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情深——芝兰真由
芝兰真由  发于:2012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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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瑛司的妻子都会受到伤害。

打从母亲被父亲抓到外遇的那时候开始,悠纪的身体就痛切地感受到被禁忌的行为所遗弃的人的心情。

所以,他现在要避免那种伤害形成。

悠纪轻轻地关上门。

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他头也不回地跑进电梯。

连一滴泪也没有了。

 

 

第六章

 

他最后说了什么话呢……?

晚安,悠纪……是这句话吧?早知道就该更用心地听他说。

以前会被悠纪嘲笑为娘娘胜的想法,现在却正是他自己的最佳心情写照。

再也听不到这么挚爱的恋人的声音了。如果再听到他的声音,只怕就离不开他了。如果再陷下去,自己、瑛司、自己的

父亲、瑛司的妻子都会受到伤害。

打从母亲被父亲抓到外遇的那时候开始,悠纪的身体就痛切地感受到被禁忌的行为所遗弃的人的心情。

所以,他现在要避免那种伤害形成。

悠纪轻轻地关上门。

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他头也不回地跑进电梯。

连一滴泪也没有了。

“很抱歉上次让你跑到大阪那么偏远的地方去。”

“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哥哥不用放在心上。”

瑛司将冰块放进酒杯中,然后倒了两人份的威士忌。

洋酒独特的甜美芳香弥漫着这间朴素的房间。

“能不能掺点水?”

“好的。”

瑛司听瑛一郎这么说,马上去拿了水瓶来。哥哥和常常喝酒的他不同,酒量不是很好。

或许这也是一种遗传。

因为,瑛一郎和瑛司的父亲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瑛一郎的母亲是银行董事的女儿,而瑛司的母亲则是银座有名的女服

务生,两个人成长的环境有如天壤之别。

瑛司的第二个母亲,也就是养母,她跟自己那装扮华丽的亲生母亲不一样,她是一个温柔而举止非常得体的女人。然而

,尽管这两个女人在外型和性格上大异其趣,对瑛司而言,却都是他不可或缺的母亲。

“妈妈很担心,她说瑛司已经是鹰官家的人了,不要因为我个人的事情来跟你讲这种事。”

瑛一郎说道,瑛司闻言露出了苦笑。

“她应该知道吧?我在半年前就分居了。”

“嗯,所以母亲格外担心,她说,如果真的没办法相处,干脆就离了婚,回不破家就好了。”

瑛一郎模仿养母的语气说道,瑛司回报以笑声。

“父亲呢?”

“仍然无法释怀。他说研究所毕业一年就结婚嫌大早了,就连我也很反对呀!”

“这件事啊……”

当初最反对瑛司婚事的莫过于瑛一郎了。

“你根本不适合找一个空有一张可爱脸孔的老婆。”

尽管当时瑛司也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意气用事结了婚,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示,瑛一郎说的并没有错,因此在这件事情上,

瑛司显得比较没有立场。

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淡淡的掺水酒的瑛一郎落寞地说道:

“算了,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闲情再说这些了……”

“说的也是。”

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的瑛司顿时皱起了眉头。

“新工厂的申请下来了吧?”

“嗯……。不过,动工日期可能会延期,时间也不是那么宽松了。”

“这倒是很聪明的作法,公司方面呢?”

“还没有正式公布,所以台面下还有很多事情正江进行中……,上报章杂志的头条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今天一整天都

得忙人事变动及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

“你那边怎么样?”

“……老实说,我什么都没有讲。打算这个星期之内回家去一趟。”

“蓉子呢?”

“不清楚,不过,我都这样了,她的父母亲一定很生气吧。就看她了,或许可以恢复自由身也不一定。”

看瑛司讲得那么轻松,瑛一郎脸色变得有点冷峻。

“上次你到大阪来时有人陪你,对不对?”

“……也算是吧!”

“没想到你会把人带到那种地方去,我知道你行事一向大胆,不过这种作法实在让我无法接受。如果鹰宫家知道的话怎

么办?”

“能怎么办?反正他们招我人赘,原本就只是想打进不破的系统。大家都一样。”

“家里或许有这种想法,可是蓉子不会这样吧?”

“蓉子啊……”

瑛司刁起一根万宝路,瑛一郎对着他叹了一口气。

当瑛一郎有事要瑛司到大阪一起商量,并想趁难得的星期假日一起回老家去一趟时,瑛司却说他带了人同行,当时瑛一

郎就已经发现了。事先他就在电话中跟瑛司大略讲过要商谈的内容。对老家依然很有向心力的瑛司应该是有心理准备才

到大阪来的。如果在这种状况下他还带了人来,可见彼此的关系已经相当深了。

可是瑛司看到瑛一郎带着责备意味的视线时却笑着吐了一口烟。

“放心啦!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提出离婚要求的。”

“可是,那个人不是你的爱人吗?”

“被甩了。”

“被甩了?”

瑛一郎难以置信似地瞪大了眼睛,瑛司则苦笑道:

“我被人甩可是很稀奇的事情。在大阪时,当我一觉醒来,他人就不见了。早知如此,我应该多听你的话才对。

瑛一郎闻言低下了头,这时放在他西装内侧的行动电话响了,他马上接了起来。

谈了一阵子之后,瑛一郎挂断了电话。

“……消息好像泄漏了,我得回去了。”

“杂志吗?”

“是报社。”

瑛司闻言不禁咋了咋舌。

瑛一郎满脸倦容,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拿起公事包站了起来。

瑛司送他到门口,瑛一郎略有顾忌地问道: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嗯?”

“你带到大阪来的那个人,是玩真的?”

“为什么这样问?”

穿着黑色V字领毛衣的瑛司苦笑着。

“自从蓉子之后,这是你第一次问到我这方面的事。”

“你不想说也无所谓,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认为你多少会有些顾忌的,没想到你竟然把人都带来了,我能不感兴

趣吗?”

“哦?”

瑛司将垂落到眼睛上方的头发往上拢,眼睛眯得细细的。

瑛司的眼睛跟他的亲生母亲一样,细细长长的,而瑛一郎的眼睛也跟他的母亲一样有着温和的色彩。

瑛一郎带着认真的眼神说道:

“老实说……我赞成你跟蓉子分手。可是,如果立刻再婚的话……”

“我不会结婚的。”

瑛司打断了他的话。

“我跟蓉子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而且,对方还是个高中生。”

“高中生?”

瑛一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瑛司还是带着他惯有的嘲讽微笑。

“念高中时,你的恋爱对象不是大人吗?”

“说的也是,我觉得感觉还不错。”

“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脑筋很好。……身体也一样。”

瑛司直言不讳的形容使得在异性关系方面和他截然不同,简直就像个新生的瑛一郎不禁羞红了脸。

“谁叫现在这个时代这么乱……。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让我有一点惊讶罢了。”

“回去的路上小心。”

“嗯。……保重。”

“加油罗!”

瑛司关上门,上了锁。

他回到起居室,将放了两人份的酒的桌面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打开第四台,开始再喝起酒来。

看来瑛一郎是把对方想成一个女高中生了。照道理说,这是很自然的想法。

然而,悠纪却是一个跟泡泡袜、水手服,以及援助交际无缘的……男高中生。

想到这里,瑛司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也算是一种援助交际吧……?)

瑛司带着苦笑喝着酒。他想起了给他留下想忘都忘不掉的强烈印象的悠纪。

清高而脆弱,却又带着危险气息的悠纪要不是穿着制服,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是一个高中生。他是那么聪明、高傲、

纤细而孤独。

他就读有名的升学学校,家住在高级住宅区。至于成绩好坏不得而知,相信应该不会太差。不能否认的是,他有很纤细

的神经,可是外表却又那么吸引人。

瑛司非常喜欢悠纪诱人的身体和美丽的茶色头发。尤有甚者,他最喜欢悠纪在谈话或行动中隐隐约约表现出来的伶俐。

看似若无其事、枯燥、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悠纪一上了床就整个人都变了样,这一点也让瑛司难以抗拒。

悠纪在床上会贪欲地需索,表现出和平时高不可攀的态势截然不同的媚态和丑态。

最后一夜,当悠纪在饭店的升降机前面嫣然一笑时,瑛司整颗心都被他揪住了。

好可爱。

瑛司第一次看到悠纪有这样的表情。

瑛一郎说的没错,瑛司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带着悠纪一起到大阪来。同是,就如瑛司所料,悠纪看到自己委靡不振的

样子时,虽然表现出担心的模样,但是却也没有在一旁聒噪或企图安慰瑛司,只是默默地陪在一旁。

当瑛司意识到自己在饭店的酒吧里一语不发,而悠纪也什么都不问时,他发现自己跟悠纪在一起时特别地舒服而安心。

而悠纪也一样……

瑛司有相当多的肉体经验。他一眼就看出悠纪也非常沉醉于那疯狂的一刻。跟瑛司一样,悠纪企图借着瑛司来弥补某个

欠缺的部分。

所以,他们才违反了只有一次的约定,持续发展关系。

另一方面,瑛司似乎也能了解悠纪决定分手的理由。

再这样下去,他跟悠纪都会沉溺其中。

他们都是男人,彼此只是外遇,相互需求身体的关系罢了。聪明如悠纪者,在发现这种空虚感的瞬间,理所当然地划下

了休止符。

瑛司从起居室的床头柜抽屉拿出BB.CALL。

当他因为喝了过量的酒,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时,发现悠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悠纪只留下一样东西,那就是自

己给他的BB.CALL。

瑛司一方面觉得这样也好,可是另一方面又对失去悠纪给他的安适感一事感到遗憾。这种已经好几年不曾有过的空虚落

寞感,恰似学生时代经历的失恋经验。

想必悠纪也有不快的复杂思绪吧?

在瑛司看来,悠纪明明是生活在什么都不缺的优厚环境当中,可是瑛司不明白,悠纪醉心于性爱中的饥渴究竟是从何而

来的呢?悠纪紧抓住瑛司的手臂时的力量再再说明了他的需求。

瑛司望着已经没了电池的BB.CALL液晶板,仿佛想起悠纪这个不可思议的人似的。

***

悠纪辗转反侧,出神地望着枕边的闹钟。

萤光色的文字显示出现在是半夜时分。

他将棉被盖住头部,勉强自己闭上眼睛,可是瑛司的脸却依然从黑暗中浮显出来。

那充满恶意的嘲讽笑容。

上扬着的眉毛和眼尾一再折腾着悠纪。

决定分手时,悠纪内心就开始担心自己这副已经被完全改变了的肉体突然失去发泄管道时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他的

身体却仿佛一点性欲都没有,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能回想起来的只有当天早上的情形。

瑛司的味道和睡脸一次又一次忽隐忽视。

每当想起天亮时在饭店的床单中看到的交缠在一起的睡衣时,他就感到泫然饮泣。

只有一直开着的暖气那低沉的马达声在微暗的房间里回响着。

每当他用手臂环往自己细瘦的身躯时,他就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强壮的手臂可以

拥抱他了。

振作一点吧!悠纪自言自语道。

这是自己做的决定。就算再重逢,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相对,明明是自己决定打退堂鼓的。

自己对父亲所抱持的无法排解的心情,希望自己最讨厌的父亲把自己摆在他心灵的某个地方的盼望让他产主左右为难的

心境,为了消弭这种困惑,他投进瑛司的怀抱,事情的始末应该是这样的。

同样的,当瑛司似乎很痛苦的那个晚上,自己为什么逃了呢?如果跟瑛司在一起,让瑛司拥抱就可以消除瑛司的郁闷的

话,默默地任瑛司拥抱不就好了吗?这样不就是最正确的作法吗?

瑛司是否会对我任意为这giveandtake的关系划上休止符一事感到生气?

一一就算他生气也无所谓。

如果他能因为气我而记住我的话……

悠纪努力地想使这一段经历变成记忆的一部分,然而却事与愿违,每天晚上,这些思绪就一幕幕浮显在他眼前。

即使现在这一瞬间,他光是想像瑛司正抱着某个人就会产生一股没来由的怒气和兴奋。他是不是会像对我一样给对方热

情的爱抚?他是不是用自己健壮的身躯压在妻子身上,在她耳边低语呢?

悠纪被自己凭空想像的景象搞得坐立不安。

在他心头翻腾的感情无疑的就是一种妒忌。

反正再这样下去一样会失眠。从大阪回来之后,夜里他一直无法人睡,这种情形已持续了两个星期之久。

悠纪站起来,离开自己的房间,下楼到厨房去。

父亲应该已经在二楼的房间里睡着了。他的房间就在悠纪的正对面。

悠纪从冰箱拿出一罐罐装啤酒,拉开拉环,一口气倒进嘴里。啤酒的苦涩让他觉得好舒服,他一口气喝光了第一罐之后

,又拿走两罐,带回自己的房间去。

决定不再和瑛司见面之后,他的烟量马上又回到以前那么多了。他觉得,只要把烟吸进去,感情就会渐渐地沉淀下来。

他知道这样不行,可是,没有烟、不喝酒,他根本就没办法人眠。不这样,地铁定会死掉。就算只是暂时的麻痹,如果

他不将瑛司忘掉,他真的就会死掉。

悠纪勇猛地喝着啤酒,也不管液体从嘴角滴落,濡湿了睡衣,他只是不停地喝着。他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光。

忘掉曾经爱过,忘掉曾经被需要过。

***

悠纪搭上原本搭乘的早班电车,任由电车摇晃着他的身体,专注地看着从书包里拿出来的参考书。只要专心看书,心情

就能获得一点舒缓。

物理或数学等的科目比英文之类需要背诵的科目更能让他集中精神。越是困难的问题越能让他在使用脑力解开答案的那

一瞬间将一切烦恼抛开。

在自己所选择的每一科选修科目的第一小时学力测验当中,悠纪都考出了优于其他同学的成绩。在那剩下的四天春假里

,他就是如此夜以继日地勤奋念书。

就连快接近四月底的现在,悠纪也整日埋首于教科书当中。

原本悠纪的成绩就很好,但是以前他在学校里从来没有表现出特别用功的样子,最近却老是看到他一整天抱着教科书不

放,连休息时间也一样,因此,他的成绩更是远在班上其他同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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