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不记得我爱你+番外——All hail
All hail  发于:2012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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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很快从楼梯口走了下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我,当然,我也看到了他们。

金属嗓的男人原来除了有把浑厚的好嗓音以外,他居然还长着一张有如天神般英俊的皮囊。耀人的金发在凉薄的白色的

灯光下散发着优柔华贵的色彩,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魂,如同雨后天晴,明冽的让人无法直视的碧空。相比之

下,旁边的白大褂男人则要黯然失色了许多,如同一片褪去色彩的枯叶。

“请问——”我话还未说完,就被金属嗓的男人狠狠瞪了一眼。

“我是值班医生,你有什么事吗?”白大褂男人像是找到救星般一下子冲到我面前,面色和蔼道。

“Iki,他、他没事吧?”鉴于刚才金属嗓音的男人问了一个差不多的问题被拒绝,这次我要小心翼翼了许多,先问个

大概再说。我悄悄瞥了一眼金属嗓音的男人,发现他还站在楼梯上,双手插着裤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知是不是错

觉,等我说完Iki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加恶毒。

“怎么都是来问Iki的。”值班医生顿时眼光黯然地哀叹,“于是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我、我是——”

“你小子就是其哲羽?”刚才沉默了一会儿的金属嗓男人终于发了话,一步步从楼梯上向我走来,眼神咄咄逼人。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直觉开始不好。不过值班医生的直觉来的更快,他见金属嗓的男人矛头指直我,竟

逃命般飞快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怦”地关上门。

“呵呵,还以为是个怎样的家伙,原来是你。”他的口气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不屑,事实证明,他确实不屑,“我

在他的客房看到写你名字的法律书而已。”他好心地撇撇嘴解释道,然后,邪笑着扬起一边的唇角,“我叫Palcis”

因为始终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当他自我介绍起来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他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外国人,而且中

文的熟练程度完全不亚于Iki的。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你也认识Iki?”

“‘也’?小朋友,我看你是中文没有学好吧。”他轻佻地笑笑,“我认识他快十年了,拜托。”

那又怎样!十年有什么了不起,他妈妈还认识他二十五年呢!我心里暗暗不爽,白了他一眼。

“那家伙现在浑身插管躺在监护室,像死了一样。”他笑笑,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一屁股坐下,翘起一条腿。

我心里一紧,接着,一股怒气猛地往脑袋上窜。说着这句话的他,就像在说一条新闻似的轻松,完全不屑的口气。有那

么一瞬间,我始终拽着衣服下摆的拳手很想往他脸上砸。

我定了定神,转身就往楼上监护室跑。

“喂喂,进不去呀,门锁了,我是候着值班医生要进去检查才强行一块冲进去的。”他好心地提醒我。我只觉得更不爽

“不要急,只是心肺有问题,反正他是下面那个,不影响的。”Palces金属般浑厚的嗓音却带着恶意的戏弄传进我的耳

朵。我浑身再次因为愤怒绷的死紧,回头,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头往他脸上砸了下去。

却被对方轻轻接住,很轻松,“Wow!这样就生气了?你真可爱。”他邪笑着眯起眼睛,站起身,不费吹灰之力地挡开

我的第二拳。

我怎么可能放弃。三招过后,他像是终于失去了耐心,猛地一脚踹上我的腹部,顿时,五脏六腑都像绞在了一起似的剧

痛起来。我捂着肚子艰难地抬头瞪他,死都不肯趴到地上,只一手用力撑着椅子把手,坚决不让身体倒下去。随后又是

接二连三的拳脚往我身上砸来。

真他妈疼……比第一次在巷口挨揍都要疼个几百倍,而且,绝对不止身体上的。

“爽了没?”拳打脚踢过后,他气都不喘一下站在我身旁,抱着胳膊,用脚拨拉我的脸。我早就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狠狠瞪着他,这看似已经是我唯一表示没有屈服的证明了。

“明明是小猫咪一只,就要乖乖的,不要逞强做老——Fuck!”话音未落,他忽然吃痛地大叫一声,另一只脚猛地一把

将我踹飞。

头狠狠撞在了椅子的脚上,我痛的眼冒金星,但是心里却无比舒畅,就在刚才,我趁着他用脚拨拉我脸,神清气爽的时

候,使尽身上最后的力气,一把抱着他的小腿,狠狠咬了下去。

“Motherfuck,没想到你小子还留着一手?”他一拐一拐地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抓起我的衣领。

我这下真的就剩眼睛可以瞪他了,浑身痛的都快不是自己了。他的脸近距离地逼视我,宝蓝色的眼眸散发着危险的光。

我心想他现在大概要给我致命一击了,真没料到今天会死在这里,我还没看到Iki……还没有……

“呵呵……”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笑了,松开我的衣领,径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开始检查起小腿的伤势。

“他妈的真是咬的不轻,比狗牙还厉害。”他呲牙裂嘴地看着伤腿,忽然又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啊,哈哈哈……我

想我已经明白了。”他笑着摇头,看看我,又看看他的腿。“Iki把你捡回去,其实是为了拯救当时的自己吧。”他笑

得似乎很厉害,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看不清表情。

“小时候,大概十五岁吧,那家伙被我勾引,跟我搞到了一起,可是他家是什么狗屁的皇家贵族,怎么都无法容许他侮

辱家族名声,于是就把他赶了出来,而且,永远都别想回去。”Palcis神情一顿,似乎有些苦楚,“我们跟着黑船一块

跑到中国来读书,后来大学毕业,我就把他甩了跑去结婚,顺便把俩人所有的存款都提走了。他没钱,也没房子,家又

回不去,听说在街上流浪了好久呢……”

我终于忍不住把胸腔里的积血全都吐了出来,身体像被挖空了似的不住地颤抖。

Palcis瞥了我眼,继续道,“大概是看你很像当年的他自己吧,在街上流浪啊流浪的,又固执脾气又臭。”他的声音竟

有一瞬间的沙哑,“唉,要说内疚,还是有的吧,不过,恐怕也就只有内疚了。两个人爱过,恨过,感情全都耗光了,

也就什么都不剩了。”他站起身,竟再不看我一眼,甚至在躲避我的目光,“呵呵,其实昨晚我只是去拿狗的,你看到

过吧,他家那两条狗,是我老婆的,因为老婆怀孕,就把狗寄养在他家,昨晚去他家,隔着房门就听到两条狗叫的和哭

似的,我把他家门砸了冲进去,发现他已经昏在地上了。”Palcis从我身上跨过去,往医院的门口走去,“我会祈祷他

没事的。”

第十三章

P走后,刚才的值班医生才偷偷跑出来,“诶你,没事吧?要不要担架车?”他弯着腰看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大口喘气的

我。

“我要是有事,是不是会把我送到监护室?”我吸了吸鼻子,决定如果答案是“是”我就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诶,你这孩子怎么死心眼呢?都说了只有亲属才能探望,而且现在也过了探望时间。”医生摇摇头,一脸无奈。

“诶哟,诶哟!”我抱着肚子开始在地上满地翻滚。

“别装了别装了,我好歹也是医生好伐,你装的太假了。”医生扶额。

眼见着苦肉计也不行,这下我的眼前真的是一片黑暗了,难道要用强的?

“这样吧,明天早上8点让你进去探望一下,一会就出来。”医生最后妥协。

我在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一夜。天亮的时候,走廊的玻璃窗被涂抹上一层瑰丽的红,雾气渐渐散开

,整座城市开始苏醒。

跟着护士换上了简单的消毒服,穿上拖鞋。我被她带到一张床前。Iki浑身插满管子的躺在病床上,他的眼眶深陷,脸

色苍白。周围除了生命仪器还在显示他的生命体征外,毫无生气。

“家属探望时间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候后我来叫你。”护士采完血,又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这才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他,监护室里的光线很暗,厚重的大窗帘布把阳光全都挡在了外面,本来就很悲剧的画面好像更加悲

剧,于是我决定打破沉默,说个笑话给他听。

“从前有一只蝎子要过河,但是它不会游泳,这时蝎子看见了青蛙,于是蝎子对青蛙说,‘青蛙,青蛙,带我渡河吧,

让我爬到你的背上,你带我游过河,好吗?’ 青蛙拒绝了蝎子,它说,‘我害怕你尾巴上的毒针,万一你扎我一下,

我就死了。’蝎子说:‘不会不会,我扎你做什么呢?扎了你,你死了,我在你的背上,不是也死了吗?’青蛙想了想

,答应了。青蛙驮着蝎子游啊游,游到了河中央,最后蝎子还是忍不住扎了青蛙,然后青蛙和蝎子一起死了。哈哈哈,

蝎子很傻吧,青蛙也很傻。”笑话讲完了,这个笑话是电影里看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讲笑话的时候会忽然想起这

个笑话来。

Iki并没有笑。

“喂,快起来,我们一起去揍Palces吧。”我提议。

他不回答我。

“Iki,你可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还是沉默。

医生说他的病是由肺部大面积出血引起的全身并发症,再晚一点送来医院,恐怕就晚了“下午四点才能进来,现在病人

需要休息。”好心的医生终于透露给了我他的病情,然后客客气气把我撵了出去。

我用身上不多的钱在医院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只长条面包,回到医院问护士台要了一只一次性杯子,然后就着凉白开

吃面包,钱不多,长条面包分两半吃,吃完了就开始一天无所事事的等待。这期间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其思

澈打来的电话,果断地按掉以后,发现阿九和兮然也甩了很多条短信。

“进展如何?兮然得手了没有?”看到阿九的消息,我的心里又是一紧。我不能为了Iki不受伤害而去伤害别的无辜的

人,但是我也不想看到Iki那个样子被人折磨,难道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朦胧中看到有一个大盖帽朝我走来,然后一把将我横空抱起……

“唔…呃,其思澈?”我一惊,睁眼就看到其思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你怎么睡在这种地方,快跟我回家。”他皱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等,放下我,喂,快放下我。”其思澈那个混蛋,根本不顾我的奋力挣扎,他死死钳住我的

腿,一鼓作气当着人来人往的医生和病人的面把我扔进了警车里。

“你……”我刚要推车门,却被他早一步挡在门前。

“忘记我给你看过的东西了吗?他就是一个肮脏的男——”

“住嘴!其思澈你给我闭嘴!”我气的浑身发抖,用胳膊肘用力撞了几下车门,“不准你侮辱他!”

“你居然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他猛地逼近我,一手用力抬起我的下巴,邪长的双眼危险地眯起。

“我再说一次,不准任何人侮辱他,包括你!”我不挣扎,回瞪过去。已经够了,对,今后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

Iki。

“呵呵,我就是要侮辱他,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

“我不仅要侮辱他,等抓到确切的偷情证据,我还要当面侮辱他,你能怎样?”其思澈松开我,又开始发出魔鬼般的笑

声。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字一顿地看着他说。Iki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没错。我坚定地推开车门走

出去,阳光普照大地。

三天后,Iki从监护室转到了特护病房。这期间我几乎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医院。因为每天都在以病房为圆心,半径几十

米的圈子内徘徊,我和这一楼的护士都混得很熟了。跟着她们学会了如何照顾人,尤其是清洁类的活儿。

Iki是在一天凌晨里醒来的。我刚刚在床旁铺好床单,便听到他微弱的咳嗽声。我急忙跑到床边。他的眼眶深陷,脸颊

消瘦的几乎不成人形,尽管如此,他看起来依然是那样的美,灰蒙蒙的眼睛如同被雾遮盖的池塘。他的眼神有些涣散,

本能地追逐着光线。

“是我,我是哲羽。”我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有没有哪里难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他看到是我,灰蒙蒙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如同阳光直射下清澈的湖底,美的那样惊心动魄。他有些艰难地喘息,喉咙

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嘴角却抿成了嘲讽的形状,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还有些疲惫。

“别笑了,你有空笑我不如想想怎么快点好起来。我去叫医生,你好好躺着。”真受不了那家伙,我有什么好笑的啊。

我帮他盖好被子,刚要走,就被他轻轻拉住衣服下摆。

“唔,你想说什么?”我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非说不可,赶忙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Iki戴着氧气面罩,说话极为不便,然而声音却较之刚才清晰了很多,“花—斑—小—猫—咪。”

……

笑笑笑,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笑的,原来是笑我被P揍的开花了的脸。我气得几乎一下子跳起来,他哪里有病人的样子,

刚清醒就开始戏弄我,真可恶!

医生说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仍然需要留在特护病房密切观察。我每天一步不离地照顾着他。他的精神状态依然很

差,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过来的时候就赶我走,“要不要在床边搭个帐篷?那样看上去会更像野营。

”他骂我。

起初我只会生闷气,气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会丢下我一个人,后来我干脆无视他,他说他的我照做我的,最后我

开始反击。“我倒是想,”我翻了个白眼给他,绕过他身上那些粗粗细细的管子,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擦拭他瘦的凹陷下

去的腹部,“所以你记着好起来以后发我工资,等钱凑够了我就去买帐篷。”他气得只好笑,不再理我。

“我知道你在害羞,不过放心吧,就我和医生看到你的身体,其他人想看都看不到。”我好心地又补充道,然后死命憋

笑,欢快地看着他难得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眉毛。

天气持续增温,好在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某天早晨我正在混得很熟的医生休息室里一边洗澡一边洗衣服,忽

然就听到陈医生的喊门声,“阿羽,快出来!”

“我在洗澡,马上就来!”我以为Iki出了状况,立即飞速地把身上的泡沫抹掉,冲了出去,然后就一头撞上了提着一

袋子东西的兮然。

“你、你怎么来了?”自从那日分别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完全没想到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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