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情深——芝兰真由
芝兰真由  发于:2012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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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离家之后又能去哪里呢?当情绪渐渐冷静之后,悠纪开始觉得父亲的话或许也是有道理的。跟不是爱人的瑛司做

两天一夜之游或许是不应该的。

尽管想了这么多——悠纪有好几次都想把车票撕破,可是,最后还是下不了手。

……再等一阵子吧!

等到五月。

“到了。”

司机的声音把悠纪的心思给拉了回来。眼前的饭店是那么地漂亮。

悠纪让门房帮他推动旋转门,进门之后笔直地朝柜台走去。

“欢迎光临!”

面对笑容可掏的柜台服务人员,悠纪只觉得百般无趣。

“我是……芳条悠纪。”

“您跟人约好碰面吗?”

“不是……我想知道投宿在这边的鹰官瑛司的房间是……”

柜台人员立即敲打着电脑的键盘,随即抬起头来,脸上尽是职业性的笑容。

“我查出来了,鹰宫先生预订了今天晚上的房间,您是跟鹰宫先生一起来的吗?”

“是的。”

“他的房间是十七楼的一七一五室。这是芳条先生的门卡。房间的门是自动锁,当您外出时不要忘了带钥匙。”

“好的。”

服务人员将门卡滑推过来给悠纪,这时悠纪想起第一次被瑛司带去的品川饭店。

“祝您住得舒适愉快。”

悠纪对礼貌周到的柜台人员轻轻点点头,走向升降机。服务人员过来想替他拿行李,他以行李不重为由婉拒了,然后走

进升降机里。

高速升降机中途没有停歇,直接就上到十七楼。

悠纪插进卡片,解除自动锁之后将门一开,瞬间流泻出瑛司的味道,悠纪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这个房间让他有一种比回自己的房间更深的归属感为什么会这样?

饭店这种颇具机能性的空间比他住了十七年的家里的房间更让他感到安心。他还没发现,这是因为房间里有瑛司的味道

之故。

可是,空虚的警钟却真真实实地在悠纪的心中鸣起。

 

悠纪呼地松了一口气,将行李放在浅色的地毯上。

房间已经整理过了。

不只是饭店的清洁人员的功劳,悠纪从房内的景观就可以清楚地看出瑛司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悠纪想将自己脱下来的浅茶色厚外套挂起来,打开固定式的衣柜一看,里面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悠纪不禁露出了苦笑

西装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擦得雪亮的鞋子也整齐地排放在地上,瑛司现在人不在,由此看来,他是多带了一双鞋子来。

他要在这边待一个星期。以瑛司的个性来看,他一定会多带一双鞋的。

黑皮鞋再次说明了瑛司在这里过了六天。

悠纪往床上一瞧,只见用饭店的清洁袋包起来的两件衬衫和黑色睡衣整齐地放在经过整理的床罩上。悠纪再把视线拉回

衣柜,看到两条领带挂在衣柜的外衣上。

悠纪推测,瑛司大概今天系了一条领带,和剩下的这两条领带以三天为一循环做替换吧?至于西装,和今天穿出去的一

件算起来,他应该带了两套来。瑛司如此地费心于衣物的搭配,可见他这一星期来前往的场所应该是同一个地方吧?

穿着白色牛仔裤配上镶边高领运动衫的悠纪仔细地将房间打量了一番。

品川的饭店是够气派的,而这边的设备也不错。

用钱真是大方啊……悠纪苦笑着,但是他并不知道目前许多企业都借着泡沫经济的响亮名号,获得住宿费的优惠。他更

不知道,以不破新药的名号投宿这种等级的饭店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将近半价的优待。

在大阪投宿时用不破的名号,在东京投宿时用鹰宫的名称,瑛司是相当懂得灵活运用的。但是,他这次拿给悠纪的车票

确实是瑛司用自己的零用钱买的。

在大型药厂总公司建筑林立的大阪,不破的名号相当于一种标记。饭店方面也不惜提供优惠的服务给公司方面做出差、

招待或宴会使用。

悠纪很快地就习惯了这个宽敞的空间。

和悠纪差不多年纪时就下定决心要自我成长的瑛司为单身过日子而建筑起来的空间让对瑛司的过去一无所知的悠纪感到

好舒服、好安心。那间公寓的房间和这家饭店的都一样……

他们两人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原因所在,或许是因为这里有着可以让身体里流着一种天生的孤独感的同族人才能体会出来

的味道吧?

悠纪用食指尖轻轻抚摸着瑛司放在浴室里的古龙水,同时慢慢地观察着房间。

真的很干净、很清爽。瑛司的公寓也总是保持得干干净净的。瑛司大概跟悠纪他们家一样也请女佣打扫,可是光是靠女

佣恐怕很难维持这么干净、整齐吧?

悠纪可以感觉出瑛司有奇怪的完美主义倾向。

瑛司是这么正经八百、这么喜欢干净,可是在床上,他却又是那么地豪放。

从因素那代表禁欲的笔挺西装上很难去想像他在夜里的豪放行为。

他会舔拭、触摸那些悠纪不敢相信有人愿意去碰触的地方。他会野性毕露,做出兽性的行动,毫不犹豫地舔去悠纪滴落

的唾液和精液,用嘴唇拭去悠纪额头上的汗水。

瑛司是那么健壮、野性,却又那么地理智,跟总是不安定、心志动摇的自己是截然不同的典型。他的坚强是可以让别人

感受得到的。

悠纪卷起窗帘,眺望着窗外。这个杂沓的城市是不是跟东京一样,到了晚上就会有无数闪烁的霓虹灯装点出美丽的夜景

呢?或许,这边的夜景会比东京因为港口进行中的工程而使得某些地方显得漆黑所营造出的景色更美呢?

悠纪躺到没有放清洁袋的另一侧床上,打开内藏于床头柜的收音机开关。他旋转着选台钮,找到一个播放西洋音乐的电

台,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

反正瑛司大概要傍晚才会回来吧?而现在不过才两点多。

闲着也是闲着,悠纪决定在这无聊的房间里先小睡一会儿。

躺在床罩上闭上眼睛.睡神马上就来访了。

悠纪听到房门喀喳一声,连忙从床上起身。

抬头看看时钟,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

解除自动锁之后,瑛司走进房里来。可是,一个星期不见的他,脸上尽是浓浓的疲累。

第一次看到瑛司这种表情,悠纪强忍住内心的不安先出声打招呼。

“你回来啦?”

“嗯。”

瑛司用左手拉下领带,粗暴地拉出化妆台的椅子。

他今天穿的是巧克力色的西装,衬衫是浅茶色,领带则和西装一样是巧克力色。领带上还散布着大大的黄点图案。

这副演艺人员一般的夸张打扮让悠纪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悠纪自己也很重视打扮,而瑛司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脚上的鞋子也是深茶色的。

看到瑛司一丝不苟的打扮,悠纪想到某种可能性,遂直接了当地问道:

“……跟人有约吗?”

“啊?嗯。”

瑛司郁闷地拂起落在额头上的头发,很干脆地回答道。

“……谁啊?”

要是在平常,瑛司一定会语带揶揄地反问道“你妒忌吗?”。悠纪惊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可是就在同时,瑛司却若

无其事地说:

“我哥哥。”

“你有哥哥?”

“一个。”

“哦?”

悠纪了解了。这个男人的奔放性格有着浓浓的次子的特质。

如果这么能干的男人是弟弟的话,那么他的哥哥会是什么样的人呢?瑛司的哥哥引起了悠纪的兴趣。

因素快速地松开衬衫的衣领,将领子拉到西装上头来。悠纪不禁佩服他一下子就能将自己整个形象都改变了过来。

现在的瑛司又是悠纪所熟悉的瑛司了。此时瑛司问道:

“第一次塔愿望号的感觉如何?”

“第一次……!”

“一般的小朋友都会喜欢的。”

我又不是小学生,这是什么问题啊?悠纪有点生气了。

“饿吗?”

“还好。”

“是吗……”

老实说,悠纪确实是不饿。来大阪的途中,在新干线上吃的三明治相当有止饥的功效。

开始学会抽烟的那一段时间,悠纪对饮食就不再关心了。有人给他食物他就吃,但是他不会主动想吃东西,如果没有,

他照样可以不吃东西过日子。

目前还是一样。星期六中午他就吃碗面,晚上也几乎都靠便利商店卖的便当裹腹。父亲多半都在学校的餐厅吃饭,所以

下雨天或者他嫌麻烦的时候,常常会省略中午或晚上的饭。

瑛司想了一下,最后问悠纪:在饭店用餐好吗?看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到外面吃饭了。

悠纪确定瑛司的疲乏不是自己多疑,开始有点担心了。

“无所谓。”

“那么,我们到最顶楼的SKYBAR去吃。”

瑛司连坐都还没坐下来,就又拿起门卡,关掉房里的灯。悠纪急忙说道:

“我换一下衣服……”

“没关系,那边没打领带一样可以进去。”

悠纪这时才发现,瑛司已经拿掉领带了。

悠纪关掉有线电视的开关,急忙走向打开门等着他的瑛司。

悠纪吃了些开胃菜,配着鸡尾酒下肚。

他偷偷地瞄着瑛司的侧脸,可是瑛司却看都不看他,只是一边眺望着夜景,一边出神地把白兰地送到嘴边。

表面上瑛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他任长长的香烟在烟灰缸里闷烧就证明了他心里有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原本只有他们两人的吧台渐渐坐满几乎一半的人时,悠纪终于开口问了。

瑛司这才抬起视线,看着悠纪。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变得好奇怪。”

悠纪直接了当地回答,瑛司不禁露出了苦笑。

“你倒看得很仔细嘛!”

“也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情况虽然很差,不过从某方面来说,或许是个契机。”

“嗯……”

悠纪喝着香瓜代基里酒,不知所以然地回应了一声。

悠纪原本就不知道瑛司这次出差的“私事”是什么,再说他也懒得去猜瑛司的态度是落寞还是沉静。

悠纪把一块涂了鱼子酱的饼干丢进嘴里,放弃再追问了。

既然瑛司不想说,再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悠纪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你有哥哥呀?就你们兄弟两个?”

“嗯。”

“他是什么样的人?”

“跟我完全不同典型的人。”

“哦……”

悠纪心想:果然没错。总不会两兄弟都这么高水准吧?

看来他们是各走不同的路罗?

悠纪径自点着头,瑛司反过来问他:

“你是独子吧?就算有兄弟姊妹,年纪也一定比你大得多。”

“……怎么说?”

“就是有这种感觉。”

悠纪闻言不禁露出狐疑的表情。

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任性的浪荡子吗?事实上,自己不过是个高中主,却跟男人发生性关系,还一起外出旅行,难

免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不听父母的话,被宠坏的孩子。

圣南是一所私立学校,捐款或学费都不是一般学校所能比拟的。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在富裕的家庭中被宠大的。也是

圣南的OB的瑛司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

想到自己在瑛司眼中可能是一个被宠坏的,不知人情世故的小孩,悠纪不禁有点落寞。

但是,瑛司并没有把悠纪看成一个任性的独子。

因为悠纪散发出来的不干涉任何事情的孤高气息让瑛司感觉不出他有年龄相近的兄弟姊妹。

瑛司再次感受到悠纪具有跟自己相似的特质。

在有温暖亲情的家庭中成长的自己和可能在冷酷的亲生家庭中长大的悠纪不所不同。

瑛司看着低头不语的悠纪,吃吃地笑了。

“被我猜中了吧?”

瑛司嫌用餐中途还要点酒太麻烦,遂点了一整瓶酒。

他很快地就把酒喝光了。

悠纪在喝完第二杯之后,也直接就着酒杯喝起来。

“你是独子?”

“是的。”

“是吗?那太遗憾了。”

“有什么遗憾?”

“如果你有姊姊,那一定是个大美人。”

听到瑛司提起长相,悠纪只觉胸口发疼,不禁低下头去。

悠纪非常讨厌自己有一张酷似母亲的脸。

温润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细细的眉毛,他很想把这些五官都换掉。

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父亲会比较疼爱他一点吗?其实这种事想也没用,可是这种念头却常存在悠纪的脑海一角。

“甚至我看起来就像个女人。”

“有什么不好的?很漂亮啊!”

瑛司这句话再次鼓动着悠纪的心。以前也有人说他长得漂亮,可是却是第一次出自瑛司口中。

“我喜欢头发漂亮的人。”

瑛司这句话让悠纪的胸口咚咚咚地直跳。

“你太太是什么样的人?”

“问这种事是违反规则的。”

瑛司笑着岔开了话题。你现在还爱她吗?这句让悠纪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在他心底怎隐忽现。

悠纪今天晚上第一次在意起瑛司的妻子的存在。

好一阵子,瑛司只是默默地喝着酒,过了一会儿又问悠纪:

“我们该走了吧?”

“嗯……”

两个人根本都不再吃东西了,只是一直喝着酒。

瑛司告诉待者把帐算到住宿费用上,然后快速走向升降机。明明喝了那么多酒,他却依然健步如飞。

瑛司带着惯有的嘲讽笑容问从后面赶上来的悠纪:

“明天去海游馆玩,对不对?”

“跟一个小毛头混,连我都还老返重了,真是的。”

“我哪有那么小?”

“话又说回来,水族馆是很适合高中生去玩,至于我啊”

瑛司闹情绪似的语气让悠纪不由得笑开来了。

瑛司微微地受到惊吓。

“……怎么了?”

悠纪立刻收起了笑容,戴上平时那种高傲的面具,他也被瑛司那种出神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因为他第一次看到瑛司露出

这样的神情。

他们就这样无言地凝视着对方好一阵子,这时通报升降机抵达的柔和铃声响起,两个人几乎同时被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

瑛司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他很难得会这样口齿不清地答复问题。

***

回到房里,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悠纪被瑛司从后面抱住,差一点就跌倒了。瑛司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悠纪的

衣服下摆探进去,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游移着,悠纪不由得提出抗议。

他没有见过瑛司这么性急过。

瑛司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呢喃着。

“还好我把你叫来了。”

这句话顿时让悠纪血气尽失。

今天晚上瑛司确实是有点怪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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