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很快就被他用力捉住。

启介一根一根地亲吻我的手指，完全不属于我的声音从我的嘴唇里泄露，但我一点也不想掩饰。因为我已经看不见了，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只能用这样的声音来证明彼此存在。

手指被扣着压倒头顶，启介的头发不断在我的下巴和脖子上磨蹭，嘴唇则来到锁骨上轻咬。我迷迷糊糊地想，我的衣服

什么时候被脱掉了？但是他完全地覆盖我的身体，几乎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你这里也被擦伤了？”启介的动作停住，手指在我受伤的膝盖边缘抚摸。

“不要管它……”我摸到他的手，捉住他的手向自己下面摸去，那里才是需要温柔抚慰的地方。

酥麻的感觉变成血液的一部分在全身流淌，我的身体胀痛得难受，不断地挺腰去摩擦启介，总有几次两人变得坚硬的部

位碰在一起，我们都发出快乐的喘息声。

我明确感到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大胆过。因为，感情变了，所以行为也相应地改变。我想要更多地感

受到启介的存在，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胛，双腿也缠在他腰上，拼了命地吻他身上随便什么地方，拼了命地扭动身体去靠

近他的体温。

“启介……启介……”

“唔……”

“快一点……”

“还、还不行，你会受伤的……”他压抑着，话语嘶哑中带着颤音，我的大腿根部早已一片潮湿，是彼此溢出的液体。

“这个时候……啊——嗯啊啊……启介，不要管那么多了……快点……”

我想我现在一定已经癫狂了，没有廉耻地哀求着，为了更早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断地用手抚摸他的欲望，指尖从顶端的小

孔掐下去。启介从喉咙里发出令人神经麻痹的呻吟。

他的手指从我体内抽出去，我的双腿被用力分开，我也就势打开自己的身体，抬起了臀部。

“嗯……不要这样诱惑我……啊，师兄，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在他进入的瞬间，甜蜜的痛苦充满了身体。空掉的躯壳终于又被填满，我摇摆着腰部，让他得以更顺利地进入。

“师兄，你、再放松一点……我也很着急，所以，啊、所以……”

他吸了一口气，将才插入了一半的欲望一口气推入我的身体。

像从一千米的斜坡上推下一辆超重的货车，车轮失去控制地滚动，不顾一切地冲了下去。

抱着自己渴望的人的感觉，是如此甜蜜，就算痛到麻痹也在所不惜。源源不断地涌向大脑的，是舒服到令人痉挛的快感

。

“好、好棒……”我失神地喃喃自语。

“我也觉得好舒服、师兄，你里面好热，好紧……嗯，真的好舒服……”

“启介，再快一点……”

“……你会受不了的……”

在失速冲向云霄的过程中，启介一直不断地说着温柔的爱语。“我爱你”，“我会珍惜你”。他说了多少次我已经无法

去数，绷紧了身体去摩擦他，听着他饱含欲望的呻吟，我无比满足。

第21章

不断地接吻，几乎是咬着对方的嘴唇同步抵达顶点。我们脱力地抱在一起喘息。掌心里湿漉漉的，全是启介的汗水。我

的额头也全是汗，启介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擦着我的额头，细细的吻不断落在我脸上。

“师兄刚才好大胆主动呢，真让人吃惊。”他心满意足地说，话语里带着笑意，像一只大型犬般在我胸前拱来拱去。

我暂时没有力气说话，摸索着把他的脸拉起来，用手指去摸他的五官。

还好，我还记得他的样子，现在用手指碰触他的脸，那张容颜在心中的轮廓更加清晰了。摸到他的嘴角，手指在露出笑

容弧度的嘴唇上轻触，面对这久违了的温暖笑容，我起了玩心。

“姜启介，你长什么样子？”

启介捉住我的手，侧脸在掌心中吻了一下。“摸过了不就知道，这种五官轮廓一定是个大美男吧，而且身材一级棒，技

术也没得说。”

我笑，“美男身边都簇拥着美女，真是美男就不会沦落到变成同性恋了吧？”

“……什么沦落不沦落的……”他竟然也有语塞的时候，笑着的嘴唇抿了起来，摸上去像是一副相当认真的样子。“我

本来就是这样。”

“可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

“那么……你是怎么追求我的？”

“我追求你？哼，是师兄自己对我一见钟情，我的原则是不拐直男下水，可是你用那么热烈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我想

躲都躲不开只好就此沦陷了。”

“是这样啊。”启介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带着显而易见的玩笑意味。我真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想，应该非常

可爱吧。

“没错，都是你把我拐了，所以你也要对我负起责任！师兄，亲爱的，说句‘我爱你’来听听吧，很久没有听你说了。

”

他倒是很会得寸进尺，想趁此机会骗我说出口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么，你先告诉我那天我们为什么起争执？”

关于东方拓的事，我很想知道，事到如今却没有办法单刀直入地问，但被谎言敷衍过去却不是我的作风。因此拐弯抹角

也想问个清楚。爱撒谎的姜启介，到底会不会诚实地说出来？

黑暗中的沉默让人觉得时间很漫长，启介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仿佛冻结了，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深深感到不安，胡乱猜测更

令这份不安倍增。

“是很难启齿的事？”我不想再沉默下去，打破了僵局。

“不、不是。”启介矢口否认，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在我身边躺下，手臂绕到我背后将我拉过去抱住。我摸

索到他的胸口，靠了过去。“只是普通的情侣吵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我保证。”

温柔的话语和吻像誓约一样落在耳边，我的心却一点点变冷。

当真话与谎言混在一起真假参半的时候，我没办法区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会害怕假的部分是因为自己愿意相信

而当做了真实；但自己不愿意面对而处理成善意谎言的那部分或许才是真实也说不定。然而却又害怕自己太过想当然而

混淆了真假，因此更加不得要领，猜测得痛苦。

“是吗？”我想要镇定地问，然而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却很底气不足。

“嗯！”启介像发誓一样应声，紧紧地抱住我。

我真想直接问他，他到底和东方拓是什么关系，他来找我的时候有没有解决掉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但我什么都不能问。因为我“失忆”了，而且我也和子伊……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苛责他，甚至问都不能问。寄望

于他能坦诚相待的我，似乎在车祸过后也变得太天真了。

我离开启介的怀抱在床上躺平，伸手摸到被子，把它扯过来盖上。启介掀开一角钻了进来，继续粘在我身边。

“师兄，你累了吗？”

“嗯。”

“好可惜，我还想再要一次呢。”

“……”

“声音好像有点嘶哑，要喝水吗？”

“好。”

“膝盖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吧。”

“嗯，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喜欢照顾你。”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下床去忙碌了。

刚才失控的情绪已经被理智收拾好，我开始思考现实中的事。上一次分手处理得太糟糕，有些没能好好说清楚的话，这

一次我应该说个明白。

上完床就说分手，这也太混蛋了。我比谁都明白。但是无法坦诚相对的两个人，就算彼此都说出“我爱你”，又有什么

意义。

我曾经笃定启介对我的爱，但现在我什么都无法确定。就算问他一百次，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但我却再也不敢相信

了。

手在空气中摸索了一下，立刻被另一只手用力捉住。

“我在这里，师兄。”

我拉着启介的手，“启介，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当然了。”他紧张地凑过来，给了我一个令人喘不过气的深吻。“我比谁都要爱你。”

“如果爱一个人的话，应该不会无私到和别人分享吧。很抱歉我没法相信你说不介意我和子伊结婚的事。这个世界上或

许有很无私的爱，但那绝对不是爱情。”

“我知道啊！”他把我压住，狠狠地抱紧，“我当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但那既然是你选择的，我除了接受还有什么办

法！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就不会和苏子伊结婚了吗？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了吗？你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

，就不要踩我的伤口啊！就算你要踩我的伤口，也不要质疑我的感情！”

“……我不是你，所以我没办法切身体会你的感情。可是对我来说，我爱上一个人，绝对不会想和任何人分享。不管他

有多么充分的理由和什么苦衷，我绝对不会谅解。我也不会为了维护一份感情而让自己变得偷偷摸摸……”

“什么意思啊，刚把我用完，就迫不及待想甩掉我了？！”

启介挥开我的手，我感到床上的重量变轻，我忙撑起身体去摸索他，但怎么都摸不到。

“启介！”我掀开被子下地，像捉迷藏一样去找他，却还是找不到。“启介！”我又喊了一声。刚才没有听到脚步声，

他应该还在房间里，他就在这里，我却找不到他了。

背后传来叹息，启介终于肯靠近，扶着我把我带回床上。“不要感冒了。”他十分无奈地说。

我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语速很快，我很怕不快点把话说完，他就会甩手而去。

“我有我不得不履行的责任，因此只能对你说抱歉。但是你的心情对我来说也很珍贵。正因为珍贵所以才不能随便践踏

它。也许你可以不在意我和子伊的关系，但是我会在意。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担心你会不会因此伤心。我和她一

起庆祝每一个节日的时候，我会想‘启介现在做什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他该怎么办’。我就是因为珍惜你，才不

能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

“……”

“这样子的一辈子，你真的甘心吗？”

“……我不甘心。”沉默了好半天，启介说。“但是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已经……”

“不要说这种话，不要把自己贬得那么低。你想要的话，一定能够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更公平地对待你和你的感情的

人。”

“就算能够找到又怎么样呢，就算真的找到全世界最好的人，但不是你，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本来也不是

因为你有多么优秀才爱上你，用优秀不优秀来衡量是否对一个人付出爱，也未免太过肤浅了吧。”

“优秀不优秀怎样都好了，最重要的是能够同等地回报你的感情的人……”

“但是，现在你不是已经回报给我同样的感情了吗。你是因为爱我，才说出这些话的吧。”

“我不否认啊，你不是说，是我先爱上你的吗……”

“是呢，是这样说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寂寥，看不到他的表情令我感到焦虑，更加用力地拉住他的手。

“对不起。”

“不过我也总算弄明白了，你心里想的事。很抱歉，之前一直强迫你，没能为你设想更多。也是啊，如果你真能若无其

事地享受双份感情，那种混蛋的人我才不会那么爱他。周旋在我和女人之间，师兄心里该多痛苦啊。但是我却一点也没

有为你着想。一味把自己的感情强加于你的我，真的很自私。”

“启介……”

“你到底哭什么啊，我强迫你的时候哭，我放手了你也哭，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他无奈地叹气，手背贴在我脸颊上

擦掉了冰冷潮湿的泪痕。“其实我一直知道的，虽然你什么都不说，但是你对我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你忘记了也好，

我说你对我是施舍的那些话。好啦，不要为我哭了，真是的，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多难看啊，过完年你都三十二岁了呢，

师兄。”

我拉着启介为我擦泪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开。他无奈的语音缓缓地响起，像是永远结束之前的独白。

“这一次好像真的是最后了，早知道刚才应该做得更尽兴一点。真是的，师兄你真的是失去记忆了吗？为什么还是要这

样彻底地拒绝我啊。像我这么爱你的人，这一辈子你绝对找不到了。就算是苏子伊也绝对比不上我的百分之十，我没有

在开玩笑哦。好啦，真的别再哭了，你的眼睛受不了的。真是的，我明明是个同性恋，干嘛还要找个像女人一样爱哭的

男人啊。哈哈，别生气。”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不再流泪了。启介帮我穿好衣服之后，走到音响那边，一边挑CD，一边问我想听什么，然后放了

一张轻快的吟唱专辑。

启介热了午饭拿上来，无视我的拒绝喂我吃下去。才吃了几口，就不由自主地拥吻在一起。因为是最后了，所以也没必

要装模作样，倾听心与身体的呼唤，做出相应的回应。

在启介温柔的爱抚中，我睡着了。

第22章

“师兄，醒了吗？”

启介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地响起，手指轻轻地梳理我的头发。

我有些迷茫地眯起眼，天色还这么黑，我为什么会在半夜醒过来？我懵懂地眨了眨眼，却没有熟悉的、理应从窗口透进

来的路灯光芒。我渐渐从迷糊中醒来，想起了一切。

“睡迷糊的样子真可爱。”

“嗯……”我张了张嘴，太过用力喘息的喉咙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几点了？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多久，三个多小时吧。快到晚饭时间了。觉得饿了吧？”

“饿死了。”这几天吃饱就睡积攒的能量在刚才的几个小时里全部消耗，不饿才怪了。

“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想吃什么？不过先说好，中国菜我不是很拿手的。”

“我也等不及太复杂的菜，给我来个蛋炒饭好了。”

“好好，请稍等。”他说着，脚步声向门口移动，接着传来走下楼梯的声音。

果然只是稍等的功夫，启介就回来了，伴随着一股很香的蛋炒饭的香味。“好了，开动吧。把手拿开，师兄只要张开嘴

就好了。”

喂入嘴里的食物温度刚刚好，米粒很热很松软，却不会烫到舌头。启介喂我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不知道他到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