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炒鱿鱼——恩顾
恩顾  发于:2012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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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两位邻居相亲相爱的小故事,只有芝麻蒜皮琐事,从头甜到尾,谢谢大家捧场。

第 1 章

绉飞,听着颇具大侠风,但此人的相貌没有名字那么威风,高高瘦瘦一小伙,皮肤偏黑,还有那么一点歪脖子,总是不

自觉地偏着脑袋,别人看得出,他自己可一点都没察觉,自以为自己的脖子倍儿直,比小白杨还挺拔!不过阿飞总体来

说还算是个相貌端正,浓眉笑眼的乡村阳光型青年,歪脖子只算身体上的一咪咪缺陷,完全可以忽略的嘛!说起阿飞的

工作,专职是烤鱿鱼,兼职是烤牛肉羊肉玉米豆腐干等其他东西,从大学城到东见街都有他的足迹,处处都是他的连锁

店,还是人工连锁的。小伙子中学毕业就开始做这一行,烤了十年,端着流动烤摊由一位下巴没毛的小崽子活生生烤成

了富甲一方的烤串大哥。

烤鱿鱼是个前途无量的工作,这其中的利润很简单便可以算出来,来,我们和阿飞一起算一算,小学数学是他的强项,

六年级时还考了四十五分呢!

一串鱿鱼卖四块钱,扣掉摊位费保护费煤气费材料成本费,(嗯?税收,什么叫税收?老子一看到穿制服戴红袖章的就

端摊子跑了,所以大家也叫我快脚阿飞!)总之,一串烤鱿鱼纯利润一块八,一天最少可以卖掉五十串鱿鱼,那么总利

润是……(心算十秒)九十!一个月就是……(再笔算十秒)三千七!除去隔三岔五帐没算清楚多找给别人的钱,光烤

鱿鱼这一项就可以赚三千五,羊肉牛肉啥的还不算在其中,这么说来,我们绉飞也是位高薪阶层的青年才俊!

邵友名倚在门边,抱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开口说:“我知道你能赚很多钱,不要吹嘘了。你把我的狗弄丢就

得赔。”

绉飞义愤填膺的道:“唉!我说你这人怎么没听明白我说什么呐啊?妈的!都和你说了!我朋友开了家蛋糕屋,没成本

,我借了他好几万,现在手头没钱!”

邵友名漠然:“那是你的事!你不把狗给我找回来就陪我钱,我的狗买了三千多。”

绉飞摊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邵友名倒抽一口冷气,“你——”

绉飞自觉理亏,也缓了口气,“好好好,别气别气!三千块而已嘛,还你还你!”从裤兜里掏出一叠油腻腻的钱,数出

五张人民币,拍到邵友名的手心里,“先还你五百。”

邵友名捏着那叠钱,欲哭无泪:“我不要这零零散散的,不好记,你给我三千整数!”

绉飞推脱着:“我先还你五百嘛,还欠你两千五,我记得清清楚楚呢!”慌忙不迭地抽身往楼上走。

“你有毛病吧?”邵友名也不是好脾气,甩手将钱砸地上。

绉飞顿住脚步,低头捡起钱,悻悻道:“哪,我已经还你五百了。”抖抖钱递过去,“我刚才又捡了五百块,来,还你

,这下我只欠你两千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烤鱿鱼的不是兵,是无赖!邵友名气得发抖,好容易才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拳头,眉

毛倒竖:“我告诉你歪脖子,老子懒得揍你!”回头“哐”地把门关了。

绉飞在门外喊:“养蘑菇的,我这又捡到五百块,我给你塞门缝里去啦,记清楚哦,我还欠你一千五!”

邵友名长年累月宅在家里,赚两份不固定的翻译兼职,在郊区投资了一个小型的食用菌类养殖场,目前还正在发展中,

效益一般,偶尔去养殖场管理一下就行了,故而绉飞叫他“养蘑菇的”。俩人是邻居,租住在一栋两层楼单院民房里,

邵友名住一楼,绉飞住二楼,院子一分为二,三八线左边是绉飞的,右边是邵友名的。

绉飞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暴躁,该改改了,自打认识邵友名后才发觉自己的脾气其实还不错,至少他发完火过半个小时

就忘记了,而邵友名则会记仇很久,他是热暴,邵友名是冷暴。两人原本没有什么交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打声招

呼而已,相处时间久了,矛盾逐渐升级,最终的导火索是两个月前绉飞半夜心血来潮洗阳台,水将楼下的邵友名浇了一

身。

邵友名爆发了,朝楼上吼:“烤鱿鱼的死歪脖子,没看到楼下有人吗?”

绉飞气不打一处来:“养蘑菇的,你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楼下淫|荡什么?你不吭声我怎么知道

你在楼下?”

养蘑菇的咆哮:“我遛狗还要唱歌啊?你也知道三更半夜吗?那你在楼上打捞鱿鱼是吧?”

烤鱿鱼的竖中指:“我捞你的头!你那死狗儿子今天还把我腌的鱿鱼吃了,我都懒得说你!”

“我去你妈的,难怪它今天拉肚子!”养蘑菇的不甘示弱:“你以后把你那些杂碎拿远一点!”

“什么叫杂碎?你不吃鱿鱼?”

“我就不吃,怎么着?”

“你连狗都不如,狗还吃呢!”

邵友名立即反驳:“狗吃屎呢,你吃吗?”

绉飞卡壳住了,半天想不出什么话对骂,懊恼地直抓脑袋:果然书念的多的人连骂人都比老子流利!娘西皮的!

绉飞睡一觉就忘记吵架这回事,第二天看到邵友名,笑眯眯打个招呼:“早啊,这么早就去养蘑菇了?”

邵友名横他一眼:“神经病!”

绉飞一愣:想起来了哦,昨晚刚和这狗养的吵过架!于是将脸色一放,歪着脖子走了。

从此一连两个月,俩人见面一概横眉冷眼,仇敌似的,绉飞其实早消了气,但一看到蘑菇男那副嘴脸,就不由冒起无名

怒火:喵了个咪的,什么玩意儿!

邵友名的狗是只威猛高雅的鸳鸯眼哈士奇,名叫大雄,常在院子里溜达,虽然狗爹不招人待见,但狗儿子还是相当可爱

的,只要有人从门口路过,它就热情地狂摇尾巴吐舌头,俨然是一头没智商不会认主人的低级动物,哪个陌生人丢一把

老鼠药它也能撒着欢吃下去。

绉飞也喜欢大雄,常把剩下的边角料烤完带回来喂大雄,大雄一见他回家,那股子兴奋劲就别提了,前爪搭在绉飞胸前

,屁股带着尾巴扭动,眼睛还会说话:吃的吃的……

绉飞丢几块烤牛肉,大雄狼吞,吞完眼巴巴望着绉飞,绉飞再丢一块烤鸡肉,大雄一口吃掉,烤鱿鱼,哇唬,烤豆干,

哇唬,烤香蕉,哇唬……

哎呀哈,这狗还真是什么都吃!绉飞丢出一个辣椒,大雄一口叼住,囫囵吞下去,然后用前爪抱住鼻子往外扒,悲鸣:

“嗷唔……”

绉飞吓坏了,端过一盆水:“大雄,你没事吧?”

大雄的鼻子冒出清鼻涕:“嗷呜呜……”

绉飞搂住大雄给它擦鼻涕,结结巴巴地劝道:“你你喝点水先。”

大雄喝下小半盆水,似乎缓过来了,眼神哀怨地瞥了绉飞一眼,趴到树下去啃青草。

绉飞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养蘑菇的还没回来,被他瞧见我这么欺负他儿子还了得?

抱着对大雄的强烈愧疚心理,绉飞蹲在狗身边与它谈心:“大雄啊,你爹好几天没带你出去遛弯了吧?”

“嗷唔……”

“想要姑娘不?”

“嗷唔~”

“我带你去溜溜吧,江景公园那有很多人遛狗呢。”

大雄两眼发光,立起来摇尾巴。

绉飞煞有介事地教育道:“不过你不能告诉你爹。”

大雄庄严地回答:“嗷唔!”

绉飞在狗窝里翻了翻,没找到狗链,那就算了吧,他有自信保证大雄出门能听自己的——这可是连邵友名都没有的自信

啊,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来的!

于是一人一狗信步走出家门,刚走出巷子,迎面一只野狗带着轻蔑的表情踮脚走过,大雄凑上去友好地嗅了嗅,嗅完鼻

子嗅屁股,尾巴温柔地摆来摆去。

绉飞走出几步,回头看到大雄还在跟那只野狗联络感情,不耐烦喊道:“大雄!走!”你个傻狗,江景公园那还有名种

狗mm等你,你怎么就盯着一只掉了毛的野狗?

再一仔细看那野狗——额滴神啊!人家明明摆摆有小鸡鸡是只公狗,难不成狗还有同性恋?真是开了眼了!大雄一点绅

士风度都没有,兴致勃勃地骑到野狗身上,姿势甚为淫|荡!绉飞冲过去喝止:“大雄!”

没等绉飞赶到,野狗转身凶恶地“汪”了一声,拔腿就逃,大雄紧跟其后,边叫边追,绉飞唬了一跳,忙不迭追着暴吼

:“大雄!回来!”

大雄撒丫子飞奔而去,充分展现了它祖宗在爱斯基摩拉雪橇的飒爽英姿,狗影在拐弯角飞速一闪,嗖嗖带风,转眼不见

踪影。

绉飞站住脚,傻眼了:完蛋,养蘑菇的会宰了我……

邵友名得知大雄走丢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深吸两口气压抑下在胸口翻滚的怒火,冷静地向绉飞索要赔偿。

绉飞非但不给,还胡搅蛮缠耍无赖,简直不要脸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境界!两个人吵完架,邵友名气了三天三夜,每天看

到绉飞跟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头顶上乌云蔽日,不说话,光用眼神杀死对方。绉飞才不在乎呢,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完全没放在心上,白天在院子里忙自己的,该腌鱿鱼腌鱿鱼,该晾衣服晾衣服,哼着小调忙里忙外,过得无比高兴,一

入夜便骑上破破烂烂的三轮摩托车,轰轰轰喷着尾气出门烤鱿鱼去了。

邵友名在附近的电线杆上都贴上了寻狗启示,可惜没有任何大雄的下落,这样又过了几天,邵友名一看到绉飞就大骂:

“你个死烤鱿鱼的歪脖子,把我的狗还我!”

绉飞心里内疚,但也没办法,心说:赶紧存点钱,赔他一只狗好了。

邵友名质问绉飞:“你不知道哈士奇是出了名的路盲吗?它找不到回家的路!”

绉飞一脸无奈:“我怎么会知道?连回来的路都不认得,真傻,你别伤心,我赔你一只中华田园梗,把它丢到十万八千

里以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中华田园梗?

“俗称土狗。”

邵友名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天绉飞烤完鱿鱼,半夜回家的路上三轮摩托抛锚了,老毛病,大家都习惯了。车主撸上袖子,把车推到路边,翻出工

具叮叮当当修起来,冷风呼呼地吹,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回头,发现五米外歪歪地站着一只巨大的怪物,正幽幽地望

着他。

绉飞一挥扳手,“滚!”

怪物不晓得是什么品种的怪物,黑乎乎的一团,脸不是脸眼不是眼,非但不滚,还杀气逼人地朝绉飞靠近几步,龇出一

口白牙。

绉飞捏紧手里的扳手:靠!科幻片吧?试验兽出逃?

怪物撅起屁股,做预备状。

绉飞怪叫:“不要过来——”

怪物腾空而起,咻地一下飞扑过来,“嗷唔唔——”

绉飞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怪物的爪子好死不死拍在他脸上,四仰八叉地将他结结实实按倒在地上。

绉飞奋力挣扎:“救命啊——”

怪物:“嗷呜呜……”

“救命啊——咦?咦?”

怪物伸出臭烘烘的舌头一个劲舔他的脸,“咕噜噜嗷嗷……”

绉飞一头冷汗,不可思议:“大雄?”

怪物的尾巴甩成螺旋桨,发出如悲如泣的声音:“呜呜嗷呜呜……”

绉飞一把抱住脏狗,眼泪都要下来了,“你个狗儿子,你的狗爹想死你了,整天骂我来着!”

第 2 章

邵友名是个不择不扣的宅男,偶尔出门去养殖场管理管理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剩余时间都泡在家里哪也不去,缺少大

雄的生活让他寂寞难熬,在痛失爱犬的十天后,终于彻底绝望了,他上祭奠网给大雄祭奠了一番,悲戚戚地留下了鲜花

香烛,接着将大雄从小到大的照片整理出来,发到一个宠物论坛里,引起大批网友的同情。感怀伤物是没有用的,得尽

快摆脱伤心的回忆,邵友名关掉论坛后上淘宝选购了一只松鼠,满心期待和新宠物过上幸福的新生活。店主是同城卖家

,当天晚上就把松鼠给他送来了,不仅附送华丽的笼子,还有一大包葡萄干。

为了纪念大雄,邵友名给松鼠取名为叮当。

叮当刚到新环境竟然一点儿也不怕生,从笼子里跳出来便一颠一颠地跑到邵友名的笔记本旁边,黑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新

主人。

邵友名给它几粒瓜子,它便一屁股坐在烟灰缸边缘,津津有味地啃起瓜子,吃完,抖抖蓬松的大尾巴,一蹦一跳地跑了

实在是太可爱啦!邵友名感动得热泪盈眶,雀跃非常地找出相机,花了一晚时间追着叮当从各个角度拍了几个系列的特

写,分别为纯情记忆系列,蓦然回首系列,艳照门系列和绝世小宝贝系列。他把照片传到笔记本上自我陶醉得嘿嘿直乐

,正准备再喂叮当一些葡萄干,门铃响了。

绉飞站在门口牵着泥团子一般的大雄,讪笑:“大雄找回来了!”

绉飞第一次步入邵友名的房间,四下参观了一遍,惊呆了!

邵友名的小厅一侧是套清淡色系的蓝条纹沙发,左右侧是音响,背后有几层隔层,堆放了一些奇离古怪的东西;靠窗处

斜斜地摆放一面暖黄色的布艺屏风;墙角爬一棵稀疏的绿藤植物,花盆也极尽考究,五颜六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沙

发正对的墙一片空白,邵友名介绍说:“我有投影仪,可以放电影。”

绉飞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嗬嗬……”说不出其它话。

昏暗的卧室里亮着一抹暗蓝色光线,天花板上幽幽流转星空的幻灯,床上书桌上堆满了东西,虽然看着繁杂,却一点乱

的感觉都没有。

邵友名在浴室里喊道:“歪脖子,你愣什么?过来帮我。”

绉飞悻悻地摸摸鼻子,走到浴室里,“帮什么?”

“那瓶沐浴香波给我拿过来。”邵友名坐在浴缸旁,一手按着大雄,一手指向架子。

“哪瓶?”绉飞瞪眼浏览那一溜瓶瓶罐罐:靠!这都是些什么啊?洗脸洗澡洗头,老子就一块雕牌透明皂搞定。

邵友名不耐烦:“最大瓶的!”

“这个?”

“那我用的,左边,左边那瓶才是狗用的!”邵友名暗地里唾弃:沐浴露都分不清,这男人真极品!

绉飞忙递过沐浴香波,心里嘀咕:沐浴露还分得这么细,这男人真极品。

同样是一室一厅的房子,绉飞的厅里没有家具,角落堆着垃圾,卧室里最重要也是唯一有使用价值的是一张多功能床,

虽然不能像变形金刚一样幻化无常,却能一种固态形式体现其包容万象,暗藏杀机的多功能作用。另外还有台像主人一

样歪着脖子的台式电脑,除此之外,那个半挂着门的瘸腿衣柜摆在卧室角落十分碍事,里面常年结蜘蛛网,他的衣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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