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唯与聂闻涛 第二-四部+番外——空梦【有前部连接】
空梦【有前部连接】  发于:2013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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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下去说了一堆,我没心思听他的话,只是把他不想吃的药放在一边,把他挺喜欢吃的鲜虾粥放在嘴边吹凉,粥太热,会烫着人。

——第三部·完——

第四部

01.

王双唯那天醒来,没见着聂闻涛,倒是见到了一旁的吴起然。

于是,王双唯只好跟惟一见到的人说:“刚才我做了个梦。”

吴起然见他一本正经,皱眉,“什么梦?如果是春梦就别说了。”

王双唯继续一本正经,“不是春梦。”

吴起然放下画笔,叹气,“王双唯,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双唯也叹气,“我梦到了小时候的聂闻涛……”

吴起然非常不符身份地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蒳老八十的我一本正经地,非常严肃地扯着他的小手,说,我爱你……”王双唯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手,鸡皮疙瘩都起了。

吴起然听着又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只要听你一开口,我就画不下去。”

聂闻涛很早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好几袋东西。

隔着老远,院子里的王双唯就对他喊,“晚上吃什么?”

一旁的吴起然也跟着喊,“做个松花鱼。”

王双唯顾不得跟聂闻涛说话,忙回头说:“我不吃那个。”

吴起然哼了一声,“那是我吃好不好?”

王双唯手一指,指向聂闻涛,“那是我男人。”

吴起然眯眼,“王双唯,你少无耻点。”

王双唯不屑,继续对站在门口等他说话的聂闻涛说:“给我做个面,我想吃那个。”

看着聂闻涛点了点头,他乐呵呵地笑了,又回头爬下躺在了椅子上。

回头一看,见吴起然把院子里绿意盎然的梧桐树画得残枝败叶的,不由好奇,问,“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吴起然用他最诚恳的口气说:“你能不能闭嘴?”

王双唯挑眉,“这么不耐烦,欲求不满?”

吴起然用眼睛横他,不屑。

王双唯摸了下鼻子,觉得欲求不满的可能是自己,于是悻悻然地闭嘴了。

晚饭一好,吴起浩也过来了,来接吴起然的。

吴起然不走,非要吃饭,王双唯在旁边推了他一把他都不走,气得王双唯对吴起浩冷嘲热讽,说他们再这样下去还不如一拍两散的好。

吴起然不闻不管,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就要动手吃了。

聂闻涛还在厨房端菜,王双唯忙扞卫他的劳动果实,去抢吴起然的筷子。

此时吴起浩一偏头,对端菜出来的聂闻涛说,“你们是不是很久没上床了?”

王双唯回头,笑,“起浩兄……”

吴起浩神色态然,微微一笑,“适当的作爱还是有利于身心的,别把他憋疯了。”

他对聂闻涛轻描淡写完,一落座,拿了筷子也动手起来。

王双唯这个时候懒得收拾吴起浩,笑眯眯地看向聂闻涛,指了指自己的嘴。

比他略高的聂闻涛在他嘴上轻点了一下,就微转了身把椅子拉了过来,让他坐着。

“就这样?”坐下的王双唯挑着眉头,一脸兴味。

聂闻涛也落坐帮他把面条拌了一下,散下热。

“亲爱的,许我一个晚上吧。”王双唯趋火打劫,趋机调戏。

聂闻涛把筷子放他手里,对吴起浩淡淡地说:“别让他老往我家跑。”

吴起然继续吃他的鱼,也继续充耳不闻。

吴起浩看他,“吃慢点。”继而回过头对聂闻涛说,“他们也就看彼此顺眼点了,吵吵也挺好的。”

“我有吗?”王双唯好奇,对吴起然说:“其实我一直看你挺不顺眼的。”

吴起然吃了口牛肉,附和,“我也看你挺不顺眼的。”

王双唯满意点头,动手吃面。

聂闻涛看他吃了,才动手夹了菜放进自己口里慢慢地嚼着,眼睛放在王双唯身上,神情淡然。

吴起然还是被吴起浩给接走了。

看着聂闻涛洗碗,王双唯拿个苹果躺旁边椅子上啃,问,“他们又出什么妖娥子了?”

“吴立。”聂闻涛言简意赅,给出重要人物的名字。

“吴起浩的孩子?他能整出什么事来?”王双唯摇着椅子,不甚在意地说。

“去见了次吴起然。”聂闻涛洗完擦擦手,啃了口王双唯伸向他的苹果。

“哦……”王双唯就着那口子也轻脆地啃了口,“小然才不会管谁见了他还是没见他……”

“吃不完了。”他的苹果塞到聂闻涛手里,让他接着啃,拿了旁边电话,打吴起然电话,“你明天还来不来我家?”

“来。”

王双唯问他:“你闹什么呢?”

“不想见他。”

“这么呕气?”

吴起然笑,“哪有这个力气啊,这么多年能折腾的都折腾完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图个安静。”

王双唯心有戚戚然,说:“我也挺想图个安静的。”

吴起然哼了声,说:“老子就是要来。”

王双唯没辄,只好泽了电话,回头对聂闻涛说,“你那接班人马处理得怎么样了?”

“有几个不错,再历练历练。”聂闻涛抱他出了厨房。

PS:这是真正的流水帐。

呃,大伙儿慎入!!!!!!

02.

王双唯上次又动了次手术。

大半年的都是靠聂闻涛搬搬运运的才能勉强维持行动。

所以,每次见吴起然都觉得挺讨厌。

你说那么大好个人,能作爱就作爱,能吵架就吵架,兴趣来了还可以打一架,有什么不好的?非得天天躲他家里来惹他烦。

吴起然则不然,“我爱他,没办法,其它的我都可以忽视,但爱不能。”

王双唯听得牙酸,苹果都不敢啃泽了,问他:“那个吴立到底是谁的孩子?”

吴起然瞪他。

王双唯识趣,尽管身体不怎么样但智商还是在,他叹了口气,“居然是吴起浩的。”

吴起然哼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睁只眼闭只眼吧。”王双唯连自己都蒙不了的睁眼说瞎话。

吴起然听得是真的笑了,“我他妈是不想跟他计较了,但是,我也犯不着为自己添堵。”

王双唯伸出手帮他倒茶,慢条斯理地说,“下一代的人,有他们下一代的恩怨,我们也是老家伙了,没必要掺和进去。”

吴起然看他。

王双唯扯了下嘴角笑,“你看,聂闻涛那些手下,有几个是真正把我放在眼里的?可是,只要聂闻涛动一下手指,他们哪好趴就得往哪趴下……咱们这些人,就算计较,也得找个值的人计较。”

“那些小虾小鱼,”王双唯倒完茶轻描淡写说,“就让他们坐井观天去,跟这么些个人计较,还不如发下呆多看几下那不怎么干净的白云,我们老家伙有我们老家伙的活法。”

吴起然笑了,笑得有点难看。

王双唯看了突然有点小难受,伸手抱着了他,俩哥俩抱在了一块,好一会,王双唯有点郁闷地说,“我这一辈子,居然到最后,算来算去只有你称得上朋友。”

吴起然冷笑,“你还想怎么样?”

王双唯更郁闷了,“我明明那么开朗豪爽,仁慈善良……”

吴起然打断他的自吹自捧,“你他妈别吹了好不好,我晚上还想吃点饭攒点力再回去让老狐狸难过下。”

聂闻涛从公司赶回来做了饭。

王双唯看着他,越发觉得自己眼光不错,那么早就蒙对了这么个人,真是……睡着都能笑醒。

送完了吴起然,他趴聂闻涛身上玩着他头发消食,问他:“今天事都处理好了?”

聂闻涛点头,主动伸出手,让王双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捏着玩儿。

王双唯一到晚上就有点昏昏欲睡,体力不行,再怎么样想精力充沛也是不可能,只好眼一闭一闭地抚摸着聂闻涛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有时候都不得不想,你就是命运给我最好的补偿了。”

他闭着眼睛在睡过去时不清醒地含糊地说,“我最在意的,还是给我了……少活几年,又怎么了。”

他话一完,聂闻涛听到胸口那几抹淡淡的呼吸,他只是躺着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脸上神情也没多变一下。

他抱着因为身体负荷不了疲惫睡在他身上的男人,手轻轻一动,不着痕迹地换了一个不压着他心脏位置舒服的姿势,慢慢地陷入了浅睡中。

03.

聂闻涛一直木纳。

王双唯从来都是这么以为的。

跟以前的那个人比起来,实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自己一举一动,那个人都会想到足以媲比的方式让他高兴。

给他足够的浪费,给他足够的虚华,用钱堆积一切绚烂。

到头来,其实一切都比不过真心的可贵,一个眼神,一道默默相随的影子,你回过头,不管你站在哪里,他都在身后。

他从来都要拥有的,无非也只是这样。

一个人拥有的再多,也比不过知道另一颗心在跟你用相同的频率跳动着,很多人都知道的,孤独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孤单。

所幸,他没有。

他不得不再感叹下自己的何其有幸。

去医院复检时,聂闻涛的眉头敛得极不好看,这些年,他似乎潜意识里比王双唯更排斥这个总是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地方。

王双唯也不喜欢在机器笼罩包围时他在身边,往往那个时候,聂闻涛站在那里,就像块完全没有生命的石头。

可就算看着那么冰冷坚硬,感情没有任何起伏,可是,看着还是让人难受,明明疼的是自己,明明他看着也不是那么悲伤,可在这种时候王双唯还是断绝他出现在他面前。

好像就像如果他的心跳停了,那么下一刻,他也会死去。

聂闻涛往往不会反抗,只是守着门口哪也不去,门打开,他就在那等着,不管他是什么时候出来。

而当王双唯出来时,他的脚步跟王双唯一样缓慢,那双抱着王双唯的手力气总是要比平时要小一些,这才透露出丝毫他的波动。

“没事,注意点就行。”这一次,新院长也舒展开了眉头。

“谢谢……”聂闻涛一点头,背起了王双唯。

“我就说没事,”王双唯跟老舅舅的接班人挥了挥手,搂着聂闻涛的脖子感叹,“祸害遗千年啊……”

聂闻涛沉默着,走到门口时,外面的天有点阴,这阵子,城市的天气也不算好,阴阴沉沈,连带的,本来沉默的男人更是一天难得说几句话。

王双唯也不逼他,偶尔逗逗,更多的只是看着他,给几许微笑,或者,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去做自己的事。

“下次不要再挡了。”聂闻涛背着他一步一步下着楼梯,没有选择坐电梯。

“哦?”王双唯乱摸了下他的头,带着笑意在他耳边说:“我哪舍得?”怎可能在自己在他身边时,让他受伤害?

聂闻涛淡淡地说,“我的无能不需要你承担。”

王双唯好笑,“我不承担,你要找谁承担去?”

聂闻涛又沉默,直到进了车子也没说话。

王双唯伸出手,摸他不苟言笑的脸,“生气了?”

聂闻涛缓缓转过头,“我说过,不需要你再站在我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再告诉你。”

“哟……”王双唯扬眉,“威胁我?现在敢这样对我说话了?长进了?”

聂闻涛看他,知道说不过他,干脆启动车子。

王双唯哼笑一声,“这么大男人,就别跟人学着犯别扭了。”

聂闻涛抿了抿嘴,开了半会车,开出了市区,上了回住所的高速,脸越来越冷,可看着他的样子却还是那幅也不会再开口的样子。

王双唯拿着开的药单看了一下,无聊地数了数有几种,发现吃完这个疗程又要吃中药调养,当下心情也不怎么好了,更是懒得理会聂闻涛。

下车时,他像是突然想起般问他,“如果再有下次你会怎么样?”

“看着你再动一次手术?”聂闻涛嘴边牵动了一下,冒出一抹像笑又不像笑的弧度,看得让人能直接冷到谷底,“我先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

王双唯看着他拿着袋子走向房子,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把这人的神经给绷得像根一弹就要断的弦,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自己这命也怕是救不活了。

他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是该更珍惜这条老命了……此时前面的男人推开院子的门,回过身,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等着他走进去。

于是,心里越发的苦涩了。

他风华正茂,自己哪可能真正舍得。

总得想点办法出来解决。

04.

王双唯觉得自己这命其实够长了,老天也实在待他不薄,几翻下来,换个普通点的人早就死了好几回,偏偏他却每回都活了下来。

这次也是差点去了,还好子弹打中了无关紧要的地方,但光是取子弹,就已经让他不良于行半年,下次再有一点意外,也怕是不行了。

活了近四十年,爱恨情仇皆历一遍,人一生该尝的不该尝的苦果乐果都品味过一次,按说按他原本的心境已经是无悔了。

只是,后来得了一个聂闻涛,万般牵缠都是放不下,自己只好尽力而为。

吴起然看他时都有些怜悯,有时人活着,并不真的都是好的。

活着,远比死去艰难,尤其对一个从小到大都有着自由灵魂却非得拖着一具残破身躯的人来说。

吴起然看着王双唯动不动就躺着不说话,看着那个萎靡的人说,“如果不行,我来解决你。”

王双唯眼睛不会眼开,嘴里却懒懒地说,“你敢,我这拖着,还不是让他活着,你少管我的事。”

吴起然就坐旁边再去画他的画,有时候,他觉得他与王双唯都是被困住了。

人呐,活到最后,图的不是自己了,而是心上那些人的安乐……他与王双唯,心上都有那么一个人放不下。

往往这些时候什么办法都是捉襟见肘,人能做的就是忍耐,忍耐爱的人再多些幸福,忍耐自己不要成为那人的负担。

谁都不能与时间这魔鬼相斗。

王双唯醒来时,聂闻涛又回到了家里。

好像只要一睁眼,他都会在身边。

王双唯无声地笑,慢慢走到他身边,双臂抱着他的腰,轻声问:“回来了?”

做饭的聂闻涛放慢了动作,“嗯”了一声。

相处很久,这个男人还是不爱说话。

自小到大,从没见他多嘴过几次,除了年轻时候为他咆哮过的那几次失态,其余时候,他都缄默不语。

王双唯抱着他,都觉得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最近怕是觉得离别之时不远了,平生的多出几丝感慨,看着他在眼睛里,心安之余又有几丝悲凉。

这样的男人,如果可以,他真愿意好好宠爱他,与他对酒当歌,纵情狂欢,而不是时时要思寸着,自己走了之后,他又要如何过活。

爱上自己这样的人,怕也是他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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