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生子)——蚀骨
蚀骨  发于:2012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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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

“现在我也一样了,那是我的大哥,我为你犯了罪。”

我亲吻他的额头:“不重要了,我赦免你,你也赦免我吧。”

黎明的光一点点的透进屋内,我搂在他身上的力量慢慢收紧。

“快天亮了……”淡淡的叹息声从头顶上方传出。

“……”

“时间快到了。”

每根骨头里好像被打入了冰锥。

“我该走了……”

疯狂的亲吻他:“不要、不要……还没完,还没完!”扯着他带着肉茧的手掌抚摸我的肚子:“这是你的,你给我的…

…”

他身子一僵。

“结婚的那晚,我想起来了,我醉醺醺的叫了大白的名字,你生气的要了我……你记得的吧?”

“……”

“你舍得吗?你忍心吗!?”

“……”

看到他脸上的犹豫,我只是愈加不择手段的威胁:“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没有你他一定会死!”

泓悲悯的眉毛轻皱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不准哭!不准走!……不然,行行好……把我一起带走……”

大概是被我气糊涂了,泓居然笑了,摸摸我不断掉泪的脸:“傻子……早干嘛去了?爱得这么苦,我冤死了……”

******

眼珠无意识的转了两圈,景物慢慢清晰。

“醒了,似乎。”乔的脸近在咫尺。

钝痛一寸寸的割据着我全身每一块肌肉,我渐渐聚焦医院病房白色的天花板,用死过一回的声音机械的吐出:“泓怎么

样了?”

隔了半天,才听到寂静的病房里乔冷硬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吊着一口气,深度昏迷。”

我摸着肚子偷笑:“舍不得死了吧……”

第28章:他睡着了

等我渐渐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居然伤的不轻,断手断脚外带脑袋开花,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力气爬出不断漏油的

车子把挂在挡风玻璃上的霍泓拽下车来的。

先见了自己的主治医师,都是跟我们公司有合作的老人,看见我也特别和气,第一个是恭喜我肚子里的宝宝安然无恙,

第二是安慰我都是皮外伤,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个七八成,第三就是小泓的身体机能都很稳定,预计会在这个礼拜

内醒过来,虽然断了三根肋骨还废了一只右手,但这些都是可以通过物理治疗完全恢复的……

“不是说脑袋伤的很严重?不会失忆或者痴呆什么的?”我坐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向医生们平静的发问,这帮老人齐齐

一愣。

“额……这些都是电影里瞎演的,一般这种车祸,只要颅内出血就是脑死亡,救都救不过来。”

我慌得摘掉氧气罩,喘着粗气问:“他没有出血吧?”

“没有。”医生们相互看看,拍拍厚厚的X光照片。

关于小泓不是素隆人这件事情——我买通了整个医院——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以至于后来岳父大人特地背着自己媳妇跑来感谢我。

霍白却一直没有出现,后来从乔口中得知他去非洲参加土着跳大神就是后话了。

我那时只是每天推着轮椅去加护病房看小泓包的像个粽子似地脸。

能站起来的时候便用我们玩闹时的方式逗他:

我亲嘴巴,他说我能说话了

我亲鼻子,他说我能呼吸了

我亲眼睛,他说我能看见了

我亲额头,他说我又活过来了,亲爱的你真漂亮。

我以为这种游戏玩不了多久他便会醒来,但我确实错了。

因为两个礼拜之后泓的鼻子下面开始流水,开始我还以为是鼻涕,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淡淡的说:“他可能还要昏睡一段

时间。”

他们不告诉我这算这么回事,我也一点也不想去问,只是把医院当了家,一有空就去陪他讲话。

十月结束,我已经完全康复,天气慢慢转凉的时候,霍白回来了。

在病房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将一个祈福的袋子挂在小泓脖子上,口中喃喃:“不要死……不要死……”

视线与我交汇,突然从心底里苦涩,淡淡的吐出一句:“你回来啦?”

我们便肩并肩的跑出去抽烟,秋风飒飒的吹着他的头发,刀割钢刻的深邃轮廓,英挺的让人心惊。

我轻轻皱着眉毛,五个指头一起抓住烟蒂,慢慢吐烟。

他伸手拍拍我的脸颊:“还疼吗?”

原来他至今记得临别的那一巴掌。

我摇摇头。

“还在自责么?”

我点点头。

“我一定伤你的心了。”

软弱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才记得跟大白在一起的自己总是很容易掉泪,为他受了委屈或者从别人那里受了委屈都会

掉泪,对我来说他是情人,是朋友,是长辈。

聪明但心狠、冷静且可怕。

“……他怎么样?”

我扔掉烟头:“一开始是深度昏迷,后来脑液流出来了,他们背着我动过两次开颅手术,岳父他们已经暗地里买了衣服

跟木头……”

“你就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比较幸福。”

“……你真是心狠,又理智的人。”

“……”

“像我,每次觉得事情会变糟糕,就会找个角落躲起来,做一些无用的蠢事,从来不去面对,就那么看着它变得更糟糕

……”

“我也没有,做过多少对的事情。”

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人眼看不见太阳。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

替它镶上发光的金边。

“云里藏着神仙吗?”霍白两手握在一起虔诚的对着天空。

我学着他的动作,眼角潮湿——他一定还在心里认定是自己克上了这个弟弟,想着'最终还是这样啊',诸如此类的自责

……

“你一定在心里认定是自己害了小泓吧,想着'要是当时替他拉下保险该多好',诸如此类的自责……”平淡的声音仿佛

潜水径流入我心:“不是你的错——就当是骗自己也要这么想,不然会很辛苦。”

心房微微的震颤——这个人……

“你也是。”我望进他眼瞳深处,三个字铿锵停摆。

接下来的日子大白和我都进入了忙碌的工作,坦白说,进了冬天我便在家里工作了,原因很简单——肚子大了。

我为此把家安在了医院旁边,大白为此成了我的邻居。

每天下班霍白总会来帮我产检,然后我们一起去病房看小泓,我们从来不问医生关于泓的病情,我们都问不起。

隆冬下雪的季节,乡下那帮亲戚跑来看我跟小泓,霍白帮着弄了一桌子川菜,在暖暖的房间里喝着夏天跟泓一起酿的米

酒,心里甜甜的。

“这是泓娃的?”二舅摸着我的肚子嗫嚅着唇角。

我点点头,有些微醺了,虽然霍白警告过我要忌嘴,但许是很久没有吃到这火辣辣的熟悉味道,贪杯了许多。

家里亲戚吃吃喝喝倒也热闹,大白从厨房出来,拧着眉头,直奔我的方向:“看见我大爸了吗?”

我环视了一圈,只看见乔默神情哀伤的一个人自斟自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扶腰站起来,径直往他过去,没站稳往地上一趴,身边的大白赶紧死死的拎住我的胳膊。

“岳父大人呢!?”我口气不太好,大腹便便果然不适合激动。

乔默抬头对上我和霍白的视线,醉醺醺的摇着杯子:“你们知道对不对?”

定住。

“他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手指在大白胳膊上狠狠的掐下去,声音冷得出奇:“所以呢?”

“可我为什么……”眼泪在乔默眼里慢慢汇集,他拉着大白另一只手:“比对亲儿子还爱他?”

大白居然这么着一下就哭了,好像忍了一辈子的眼泪涓涓的流下来。

“白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太爱他了……”乔默的哭劲上来了,缠在大白身上开始嚎啕,大白嘴唇一直发抖,两

个眼睛红得兔子似地,屈膝扶着他。

我丢开大白吼:“我问你!岳父呢!?”

一屋子人被我低气压镇住,鸦雀无声的盯着我们这边。

乔默跳起来骂:“他都脑死亡了你还不肯拔管子!是钱多要养着个活死人啊!活着的人可受不了这份罪!”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往楼下跑,身后是大白唤着我的名字向我追过来的声音。

脚步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踩出一个个黑色的印记,我的围巾、披肩一个个散落在雪地里,说不清摔了多少次,只是手脚

并用的往医院爬。

大白追上来,拦腰抱起,就那么一路往医院冲。

我将哭花的脸深埋在大白的毛衣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要是没赶上,就告诉我他睡着了,然后送我回家。”

大白没回答,森冷的空气伴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看,走廊上大白的脚步声一下比一下迅疾。

……

“田源……他……睡着了。”

第29章:留下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床上,热辣辣的41度,还有我的老婆,完完整整的躺在我身边,拿扇子给我扇着凉风……

我心跳停摆了三秒,屏住呼吸看着他,小泓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跟见到鬼似地?”

我两手拽着他的耳朵啃上去亲,烫人的舌头一下子钻进他嘴巴里。

我觉得我自己很恶心,吻得方式就特别的恶心,随便什么人看过去,我都像只大型犬在忠诚的舔舐着主人的脸,可我管

不了这么多……我得捞够本……

一路开饭一样的甜吻蔓延到了后来自然就是滚床单,泓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我根本就不让他说!用舌头塞满他的嘴巴

,用眼神告诫他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要杀人了,用身体召唤他……

喘息间抱着他的腰低声轻涕:“我想你……”

他露出一丝诧异:“你今天怎么了?”

我亲吻他的鼻尖:“今天几号?”

“八月二号。”

扯着嘴角淡笑,果然……

不过,谁在乎呢?

连绵的亲吻不断落下,在这火辣辣的……

……

肩膀被人猛地扯开,大白满脸忧伤的拍着我的脸:“醒醒……”

我茫茫的看向医院纯白的天花板,急救医生的手电筒照的我眼睛刺痛难当,却从心底里想笑,然后嘴角就不自觉的荡漾

开了。

“田源!田源!!”大白晃动着我的肩膀,让我慢慢聚焦他憔悴了许多的脸。

大白的声音变冷:“你这样多长时间了!?”

多长时间?

大概从泓昏迷的时候就开始了,有时候睡觉也能碰到这种情况,次数倒是越来越密集了。

当我又一次被压到病床上的时候,大白找到了我的主治医师。

看吧,他改变了,变得勇敢了,如果换成我,我会马上跑到天涯海角去逃避……至少,绝不敢靠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一

步。

大白跟医生恳谈了很久,然后摆出一副,'我了解了'的脸,慢慢走到病房里来。

我们对视着不说话。

大概有一个世纪之久。

“……为什么一直不吃药?那些血块,god……”他几乎不能说话,眼泪打湿了整张脸:“你居然从车祸的时候就放任

它们压迫你的脑神经……”

我嘲弄的看着大白:“这不是真的……”

“看在全天下所有神明的份上!这是真的。”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撑着腰坐起来,把氧气罩甩在一边,满脸兴奋:“我是说,你不是真的,这个医院也

不是真的,这些全部,都是我在八月二号的梦境,等我醒过来,泓一定会躺在我床边给我扇扇子……”

大白潸然,不停的摇头。

我躺回床上,觉得非常轻松:“我马上就会醒的,马上。”

大白抹了一把脸:“我知道那样想会比较轻松,但你不可以那么自私,你的预产期近了,你不想宝宝生来就无父无母吧

……”

肚子里的那块肉很配合的踢动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内脏的蠕动,却涌起一股厌烦的感觉,声音也变冷了许多:“大白,

我知道一个能让人从梦中醒来的方法,有人说……只要梦中的自己死了,现实……”

“你!”大白紧拽着我的手腕,眼内赤红:“你再敢跟我说一次这样的话试试!你要是再敢说一次的话,我……”他不

能自已,慢慢的跪倒在我床前:“我那想要杀了自己的想法,会一直涌到嗓子眼……”

我不喜欢这样软弱无助的大白,更不喜欢他此刻所说的话,所以我没有理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不再说话。

他抓着我的手:“那些是什么神明!?我要把他们上颚下颚撕下来一起扯碎!小泓有什么罪!?你有什么罪!?……如

果是要惩罚我,就冲我来啊!为什么不论我逃到哪里,他们都会紧紧跟随!?”

“不是你的错……”心被刺伤,我到底无法生他的气。

“冤枉死了……接近也不可以,离开也不可以,但是……但是也不可以……你说这是梦境吗?那我算什么?”

这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如今跪在我面前,用颤抖到立时就要下地狱一样的的声音向我哀求。

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肚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可以卑微的只为他活着……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爱他,这辈子,就都

为他好好活着,苟且的活着……厚脸皮的忘记自己犯下的错也可以活下去,真的,我求你就这么干脆的活下去。”

他温柔的扒开我埋藏的伤疤——“田源,他已经死了……”

大白牙关咬得死紧,这是1个月前的葬礼以来他首次承认这件事。

我愤怒的吸着凉气,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他怎么可以!?

霍白看了看我,低下头去,绝望的痛哭出声:“god……”

接下来的日子,我遭到了精神病人似地待遇,每天被大白和我爸爸们逼着吃一种红色的药丸,这是一种吃下去会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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