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团(穿越)上+番外——阿精07
阿精07  发于:2013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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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禹见钱乐果然在他怀里翻动,脸色绯红,鼻翼扇动,呼气滚烫,竟显出几分不健康。靳禹这次急了,抢过刑海手中小氅,将钱乐下半身包住,与刑海匆忙返回寺内。

玉菊再厉害,也只是天生特性,而非超人异能。钱乐没有内力,与靳禹在谷雨未到的春夜,于老林中纠缠一夜,出过汗吹凉风,然后再出汗再吹……

话说野战不是那么好打的,体力顶尖,技术过硬,之外,还要懂得适可而止,以上双方均需达标。眼下,某个禁欲

一阵的魔头只顾自己痛快,一场野战,把不达标的同伴险些给折腾进阎官爷家。

搁穿越前,钱乐那就是感冒了,发烧、头疼,流鼻涕咳嗽啥的。搁钱乐原来那身体,一碗滚姜汤,两床被子,睡一宿就好!

但是现在钱乐已经被搁穿越后的另一个身体里了。

三天下来,钱乐高烧依旧,靳禹肿着眼睛跟刑海一起给钱乐张罗后事。

刑海的眼泪都流在假面皮里:“我想明儿个把乐儿送出去,好歹撞撞运气,等那三针魔仙……”

“没用!我刚才看了,小乐有几处经脉被毁,不能下针。我……”靳禹摸着小棺材盖,听刑海没声,又觉他站在原地死盯着自己,才发现自己说漏嘴!

靳禹眉头一紧:“知道这秘密的,你是第五个还活着的人。”

刑海点头:“另外四人,是你的师傅、你的两位师兄,和……乐儿吧!不用你动手,若乐儿有个好歹,我就……靳禹,你再想想办法。我想给乐儿降温,可我怕冻伤他。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刑海喘息,腹音难继。

两人正在难过,忽有沙弥来:“两位施主,方丈有请!”

那方丈没说别的事,只要求他们把高烧不退的钱乐送到宝殿,听他讲一回经。两人均是不愿,可老方丈不急不恼,双手合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靳禹惊喜交加,扑通跪向方丈:“我愿为佛祖……”

方丈一脚踢歪靳禹:“无言无誓!”

刑海听出“救命”意思,跟在靳禹身后跪向方丈:“求方丈救乐儿!我可为寺庙……”

方丈避开刑海跪拜方向:“一刻钟后开讲,不要迟了!”

方丈竟是不受两人誓言和酬谢!

钱乐知道自己发烧,脑子好像罩了个烧红的铁罩子,沸腾着,灼烧着,浑浑噩噩。他知道自己还在静熙寺,他想喊老海,要吃斋饭,他记得自己好像在这里遇到了老朋友,但是再想多,不是头痛就是昏睡过去。迷迷糊糊间,钱乐觉得自己被抬起,又被放下,四处飘着香气,还有灿烂的光。

“……乐乐,你看,这就是天女散花!那个散花的天女,就是维摩斗室中的隐身之佛,专门检验菩萨和佛界弟子们的道行。如果辩论说法精妙准确,天女就会出来散花。换句话说,如果说法精妙,‘天花’就会乱坠……这位天女偶尔也会调皮一下。有一位男权主义很严重的舍利佛平时对天女很不敬,于是天女决定趁诸菩萨说法辩论的机会教训教训他。天女用神力把自己变成男身的舍利佛,接着又把舍利佛转变为女身。然后对他说,是故一切诸法,非男非女,也就是众生非男非女而无定相。把舍利佛搞得灰头灰脸……乐乐,别摸,上面颜料还没干……哈哈,咱家乐乐也会画‘天女散花’了……”

钱乐耳边的笑声还没散尽,他大叫一声,猛地坐起,人便醒来!

钱乐周围很安静,敲木鱼的不敲了,讲经的也住了口。一整殿的僧人都看向本来躺在方丈脚下,此刻坐起的钱乐。

眼泪盈满眼眶,钱乐咬牙眨眼,硬把眼泪逼回。

等在大殿门口的刑海和靳禹眼看昏迷三天的钱乐忽然清醒,各自惊喜喊出“乐儿”、“小乐”!

钱乐没有马上回身。他仰头看看佛像,面向佛像慢慢跪了下去,对着佛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起身后,钱乐双手合十,向方丈行礼,方丈慌忙回礼。

钱乐走出大殿,没有回头:“老海,我想吃糯米团!”

第30章

钱乐竟一直走出静熙寺。

刑海匆忙回身安排人去买糯米团、收拾行李、准备车马,于是慢了几步。

靳禹本来紧跟在刑海身旁,偷眼瞅着钱乐,这时得以独自跟上钱乐,一双眼里满满放了钱乐背影,再无其他。靳禹在两天就已换下僧服,此刻一身黑衣黑裤的短打,有点像经常行走江湖的寻常武夫,身上本就没什么行李,于是能够跟上钱乐,说走便走。

四个月前,两个人的位置颠倒,钱乐巴巴的跟在靳禹身后,不时偷望靳禹背影,思考怎样把饭票拢住。

眼下,靳禹巴巴的跟在钱乐身后,深刻思考怎样能让自己留在钱乐身边,不再与他的小乐分离。

钱乐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却没注意是谁。走出大殿,从穿越前的回忆中回过神,钱乐立刻想起自己被靳禹带出寺庙及之后的那场野战。

明明是靳禹舍弃了自己,却又说喜欢自己……男人喜欢男人,搞龙阳,自己不能接受……杯具的是,自己被靳禹给上了……更可怕的是,这个身体对靳禹很热情……

钱乐不想在这个寺院再停留一秒,边想边一路走了出去。震惊、愤怒,懊恼、困惑,对身心不兼容的厌倦,钱乐心情复杂,脚步忽快忽慢,最后干脆停下,望天挥拳:“妈的,都是你,折磨老子很好玩吗?这命,你看上拿去就是,老子不陪你玩……”

靳禹听清钱乐的话,心里一急,抢上一步就捂钱乐嘴,一边自己呸了两声,柔声对钱乐道:“童言无忌!小乐,快别瞎说,你要长命百岁……”

钱乐被人捂嘴,惊了一下,一看清是靳禹,顿时浑身一抖。

钱乐心里此时是排斥靳禹的,按他心意,这一抖本该是抗拒性质。

可是!

少年身体一抖,却是感受到靳禹手掌的热力,就要发软的信号。

钱乐心中警铃大作,这身体已然记住靳禹,只是手掌一触,就开始动情?!

又是这样,该死的少年身体,为什么穿越这事,到了自己头上,就是这样的混乱诡异?!若是当初没有靳禹救活这身体,也许就没有后来这些……

钱乐用力去扒靳禹捂自己嘴的手,却只扒了一下。

钱乐被靳禹眼中的伤感、恐慌吓到,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手上也再用不出力。

曾经以为那双眼中的清淡,很难改变。

但等真正看到那眼中起了波澜,却如此震动人心……

“乐儿!”

刑海的传音惊醒发愣的钱乐。

不知什么时候,靳禹松开了手,单腿跪在钱乐面前。

钱乐退了半步偏开头,心绪纷乱,如喃喃自语般低声道:“靳禹,当初是你救我一命,我感激你。那一个月,你也很照顾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一无所有,你的恩情我一直以来铭记在心,却无以为报……”

“小乐,别说了!”靳禹红着眼睛,听到车轮一点点辗近,急道:“别说报恩!小乐,那一个月,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很温暖,感觉很快乐,你不欠我什么!那天夜里的事,是因为我真心喜……”靳禹与刑海商量出的应对因为钱乐忽然提到报恩而全都无用武之地。看着钱乐那双清澈的眼眸因为心绪波动而慌乱、困惑、为难,靳禹心有不舍,把刑海那“慢慢来”的建议抛到脑后,就要表白。

“乐儿,怎么站在这里?你大病初愈,身体还虚着呢!”刑海传音钱乐,顺道也送给靳禹一份,附加不满的眼神。

靳禹愧疚不安:“小乐,快上车,都怪我……”

靳禹和刑海同时把手伸向钱乐,都是要抱钱乐的手势。

钱乐之前被送到大殿听佛经时,还只穿着薄衣,这一路走出来,钱乐想东想西自己没留心,靳禹又光顾看人,两人都没注意冷暖。等大家想起来,钱乐已对着伸到面前的四只手打出一连串喷嚏。

钱乐边打喷嚏边自己爬上车厢——靳禹和刑海两人双手都是自己的鼻涕沫,他们两个不嫌弃,我自己还不愿意被蹭一身呢。

车轮转动,方丈站在静熙寺门口,默默目送……

钱乐扒着车窗,一边擦鼻子,一边惊异路边多出许多形容狼狈、神情凄楚的人:“老海,那些是什么人?咱来的时候没看到过啊!”

赶到扬湖城的那一天,加上钱乐生病三天,离开扬湖城时,是第五天,已过了谷雨时节两天。

刑海叹口气:“乐儿可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你误入暗殿,长老们提过‘十二庄之沿海未、酉二庄曾被大批倭贼午夜进犯’一事?”

钱乐眼睛一转,点头道:“记得。不是说两庄庄主都提前转移,庄里一切安好?”

刑海比比路边的人:“这几天倭贼在海岸一带频繁出现,把海边渔民闹得有家不能回,很多人都迁到了这里。”

钱乐大惊:“已经闹到这种程度?这……”

钱乐看到一六、七十岁的老妪衣衫褴褛,手拖一蹒跚学步幼儿,背靠矮墙,对着街面不停的拜,无论是否有人走过。

老妪那无光双眼明明已经盲了。

钱乐鼻子发酸,刑海手指在窗边轻磕两下。立刻有人离开车子,走向老妪。也不知那人说了些什么,老妪起初摇头,后来点头,再后来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把孩子推向那人。

“这才几天工夫,怎么就这样了!”钱乐咬手背:“老海,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已经闹出人命?”

刑海沉默。

钱乐深吸口气:“老海,海岸的守军呢?”

刑海仍然沉默。

钱乐握拳咬牙,片刻后才说道:“老海,我们看过下一庄后,可不可以拐到海边?”

靳禹声音飘进车厢:“小乐,那里现在风口浪尖,不安全。”

钱乐声音好似牙缝中挤出:“你可以不去!”

靳禹急道:“小乐,你去哪,我就去哪……”

刑海慢慢点头:“好吧!我们去看。不过,乐儿,你必须呆在我身边。”

钱乐忙道:“一定一定!”

车子一路出了扬湖城,钱乐看着路边流离失所的人心烦意乱。刑海把买来的孩子让人找好人家送去寄养,这样的事却只来得及做一件,其他的,都是用些碎银、食物简单周济。靳禹虽然神色淡然,却也在看到几个病号、伤员时,走过去号脉断伤,给开点简单便宜的草药方。

第31章

扬湖的春光,当真嫩绿粉红,色彩烂漫。

马车行到郊外,远远近近各样花香逼人,一口呼吸都能甜腻到心底。

然而钱乐却无心赏景,那挤在城门口的避难人群,只看一眼,就让他心堵的利害,这半天功夫气还没喘匀。

“……老海,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逃出来,只会让那些贼子们更甚一步?!他们今天逃到扬湖城,明天呢?后天呢?难道就这样一直逃到西漠?”钱乐说着避难人的不是,眼睛里却全都是同情,一边又忿忿的揪着衣袖,好像那衣袖就是倭贼,恨不得自己一手扫平,

刑海觉得眼前钱乐气鼓鼓的样子如同一根羽毛在他心尖上一下下的刷着般,可爱诱人的紧:“乐儿,可是有亲人在海边?”

钱乐扭头看看刑海,忽然气呼呼的笑了:“老海,你也气我。你知道我这身、我身世的,哪还有什么亲人在海边。不管有没有亲人,也都是自己的族人……”钱乐险些说出“我身体的底细”。

刑海把钱乐拉到自己面前:“对不起乐儿,又提起你的伤心事……”

“小乐的身世查到了?”刑海身旁的靳禹伸手也要拉钱乐:“小乐过来,给我说说,什么人害你命?”

靳禹是刑海请到马车上的。刑海看钱乐对靳禹没有明显的厌烦、怨恨到立刻绝交的意思,于是仍把靳禹放到钱乐朋友的位置。这样的人,让他骑马跟在车后,和那些虑斗宫的护卫混在一起,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

刑海这样跟钱乐商量:“……乐儿的朋友,就是我老海的。人家来看你,是咱们的客人,若是怠慢了,这么大个虑斗宫,丢这人,太说不过去。你说呢?”

钱乐当时就笑了,伸手敲了刑海一拳:“你个老海,什么‘咱们的客人’,说得好像我们是两口子。哎,你是宫主,马车是你的,你说了算。”

于是,靳禹上了刑海带着自己侍寝的专用马车。车厢有里外两间,外间两排小座,里间不用说,是床!

钱乐高烧的三天,靳禹也没想起钱乐给刑海做侍寝这茬,等上马车时,瞄到隔开里外间的门缝透出的床角,人的脸色和表情就都不对了。

靳禹站在车厢门口,转眼拉出动手的架势。

钱乐扭头撇眼门:“冷,对流了。这春风咋跟刀子似的……”

靳禹手一抖,两只脚麻利的踏进车厢,手更是飞快的啪一下,把车厢门合上。上了车的靳禹看着趴在窗口一脸忧愁和怒气的钱乐的小脸,在那车窗外飞快移动的翠柳红花背景里,眼角的风情被衬的好一个欲语还休。还有领口露出的一截曲线诱人的粉颈,小喉结微微耸动,皮肤细薄的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青色的血管……靳禹看的全身血液一起朝某个地方集中,直到听钱乐“身世”一说,再看刑海拉住钱乐,才回复神志。

钱乐松开刑海的手,退回自己座位,看着靳禹淡然道:“我的身世说出来不好听,是欢喜王养的小公子……”

靳禹眼睛一眯:“欢喜王?难怪会把你扔到山上,倒是离得不远……”

钱乐还没说完,车外忽然有护卫声音:“宫主,属下无能,宫主要的人,属下未能带回!”

刑海一愣:“为何?”

护卫吭哧道:“嗯……回禀宫主,嗯,那个,说是银两不足。”

钱乐好奇:“老海,你买什么了?竟然银两不足,是贵重物品?”

刑海没有马上回答钱乐,只催促护卫:“到底怎么回事?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护卫于是把“银两不足”的整个过程讲了。

原来刑海带钱乐到扬湖城,答应带他看江南一带有名的四大花魁之一——窦纱娴。可是中间这样那样的事情过去,这都离开扬湖城了,钱乐还没有看到花魁。刑海便有心把花魁赎出来,给钱乐看一眼。钱乐刚高烧时,刑海已与老鸨谈好赎人的价钱,后来陪钱乐,离开城才派人去送钱取人。哪知送钱去的,回来这样学了老鸨的话。

“……就这点钱?不行不行!商量好的也不行!你哪天商量的?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大米白面一天一个价!天天往上涨!啥都涨价,我们当然也要涨!为啥不涨!我的姑娘们顿顿要吃饭吧?胭脂水粉样样不能少吧?红杉绿袄总要穿吧……你不爱听我跟你算账,那行,你拿着钱走吧,哪来哪去!”

护卫学完,钱乐几乎以为自己看到这人嘴里冒烟,不禁钦佩那老鸨的口才。

刑海的白面皮假脸上面无表情:“老鸨说多少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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