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汐真的很是惊讶,从进得门来,就一直在惊讶,惊讶楚洛的漂亮,惊讶楚洛的倔强,惊讶楚洛的安静,而更加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生平第一次竟能够忍受这么被人忽略的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背景,原来,自己的罂是这么的,强势,这么的……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湮汐知道,这并不是反感,伸手制止住罂准备打向那个孩子的第三个巴掌,口中劝着,“Dan,你这是干什么?”眼看着床上的孩子满眼泪汪汪的恐惧,湮汐甚至能够推断,即使今天罂一直打下去,这孩子怕也不会反抗的生生的受下来吧?
蓝魅似乎很快就冷静了下去,面对自己一瞬间这样的失控,蓝魅有些脸红,静下来的时候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身后被扯到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痛,有些急促的喘息着,生怕呻吟声自自己的口中漫出,片刻,像是已然平复了心情,蓝魅这才意识到被忽略掉的湮汐,以为湮汐会一脸的怒气,却不想,湮汐只是淡淡的笑着,一脸的温柔,微愣,身上伤口的痛却让自己懒得去想,蓝魅弱弱的向湮汐介绍着,“这是楚洛,我的……师弟。”不过八个字,却惹得蓝魅的胸口上下的欺负着,痛,似乎冷汗已经流了下来,还好自己穿了黑色的衬衫和西裤,即使略微干涸的血迹粘在布料上,扯动就是生疼,但到底还不至于让人看出什么异常。
“师弟?”湮汐有些玩味的重复着,瞟了一眼罂,果然,对视之后,惹得罂微微的一抖,私自拜师?竟还瞒着自己呢。不过到底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湮汐倒也没立即计较什么,微笑着对楚洛伸出自己的手,自我介绍着,“Steven,可以叫你洛洛吗?”优雅的欧洲绅士的派头,看着这样温文尔雅的湮汐,竟连蓝魅都有些意外。
秀眉微皱,楚洛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回应着,冷冷的对上湮汐的眼眸,竟有些敌意……
chapter59
蓝魅本就是敏感的人,怎会感觉不到充斥在彼此气场之间的那种诡异,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而后幽幽的叹了口气,“Steven,你先去歇歇,我和洛洛聊聊。”蓝魅的声音很淡,到也透着强硬的不容回绝。
湮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温柔的对着蓝魅说,“Dan,你才该去歇歇,一路那么累,乖,从今天开始,我就算是洛洛的主治医师,还是我留下来比较好。”湮汐说着,右手不经意的自身后环上蓝魅的腰,微笑着看着床上的楚洛,气定神闲。
蓝魅狠狠的皱着眉,实在不明白到底是发生着什么,湮汐岂是愿意管闲事的人?今天这般,也实在太过反常,“Steven,那我也留下,你和洛洛不熟悉,这样……”
“相处不就熟悉了,”温柔却强势的打断蓝魅的话,“好了,你去休息。”已然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的语气,虽然湮汐还是在笑,但是却已然动怒,蓝魅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实在不想让楚洛知道他和湮汐真正的身份和关系,若是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讨价还价,又实在怕洛洛看出些什么端倪,所以蓝魅聪明的默默的点头应允,而后缓缓的退出房间,毕竟,身后的伤,实然也并不支持自己继续的挺下去,蓝魅害怕自己会在楚洛的房间里晕倒。
本来就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是因为背后的疼痛太过呃剧烈而早已冷汗涔涔了吧?就是这样,还是死命硬抗呢,湮汐实在不知道,这样的罂,自己是应该心疼,还是应该愤怒。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楚洛的声音便小声冷冷的响起,“师兄身上的伤,你的杰作?”刚刚不着痕迹的圈住师兄腰的样子,示威吗?楚洛心底对这个叫什么Steven的人,充满了厌恶,看着师兄这么听他话的样子,猜也猜得到,一定是师兄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人那里,或者是那个人利用自己威胁师兄。
湮汐不禁有些吃惊,这哪里是刚刚万俟罂在的时候那么满脸倔强委屈,眼泪含在眼圈里的楚洛?如此冰冷的表情,就好似换了个人,这小鬼,果然有意思呢,很犀利,即使罂这样刻意隐瞒着身上的伤,近乎完美的出现在楚洛面前,可竟还是让这小鬼看出来了呢,湮汐双手环于胸前,有些玩味的笑笑,并不说话,亦可算作是默认。
楚洛并没有被湮汐这种压人的气势所迫,冷哼一声,继续有些挑衅着问到,“你到底是谁?”
呵呵,小家伙果然还是好奇的呢,湮汐笑笑,“Steven,MYTH集团首席CCO,脑神经外科,骨科的国际权威医师。”十分潇洒的谈吐,异常淡定的说着自己这一个比一个传奇的头衔,虽然,并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到底也不完全是造假,世界上最大最知名的药物组织MYTH集团,确实是修罗场旗下的产业之一,要是论资格,他们MYTH的总裁,怕是连修罗场九门执事的位置都比不过,如此想来,自己还着实是够谦虚了呢。
“还有呢?”楚洛冷冷的问着,心道,够狡猾呢,一句实话也没有。
皱着眉头,像是认真的思忖了片刻,湮汐微笑着,“还有就是,F1迈凯轮车队的车手,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貌似,没有其他的了。”微微的耸肩,无奈的笑笑,典型西式的作风。
楚洛有些气愤,生平最讨厌一脸笑嘻嘻的气人的家伙,没有一句是自己要问的答案,避重就轻,算了,懒得计较,还是把自己关心的问题问到才是重要的,“我师兄找你来给我治病,是什么条件?”不卑不亢的语气下,掩饰的一种别样的恐慌,心底里实在的不希望师兄为了自己付出太大的代价,可是……
“怎么?担心Dan?”
冷哼一声,楚洛撇开头不看一脸玩世不恭的笑着的湮汐,真是的,这个人还真是可恶呢,凭什么那么高傲的看着自己?凭什么那么的一脸云淡风轻救世主的样子?自己就算是一辈子残废,也不要这种人来治疗。楚洛抬起的冷眸中有一种坚定,含着执拗的坚定。
“不想我来治疗吗?”湮汐笑着问道。
楚洛有些惊讶的看着湮汐,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随口顶了句,“不用你管。”
“还真是倔强呢,”冷魅的一笑,心道,虽然自己从不肯滥用读心术,可对待这种小鬼,时而用一用,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刚要开口继续挑逗楚洛,湮汐却试出腰间传感器的威震,心下不禁一凛,刚刚的好心情似乎也完全不见,他知道,只有在与罂的通路强行连接的时候,才会有这样一波波的脉冲微震,而此时,罂为什么要这样开启通路?太过明显了吧?是害怕自己会对楚洛不利,是害怕自己会为难他的宝贝,所以才会这样,监视窃听自己吗?罂,你是多么聪明的人,可是,为了这个洛洛,你竟也这般愚蠢的用这种破烂手段了吗?是真的生气了呢,湮汐的瞳孔因为愤怒而渐渐收紧,敛了所有温暖的呃光芒,只剩下凌厉,有些泄愤的,湮汐冷冷开口,“你不要治?我还不想给你治呢!我告诉你,这全天下,除非我,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治得了你的手,不过,很可惜,你师兄为你挣得的机会,你就这么浪费了,”狠狠的低头,看了眼被衣服挡住的传感器,像是故意的,湮汐极冷的说,“你的手,这辈子,再也别想拿住枪。”实在是愤懑,湮汐不顾其他的狠狠冲出屋子,留下满脸惊讶的楚洛。
湮汐有时候真的恨自己的料事如神,果然,不过刚刚到了客厅,就被从楼上下来的万俟罂拦了下来,尽量的压低嗓子,万俟湖蓝色的眼中满满的乞求,“湮汐,借一步说话,好吗?”
毕竟还是在气头上,湮汐冷笑着推开万俟罂,“滚。”
彼此还是了解的,万俟罂怎么会不知道湮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动怒,“湮汐,我错了,我不敢了。”
万俟的声音还是小小的,是怕屋里的洛洛听到吧?可是,不同于声音,罂的手劲儿却是很大,生生的攀住自己,不论自己怎样挣脱都不松手,看着罂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湮汐知道,身后的伤怕是再次的绽开了吧?到底还是心疼的呢,微叹一下,还是放弃了。
万俟有些感激的看着湮汐,试图扯开苍白的微笑,却在抬眸间不经意的看到门旁一脸尴尬的邵寒,本是苍白的脸颊瞬间潮红,下意识的推开湮汐,口上故作冷静,“小寒,你……你,洛洛在房间里。”心跳毕竟是太快,蓝魅生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的不冷静。
邵寒毕竟也是有眼力价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虽然相当的意外,但到底还是能猜出点眉目来,知道师兄向来不算是好脾气的人,邵寒识时务的还是先闪为妙,也免得引火烧身。
湮汐知道,罂之所以这样紧张,怕是因为第一次在下属面前这样的失态吧,倒也没难为他,只是静静的旁观着这一切,寒眸依旧。
到底还是极其爱面子的人,湮汐明显的看到,楚洛的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罂释然的一叹,而后,对上自己的眼眸,狠狠地一抖……
chapter60
二楼蓝魅的主卧室。
蓝魅有些忐忑的带上门,上了锁,却不知道下一步要怎样做,到底是在自己的D.S,若真是这么主动的跪了下去,实在是……正犹豫着,却听到身前的湮汐冷冷的声音飘下,“去洗澡。”不着边际的命令式语气,却毫无转寰的余地。
“水温多少是标准,你知道,要是胆敢用凉水,就更有你好受的。”湮汐的话冷冷的自蓝魅的背后扬起,蓝魅刚要推开浴室门的手有些踟蹰,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言,点点头进了浴室。
趁着这样的时间,湮汐随便看着蓝魅房间里装饰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喜欢白色呢,游弋的目光被床头橱柜最下层的抽屉所吸引,自负的一笑,俯身轻轻拉开抽屉,果然如自己所料,有把不起眼的白色的戒尺呢,罂是个克己极严的人,这戒尺就算不上身,怕也是用来警醒自己的吧?
蓝魅自浴室出来,看见湮汐坐在床沿把玩着那把戒尺,眼神有些瑟缩,就连擦头发的动作都有些迟疑,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到湮汐的身边,贴着湮汐的腿,默默地跪了下去。
湮汐的手指穿梭在蓝魅的发间,有些玩味,感受着期间的温度,湮汐知道,罂没有偷偷降了水温,扳着罂的后脑,逼迫着罂看着自己,湮汐邪邪的一笑,“蓝魅,很好听的名字,MIRROR的蓝大人,准备什么时候也给我讲讲你师父和师弟的故事?”
蓝魅的身子微微的抖动了下,声音是点点恐惧的暗哑,“湮汐,我知错了。”
“可是,没有坦白,”手指游移着勾勒蓝魅的轮廓,“Daniel,在外拜师,怀着端木家绝学的人在外拜师,你觉得,如果我父亲你师父在,会轻饶了你吗?”湮汐的话并不是威胁,只是淡淡的询问,却俨然让蓝魅的双眸一瞬间溢满了似要流出来的泪水。
“汐,你答应过我,家法,等我们回哈得斯堡再罚的。”声音越来越小,万俟是越来越没底气,要不是仗着湮汐疼宠自己,这挨罚哪有自己找时间的?
“等回去?”湮汐微微眯起眼睛,而后冷哼一声,手指停在蓝魅的颈上,“然后再一并算你怎样算计你的主子,怎样强行私自开启感应通路,怎样放肆,怎样目无家主,”湮汐的语浪一波高过一波,一句比一句凌厉,然后,像是为自己的激动自嘲的笑笑,“万俟罂啊,你有几条命能够熬得住我所有的家法?”像似再平常不过的聊天,湮汐的语气是毫无凌厉的征询。
“我……”只是吐出一个字,蓝魅便低下了头,湮汐说的实然是事实,如果湮汐真的照着规矩一一去责罚,怕自己一定会没命了吧?向来知道湮汐对自己额外的疼宠,却从来没有想要利用这样的照顾去逃避什么,知道到底湮汐也不会狠下心要了自己的命,但难过的是,湮汐怕是要失望或者伤心了吧?
“摆好你的姿势,”湮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着蓝魅。
蓝魅抬起的眼眸中满是莹莹的泪光,“汐……”
“非要等到我说翻倍才后悔?”湮汐的声音有了些阴冷,蓝魅再不敢犹豫,顺从的俯趴在湮汐弓起的腿上,双臂绕过湮汐的膝盖,拄在地板上,可能是过于舒展的动作再次的撕开背后的伤口了吧?蓝魅疼的呻吟了一声。
看着蓝魅背后斑斑的血迹,湮汐丝毫没有怜悯,狠狠地,戒尺是毫无停息的一连打了十下在蓝魅翘起的屁股上,好痛,死命的咬住嘴唇,蓝魅硬是把呼痛的声音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怎么不记得,我教训你的时候,你可以穿着衣服挨罚的?”湮汐全然不顾蓝魅疼的喘息着的背脊,冷冷的开口说着。
蓝魅吃力的吞了口水,声音有些飘忽的道歉,“对不起。”说着边挣扎着起身,解掉了围在腰间的浴巾,有些羞红脸,犹豫着再次的俯下身,调整了姿势,使早已红肿的臀部挺翘在湮汐的膝头,这是湮汐的规矩,向来,被湮汐教训,赤裸裸的臀部,都是唯一不二的受难地方,思及至此,却还是抵挡不住的脸红,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有够丢脸。
挥起戒尺,狠狠地打在已然是一片暗红的臀峰,“是这样的姿势吗?还是在和我耍心眼儿?”
蓝魅闻言挣扎了一下,而后极不情愿的微微分开了双腿,等待着戒尺的洗礼,虽然在哈得斯堡受刑时,臀部的伤势并不重,再加上后来湮汐细心地调养,臀上倒也算是差不多好了,可到底也还是红肿着的,新生长的皮肉本就是细嫩不禁打,照今天湮汐如此的苛责,只怕……蓝魅有些任命的闭上眼睛,养足精神,毕竟,要是真的胆敢在湮汐的气头上疼晕过去,自己怕真的算触怒君颜了。
哼笑一声,湮汐瞬间微动了自己的左腿,快速的踹向蓝魅的左内脚踝,还不等蓝魅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羞耻姿势,戒尺便已经狠狠地三次起落,打在左侧臀腿相接的地方,“还需要我给你摆姿势吗?”湮汐嘴上的话更是狠决。
“啊——”凌厉的撕嚎一声,而后是一阵痉挛,蓝魅的确太过意外这样的疼痛,双手狠狠地收紧握拳,齿中快要碾碎的是强自控制着的呻吟。
“二十下,今天只罚你暗自强行接通与我的通路,意图监听我的话,告诉你为何挨打,也省得你费脑思考,二十下,记得报数,数错了,我们就重头开始。”说完,湮汐便扬起戒尺,狠狠地一尺竖着敲在蓝魅的右臀上,一道猩红的檩子腾起,而后像是充血般紫红。
“呃……,一”蓝魅的声音是颤动的,真的很痛,敏感了所有神经所感觉到的刺痛。
“收起你在我面前的那些无谓的小动作,”湮汐嘴上训着,“自讨苦吃。”这四个字像是被湮汐咬在齿间,缓慢清晰却狠狠地说着,每说一个字,就伴随着狠狠地一戒尺,统统打在右臀上,那里已然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细小密密的血珠。
含糊在口中的报数,湮汐倒也难得没多计较,只是用戒尺微凉的一面一遍遍的摩挲着蓝魅的臀,试图寻找下一个击打的部位,不急不躁,倒相当认真。
蓝魅有些紧张,尽量的屏住呼吸,臀上的肌肉张弛的收缩着,等待是熬人的,等待未知的疼痛是让人恐惧的,某种意义上说,这需要足够的勇气。
终于,湮汐像是玩弄般的,依然还打在渗血的右臀上,“五,啊——”,剧痛,蓝魅的腿下意识的狠狠地向后踢了一下,却惹得湮汐赏了一戒尺在小腿上。
太过丢人,这样的体位,这样的姿势,蓝魅的脸色是充血一般的红,是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的被罚过了?十三年前,好歹自己还是个孩子,可现在……已然是二十六岁的年纪,怎会不知羞?有一丝委屈的哽咽在喉中。