贱样?”
咎予淳点支烟,面向办公桌背对蒋萧南,不看身后那个已无反击能力的男人,自称是那男人老婆的女人,应该知道男人是同性
恋,他很想身后那男人快速袭击自己,想让那女人看见,那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住践蹋的画面,想看看刻在她脸上会是什么样
的表情,咎予淳知道这样很难看,至少从心里上,觉得自己赢过那个女人。
身后细细摸摸的声音停了一会,“砰!”的一声关门声划破寂静又沉入寂静,你他妈混蛋!咎予淳双手撑在桌面上,从低下的
头颅中,一颗水滴凌空坠下,晶莹剔透,瑟瑟的萧萧的,‘叭’地一声,跌落在桌面上,碎成一片。
晚八点,蒋萧南回到南安山的房子,空荡荡安静的客厅餐桌上,放着一封辞职信,没有落款。
日!蒋萧南一拳砸向桌面,你他妈以为上了老子的床,就真以情人自居,让着你当真以自己能耐了?你当我蒋萧南,真把你当
个数!充其量也只是一台公共机车,错过再换一台。
原本要丢进垃圾桶的辞职信,随手丢进抽屉里,简单清了几件衣物拖出行李箱,蒋萧南当晚坐飞机到S市。
婚姻是幸福而神圣的承诺,清晨坐在高楼起居室窗户前躺椅上,蒋萧南穿着皱皱巴巴,纽扣解到第四颗的衬衫,右手捏着已熄
的烟头,下方地毯上,一堆散落的烟灰烟头。
“怎么?!新郎准备逃婚?”踢开门冲出来的秦鹰和乔皖煜两人,神采奕奕穿着礼服,与蒋萧南邋遢的样子成浓烈反差,蒋萧
南的神情,像是不准备参加这场,像是别人的其实是自己的婚礼,后面跟着钱丽英和宛靖轩。
“一纸合约,不存在逃不逃。”蒋萧南抬眼看了看四人,没有动,看着窗外,太阳高照,高过高高的大楼,温煦而柔和地照进
房里,撒落在自己的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手冰冷,脚冰凉,全身似进冰库里一样,冰冷到底。
“你准备几点去接新娘?”钱丽英问。
蒋萧南撑着头望着他们,一会说:“你们去接人,我直接去礼堂。”
四人虽没有张嘴像卡西欧傻瓜式相机,表情跟酱紫色蕃茄没差别,这算哪门子结婚?
“开玩笑的。”蒋萧南起身经过四人,走进盥洗室。
开玩笑!?四人快晕过去,板着臭脸,双目还闪着狠光,说话一板一眼,怎么看也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看他的样子,随时不去
结婚都有可能。
“干脆逃婚算了!”乔皖煜对着蒋萧南的背影,笑道。
“逃婚的对象都不知道去哪了怎么逃?”秦鹰抱着乔皖煜大声说。
“找呗!现在网络发达交通便利,找个人不过是个小case。”乔皖煜将手放在嘴边当喇叭大喊。
蒋萧南对乔皖煜和秦鹰两人,一唱一搭,意有所指的对话聪耳不闻,好像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彻底忽视两人。
钱丽英和宛靖轩无视唱双簧的两人,之前两人像双生双子座,总是在一块,冰冷孤傲像两座山,确认情人关系后,像一对下半
身重合的连体婴儿,肉麻剧情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在他们几个人面前上演,只要遇到就这一出,像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看都
看腻了。
冲完凉,光着身子穿过四人面前,走过去到衣橱前穿衣服,蒋萧南第一次慷慨走秀,四人当然不错过一饱眼服的机会,钱丽英
更是尽现花痴本色,跟在蒋萧南身后,一边赞叹一边狂吃豆腐。
咎予淳游走各地山川,在一座小城市里落住下来,在市中心一家的酒吧里当侍应生,工资很低,工作也是他做的中最累工作的
,在以前他根本不会考虑,这种没有任何前(钱)途的工作,咎予淳不缺钱,乔皖煜开了个户头当他的游玩费用,一分也没动
过,找份事做,是想让生活更充实一些。
坐在角落里一位男性客人,很古怪的一直盯着他,连同事都注意到问他,是不是熟识的人。
那个男人,咎予淳确信自己不认识,看就看,他不去需要在意,他不想再找麻烦。
男人所坐的那台桌旁边客人的食物已经弄好,同事本来想接过咎予淳手中的托盘端过去,客人是咎予淳接到餐桌前的,至少要
有始有终,咎予淳将托盘托稳,走过男人的桌子,向邻桌那台走去,将物品放到桌上,询问客人几句后,原路退回吧台,男人
突然站了起来,抓着他的手,拖着拐进不远的洗手间。
“客人!?……”手拿托盘的手隔在男人和自己之间,咎予淳防备地盯着男人。
男人吻上咎予淳的唇,伸舌探入口中。
咎予淳一拳挥出并奉送一脚,将男人踢至地上趴着。
“你……想男人想疯了?!”咎予淳原想破口大骂,转念一想,做人要留有余地,中途收住了口。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发疼的左脸,表情略有些古怪地说:“你男人在网上找你。”
他男人?!除了姓蒋的,他咎予淳什么时候蹦出其他男人?
“你叫咎予淳吧,今年25岁。”男人说,双眼盯着咎予淳的反应。
第二十八章
“这些问店员都知道。”咎予淳戒备地看着男人。
“你用你自己的名字,在网上搜搜就知道了。”男人走出洗手间,走到门口时,站立,回头望了咎予淳一眼。“真挺让人羡慕
呢。”
羡慕个鸟!
摆在各个同志网站上的寻人启示,贴着放扩超大,他用在人事登记上的登记照,旁边清清楚楚写着他的资料,竟然还标明三围
,怎么看都像通辑令。
资料下方注一排字“找到他说对不起!”正文屁字没有,电脑动画画面里,全是红色玖瑰,由图中腾跃而出的蓝色玖瑰组成“
对不起”三个字,在蓝色快消失时,跳出五朵粉红色玖瑰组成的心形图案四处散开。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落款“南”,谁他妈知道你他妈是谁!
你以为你是万众瞩目的太阳,所有人都是向日葵跟着你转?!你以为你是云追风逐的山,所有人都是十八弯的水围着你绕?!
只不过是只自以为是的猪!谁会记得你是谁?俗得不再俗的花,谁稀罕不值钱的三个字,谁……
咎予淳知道自己没救了,蒋萧南一顶点小的让步,就让他收不住要狂奔向蒋萧的双脚,不值钱的三个字,轻易的就能收服对蒋
萧南恨之入骨的心,俗得不能再俗的花,却能激起内心奔流的狂喜,顺势流下的感动。
咎予淳头无力地搁在手臂上,蒋萧南,你他妈的是个王八蛋!
“淳淳,想我了吧!”电话那头拽拽的声音,带丝喜悦。
“那个……我看到了。”
“在网上放了二个多月你才看到?!”咎予淳临走之前有找过他,出了N市,离开差不多三个月,没有主动打电话联络。
“你的主意?”咎予淳问。
“我的提议,郑颖找人做的图,最后点头要发的是他。”蒋萧南不点头,乔皖煜才不会无聊到替别人做主做这种事。
“没创意。”咎予淳撇撇嘴说。
“很感动?”
“感动个屁!”
“萧南有什么事从外表看不出来,那天有公事找他去了他在朝南街的房子,敲半天都没人应门,去他南安山的房子,也没有人
,最后去你家才找到他。”
“……”咎予淳换了个姿势躺着,眼睛盯着墙面,似要把墙面盯穿。
“房子装修好了,我们去的时候里面很整洁干净,他结婚后回N市,就一直住在你家里。”
“他……还好吧。”咎予淳轻声问。
“算不好,你的屋子收拾得很漂亮,他本人胡子垃渣邋遢的样子,跟以前考究的外表比根本不像一个人,他连续三天没有去公
司,我们迫不得已才去找他。”
“后来去公司了吗?”蒋萧南心理有轻微的洁癖,那三天是怎么渡过?
“我找郑颖一起做好方案,二天后他自己放在网上,才回公司上班。”
咎予淳没有说话,心里乱七八糟,想自己想蒋萧南,一会想着蒋萧南做的恶事,一会想着蒋萧南为自己做的蠢事,想着两个在
一起的日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说‘对不起’。”乔皖煜没有等到咎予淳的声音,径直说着。
“不稀罕。”闷声说道。
“不稀罕就不要滚回来,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钟,长途很贵,担心的话就自己爬回来。”咎予淳这小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从
来不看时间,秦鹰一手抓过乔皖煜手中的电话,说完要说的话直接挂断,果断灭乔皖煜还想继续闲聊的念头。
咎予淳看了看时钟,午夜三点,回头盯着电话,看了一会笑了起来,自己每次找乔皖煜,好像都是看准时间,在过半夜后才想
到打电话过去,说不定刚好坏了秦某人的好事,难怪秦鹰会火冒三丈。
下午六点,酒吧准备工作做完,挂牌开门营业,挂牌的小李回来,手里捧着超大一束蓝色玖瑰,中间十一支红玖瑰插成心型形
状的花束,走近淳予淳,递到手上,说是一个男的指名转给咎予淳。
咎予淳捧着花束思索着,手捏着花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抻扯,忽然被同事推了一下:“你的手机响了。”
“哦,谢谢。”咎予淳回声谢谢,接起电话。
“给你十分钟,不出来我就冲进去。”蒋萧南说完,不等咎予淳出声,匆匆挂上电话。
咎予淳盯着已挂断的手机,又来了,这家伙……
“老板,对不起,我要辞职。”咎予淳脱下工作马夹递给老板。“工资不用结算。”他找到此酒吧,还没有工作到十天。
咎予淳双手捧着花捧,刚走出大门,一只手被紧紧抓住拖着往前拽,被丢进停在不远处的车里,咎予淳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绕
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的男人。
咎予淳定定地盯着男人,男人的眼睛不知放在何处,没有看咎予淳,盯着窗外,车内一片寂静。
咎予淳手抵着下颚,指望眼前这个男人,说“对不起”以外的三个字,耗用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可能,这个跟他说没营养弱质对
话的男人,用拙劣的方式道歉,是男人最大的让步。
在外人看来全身无一处缺点,在他眼里无一处优点的男人,自从遇见的那天起注定是他逃不掉的劫。
“好丑。”咎予淳一片一片扯下花瓣,说道。
第二十九章
男人看向咎予淳,默不作声,不露半点声色,掩饰再次见到咎予淳,澎湃不已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