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纪青崖你这个混蛋你还敢来啊。”
偏巧这时,小十五搂着纪青崖的脖子道:“爹爹,父亲,我想吃饭。”
是了!苏独秀心中大喊一声,果然是的!我果然是一点没想错啊,这世上是怎么了,纪青崖与江月楼竟瞒着天下人生了
个这么大的儿子!
他的眼神已如穿云箭一般,恍若实质,直射纪青崖。
纪青崖有不好的感觉,皱着眉道:“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呢。”如今尚在十步内,要嚣张也不是时候吧?
苏独秀咬牙道:“好久不见,你们又是怎么欢迎我的。不错啊,儿子都有了?”
纪青崖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何况苏独秀对江月楼那些花花肠子早不是什么秘密,他心念稍转便明白过来。当即轻轻一笑
,拍拍小十五的头道:“十五,快叫苏叔叔。”
十五很乖,软软的喊道:“苏酥酥。”
苏独秀哼了一声。
十五扁起了嘴。
江月楼一看儿子那委屈样,心疼儿子得紧,道:“我儿子叫你呢。”
苏独秀怒道:“就知道你儿子你儿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忘了小爷前晚把你伺候的妥妥当当,用完了想拍拍屁股走人
啊?”
苏独秀与纪青崖此二人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都是把江月楼当做了负心汉一流。
江月楼被两人挤兑得心烦,道:“那你记得下辈子也投生成我儿子,我养你一辈子。”
苏独秀转身便走。
江月楼问他道:“哎,你去哪?”
苏独秀头也不回的道:“窑子!”
第十七章
既然纪青崖已经追过来,江月楼只好安慰自己,救江折雪出来又多了几分把握。苏独秀那天拂袖而去,自称要去找窑姐
儿。不过实则到了晚上又自己爬回来了。
江月楼刚躺上床,他便从窗子爬进来钻进被窝里。
他浑身寒气冲得江月楼一缩,推着他道:“走开点,冷。”还是早春呢,这一身夜露寒气,也不嫌冻。
苏独秀委屈的蹭着他道:“你还叫我走开,你是不是就想着把我一脚踹开好和纪青崖双宿双栖啊。”
江月楼无奈道:“你别想那么多成吗?”
苏独秀抱住他道:“那我今晚和你睡。”说着手就往下伸了。
江月楼拍开他的手道:“等会儿纪青崖要过来。”
苏独秀道:“什么?”
江月楼道:“不然我们三个人睡?”
苏独秀道:“不要!我就要两个人睡!”
江月楼想了想道:“那我和纪青崖睡,你去找窑姐儿睡。”
苏独秀道:“我中午只是说着气你的啊,我没有去窑子,小楼,好小楼,你就让我和你睡嘛。”
江月楼道:“你去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相较之下,江月楼十分明智的选择了纪青崖。苏独秀比纪青崖难对付多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
苏独秀见放软姿态没有用,开始撒泼,抓着江月楼的手臂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把我堂堂苏家大少吃干抹净就要和
野男人走,反正我不许,我今晚一定要和你睡!”
江月楼心中知道,若真和他睡,不被吃的干干净净才怪。可偏这人还要蛮不讲理的说是别人吃了他。江月楼道:“睡下
来你让我吃啊?”
苏独秀嘿嘿一笑道:“你吃得下吗。”
江月楼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下,心中恨得紧,便道:“不是我不想啊,只是我和青崖分别多日,我想他想得心肝疼,
今晚说不得是要温存一番,你留下……不方便啊。”
苏独秀道:“心肝?”
江月楼捂着心口道:“崖儿就是我的心肝儿肉肉啊,我心尖尖上的小人儿。”
这话便如嗖嗖的小冷箭,带着天雷滚滚,直往苏独秀心上戳。
无巧不成书的,门吱哑一声开了,纪青崖抱着十五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两人道:“苏独秀,有点眼力见吧,夜深,
我和月楼心肝儿肉肉要‘温存’了。”
江月楼冷汗直冒,脸色难看,纪青崖的轻功何时好到他都没察觉人在外面的地步了?
江月楼硬着头皮道:“快滚快滚啊,我要睡了。”
苏独秀恶狠狠的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睡吗?”
江月楼险些吐出一口鲜血,扶着墙虚弱的道:“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苏独秀死死抱住他的腰道:“不走!死也不走!”
纪青崖把门一踹,左手抱十五,右手“铛”的春水出鞘。在只点了一盏油灯的房中,剑光照月,格外醒目。剑气四溢,
如一泓春水流淌着,带着隐隐的煞气。
单手横剑,纪青崖含笑问道:“你走是不走?”
苏独秀从床上翻起来,凶狠的看着他,道:“我会怕你?”
由来四人中,苏独秀与纪青崖是常被人揣测孰高孰低的。旁人不如江月楼看得明白,只道两人一个远攻一个近击,根本
不好比较,是以号称是“一箭一剑,难相见”。
苏独秀哈哈笑了起来,嚣张的道:“要不来看看,箭剑相见,究竟是什么情景?”
纪青崖淡淡一笑,轻按长剑,春水清吟一声,剑气盈室。
意思明显不过,要战,便来。
江月楼头疼的拉住苏独秀道:“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成吗。”
苏独秀抿着嘴道:“那我要睡……”
小十五巴巴的打断他的话道:“苏酥酥你没有地方睡吗。”
苏独秀眼睛转了转,可怜的道:“是啊,苏酥酥好可怜的,都没有地方睡觉,可是你父亲不让我睡在这里。”
十五望向自己的父亲,道:“父亲,那我们让苏酥酥睡在这里好不好?他好可怜啊,十五以前和海棠姨娘一起来找你的
时候,也有好多次没有地方睡的。”
江月楼一颗慈父之心顿时软趴趴的,从纪青崖那抱过十五亲亲道:“十五,十五,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十五道:“那苏酥酥……”
江月楼道:“十五啊,我们这儿不够睡啊。”
十五指着那张又大又长的雕花红木大床道:“那个床,可以躺五个爹爹了。”
江月楼又道:“那你也要问问你爹爹肯不肯啊,你爹爹可讨厌苏酥酥了。”
十五看向他爹爹道:“爹爹……”
纪青崖摸了摸十五的头道:“可以,当然可以。”
江月楼诧异的看向他,却见此人比自己还一脸慈父表情,显然是爱心翻涌了。这,这十五到底是谁儿子啊?
江月楼人生第一次大被同眠,便是在自己儿子的建议,二房的胡搅蛮缠,正室的促成下完成的。真正实现了左拥右抱的
现实。当然,左拥他,右抱他。
苏独秀死皮赖脸的睡在江月楼左边,整个晚上都在不断骚扰江月楼。那只手像触手般,滑溜溜灵巧巧的摸进江月楼裤子
,揉捏他的臀部。
顾及十五就睡在自己和纪青崖中间,江月楼努力把动作控制到最小的截拦苏独秀。
他细声道:“再动砍了你的手。”
苏独秀饥渴的看着他,哼哼道:“我想要嘛……”
江月楼用力掐他下身一把,狠狠道:“你命根子还要不要了,吵醒了十五我让你下辈子只能用菊花。”
苏独秀不甘心的收回手。
江月楼瞪他一眼,闭上眼。
不过片刻,那只手又钻进了裤腰。江月楼气极,握住那只手腕,低吼道:“混蛋,我阉了你!”
眼方睁开,见到的却是纪青崖那双春水般柔软的眼睛,正凝视着他。向下看,那只手,可不正是春水剑客的么。
江月楼道:“你……”
纪青崖羞涩一笑道:“其实……我也想要了……”
第十八章
江月楼被纪青崖震惊到,默默的把身子又转回了苏独秀那边。
纪青崖将手伸进江月楼裤子里,用手指轻轻拨弄。
苏独秀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良久,他也把手伸进了江月楼的裤子……
次日,十五坐在江月楼肚子上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江月楼面无表情的把十五拖下来道:“好极了。”
……
恐怕纪青崖来到这里最大的好处也就是营救江折雪了,两天后,苏独秀终于把沈府周围布置好。如果欧想想的地形图没
有任何问题,加上纪青崖这一大助力,那么这次入沈府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与此同时,江月楼也无比庆幸。
终于要救人了。
终于不用接受骚扰了。
那两头衣冠禽兽简直就是表里不一人面兽心斯文败类下流无耻龌龊肮脏不要脸,丢尽了江湖中人的脸,居然还好意思自
称大侠……呸!
江月楼的风月扇开了又握,始终无法在穿云箭与春水剑二贱的威胁下展开。
这是一个耻辱。
好在江月楼已经想好,解完毒他就不用受压迫啦!
不但要解毒,还要一雪前耻。上了苏独秀,上了纪青崖,一振雄风!好啊,不是要和他在一起嘛,那就不要怪风月扇大
侠不顾“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了,全收回去当小妾!
江月楼决定了,到时候就在床上让他们比出来,箭剑相见,谁更贱——说到这一点江月楼觉得还是苏独秀更有获胜实力
。
……
无论江月楼如何想自己在解毒后要怎样折磨纪青崖和苏独秀,面上仍是如常享受二人的伺候,并在见过江折雪的第七天
晚上,三天一同穿上了夜行衣,准备偷入沈府。
沈家作为大富之家,为保家宅平安,自然供奉着许多高手。这些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江月楼、纪青崖、苏独秀、顾轻愁。
这四个人代表了当今武林新一辈的最高水准,他们所缺的,只是时间。在时间的沉淀磨砺后,这些就是未来新一代的武
林泰斗。
所以在四人到了三个的情况下,江月楼并不觉得他们会救不出江折雪。
而且,能与那些高手较量,也是一大快事。
沈府占地极大,据欧想想的地形图来看,整个沈府院落群呈错落的品字状,关押江折雪的地牢就在沈府左下角,周围是
竹林,回廊穿插。竹林间是茅草屋,里面住着沈府的供奉们。
欧想想的标注中,沈府夜晚的巡逻分两批,交叉巡视。
因为巡逻的家丁们只是为了防止一些走水、偷入之类的小意外,真正的沈府大人物都有供奉专门保护——或者是像江折
雪那样犯下过错被看守。
是以躲避这些家丁是极容易的事情,只要在此期间注意不要被其他供奉发现。并且在救江折雪时要速战速决,必要时候
,会由轻功最好的苏独秀带江折雪先走。纪青崖与江月楼即使留下来被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袭夜行衣,隐没在夜色之中。
脚尖轻点,不过多久便到了那片竹林。
风过吹叶动,簌簌的响着,空中飞舞起片片枯叶,带着肃杀的气息。
这便是一种高手的气场,特别是手刃敌人无数的高手,他们的身上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杀气。
三人中,纪青崖最具有这种气场。
只是他的气息更加柔软,便如掺杂了刀锋的春水,于不经意间割断敌人的喉咙。
江月楼三人方进入竹林,就明白他们被发现了。
这也是毫无意外的。
这片竹林的茅草屋里只住了一个人。
只要一个就够了。
那个人也是用剑的,他推开了茅草屋的门。手上握着一柄亮如月华的长剑,今夜的月华从他的长剑流淌下,使这柄剑看
起来更加的像一匹月光交织成的长练。
仅仅看他握剑的姿势,纪青崖便知道这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那人向前一步,走出了茅草屋的阴影。
他长发如墨,左颊上有一条三寸长的疤痕,把一张原本冷峻俊朗的脸衬得杀气腾腾。他不过四十上下,看起来还很年轻
。冷冷的盯着三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苏独秀站得比两人都远,隔了两丈远,他遥遥道:“我们来救地牢里那个人。”
那人道:“你们回去吧。”
江月楼道:“为什么?”
那人道:“你们救不走他的。”
江月楼道:“这可不一定。”
他凝视了纪青崖片刻,指着纪青崖道:“你,可以与我一战。”
因为纪青崖也用剑。
江月楼道:“输了便放我们进去。”
那人道:“好。”
纪青崖拱手道:“敢问前辈名号。”
那人道:“你叫我‘将月’,这也是我的剑的名字。”
剑名将月,人名亦将月。
只是不知他是否如纪青崖一般有这个实力。
纪青崖的剑也如人。他抽出了自己的剑。
剑长三尺二,锋利无匹。
一泓春水,与那匹月练,一同映亮了今晚的夜色。
……
这是属于两个剑客的战斗。
江月楼和苏独秀没有在一旁观看,而是去了地牢。实则在旁边观看也容易被剑气伤到。
江折雪似乎过的很好,他正在喝酒。
看见江月楼来了,他轻笑一下道:“怎么这时才来。”
江月楼道:“解药呢?”
江折雪道:“你不会是想现在就让我给你吧?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江月楼道:“……不可能。”
江折雪伸了个懒腰道:“那不就得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带我去沈雁飞那里吧。”
江月楼道:“还没有,纪青崖在外面和看守你的人打。”
江折雪道:“春水剑客居然也来了?”他歪着头想了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嗯,我明白了。”
江月楼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很像揍他一顿了。
苏独秀抱着弓笑道:“我也明白了。”
江折雪道:“你明白了?”
苏独秀道:“是啊。”
江折雪道:“你明白了什么?”
苏独秀道:“我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还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江折雪道:“哦?那件事和我有关?”
苏独秀道:“有关。”
江折雪道:“那我倒很好奇是什么呢。”
苏独秀悠悠道:“其实你想杀了沈雁飞。”
江折雪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第十九章
江折雪没想到自己的意图竟被苏独秀猜了出来,惊诧莫名。
苏独秀在他震惊的目光下笑着道:“果然被我猜对了。”
江折雪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道:“你是猜的?”
苏独秀道:“你都能猜出来你三哥怎么,我难道就不能猜出来你怎么?”
江折雪以为他是为江月楼报仇,长叹道:“没想到,被人骗人恒骗之,报应来得太快了。不错,我是准备杀了沈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